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死的魔神

几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在眼前这条宽阔的河床上。不知走了多久才上了岸，对面景色为之一变！几只怪物蹲在岸边的岩石上，似是守卫着边界。整个环境是一片漆黑的，如果不是打着灯光，根本发现不了它们。远处隐隐能听到一些嘈杂的声响，众人不由的打起了精神，对方果然不只它们这几十只，难道前面是一个原始部落？

一路上怪物都很友善，渐渐消除了大多数人的警惕之心，没什么犹豫的就跟了进去。一片漆黑中，几个人的头灯四下乱晃，时不时就会看到地上散落的一些工具，黑暗的角落中有一两只怪物。一些地方还有用石头堆砌起的，看不出什么功用的东西。

周欣很奇怪这里为什么没有茅草屋，也没有洞穴。罗瑞说，他们现在本身就在一个巨大的洞穴里，加之这里没有风也没有雨，这些赤身裸体的怪物又不注重隐私，真的就没有必要再穴居了。而人类学家看得更深，这说明社会关系简单，可能还没有以家庭为单位的存在。而这让他非常感兴趣，说是可以通过这个研究原始人类的社会形态，甚至是发展成另一种社会关系的可能。

偌大的洞穴依然显得很空旷，跟那些工具的数量比起来，怪物的数量有点对不上。似乎这里生活的该是一个很庞大的族群，而不只是看到的这怪物三两只。

“大概是去劳作了吧。你们别这么看我，都能制造出简单工具了，去劳作有什么稀奇的？”看到大家异样的目光罗瑞说道，“不过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可劳作的……”

“哎！哎！看那个！”周欣突然叫道。

领着他们的那只怪物，此时正带着他们向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去。那人身影比这些穴居人似的怪物高大了至少一倍，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在周围的环境中显得十分突兀。灯光中看清对方的形貌，周欣才突然叫了起来。她被吓着了，对面那个竟然是他们在巴比伦地下神庙中，遇到过的独眼巨人！

经历过那次的几个当事人全都傻了，这玩意不但体型巨大孔武有力，还有奇怪的精神能力，怎么会出现在这边？！同时都升起一种不太好的感觉，这些怪物的首领，不会就是这种独目巨人吧？上次经历来看，这些东西可不是很友善。

果然，类人的怪物将他们带到了独目巨人面前，低吼着不知说了些什么。独目巨人抬头用眼睛看向众人，这个过程中做了个很明显的用手遮挡强光的动作。大家突然意识到他看得见！而这之后，巨人似乎对他们突然产生了兴趣，围着他们几个人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几圈，突然仰天大声吼叫起来！

这下子整个洞穴都被惊动了！众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远处已经有数个同样体量的独目巨人，带着一群穴居人似的怪物走了过来。不过片刻功夫，他们周遭已经围了数百只怪物和四五个独目巨人，光是阵帐就把几个吓得不轻！特别是沃伦几个根本没见过这种生物的，早就懵了。

“上帝啊！这是希腊神话里的独目巨人吗？！这种生物竟然真的存在！上帝啊，我们真的到了伊甸园吗？”神学家喃喃道。

“第三只眼！他们有第三只眼！怎么可能！这些生物应该也是人类的近亲，他们解放了松果体，让第三只眼具像化了！我真想知道那只眼能看到什么！而且它们和穴居人明显不是一个物种，但他们似乎这些穴居人的首领！那只眼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功能！”生物学家叫道，迷恋的看着巨人头顶那只大眼睛，恨不得现在就解剖一只。

“也许不是首领，而是神！神话里的泰坦巨人本身就是最初的神。”沃伦凝重的说道。

“不不，没有哪个种族会让他们的神生活在人群之中，否则它就不是神了！”神学家说道。

“小心了，这些家伙可是非常不好对付的，他们的眼睛确实有一种很特殊的能力！就像能发动精神攻击似的，让人瞬间昏厥！”罗瑞在一旁提醒道。

“你见过？！”

“我们还杀过呢！”

