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二位老板

院子里有点满满当当。看样子，人应该齐了。可张锦江频频望向院外，似乎还在等什么人。

终于，他忍不住了，朝着魏大海喊道：“麻子，你们老板什么时候到，不会放我们鸽子吧。”

还有一个老板？我们仨对望了一下，这一桌人已经够我们吃惊的了，再来一拔会是什么样子，我们三个已经不敢想像了，说实话，我活了二十多年，以前一辈碰到的黑道人物加起来还没有今天一天多。

“你放心吧，王老板，我们老板肯定会来的，这么大单的生意。”魏大海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车子的声音，张锦江刚站起身来，光当一声，一辆奔驰越野车直接撞在了门上。我们吓得赶紧站起来。

这院门比一般的车子要窄一点，也没知道当年的设计者怎么设计的，要么再窄一点，让人一眼就看出来车开不进，要么就宽一点，能够让车开进来。这辆奔驰越野车的司机大概是判断可以开进来，就直接冲了过来，要不是院子在一个坡上，车子已经减了速，不然，直接撞破门冲进来，把我们一起压倒也不是没可能。

车头变开形，保险杠都变成了V字。

“操你妈，开了这么多年，还不会开车！”副驾驶座上下来一个小伙子，骂骂咧咧，一把从驾驶位拽下一个人，一顿猛踢，小伙子抱着头，一声不敢吭。

这技术也确实够惊人的。小伙子一抬头，我才发现对方好像有点斗鸡眼。

“孙总，别打了别打了，人没事就好。”张锦江连忙上去劝架。又回过头，“麻子，你们也不劝着点你们老板。”

魏麻子跟烟杆子这才如梦方醒，冲上来一人一边把孙总夹了起来。原来他们是这个孙总的人。

孙总还不解气，隔空蹬了两脚。

“这王八蛋，这两年修车的钱够我买二辆奔驰了。”

“我……我不干了，我找……找我姐去！”小伙子身上带着脚印，一跺脚，掉头就走。

“你妈的，给我回来！”孙总大喊道，又气又急。

“你……你得保……保证不打我！”小伙子回头，缩着脖子，好像还有点结巴。

“我保证你妹！你他妈的开车不带眼！”孙总又大喊。斗鸡眼掉头就走。

“炮哥，回来！”从奔驰车后面又下来一个人，一米八的大个子。

原来这小伙子叫炮哥，还真有意思，瘦瘦弱弱，除了有点斗鸡眼结巴外，鼻梁是塌的，看上去，脸像是往里凹了一块。

三胖说：“一点也不像大炮，也不像大哥啊。”

齐老四在旁边冷笑一声，“什么炮什么哥，他是炮锅，支锅的锅。知道刘罗锅不，就是那种锅。”

我一看，小伙子有点含胸，确实有点驼背的样，但说像刘罗锅一样就个罗锅就有点夸张了。

炮哥犹豫了一下，竟然掉头回来，站在了大个子的后面。

“你……”孙总气得手指发抖，“你以为老虎仔保着你，我就不打你了。”孙总作势要打，叫老虎仔的连忙上前一步。

“老板别生气了，炮哥也是着急。”

“是啊，孙总，消消气。我们人都齐了，等你老半天不来，你再不来，我可要先走，你可不能说我们不等你发这笔大财。”张锦江哈哈大笑，揽着孙总的肩膀往里走。

“还愣着干什么？把车倒回去啊！”孙总向炮哥一瞪眼，“修车的钱，从你的工资里扣。”

炮哥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孙总一回头，看到一院子里人盯着，目光又特别在我们三个人身上停留了一会。

