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话不投机

玉锦儿哭丧着脸，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模模糊糊还能记起一些片段，这对于她来说绝对是一种打击。揉着狂跳的太阳穴，她龇牙咧嘴的笑道：“我们没有怎么样吧？”

“没有！”两个字，几乎是在她话语没落之时，就已经吐口而出了，但这答话的速度怎么看都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想到这里，玉锦儿倒了杯隔夜茶喝着，撇了他一眼，抖着二郎腿儿，看戏随口的问道：“既然你没喝醉，为什么不把我松开，昨晚醉的人究竟是谁呢？”

一句话把白子墨堵得死死的，想要启唇却有一种说不出话的感觉，他紧抿着唇一直不曾说话，好半晌了，在玉锦儿略带暧昧的眼神下，尴尬的移开了视线：“昨晚的确是没发生什么，将军不要刻意扭曲。”

“叫我锦儿，不要叫我将军！”她不喜欢这个男人这样称呼自己。

“玉将军！”

真是无可救药了，玉锦儿咬了咬牙，沉下了一口气：“好吧，随便你，爱怎么叫都可以。不过，我倒是想去问问你们大秦的皇帝，大秦的习俗男女是不是成亲后都这样的！”

“本就是荒唐之事，作不得数！”白子墨一改平日里的温和近人，此刻脸上挂满了冷若冰霜的意味，让人想要靠近，却又担心会被他的寒意所灼伤。

“那在你眼里，究竟要怎么样才能作数？”

“话不投机，玉将军，告辞了！”白子墨一脸淡漠之色，明显不想跟她继续说下去。

玉锦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袖中匕首一出钉住了白子墨的衣角，站起身走至他的身边，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侧脸：“丞相当真以后此事就能这样算了吗？既然娶了我，就要负责到底！”

白子墨几乎能感受到她自身透出来的寒意，但是他此刻还能做什么呢？扫了眼那镶着紫玉的匕首，唇角微扬起：“一个玩笑也能让一国大将信以为真？”

“不，你错了！在你眼里我的确是将军，不过，在我眼里……”

“好了，玉将军这些话还是留着说给别人听吧！”说着，眸子一暗已然冷漠。

话落，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来，走进来的男子淡淡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玉锦儿身上，渐渐露出温情：“锦儿，我来接你回家！”

玉锦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明显是气得不轻，她没有取走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意味深长的扫了白子墨一眼，轻声说道：“我不会这么算了的，下一次见面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白子墨阴沉这一张俊颜，声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你非要胡搅蛮缠吗？”

“不是我胡搅蛮缠，而是你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别忘了，除去你丞相的身份你还是我的夫……”

玉锦儿说完之后，与段誉离开了，只留下一脸没有反应过来的白子墨。他似乎站了不久，具体是多久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了，最后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锦儿，你已经成亲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段誉一张口便问出了几个问题，哪里像是之前的他。

“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你哪一个才好呢？”她浅浅一笑勾起了唇角：“这件事谁都不可以插手，我自有定夺。”

“文官之首的丞相，又岂会任你玩于股掌之中？我只怕你最后输了人连心也输给他了。”

玉锦儿慢慢平复下心情，那些酒水的确不至于让她醉成这样，不过究竟有几分醉意呢？或许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吧！

……

溪水清澈见底，偶有花瓣随风飘落在水面上，乘风而去。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吹着清凉的河风，还真是一种享受。

苏雨刚脱下自己的绣花鞋，一个天旋地转便被人抱了起来，沈逸尘三分生气七分无奈的盯着怀里的人：“你想做什么？”

“玩水啊，不然你以为我光天化日的情况下还能在这里洗澡吗？”她翻了个白眼，小手指勾起了沈逸尘的一缕发丝玩弄着，开始编着小辫子，仰头望着他一脸写着无言，咧开嘴傻乎乎的笑着。

或许，这样的时光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美好的。抛去江湖之争，忘掉天山一切，余下的闲暇只是属于他们两个人所有。

“雨儿，你喜欢什么？”他忽然间出口问道。

苏雨停下手中的忙活，仰着下巴盯着他的俊颜，似乎想了许久：“我想要什么，你是不是都能给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那双总让苏雨觉得勾魂摄魄的眸子，已经变得有些飘渺了，虚无的看不透他究竟想写什么。空洞的缺失了原有的味道，似乎丢失了本身的魂魄一样。当然，这些话，她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对他说。