随着四周围上来的怪物越来越多，满眼全是逼近身边的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大家恍然大悟似的心中一凉，突然意识到自始至终都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认为，对方是穴居人的后代，但穴居人到底不是现代的人类呀！如果它们更接近野兽呢？眼前密密麻麻的怪物，让人不由得心里犯嘀咕。

“那个……我想到一个问题……”周欣哆哆嗦嗦的说道，“咱们刚才都发现了，这些怪物是看不见的！也就是说从遇到我们开始到现在，它们从来都没看到过咱们是什么动物，长得什么样子！最多知道咱们是两条腿走路，其它的它们全都不会看到，更不知道咱们和他们长得很像……”

“哪里像了！”还没说完罗瑞就反驳道。

周欣连忙接着道：“反正意思就是！它们到现在也根本不知道，我们是跟他们很相近的同类！但如果它们不知道这个，为什么对我们抱有善意？总不会对所有外来者的态度都这么好吗？遇到个猫猫狗狗也是这样？！太不合长理了！”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陡然发现了事情诡异之处！确实呀，怪物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生物，他们的语言在怪物听来也只音节多一点的叫声，为什么要区别对待？“这么重要的问题你怎么不早说！”罗瑞抱怨道。

“我也是才想起来吗？！为什么呢？”周欣道。

“谁知道为什么！怕就怕他们对外来物种全是这种态度，这才是最危险的，一定不是好事！”罗瑞道。

眼看着汹汹而来的怪群，众人的警惕之心终于被唤醒了！埃文和手上端着枪严阵以待，甚至把手枪都分给了专家团的几位。但眼下都走进怪物窝里了，再想逃却千难万难！

“莫慌，一会动起手来，对付几个头大个的！”王宣威盯着几只混杂在怪群中的独眼巨人沉声道。

没想到的是怪物并没近身，而且在不远处围成了圈子，只有几只独眼巨人来到了进前。他们走动的地方，那些怪物自动退开道路，阶级之分一目了然。几个巨人跟头一只一样，也是围着几个人转圈，虽然听不懂说什么，但声音中似乎透着一股子兴奋劲。

几个巨人向身边的怪物吼了几句什么，之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围在四周的所有怪物，都跟初遇时那几只似的，分开两队，在身个人身上让开了一条路！几个人除了诧异之外，眼看它们确实没有攻击的意思，便似乎又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了那股子善意，心里不由暗想，也许对方真没什么恶意呢？

对方的意思很明显，让他们继续跟着走，不过领头的从怪物换成了巨人。“我怎么觉得咱们享受到了唐僧师徒般的待遇，前近了先见县令，一听说是高僧，县令大喜，这该引咱们去见国王了！”

“说谁不好你自比唐僧！咱们现在可是在妖怪的洞府里！”罗瑞听得直翻白眼，“怕就怕遇到的不是县令，而是小妖头子！听说抓到唐僧了连忙要进献给大王，一会吃唐僧肉，得让大王先吃！”

“唐僧是谁？”王宣威问道。

“还好意思是说自己是唐朝人，唐僧都不知道。”罗瑞道。

“都别闹了，抓你吃肉能有这么好的待遇？！”赵庆中道。

“你们注意到没有，最早看到的那两尊石像的体形，跟这些穴居人有些相似，会不会就是它们修的？”周欣道。

“应该说是它们的祖先修的，那只不是比划过了吗？那个过去是它们祖先生活的地方，后来才挪到这边来的。”罗瑞道。

另一边的人类学家道：“这是很常见的逐级上报的模式，但对方的层级关系竟然是靠物种来区分的！真是不可思议，要知道，即使是在史前人类时期，也没有这种古人类与其它族群混居的记录！”

“是没有还是你们没发现？穴居人和智人不算混居吗？严格来说他们也属于不同物种吧。”地质学家卡特道。

“至少我们还从没发现过这种独目巨人的任何化石！”人类学家很肯定的说道。“这里大概同样保持金字塔式的社会结构，越是古老，金字塔特征越明显，上下级间的差距也越大。早期奴隶社会的统治等级依血统和种族区分，而这里竟然是依靠物种区分。真不敢想象，这几乎是一种……绝对统治！”