“不会吧，张总，不是说好了，咱们一方只能带四个人吗？你怎么多了三个人？”孙总往我们这边一指。我们也不搞不清楚原因。张锦江连忙把孙总拉到一边解释。

我看黄教授正跟齐老四在一边嘀咕，好像说的就是我们的事，我凑到旁边一听，加上我的一些推断，才总算搞明白了。原来张锦江不是唯一的大老板。

他跟这个叫孙总的是合伙人。

道上做事，碰到一方搞不掂的，往往采用结伙的方式，一般有一两个有财力的牵头，然后各找人员。民国那年，一些村庄合伙二盗清东陵，出动了上千人，最后被官府追查，但法不责众，参与人数太多，反而不好追究，只把文物追回了事。

原本这件事情，张锦江是想单干的，但因为问长生殿的地图，结果引起了孙总的注意。这位孙总就是盗海昏侯的背后出资人，原本也懂点文物知识，但没想到，下坑的人多了一个心眼，把那个帛书藏了起来，私下卖给了张锦江。

张锦江这一打听，让孙总起了疑心，一查自己的伙计手脚不干净，私自卖了东西，另外，也让他查出一点蛛丝马迹，知道帛书里有一个秘密。

于是，孙总找上门来，摆上了道规：黑市买卖，虽然是钱货离手，概不负责，但如果交易的东西还牵扯着另一件东西，那原主就有资格分一份。

传说这个规矩还是当年一个宝藏引发的，还是在民国初的时候，一位道上的朋友买了一个明朝时期的花瓶，据说是一位明朝内阁大臣传下来的。本来买回去是收藏的，结果赶上上海闹乱子，家里急着到乡下避难，搬家的时候，手下人手脚粗了点，把这个花瓶给打碎了。

主人心疼的直骂仆人是小赤佬，但在收拾碎瓷时，意外发现在花瓶的内部画有一张地图。他根据这个地图找到了那位明朝内阁大臣传下的一份窖银。

说来也有意思，这位明朝大臣在历史上以清廉著称，不是包公就是海瑞那种。可海瑞是真的，他是假的。

大概是装清官装得久，入戏太深，连自己的家人都骗过了，收的钱财都埋在了地下，到死也没拿出来挥霍，想着以后告老还乡了，再好好享清福。没成想意外卷进一个案子，被拉到午门打了一顿屁股，身子弱，当天晚上就死在了天牢里。因为死得太突然，连遗嘱也没留下，去抄他家的人连一份银子也没抄到，报告上去，皇帝还直叹自己杀错了清宫，给了家属好大一笔抚恤。

没过多久，子女就把这笔抚恤金花光了，过上了一穷二白的日子，最后连那个花瓶也拿出去卖了换米。也没想到先人拼了老命赚了一大笔钱。

辗转到了民国，这位花瓶意外打碎，大臣画的地图才显现出来，这笔金银才重现天日。原本这是一件好事，但没想到卖花瓶的收到消息不干了，带了人打上门来，要求分红。两方各不相让，就此打了起来，双方各有死伤。最后，还是请上海滩一位通字辈的大哥出面摆平，并从此立下一个规矩：宝物交易原本一码归码，如果通过宝物得到另一个东西，则新得到的东西平分。

其实这个规矩也是信息不对称。谁会傻到告诉原买主啊，所以，卖主一般是拿不到的。但张锦江因为打听博山炉的原因，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不知道从哪里又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找上门来。张锦江瞒不过，这才答应一起寻宝。

这就有了两个老板。两人又都是老狐狸，黑吃黑的事情别说听过，可能自己第一桶金就是这么来的。所以相互提防，约定一方只能五个人。

魏麻子、烟杆子还有孙总以及那炮哥跟老虎仔算是一方。唐小七、黄教授、小北京、宋瘸子加上张锦江自己，也是五个人。齐老四是个向导，算是中立方。听到这里，我才意识到，我们是多出来的，孙总以为我们是张锦江请来的人。

