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坐井观天

“没事，还说明天一起吃饭呢。这次大概就是普通的盗窃吧，不然会是谁呢？难道灾星的事被赵家人知道了？”周欣说道。

“咱们还是把灾星带上吧，放着不安全，而且这样你哥也有危险。”陆林说道。“趁着明天洛瑶她们不在，咱们再去看看那位唐朝兄弟，也不知道那个老外研究的怎么样了。”

洛雨道：“也好，我去查查资料，实际上我们并不知道五国城的真正位置在哪里。”

陆林惊问道：“什么？那我们怎么找？！对了，之前你不是说有办法找它吗？什么办法？”

洛雨答道：“我已经让洛瑶她们准备航拍工具了。至于办法，那个帐本里说它有生气凝结不散，雄于屋宇，壮如山岳，你还记得咱们从西伯利亚的研究所里，带出来的那幅奇怪的眼镜吗？就是雪儿拿着玩，可以看到生物电的那一幅。如果生气指得就是这个，我们大可以用那幅眼镜配上摄影机航拍一下。”

一夜无话，第二天众人各自行动，陆林独自来到了凯恩租的实验室。实验室的总面积不到200平米，各种他不认识的医学仪器布置其中，七八个老外正围着一张办公桌悠闲的喝着咖啡。陆林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凯恩，只有他穿着一身休闲装，其他人全是白大褂。

“哦！陆林，我的朋友，又见到你太高兴了！”凯恩也看到了他，连忙放下茶杯迎了出来。

“我来看看我朋友，他怎么样了？有可能醒过来吗？”寒暄几句后，陆林问道。现在，那具唐代古尸被脱得精光，平躺着放在一个充满了液体透明柜子里，身上贴了不少连接到仪器上的线缆。

凯恩说道：“他很好，身体各项体征都很正常。虽然有些毛细血管有过内出血的情况，而且身上有不少旧伤疤，但从脏器到大脑，一切都保存完好，没有受过一点的伤害。可以说，他比95%的现代人都健康。唯一的问题是，虽然有脑波存在，但这些器官都不工作了。怎么说呢，他现在就像一个没有新陈代谢的植物人，处于一种假死的状态。如果说他是一部性能完好的电脑，那我们现在的工作就是想办法让他通电启动。至于能不能醒过来，怎么说呢……他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

“现在就能醒？”陆林惊奇的问道。

凯恩纠正道：“不，不是那么简单。我们尝试着改变容器内的温度，观察他细胞和脏器的变化。有时候哪怕0.1度的温差都会对细胞产生影响。之后我们开始一点点的升温，找到一个解冻的临界点，之后极其精密的控制温度，并且给他摄入一些营养液……”

之后凯恩说了一大堆陆林听不懂的专业术语，最后才总结道：“总之，他现在处于复苏的边缘。为了安全，我们力求让容器内的环境和温度没有一点点的变化，等他自己醒过来。当然，也可以用一些电击类的刺激方式，但这样做一旦失败，可能就意味着实验失败了。稳妥起见，我们决定先观察一下。这个过程可能是一天，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年。”

“哦，也就是说不准什么时候才会被启动，也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是吧？”陆林看着容器里的古尸一阵失望，“哎？这是什么？”他突然注意到容器的两端有两个的古怪的符号，符号正中还有个十字架，看上去像电影里国外巫术用的咒语。

凯恩大笑道：“哈哈，吓到了吧？周伟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吓到了。这是我们刻意印在机器里面的，取一个好的寓意。这是一个宗教符号，它的意思是，复活！”

“呵呵，对你们西方那套东西不太懂。没想到你们科学家也这么迷信。”陆林笑笑说道。便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开始聊了一些其他的，没坐一会便起身告辞了，嘱咐凯恩一旦古尸有了复苏的迹象，请马上联络他。之后陆林还有另一个约要赴，周伟的家宴。