“那他们现在是要领我们去见独目巨人王？”沃伦问道。

“也许吧，但也可能是更高一个级别的统治者，另一个物种！”人类学家道。

“不会吧，很多神话里，巨人已经是几乎可以和众神比肩的存在了，再高一级，难道还有神不成？”生物学家说道。

“你们都忘了吗？我们所在的地方，岂不就是神的居所！”神学家面色严肃的道。“当然，我并不认为这里会和上帝有任何关系！但你们不要忘了启示里的话，天堂地狱一丝之隔！先生们，做好下地狱见恶魔的准备了吗？”

一下子大家都不说话了。神和恶魔是什么？他们都不知道，在科学昌明，天上地下都搞明白了的今天，更是早就不相信世间有神y抑或魔。可身在神话传说中的地方，配上这些光怪陆离的生物，这信念忍不住有一丝动摇。带着无数的疑惑，他们继续往前走。身后密密麻麻的全是怪物，五六个鹤立鸡群般的独目巨人走在前面，可众人倒是出奇得觉得很安心，甚至对前面有所期待。

走了好久，远处突然出现了模糊的一片光芒，周围的温度似乎也变高了一点。之后脚下开始出现一段段向下的台阶，每级台阶相隔十几米，像个小平台，一路通向下方，灯光都照不到尽头。

越向光，光雾越明显，借着那片云团似的光芒看去，众人的呼吸都不由得一滞！这是个无法想象巨大空间，谁都想不到地下会有这么巨大的空洞！回想来路一直延伸到这里，众人赫然发现这其实是一道深藏在地下深处的地球伤口，而前面，将是这个伤口最为宽阔的地方。此时站在台阶上向下看，便如同站在山坡上，眺望远处山下平原上的一座城镇！

平原的最外围被一圈宽度数百米的熔岩环绕。四面头顶看不到多高的地方，有十几道水流瀑布似的飞流直下，大多落在了熔岩里，还有些落在中间。水流遇到熔岩激起的蒸汽，散发着光芒飘逸到上空，汇集成了那团发光的缭绕在高空的发光云雾。

而最不可思议的是，下面的平原上没有城镇，只有一棵大到离谱的巨树！众人全都震惊的无以复加，实在是那树太大了，简直超越了“树木”这一范畴！大到站在他们所在的“山顶”上，平视中就能看到从山脚下平原正中一路生长上来的树杆和枝桠！而这里距离下方，至少是一千米的距离！像山一样高的千米巨树？所有人都不由得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而且这树与常见的树种不太一样，有些像西域的胡杨，又有些像他们之前在非洲大陆见过的猴面包树，但外形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那是什么玩意？！”赵庆中还算理智，没有去问那树，反而指着头顶的光雾问道，那才是这里最不正常的东西。

“我哪知道，大概水中和熔岩中的矿物在高温下混合，产生的某种化学反应，形成的一种发光气体！”罗瑞道。

“我的天啊！那棵树是真的吗？”周欣的激动之情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了，“有光，有水，温度也高，可以生长植物，就可以蓄养动物！那团光不知道是什么矿物形成的，简直是一团地下的生命之源！这地方真特别！”

“当然，在地下这么一个艰苦环境里，如果不选择一个正确的足以维持生存的地方，怎么可能让一族群自远古存在到现在！”沃伦说道。他又问向身后，“你们哪一个知道史前是否有什么树种可以长到这么大？”

生物学家道：“现在最高的树是澳洲的一棵杏仁桉，高150米。美国的谢尔曼将军红衫，还有印度有一棵榕树，虽然不高，但树冠的覆盖面积达到了一万多平方米。不过那些跟这棵完全没法比，那些高度和这个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乔木植物的结构制约着它们的体积，不可能长这么大！我怀疑它和现在的树种完全是两回事，是某种白垩纪甚至石炭纪的原古树种！”