事实其实也差不多。所以孙总才变了脸色。毕竟多一个人就要多分一份钱。

也不知道张锦江说了什么，孙总回过头，脸色和缓了一些，商人，唯一能让他们反目成仇的只有利益，也只有利益能让他们握手言禾。只要钱的事情说妥了，什么事都不是事。

只是搞得我们仨很尴尬，本以为张总找了我们，是把我们当主力，现在看来，就是做一个后备力量，甚至有点加强他实力的意思。

张锦江轻咳了一声，“现在人齐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估计到达目的地，起码也得一天，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走之前，我跟孙总有几件事情要交待一下，跟大家的切身利益相关，希望大家能听一听。”

“第一，我已经收到了风声，这里面已经混进了条子。”张锦江说完，故意一停，拿眼光扫了一遍。我们心里咯噔一下，这里面还有条子？尤其是大家的目光齐涮涮往我们三个人看来。这里的人都是道上有名有号的，只有我们三个是新手，如果说有警察混进来，似乎就我们三个最可疑。

“你们别看着谢老弟，谢老弟三个是我带过来的，我可以保证他们不是，可别人带来的我就不敢保证了。”

“老张，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的人呗，你也不看看，我的人哪个不是有案子背的，有可能是条子？”孙总一拍桌子。

“不是，我也不是说就是你们。别急嘛。”张总说道，“这个人，要找出来也不难，但我们现在没时间，我也不担心 ，这里什么信号都没有，唯一可能就是留记号，大家相互提高警惕，把招子放亮点，别让这个条子坏了我的好事。”

孙总冷哼了一声，但也没说什么。

我瞅了瞅在场的人，个个都不像好人。我开始怀疑张锦江是故意这样说的，目的我就不知道了，这种跑江湖的，套路多的很，谁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第二条可能有个别人有想法，想吃吞食，这个嘛……”张锦江干咳了一声，“我这个人是先明后不争，丑话说在前面，谁要是动这个心思，别怪我老张翻眼不认人。”

大家都面无表情，我这才感觉自己以前答应得是不是太随便了，凑五百万医药费的事情，是不是不该走这条路？

“第三个事情。”张锦江顿了一下，从包里拿两张图纸放到桌上。“现在有两份地图。通往不同的地方，我跟孙总商量过了，其中一条可能是假的，不但是假的，而且可能是陷井，去了多半危机重重，但现在我们也没时间去研究哪条是真的，哪条是假的，所以只能兵分两路。”

院子里的人一阵躁动，看来还有很多人不知道，我们只好做出同样很惊讶的表情。

“张总，这怎么分啊？”齐老四喊道。

我这才明白这里的事情大了，张锦江跟那个孙总是结伙的，要是两边各走一条路，那势必有一方要全军覆没。要是分开来，能保证两方最后都有人选对了路，但这怎么分呢？

“我有一个方法，大家抽签，抽到短的一边，抽到长的一边。走哪条路全看天意。大家看怎么样？”

院子里的人纷纷交头结耳，“就这样吧，别浪费时间了。”宋瘸子嗡声嗡气说道。我对他有一股天然的恐怖感。总感觉这家伙是我的天敌，对我不怀好意。而且不只我一个人，我发现这里好多人有点怕他，他一开腔，好像别的人都不敢说话一样。

人瘸了还敢出来混，而且这么横，一定是有理由的。

“你看……”张锦江转过头问孙总。

孙总冷哼了一声，想必早就知道两份地图的事，这种事，张锦江不可能在最后关头才告诉他，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抽吧。”

张锦江拿着一筒筷子出来，把其中七根折断，跟七根长的一起用厚纸包起来，露出齐整的一头让我们抽。

不一会，人人抽了一根，我一下愣住了，臭臭跟猴子都抽到了长筷子，就我拿着一根短筷子。我听到一个冷笑声，再一看，宋瘸子手里拿着一根筷子向我轻轻摆了一下，有点猫看着老鼠的意思。

