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抉择
“可是怕就怕那个万一。”所有的道理白凌染如此聪明的女人怎么不会明白，可是这个世界是存在那么多的万一，而且人心又是那样深不可测，叫她如何能放心下来啊。
小宁笑了笑，“王妃娘娘，你就放心吧，且不说您对王爷的恩情，就莲苑那位那个样子也想得到王爷的宠爱？”
白凌染闻言，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小宁，便径直走到院子，抬头望天不知道在看向何方。
彼时，莲苑，夜凌见白莲久久没有醒过来，便有些不耐烦了，朝着门外叫了声，含烟这才慌忙进门。
“王爷，有何吩咐？”
“你好好照料侧妃，本王先行离开了。”说完，夜凌起身身影消失在了莲苑。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含烟都忘记了此时到底是什么时辰了，她只知道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直到这个时候，白莲才缓缓睁开眼睛。
“姐姐，你可算是醒了，你真是吓死含烟了啊。”含烟激动不已，眼泪已到眼眶，无声地滴落在这漆黑的夜色之中。
白莲本就是侧着身子躺着的，彼时想要起身，却奈何怎么都坐不起来。
“姐姐，你身上有伤还是躺着吧。”含烟伸出手想要去扶，还未碰到白莲她又缩了回来。
不提身上的伤还好，一提白莲就觉得身后一股股刺痛朝她袭来，疼的让人难以忍受。
“王爷可来看过我？”
“王爷一回到王府就来看你了，还帮你上药了呢。”
白莲闻言，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却转瞬即逝，继续问道，“那王妃私自用刑，可受惩罚了？”
含烟无奈地摇了摇头，“含烟一直在这儿守着姐姐，含烟并不知外面所发生的事情。”
含烟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白莲，若是叫她知道了只怕是又要难过不已，既然这样还不如不说的好。
此后，白莲躺在床上再没有开口说半句话，含烟隐约只觉得或许所有的事情都将从这一刻开始改变了，因为眼前这个人好似再也回不去了。
直到天亮白莲才再次转身，而含烟则是一夜未睡，一直守着她，生怕出点什么事，因为她感觉到了一股心灰意冷的味道。
她见含烟面色憔悴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可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白莲当初在白林的时候，绝无可能有人敢这样对她！
“含烟，扶我起来，帮我梳洗妆扮。”从今日起，她白莲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了，现在的她是夜王的侧妃。
含烟闻言，扶着她起床，然后帮她梳洗打扮，奈何白莲身后有伤，不能坐下，她站在凳子上帮她梳头，这一幕显得格外滑稽。
梳洗打扮好之后，两人快速用了早饭，便迈开步伐朝着大厅走去。
此时的夜凌也刚刚起床，刚准备到院子里活动活动就瞧见白莲带着含烟正朝着走来，他的眉头皱了皱。
白莲也老远就看见了夜凌，嘴角露出一丝难以令人琢磨的笑意，因为身上有伤的缘故白莲走的很慢。
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那般的恶毒，竟会下这么毒的手，要不是她手里有之前从白林带来的仙药，只怕是现在她应该还躺在床上疼的死去活来的，还谈什么下床。
夜凌迎了过去，笑着道，“怎么不在床上，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了。”
白莲却不以为意，原本清纯的笑意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身上的伤岂能敌得过心里的伤了，王爷你说是不是？”
夜凌眸子一暗，“你这是何意？”
白莲转身背了过去，“莲儿今日前来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王爷能给我一个交代！”
“哈哈，交代，本宫是这夜王府的王妃，你想要什么交代可以找本宫！”一阵笑声传来，随后就是严厉的话语。
白莲闻言身子一愣，转身就看见白凌染从夜凌的屋子里走了出来，这一刻她心里的那道伤疤仿佛被人再次撕裂，血肉模糊。
“你？”白莲似是听到什么非常好笑的消息似的，缓慢地走到白凌染身边，眼神凌厉死死地盯着她道，“你以为你是谁？白凌染我告诉你，那二十大板我一定是十倍奉还！”
岂料，白凌染也跟没有被她的气势给压倒，不甘示弱地看着她，“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哈哈，我是没有这个本事，但是有人有。”随意白莲将视线移到了夜凌的身上，问道，“王爷，你说的对不对？”
“这件事原本是你说出大逆不道的话在前，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往后谁都不要再提。”一句话讲白莲打入深渊，再也看不见任何希望。