有几道瀑布落在树冠之间的枝桠上，之后汇流成一股股的水流，如点缀在巨树上的丝线般一道道地垂下。而从地底升腾起的雾气本身就散发着光芒，更给巨树笼罩上了一层神圣的气质，整个场景如史诗般的壮丽。

“上帝啊，这是世界之树吗……”神学家激动的无以附加。与身后的片黑暗的景色对比，俨然给人一种穿过地狱进入天堂的感觉。

“这些明明有光，那些怪物的眼睛为什么还是退化的看不到了？”赵庆中问道。

“你看前面有一只怪物没有？最大的可能就是，这片有光的区域不属于他们，他们不被允许来这里。”

带着某种朝圣般的感觉，大家都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拾阶而下，随着高度越来越低，距离巨树越来越近，身后的怪物全都停住脚步不再往前走，在台阶上跪俯了下来，只有带队的独目巨人还在引领他们向最深处走去。当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一行人最终止步在了熔岩之前。

巨树生长的平原并非无物，除了最外侧接近熔岩的部分是裸露的岩石，里面都被各种不知名的植物覆盖着。站在这个角度，更加感觉到巨树的高大，宛如一个从地上一直伫立在云端的巨人！

“好高呀……简直就像是《山海经》里的昆仑建木一样！”周欣面带敬畏的喃喃说道。她似乎有什么发现，便对众人道：“你们看它的树干，有不有感觉像是纵向上拼接起来的？每一段的质地有些不太一样，就像木桶那样！我听老师说过在白垩纪之前有一些树种，每一部分都是单独供养，每一部分都有自己的年轮，而不像现代树种那样，全都是自中心向外生长。这样的好处是这种树干就像一圈相对独立的支架，足以支撑树长得极高极大，而不会因为承受不住树冠的重量限制生长，另外它们中间可能存有很大的空间！如果将这树比做摩天大楼的话，里面恐怕能住下几十万人！”

“里面只有我！”这时一个声音突兀出现在众人脑海里！这只一下所有人汗毛倒竖了起来！因为那不是声音，而是一股意念，猝不及防的突然出现在脑海里，就像有个人直接触动了他们的灵魂！那是一种从来没遇到过的刺骨的颤栗！

“你们刚刚有没有……”罗瑞惊慌失措的看向身边人，手指指着脑袋示意着。赵庆中点点头没说什么，脸色凝重的快要滴出水来！

而就在这时，之前那种安心的感觉陡然就消失了！就像一个舒舒服服泡在温泉里打盹的人，突然被一大桶冰水混合物劈头盖脸的浇下来！刺骨的寒意让所有人一下子清醒了！是什么东西，竟然可以直接对话他们的灵魂！所有人都慌了，从来没有听说什么生物有这样的超自然的能力，就像心灵感应般直接将意念传给他们的大脑。对面存在着某种生物，而这生物完全未知，却有极度恐怖！

“谁在说话？！”沃伦惊惶的大喊道。四周根本没有人回答，但紧跟着沃伦突然就捂着脑袋惨叫起来！这一幕罗瑞似曾相识，在通天塔下他们也遇到过这样的精神攻击，而发动攻击的就是身边的独目巨人！

果然有个巨人正在愤怒的看着沃伦，似乎在说“注意你的言辞！”

“请问，您是树人吗？”周欣大着胆子向着巨树大喊道。

“不是，圣树没有思维。”那个声音竟然又在脑海里出现了，无比清晰！四下无声却又在脑中震耳欲聋，带着让众人灵魂都震撼的威压！

“请问，您是神吗？”神学家学着周欣的样子无比恭敬的问道。

“对你们来说，不是！”

对你们来说不是！罗瑞敏锐的抓住了这句话的问题，对我们来说不是，那对谁来说是？对身后这些怪物来说吗？！他是这些穴居人和独眼巨人的神？！

“请问，您是这些巨人的神吗？”罗瑞突发奇想，没把话说出口，只在脑海中臆想着问道。对方久久没有回应。他又小声出说口问了一遍，对方依然没有回答！之后他又仰望着巨树，把同样的话大声又问了一遍。

