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周 周五
感谢母上大人,为我购得年货,只是少了鞭炮,有点微微不爽。
不过看起来年终于是可以过了,希望有些事情不会让我失望。
今天就是除夕夜,在希望与绝望并存的这一年,很多东西都显得有些茫茫然。
娜娜还没有回来,是不回来了吧,意思就是说,我终于能好好过普通人的生活了吧。只是这样的生活不知道能够持续多久?
我等着看春晚。
今年又有什么能够期待的节目了么?
还是只是作为宣传机器老生常谈?
天下无人不通共,唯有中宣战五渣。
又扯远了,我看了看手表。
啊,还有四个小时才开始,我居然已经在等待了。
电话不合时宜响了起来,我连忙跳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其实这两天为了防止她再来骚扰,我已经把她那个号码设为拒接号码了。
“喂?”
“嗨,还认得我么?”
“我擦。”我慌忙想拿开手机,怎么还是她,阴魂不散啊。
“别别别别挂啊,喂!”
我又小心凑近了:“喂?”
“我只是向你道个歉。”电话那头的她听起来语气平稳,“那时你冒犯了我,所以我才会兴师动众找你。”
冒犯?你以为你是小金人啊。
“呃,没事,手机找到了?”
“是啊,那小偷被狠狠揍了一顿,真他妈解气。”
先为小偷默哀一下,不过小偷本身不值得怜悯。“哦,这样,那没事了吧。”
我又不是小偷,我怕什么。
“有事哦,今天晚上出来一起玩吧。”
“不行啊,我晚上要看春晚。”我婉拒了她的好意。
“看春晚,想不到你还是这么low的人。”
“不行么?”被人这么说,还真是生气。
“不行呢,因为,呵,我已经抓住你了。”
?
“我已经知道你家在哪里了哦!”
!
被黑了。疏忽大意了。看来我对敌人的预判还不够准确,这次她估计不适用那种手提式的探测仪,估计是动用了GPS探测仪,不然我为什么听不出任何异样呢。
这个推论完全是我的妄想,其实我自己都不信。
不过,她究竟是何方神圣?唐?我一点也不知道有什么比较有钱的姓唐的人。或许小小知道,因为他是企业管理的,应该知道不少,也许局外人也知道,但是知道他也不会说。
“马上就来找你哦,一起出去吃晚饭吧。”
我能说不?。
好不容易被女生邀请了哎,恩恩。
不!不对!这个女人很危险,不能相信她。
不过长的还是不错呢,特别是当她眉头舒展的那一刻,我的心其实被撞了一下。
擦擦,绝对不允许腐化,这是作为一个无产阶级知识分子的最起码的要求。
可是不得不去,要有仿佛壮士赴死的觉悟才对。
没办法,我也没得躲啊,今天几点来着,她说会来找我,没时间了,赶紧打扮打扮,用洗面奶洗个脸,挑件比较好的衣服,能够体现出我的,嗯,气质,最好把我的眼睛也戴上,能够掩饰我有时没什么神色还是不是会变美瞳的眼睛。
装置停当了啊,等待到来。
“彦言,我们该去吃年夜饭了。”
忘记还要去外公家吃年夜饭了,噗,现在是想去也去不得了。
“就来,我都弄好了。”
“穿的不错。”
那可不是么。
这么早把我放出来,我能够感觉到空气中的寒冷。
“放女生鸽子真是一件错事,但是亲情比一个陌生女人重要多了。”我这样想了,然后就发了一个短信。
电话里面讲不清的,我也是有这样的意识了。
发完短信,把手机放到一个小包里,然后把包挂在旁边,
两个小时以后,我一定会后悔我现在所做的决定的。
海氏海鲜城坐落在一座小岛上,驱车到海边,虽然有桥通向这座岛,但是车辆却不允许上岛,只能停在海边的停车场。
外公以前是军人,参加过抗鹰援猴战斗。改革以后下海,炒地皮混得不错,现在七十多了,已经光荣退休。今年过年他来这里,那我就不必去外公家过年了。
“咳。”
年夜饭啊年夜饭,能够在规定时间内吃完么?好赶回去看春晚。
饭局进行到了一半,包厢的门被人推开,起初以为是服务员,所以包括我在内一些人扭头看向门口。
唐某某!怎么是她。
她的目光,分明是看见了我。
咋回事!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我该怎么办?
“不好意思,走错了。”她绕了绕头,又缩回去了。
其实大部分人还是自顾自讲话,所以他们没有在意。
我感觉有种寒意。从包里掏出手机,好多未接电话,只有一个人打来——唐晓糖。
“言言,吃饭不要玩手机。”
妈妈在一旁提醒我。
“哦。”我把手机塞到口袋里,“妈,我要出去下。”
“你不吃饭了?”
“啊,我还来的。”我慢慢从椅子上缩到一边,不能打扰大人们口若悬河的发言。
逃出来了,环顾一下周围,过道上没看见她的影子啊。
“砰!”