沈逸尘见她看着自己出神，唇线淡扬：“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给你，这样好吗？”

“为什么要这样？”这是不是算作一种弥补，他想要弥补什么？

苏雨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现在所有的人都不再像从前一样？连你……连你连变了。”

沈逸尘任她打量期间不躲不闪：“不管我怎么变，我对你从未变过。”这是现在唯一能给她的承诺。

好不容易能够一起出来，苏雨不想谈一些不高兴的事，当下深吸了一口气将一切都抛之脑后，双手搂住他的腰身：“我们什么时候能到蓬莱？”

“很快了，前面便是通往蓬莱的捷径，你有灵珠护体，所以不用担心。”

苏雨轻嗯了一声，扭头扫了眼身后的人，他是从哪里看出来自己担心的？根本就没有吧？取出风灵珠，默念了一个咒释放出灵珠中的力量，风灵珠在这之前一直都是楚云风所有的，苏雨似乎都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会拱手相让。

光圈像是一个保护层，将二人笼罩在内，紧接着苏雨幻出地煞，启唇道：“已经没有多少路程了，这次换我来御剑吧！”

沈逸尘轻点头，算是允了。

身体微微向后靠去，便贴上他的胸膛，望着底下的万丈深渊有些眩晕。苏雨一手轻落在小腹上，侧眸浅笑道：“小瞎子，你要是松开手，我就掉下去了。”

“是啊！”沈逸尘目光满含柔和，手指抬起抚弄着她的头发，任由发丝从五指之中穿梭而过，留下的是淡淡的清香。

“有一天，你会松开我吗？”苏雨看似不经意的问题，实则连她自己都没有几分把握得到他的回答，兴许这会是一个没有回应的问题。

“不会！”很坚定的两个字，回答的没有一点犹豫之色。

“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有句话，想说却又一直没有告诉你的。”苏雨很信任他，信任到无需解释的地步，就好像刚才。如果他松开手，自己就真的会掉落下去了，可是却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

“什么？”

苏雨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他的俊颜，唇角之间带上了一抹微笑：“孩子出生以后，你带去天山吧，我想我现在还不适合做一个娘亲。”

“雨儿……”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脚尖轻点落在了山峰顶上，背对着他立在最高处，吹了好一会的冷风这才缓缓转身，四目相对她浅浅的一笑：“在你给我的汤药中加了避子汤后，我就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可他还是存在了下来。我觉得自己好像都配不上你了，就连你来看我都像一种奢求一样，我一个人坚守不下来……”

沈逸尘紧抿着唇角，在他的心里苏雨对待感情一直都是很认真的，她明明知道那汤中加了别的，还是喝了。明明彼此都是很清楚的事，却因为谁都不去开口去问，而错过误会了那么多。

兴许是风太大了，苏雨的脸吹的有些惨白，身体看上去也有些摇摇欲坠的，随时都可能会坠身而落。她只是想知道，这个男人跟以前相比，究竟是哪里变了，为什么他会这么清冷，清冷的可以面对一切。

裙角随着风轻轻飘动着，凭空中更增添了几分飘渺的姿态，沈逸尘没有说话，始终都静静的看着她，锁着她的每一个眼神及动作。苏雨觉得心口空空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兴许那句话赌气的意味更多一些，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说出来了。

眼前的山河景色失去了颜色，看上去都黯然了下来……

“说完了是吗？”很久之后，久到苏雨都以为他不想回答了，这才缓缓吐出了一句话。

“嗯！”闷闷的应了一声，然后等待着他的离去。

沈逸尘不发一言，只是那暗沉的脸色已经反应出了他的不悦，手微抬起一件素色的披风轻捏在手。他缓步走上去，给苏雨系上了披风，苏雨握住他的手，抬起下巴幽怨的说：“你怎么不走？”

“说了这么多就是想逼我离开，你一个人去蓬莱？那么，在你心里可真有我这个夫君的位置所存在？”苏雨应该不会明白，她的逃避、她的退让、她的不信任，都在一点一点的抹杀着他们之间的感情。的确，她们都变了，苏雨因为楚云风而改变，而沈逸尘则是因为她才如此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