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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玉树后庭花之江南迷楼
就这样,我和何稠成了陈朝这场两关定国师大赛中第一组胜出者。
张丽华大悦,亲自召见了我们。在我的想象中,张丽华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一般美女罢了。但是我想错了。
这一日,老婆嘴太监领着我和何稠去觐见张贵妃,我们俩洗浴干净,着一身白衣,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殿堂。
这陈朝的宫殿和我设计的大兴城大兴宫的大小比起来,可真是个乡下人的模样,但是比起奢华来,大兴宫却是乡下人。
进了宫,我不敢正眼观瞧,用余光看去,只见一个背影:七尺长的乌黑长发将整整一个人罩住看不到脚,这发质亮得有如镜子竟能照出人影来。远远望去,黑发飘飘,不同于一般美女。
那长发背影转过身来,我用余光看去,那美艳逼人,直逼人心,让男人透不过气来。我实在是找不到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张贵妃了。
“你们俩就是那胜了两关的何文恺、何文稠?”美艳的身影问。
“是的,娘娘。谢谢娘娘的抬爱。”我答道。
“你们俩个竟有如此本事,不是我们陈国人吧?”
“娘娘,我生于北方,却成长于我大陈朝,我小哥何文稠生于西域,混在陈朝。我们俩擅长宫室营造,愿肝脑涂地,报效我朝。”我跪着答道。
“好一个肝脑涂地,现在是你们肝脑涂地的时候了。”张贵妃说道。
我和何稠不知为何突然脑门冒汗了,估计是以为张贵妃发火了,要拿我俩的脑袋当球踩。
“我大陈朝这建康城(作者注:今南京),还有这皇宫建康宫均是从前朝手中夺过来的。”张丽华说。
我和何稠擦了擦冷汗,听到这,我知道接下来的话不会是拿我俩的脑袋当球踩了。
“但当年侯景之乱,我们大陈朝接下来的建康成基本几近一片废墟,城池、宫室遭受极大的破坏。好在我大陈朝建立后,渐次修复这建康宫城。”娘娘说道。
“这建康宫城共分三重(作者注:三环),这第一重就是这皇宫,围着皇宫绕一圈这第二重是就各朝堂、尚书省、中书省、门下、秘阁这些各衙门。再围着绕一圈这第三重就是驻军、仓库、宫中服役机构了。”娘娘讲得很专业
“这第一重皇宫,前面是太极殿,是皇上办大朝会的所在,现如今,皇上已将将这太极殿等渐次修复,后面是后宫,就是这皇上家的居所了。可是你看这宫室,虽然皇上修复了一些,但还是破破烂烂,你们知道如今这皇上是个非常讲颜面的人,这样的后宫让皇上如何能安心呢?”张贵妃快到讲到核心了。
“娘娘的意思是给这后宫再捯饬捯饬?”我接道。
“聪明,皇上是一个心善之人,文雅之人,如今我朝有长江天险为障,国内太平,天下安康,为什么不能让陛下这后官再修复一下,让陛下再好好享受一下呢?”张贵妃答道。
有门!正中我意,看到张贵妃是要修这后宫,这不正合我此行之意吗?
“娘娘,你总算找对人了,宫室营造是我的强项,这机关西域之术是何文稠的强项,如果这事儿交给我俩定让娘娘满意。错不了,错不了。”我说道。
“好,这事就交给你们了,以三日为限,三日后,献上图来,三日后献不出图。和那帮吹牛之人一个下场,脑袋割下来当球踩!”娘娘喝道。
唉呀娘呀,又要当球踩。
不过这次我和何稠非常有信心!因为我们是奇技淫巧最佳搭档。
三日里的事这里不再细表。三日后我们按时又来觐见张贵妃。
我拿出一个绢帛制成的图来,交给太监,太监转递给张贵妃。
我详细地解释了一下我的设计方案,并告诉张贵妃设计的这个后宫之楼叫做“三阁迷楼图”。我详细地给他讲了一遍我进献的这个宝图的高明之处以及使用方法。
张贵妃听后娘颜大悦,连声称:“妙!妙!妙!”