一滴清凉的泪落下，滴在夜凌的脚边，可是他却有些无动于衷。
“好一个就这么算了，真好，原来我在你心中竟是这般。”白莲的声音里有些不敢相信，但更多是失望和苦涩。
“别忘了，除了你，还有人可以给我做主！”
此话一出，夜凌瞬间就明白了，原来她还有最后一张王牌，那就是皇上。
他的声音软了软，走了过去，伸手揽了揽白莲的肩膀，“毕竟是我夜王府的家事，本王不希望家事有别人插手，白莲你能明白吗？”
白莲感受着那只手的炙热，原本内心的恨意开始动摇，开始不坚定，原本她是必须要那个女人承受跟她一样的痛苦的，可是话从夜凌的口中说出来，她就再也做不到了。
白莲收起眼泪，看了看夜凌，“只要是你说的白莲都答应。”这一句话中暗含了多少苦涩只有她自己明白，往昔被别人捧在手心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夜凌满意地笑了笑，“本王会说说她的，你先回莲苑吧，受了伤就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别乱跑。”
听着他关心的话语，白莲觉得自己无比的幸福，这一刻她的眼里没有仇恨，没有苦涩，只有夜凌满怀关心的话。
白莲心满意足地回了莲苑，却没有注意到身后那立即转换的脸色。
夜凌一把将白凌染拽回了屋里，“凌染，你不该下这么重的手的。”
白凌染有些不敢相信地仰着头死死地盯着夜凌，问道，“你这是心疼她？”
夜凌背过身子，“她的背后有皇上撑腰，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白凌染听闻这样，更加生气了，走到夜凌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王爷，你之前说过你娶她不过是因为以免以后皇上会再赛女人给你，你说你最讨厌别人干涉你的生活，而那白莲就是皇上硬塞给你的，所以你对他只有反感没有爱，可是现在……”
“现在本王依旧不爱她，本王只是不想让皇兄知道罢了。”第一次夜凌觉得自己似乎口不随心。
“王爷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也请王爷不要忘了你当初在我哥哥坟前发的誓！”
夜凌没有再说话，因为所有的事情他都记得，可是自白莲出现之后，好像很多事情再也不似原本的计划发展了。
最后在白凌染的不甘中，夜凌还是迈开步子离开了，他不想再在这个低压的氛围中待下去了，不知不觉，抬头，他发现自己竟站在莲苑的门口了。
他有些震惊，难不成真的如凌染所说那个女人改变了他的心？他摇了摇头，绝对不可以，一定不可以，当初他的誓言还历历在目，绝对不可以。
“唉，王爷，你是来看侧妃娘娘的吗？”含烟原本去打水的，岂料却看见夜凌站在门口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夜凌见含烟看见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大步走进了屋子。
屋内，白莲侧躺在床上，手里捏着一本纳兰词，随意地翻着。
夜凌进屋的时候她并不知道，自顾自地看着书，心里还满满得都是夜凌今天的温柔，也许再别人眼里他那样的举动再随意不过，可是在白莲已经千疮百孔的心里却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莲儿。”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白莲手中的书一下子跌落在地，她一愣，似是以为这是梦，不是真的。
直到夜凌走到她身旁，她才反应过来。
“王爷，你来了。”
夜凌点了点头，蹲在了她的面前，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格外的心疼，“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白莲傻傻地摇了摇头，扑进了他的怀里，再也顾不着身体上的痛苦了。
“王爷，王爷……”白莲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叫着王爷还流着泪，她心里的委屈和苦涩尽情的宣泄着。
夜凌感受到了他胸前已经开始湿润，是她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衫以及他的心，可是……
“莲儿，不哭了啊，以后本王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白莲闻言，狠狠地点头，半天才抬起她朦胧的泪眼。
“你说的莲儿就相信，莲儿背弃一切做你的妻，但愿你永生不要负我。”
夜凌不知道说什么，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因为脑海里不断地闪现出当初他说出的誓言。
可是胸前的柔软却一直抨击着他的心，他不想松开，也舍不得松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