除了项昊和罗瑞，一起去过俄罗斯的几个人都到齐了，连雪儿都来了。适应中国社会的生活显然没有学习汉语那么简单，众人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还是不太适应。洛雨鼓励道：“没事，你都能一个人在丛林里生活，还怕不能生活在一座城市里吗？”

雪儿无奈的说道：“所有的丛林之王，都被关在这座市城的一个小小动物园里了。能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下去的，还怕不能生活在丛林里嘛。”

周伟笑着道：“抱怨没用的，慢慢就适应啦，加油吧雪儿！这还多亏你是在动物园里，如果像我这样天天跟人打交道，多半两天就被吓跑。”他又对陆林说道：“接手了李兵的活儿，才感觉他真不简单，我现在越发的佩服他了。看我瘦了吧？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做的，我接手才发现，这工作量大的惊人！”

“怎么会，我了解老板。他是个很随和的人，虽然不算懒吧，但肯定没你勤奋。伟哥你要都应付不过来，他就更没戏了。唉，让你一说我真有点想他了，多好的老板，怎么就这么没了呢。”陆林说道最后情绪有些低洛，一阵长吁短叹。

“你是不知道，这个与国际粮商的合作项目，开始只是简单的推广新品种，但跟农户的合同一签就是五年，其后还有一系列的配套服务。只这开始一块，你知道他谈下来多少土地吗？光政府帮助推广，整县整县试种的就接近三位数！当然，试种的品种都是不一样的。加上那些零散的，几乎遍布整个东部和中部地区、黄河长江的中下游了。我手下的人全撒出去，还是有些不够用。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做的，就算有国际粮商的配合，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操作起来太复杂。”周伟说道。

“圈了这么大的地方？怎么在新闻里没听过呢。”洛雨问道。

“不懂了吧？有关耕地和良种之类的事很少会上新闻，有些事更是讳莫如深的。像我们老板和伟哥这样的，大多都是默默无闻，埋头做事的。”陆林答道。

“那这粮商的种子没问题吧？这么多土地一旦歉收或者出现问题，影响应该会很大。”洛雨说道。

周伟点头道：“呵呵，没那么严重。知道中国有多少耕地和粮食吗？想在粮食上做文章，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是完全不可能的。不过我开始也有这个担心，无论是我还是李兵都对这一百多个品种的种子都做过实验的。实验室结果，一切都很好。而且对方一签就是五年的合同，有问题一年就能看出来，所以这方面不用担心。”

之后众人又聊起了最近开封的经历，并开始制定前往东北的计划。当谈及他们的目地的时，洛雨说道：“当年金兵撤出开封城后，压着徽钦二帝一路向北，先停留在了北京，后来继续向北转移，经过中京、上京，最后被流放到了松花江、乌苏里江下游，早期女真五部的会盟之地，也就是五国城。‘城’这个说法是汉家读书人起的，确切的说就是个部落的聚居地。”

“我知道，坐井观天嘛！相传两个皇帝被关在了井里,每天只能在井底兴叹。”周欣说道。

洛雨摇头道：“呵呵，这是一个误读。东北的冬天太过寒冷，自古就有穴地而居的习惯。穴居，本就是北满地区古来的民风。在洞穴上面搭棚，以茅草覆盖，留一个出口，也就是东北的地窨子，直到解放前有穷人还如此居住。北宋去东北的官员不认识这东西，回来就说二帝住在地底下，之后便被夸张成了住在井里。估计这所谓的‘井’就是类似现在地窨子的一种地窖。”

她停停又道：“至于五国城的位置，一般现在公认的说法是黑龙江佳木斯市西部的依兰县。可实际情况就没这么简单了，因为那种古寒之地，在当时内地的读书人基本没去过，也没考证过。现在得出的位置，是根据元明时期仅有的一些古籍上推测而来的。而元明时著书的那些人估计也没一个真正去过的，而且说法也不尽相同，多是以讹传讹。换句话说，当年五国城所在的具体位置并不十分清晰，咱们要考察的范围不只依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