我心里一阵慌乱。猴子跟臭臭的脸色也变了。

“张总，能不能相互交换？”臭臭问道。

“如果可以换，那还抽什么？”宋瘸子干笑一声，好像吃定了我。

张锦江摇了摇头。

我看了一下，我跟齐老四、黄教授、孙总、炮哥，唐小七还有那个宋瘸子抽到了短筷子。其他人抽到了长筷子。

“妈的！”孙总骂了一声，用眼神剜了一下炮哥手中的短棍，炮哥吓得脖子都缩了一寸。而张锦江似乎挺满意的样子。我仔细一琢磨，才琢磨出点名堂。

这两人虽然是结伙，但明显还是相互提防，孙总这边最有实力的应该是那个老虎仔，虎背熊腰的，可能还是孙总的贴身保镖之类的人物，剩下的应该是魏麻子跟烟杆子，这两人看样子都是跑江湖的。而这三个人偏偏都没跟孙总在一起，跟孙总在一起的偏偏是他最嫌弃的炮哥，等于孙总身边一个可靠的人都没有了。反观张总那边，那个小北京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一群人中，沉默的那个人往往最有实力，他可是上过老山战场的。除此之外，魏麻子跟烟杆子似乎跟张锦江很熟，张锦江唯一可能搞不惦的就是老虎仔。但除此之外，至少猴子跟臭臭是向着他的。他控制那一队人马绝对没问题，而孙总想控制这一边就麻烦了。说不定，张总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想到用抽签的方法，把两队人马打散，从而使自己坐稳了第一控制人的交椅。

“好了，签抽好了，大家赶紧分家伙上路。想发财就在这两天，奋斗两天，享受一辈子！”张锦江心情不错，孙总虽然有点恼火，但自己也是同意的，只好踢了炮哥一脚，让他赶紧去拿东西，无非是手电筒，绳索，铁镐之类的东西。据乔老四讲，原本还有枪的，这会估计都在派出所放着呢。

“灵运哥……”臭臭走过来，“要不，我们跟张锦江说，调换一下看行不行？”

猴子说：“就是，那死瘸子一看就安好心，搞不好就背后下手。”

我苦笑道，孙总都没说，我去调换怎么可能。“怕个屁！”我强撑道，“老子还会怕一个瘸子？我也不是吃干饭的，放心吧。”我拍拍两人的肩膀。

臭臭这才跟猴子去拿东西，好像张锦江给臭臭准备了一个医疗箱，看来真把臭臭当随军医生了。唐小七凑过来，说跟我抽到一组，这就是缘份，这里面她跟我最熟，以后就靠我关照了，我苦笑了一下，我自己都是菜鸟，还有一个死瘸子想抢我的东西。

“没事，有我罩着你，妥妥的。”我拍着胸脯保证。唐小七兴高采烈的去拿东西了。

我领了一点吃的，又被安排拿了一个工具袋。还想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带的，结果发现因为东西少了，这些人跟狼抢食一样，把东西全瓜分了，猴子挤开了一堆人，给我抢了一捆绳子。此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乔老四抓住一个小包，打开一看，乐了，“张总，你怎么还准备了龙袍啊。”

乔老四把小包打开，手一抖，一件黑龙袍极为炫目。

“还是西汉龙袍，这不会是汉武帝的龙袍吧。”

小北京走上去，一把夺过龙袍，“镇邪的！”

乔老四一听，竖起大拇指，“张总想得真周到，又有创意，我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个主意，皇帝是龙子，阳气最足，金龙护体，要穿这一身下去，什么妖魔鬼怪也不敢近身。”

脑补了一下，一群土夫子穿着龙袍挖坟的样子，确实够渗人的。

人挤来挤去，我突然感觉口袋里似乎多了一样东西，我掏出来一看，是一个小纸团。我走到一边，展开一看，纸条上五个歪歪扭扭跟鬼画符一样的字。

“小心唐小七 余”