我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面前,是巨大的洞穴,不,准确的说我就在这洞穴里,我被知道我是怎么走进来的,也不知道出口是哪,我在往哪个方向。我发现穴壁是透明的,我猜是用冰做的,因为我感觉这里很冷,但当我去触碰那些光滑发穴壁时,却又发现那不是冰,而是更像水晶的东西。这些水晶壁波涛汹涌附在洞穴中,就好像真的有水在洞穴流动。可是,寒气又是怎么来的?
怀着疑惑,我又向前走了两步,然后看见了一个站在我面前的人。
刚才明明没看见他,为什么才走了两步就看见了?
你运气不错。
什么运气?我想。
然后那个人就变成了一个女人,我连他长什么样还没看清,不过我也看不清那女人的样子。
为什么会变成了一个女人?
“飞啊。”
她说。
我张开手,像是一双翅膀,我的视线渐渐变的清晰,我看见了这个女人。
是唐小姐!
然后,黑暗,随后,苏醒。
“喏。醒了。”
在我面前的唐某某,把头抬向一处,说了些话,然后回归原位,继续玩味似的打量着我。
我呆呆看着她,一言不发,于是我们莫名其妙陷入了对视。
十多秒的沉默后,她笑了一下,把头偏向了一边。
“怎么回事?”我问,动了动身体,感觉软绵绵的。
“没什么。”她捋了下长发又回过头,“不小心把你砸晕了。”
这么轻描淡写,就好像耍流氓一般。
“干嘛?”我问,我动了动脑袋,感觉有点晕,但是并不疼。
“都说了是失手了,你怎么就不饶不依呢?”她撇嘴道。
“哈?”
“呐。给你道歉了哈。”
“这怎么回事?”我又问,这人怎么和大红帽一样说话说不清。
“哎呀,都已经向你道歉了你还咬着我不放,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怎么这样?我都不明白我咋样了。
“我,要回去了。”我说。
不过我在哪?我最后的印象是在酒店,但是现在我左右看看,发现自己被牢牢固定在座位上,貌似在辆车里,还有一点,就是现在这里根本没有光源,真是太黑了,我只能看清前面的唐某某。
“你可以再等等。”唐某某貌似有表看了一下,不用手机么?
“你在绑架我?”
“没有啊。”
“那快放了我啊,这样囚禁别人是犯罪。”我很生气,她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至少一点也不好笑。
“哦。”
她很不在意的样子。过了片刻,才想到什么得对我说:“看你这么不老实的。”
“大姐,我错了我不该冒犯你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知道我错了,呜呜呜呜。”
她看着我活灵活现的表演不明觉厉,突然探过身到我的咫尺之间。
这么近,不只是呼吸声,心跳都能听见了好伐。
她用嗅了嗅,该不会是想把我吃掉吧。
“真可爱,不过我的胆子可没那么大,不过马上就可以了,马上。”
我依然吃惊得盯着她,只敢噤声。
“今天就当我们正式见面喽,你叫……黄彦言是吧。”
我使劲点点头。
“我叫……唐晓糖,请多指教啦。”她笑着说。
好奇怪的名字,我点点头,挤出一个笑容,她笑起来特别美,我都被迷惑了。
突然她捂住右边耳朵抬起头,看了看窗外,脸上顿时写满了严肃,把我吓到了,该不会要把我就地处决了吧,这些人果然是猎人。
“见面完了,那你就再睡一会吧。”她突然又看向我,这次的笑容有点难看,像是纯粹挤出来的,而我嗅到了一股香甜的气味,不知不觉,只是意识很快就从身上剥离了。
“言言”
谁在叫我。
“言言。”
果然是我妈。
在短暂的迷糊后,我睁开眼睛,看见了我的爸妈,正低头看着我。
好困。
“我们要回家了。你怎么睡在这里?”
我这才发现我躺在沙发上,就是摆在饭店大堂里供人休息的那种。
“啊,太累睡着了。”我从沙发上蹬了起来,“饭吃完了?”
“已经完了。”
“哦。”
下次不要睡在这里了,今天你早点睡吧,不要看春晚了。
不行,我睡了是为了有力气看春晚啊。我连忙辩解道。
难道,刚才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我起来以后摇了摇头,自以为清醒了不少,总觉得至少有一部分事真实得不想是梦。
但我没办法证实不是么?
现在给我的选择就是只能接受“是梦啊是梦。”这种设定。
于是。带着一颗还在混乱中徘徊的脑袋,我跟在父母后面,走向回家的路。
“你看他这样,是不是有点傻?”
监控里的画面中,黄彦言用颓废的背影离开酒店,那正津津有味看着监控的人,并且发出如此的不屑的话。
“看来受到的限制颇多。”
在他旁边的人不满的语气颇显,那是个看上去仅十四五岁的少年,但是脸上挂着一幅少年老成的模样。
“你们还没有证据,所以”
“证据很快就能有了,这样你就没办法阻拦了。”
“对,规矩我都是知道的。”
“如此甚好。”少年很高兴伸出了自己的手,但是很明显,面前的人没有和他握手的意愿。
“呵,好。”他悻悻把手举到半空,甩了甩,“那走了?”
“不送。”
少年刚出了门,脸上原本挂着的笑脸瞬间变成阴云密布,狠狠甩了甩手臂,朝着那门吐了口唾沫。
房间里的人却撇了撇嘴:“他其实一点都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