“是……”

对方回答了！罗瑞这才大着胆子小声对身边人道：“对方真的能心灵感应！但是似乎存在某种局限，也许是不大声说出口，或者不看着他的方向，他是听不到的！”

“你怎么了亚瑟？”地质学家卡特感到神学家的反应有点不对，便问道。

“他说他不是神……他说他不是神……我的上帝啊……”神学家似乎被吓傻了，只是重复着这一句。听到卡特的问话，才喃喃道：“你忘了神谕了吗？天堂与地狱一线之隔，伊甸园之下，住着一个……一个……”他已经不敢再将恶魔两个字说出口了。

人类学家问道：“您能不能告诉我？这些生物本来就生活在地下吗？他们是否是曾经地面上的穴居人？”

“不，是我将他们带到地下的。”那声音答道。

“什么时候？”人类学家又问道。

“在冰川消融，你们的祖先还赤裸着身体时……”那声音答道。

冰川期？！众人心中惊骇欲绝，周欣直接惊叫了起来：“我滴天！人类还不穿衣服的时候，怎么有一句话被折腾回史前的感觉！那这位神得多大岁数了？！”

“至少是史前10000年！他没有人类时间的概念，毕竟所谓的‘年’是人类社会自己制定出来的规则！这些生物可能自来到地下之后就再没有回到过地面上！”人类学家擦了擦满头的大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我们面对的可能是一个自远古就存在的超自然生物体！而且它有理智，甚至可以做到心灵感应！是他控制着这些穴居人！”生物学家凝重道。他想了想，抬头问道：“请问，您为什么要带它们来这里，您还有同类吗？或者比您更高级的生命体？”

“地表的灾难太多了。没有同类。没有更高级生命体。”

大家听得不是很懂，但至少明白了，这样的生命体只有对方一个，他就是这里的最高统治者。大家心中有太多疑惑，却又不知该怎么问。如果洛雨在这里，马上就会听懂，眼前这个就是卢生记载里来自葬天之地的第四支遗民力量！而且她一定会惊爆眼球，因为无论是东方的太古三皇还是西方那位神，早已成为久远的传说，为什么眼前这第四支的遗民竟然还有幸存者！

神学一脸希冀的看向巨树，小心的问道：“您是自远生存至今的奇迹，那您是否知道在这附近，曾经有一座神的乐园，人类从那里……”

“多么遥远的记忆……那是我和我的族人们来到这里时，一起落脚的地方……是我们，启迪的了你们的族先……”这是个意料之中，却又不敢想象的答案。对方明显不是人类，甚至是比人类更高等生命体。但同时他说明对方不只一个人还有同类，他们在人类蒙昧时期来到这里，启迪了人类的智慧，甚至他们一族本身，真就是人类传说中的神！

而罗瑞和周欣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葬天之地，至此终于对葬天之地的秘密有了大概的轮廓。可惜消息太不对等，如果洛雨在这里，她能想到的更多。

“真的吗……”神学家痴迷的问道，其实他才是眼下是急迫了解真相的人。在疑似伊甸园的下方，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见到了不可思议的生命体，甚至证明了传说中神的存在，但结果却又与他们教中的一元神论大相径庭！他迫不及待的又问道：“您自哪里来？为什么要离开家乡？”

“星辰陨落……大地被冰雪覆盖……家乡……毁灭了”

卡特小声说道：“结合他们出现的时间，如果对方不是来自地外。那么应该就是咱们之前谈过的，一万多年前那颗爆炸的彗星，造成了冰期末期最寒冷了一段时间，他们的文明在那时毁灭了！”