棍子？我差点叫出声来，连忙看了看四周，臭臭跟猴子在研究手里的东西，其他人都在忙着，唐小七站在车旁边，看到我望向她，朝我挥挥手，露出甜甜的笑容。

棍子什么时候来的？他又躲在哪里？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但心一下安了。

棍子没露面，肯定是有原因的，我想到张锦江说有警察卧底，难道棍子就是卧底的警察？毕竟他也是公务员，说不定被调到警察局了。

他应该不会大义灭亲吧。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但很快否决了。棍子要是大义灭亲，就不会提醒我小心唐小七了。我想了一下，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把棍子在这里的消息悄悄告诉他们。

“别看，免得他们起疑心，这些人各怀鬼胎，有棍子在，我们的安全也有点保障。”他们惊讶得四处张望，我连忙压着声音说道。

东西分得差不多，张锦江把一份地图递给孙总，孙总打开来看了一下，乔老四凑了上去。

“张总，怎么是去这里！”乔老四突然叫道，脸色一下变得死灰。腿还打起了摆子。

张锦江瞪了他一眼，“怎么，不对吗？”

“这里去不得，这个地方是极凶之地，里面有恶鬼，谁去谁死，上个月，就有四个人找我带他们去那里搞什么穿越，这不吃饱撑的嘛。我直接拒绝了。后面，他们自己进去，现在都没出来，不是被恶鬼吃了，就是被野兽啃了。”

齐老四的话引来一阵轰笑，“你他妈的一个扒坟的还怕鬼？这四个别不是什么被鬼吃了，而是被你谋财害命吧。”

“放你娘的狗屁，我乔老四只赚死人的钱，活人的钱，我一分不拿！”

“四个旅游的？”张锦江跟孙总对望了一眼。我心里也怀疑，这里又不是旅游区，有什么好旅游的。

“有鬼就好，就怕没鬼，老子开了一辈子的洞，鬼故事传得越凶，里面越有真东西。”孙总说道。

“不是一般的鬼，那里真的去不得。”

“再胡说，老子把你脑袋扭下来。”老虎仔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是，张总，孙总，这样好不好，我去年在这里踩了一个点，一个汉朝大墓，没动过的，里面的东西绝对价值连城，我原本想着留给自己收山用的，这样，我带大家去那个汉墓，以我们这帮兄弟的实力，拿下不费吹灰之力。”

“放屁！”烟杆子尖叫道，“老子海昏候都掏过，还有什么汉墓比这个还牛？你他妈的什么墓？秦始皇的还是武则天，用得着我们孙总亲自出马？你他妈再啰嗦，老子弄死你！”

张锦江摆摆手，笑眯眯走过去，拍拍乔老四的肩，“老四，这样，你要真不想去，也不强求，但总不能放下你一个人吧。这样，就委屈你几天，在那小屋子呆两天，等我们回来，就放你。里面有吃有喝，你饿不死的。”张锦江一指院子角落的一个厨房。

齐老四拉着苦脸，这小黑屋可不是好玩的，谁知道这伙人发了财，会不会直接走掉，这地方处于大山里面，要是个把月再来，他不得饿死在里面。

“去，去，我去不成嘛。”齐老四说道，一溜烟上了一辆车。

这些人毫不在意，我听得心惊肉跳，也往地图看了一眼，如同雷击一样，我一看臭臭跟猴子，他们也呆了。

在目的地，标着三个字：龙柱山。

我们仨装做收拾东西的样子走到一边，低声商量了一阵，我们没想到要去的地方就是我爷爷去的龙柱山。

“院长叫我们不要去这里。”猴子说道。

我心里却有些释然了，院长让我们不要去，但我们却依然走到了这条路上，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臭臭咬了咬嘴唇，“院长让我们过自己的生活，不要老是去追问他们上一代的人。但这一次，我们不是去找人，我们是在做自己的事。”

“啊！”猴子有点不解。

“弄点钱，给你这个备胎充点气！”臭臭没好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