没过两日,宫中传来消息,张贵妃、皇上陈叔宝很满意我进献的图纸,让和我何加班加点,赶紧督办营建这“三阁迷楼”,建成有重赏。
大概有不到三个月,这“三阁迷楼”终于迅速建成了。
陈朝的皇上陈叔宝已急不可耐,这三阁迷楼刚刚建好就要求迅速搬进去,然后开始按图纸中标注的方法使用这三阁。
我在后宫的光照殿前,建起了“临春”、“结绮”、“望仙”三阁,这三个阁楼高耸入云,其窗牖栏槛,都以沉香檀木来做,大殿以珍贵的沉檀香木雕制,微风吹过,香风飘散数里不绝,殿内珠帘玉户,金银宝物瑰丽耀眼。极尽奢华,宛如人间仙境。
陈叔宝自居临春阁,张丽华住结绮阁,另两个陈叔宝的爱妃龚、孔二贵嫔同住望仙阁。
与一般的阁楼不同,这三座阁此高达数十丈,被粗壮的香檀木架在空中,每座阁均是九开间的大殿,这三个阁之间都有悬空衔接的迷道,这迷道弯弯曲曲,好似迷宫。
如此高的殿堂,人居在上面宛若神仙,上可伸手摘月,妃嫔们或临窗靓装,或倚栏小立,风吹袂起,飘飘焉若仙女下凡。
这一日,陈后主和三位贵妃都搬进了新阁。
何稠和我站在三阁的楼下,何稠大声讲道:“现在我宣布临春、结绮、望仙三阁使用规则。”
瞧见没,好玩就好玩在,这不是一般的后宫殿堂,这是一个迷宫游戏场,因为他们是有使用规则的。
“皇上每晚顺着迷道走向结绮、望仙两阁,去之前,皇上先翻三位娘娘的牌子做为谜底,如果走向了两阁,所见之人与所翻之牌相同,则皇上住其殿临幸之,反之,如果选错,则当晚皇上独居临春阁。”何稠大声讲道。
这玩意有啥稀罕?每个阁中都是固定的主儿,皇上想选谁不就直接过去了嘛?
你错了!
何稠接着讲道:“结绮、望仙两阁中有机关,两阁之人能顺着机关互相到对方之阁,机关由三位娘娘自由操作。这迷道也有机关,每晚变换一次。”
哇,听明白了?皇上想见到自己心爱之人可是没那么容易的。皇上想到哪个阁不是自己能做主的,迷道通道方向是变幻的。娘娘们想看到皇上也是不自己能做主的,要选自己今天住在哪个阁里。
“好了,请皇上翻今晚的牌子,向众人展示。”太监接着宣道。
陈叔宝翻出了牌子,向楼下亮去,今晚他翻的是他最喜欢的张丽华张贵妃。
陈叔宝开始向迷道走去,他应该是猜测今晚张丽华一定是在结绮阁,因为感觉他顺着这弯弯曲曲的迷道总想向东走,因为结绮阁在东边。
不知是陈叔宝的运气好,还是三个贵妃今天头一次玩机关这个玩意,基本上没有变幻阁楼的位置,张丽华今晚就呆在结绮阁。
想见到自己心爱的人竟如此之难,迷道的两侧是开得正艳的菊花,花香,加上急于见到自己心爱女人。惹得陈叔宝又焦急又感到奇趣无比,这欲火已经中烧。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陈叔宝终于走进了结绮阁,他亲手打开阁门,从阁中走中一位长发拖地飘飘,散发着香气的女人,这正是张丽华。
陈叔宝激动地一把将张丽华搂在怀中,两人相依在迷道的凭拦处。张丽华垂下七尺多长的秀发,宛若月中仙子临世。
此时数丈高的三阁之下地面上,突然有宫廷音乐声响起。
我望去,正是何稠安排的足足有一千人的漂亮宫女们,在近千只灯笼的映照下,只见有人在弹乐,有人在挥舞着灯笼不时组合出鸳鸯的图案,并齐声合唱:
丽宇芳林对高阁,
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
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
玉树流光照后庭;
花开花落不长久,
落红满地归寂中!
这首歌正是皇上陈叔宝亲自为张贵妃所做,歌名叫《玉树后庭花》。
凭在栏边,乌黑长发垂下,拥在心爱的男人怀中,听着心爱的男人专门为自己而作的《玉树后庭花》千人现场悠扬合唱。
放眼望去,千人共唱一曲情歌,千盏灯笼灿若彩霞。
张丽华流下了激动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