“那和您一起的族人们呢？”神学家又问道。

“他们希望继续生活在阳光之下，我选择了这里。他们选择了你们，而我，选择了它们……”不用说，众人也理解了他所谓的它们指得就是身后那些穴居人和巨人。

沃伦已经没事了，从刚才开始一直在低头静静听着，什么话也没说。此时突然问道：“您统治了整个地下世界吗？您的王国有多大，多少子民？”

“地下世界？不，只有这里。我没想要统治哪里，一切只是为了需要继续自己的事情。没有子民，只有牲畜。资源严重匮乏，我要控制他们的数量，只需要够用就可以了。但我的选择依然是正确的，我的族人早已不在，地面为你们掌控，而这里却一直平静着。”众人听得倒吸一口凉气，一直平静，按对方这表达方式，岂不意味着这近一万年里都没有变化？！

人类学家小声道：“难怪这些穴居人一万年来都没进化出智慧，全是他故意的！这是和人类社会完全不同的社会关系，或者说是比奴隶制度还要原始和残酷的关系。太可怕了，甚至没有社会关系，因为被视为主体的只有他自己，其它都是他蓄养的牲畜，是神与他的羊群的关系！而那些巨人，也只是牧羊犬！”

生物学家道：“最恐怖的他在控制这些穴居人的数量！这里的穴居人看似不少，但做为一个族群，经过一万年的繁衍，依然只有这么多，那就是天大的问题了！他可能控制了这些穴居人的繁殖能力，但这依然不够！资源稀缺意味着食物的匮乏，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为了将资源分配给可以正常工作的人，将那些失去劳动能力没有价值的人直接放弃掉！我想起来了，刚才过来的路上，我看到他们在吃死去的同类！”

经他这么一提，众人似乎也都回忆起在来路上，他们不只一次看到那些穴居人在吃死去的同类！最诡异的是，如今只是回想一下，都觉得那画面极度的毛骨悚然。可就在刚刚的来路上，众人谁都没当回事，反倒觉得对方满满的全是善意！他们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刚刚的一幕幕好像身处美丽的幻境，到如今清醒过来，才感到刺骨的寒意。

“对面这位会心灵感应，巨人有精神攻击能力，那些穴居人是否也被赋予了类似的能力？比如，通过假象吸引猎物？太恐怖了，从一开始我们就是他们的猎物！也许最开始遇到时，他们本就是打算把咱们骗过来吃掉的！”罗瑞道。

“我现在真庆幸，他选择了穴居人，没有选择我们……”周欣喃喃道。

“幸好，他只将他们当成牲畜，还严格控制着他们的智慧和数量。”沃伦松了一口气喃喃道。一个庞大的地下异族文明的存在，对人类绝对是个大威胁！这时他又提问道：“那些选择了我们，和您一起离开家乡的族人，他们人呢？是否还活着？”这个问题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都隐隐感道，所谓那些选择了人类的族人，很可能就是远古时被人类奉之为神的存在！

“他们早已逝去，很久以前就已经不在了。他们带走了所有的工具，而做为交换的代价，将不死留给了我……”罗瑞听了个大概，选择人类的一方带走了葬天之地的遗宝，但做为交换，让眼前这个存在拥有了不死之身。若洛雨在这里，马上就会想到昆仑有不死药的传说，也许便是从这里来！

“不……不……他说的同伴绝对不是指他……我的上帝啊！”神学家喃喃道。他隐隐感到那些所谓“族人”中，就能他信仰的那位，但他绝不会承认自己的神已经不在了。因为在宗教信仰里，那位千年万载以来，一直都在冥冥中俯视着苍生。经过上千年的发展，宗教中的神祇已经衍化成了一切完美和善良的代名词，早已与他们的源头割裂开来。

“你们是否来自世界的东方……我在你们身上仿佛闻到了我族人的味道……原来他们真的那样做了……”声音在罗瑞和周欣等人的脑海里在再响起。这是对方第一次主动提问，但很奇怪，旁边专家团的几个人似乎什么也没听到，完全没有反应，唯有卡特在微微皱着眉。

“回答您，我们是来自东方，您所说的‘他们’，做了什么？”罗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