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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兄弟情义

作者:司徒月邪 | 发布时间 | 2024-07-29 | 字数:4127

第三十二章 兄弟情义

司徒月邪阴沉着脸,“真有那么好笑吗?”

“没有,”纳兰欣怡忙是转移话题道:“听馨馨说,明天是诗涵的葬礼,你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在没抓到凶手之前我愧对他们所有人,所以... ...”

“所以你不打算去,是吗?”

“嗯。”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纳兰欣怡眺望了一眼已经日落西山的太阳,“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嗯,明天见。”司徒月邪的话音落下之后,纳兰欣怡便转身离开了原地,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司徒月邪心中徒然涌现了一股阵阵的失落感,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样。在原地停留了片刻之后,他走向了宿舍楼。

进入寝室之后宇文昊那落寂、沧桑的背影映入了他的视线。宇文昊听见了门的响声惯性的回过了头,吐出一口烟气之后,他又将头转了回去。

“大哥,你吃饭了吗?”

“没有,没心情吃。”冷冷的抛下一句话之后,宇文昊继续吸着手中的那根香烟。

这时夏涵走了进来,看着僵持在原地的两人,他仿佛猜到了什么。“你们两个干嘛呢?一副受气的样子。我说司徒,你今天又翘课了?”

“嗯,”司徒月邪随口应了一句,便来到了自己的床铺前,看着站立在窗前吸烟的宇文昊,司徒月邪轻声说道:“明天是诗涵的葬礼,大哥你... ...”

“不用你说我也会去的。”司徒月邪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宇文昊抢先打断了他的话语。看着僵持在原地的两人,夏涵摇了摇头便躺在了自己的床铺上。一夜无话。

清晨,便随着一阵关门的巨响,司徒月邪坐直了身体。

“还有点时间,你再睡会吧,大哥可能出去参加陈诗涵的葬礼了。”

司徒月邪看了一眼夏涵,便起身走下了床,“没心情睡了。”

“好吧,”夏涵无奈的拿着洗漱用品走向了洗漱间。

洗漱完毕草草吃过早餐之后,司徒月邪走在了教学楼内悠长的走廊中,他陷入了沉思状态,不知不觉间,直到他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才幡然醒悟,音乐教室醒目的标识牌映在了他的眼帘,透过门上的 玻璃他看见了一架暗黑色的钢琴静静的伫立在了讲台下。

他轻轻的抬起了右手,就这样呆呆的站立几秒钟之后,他推开了音乐教室的房门,径直走向了那架钢琴前,坐在了身下的椅子上,他闭上双眼慢慢的聆听着寂寞的声音,感悟着伤感的从容与幽静。片刻之后,他抬起了右手,他的食指飞速的琴键上一闪而过,伴随着一串动人的音符声响起,他抬起了双手,十指的指尖与黑白两色的钢琴键亲密的接触在了一起。

顿时,一串慷慨激昂的音乐声响起,曼妙的音符透过他的指尖,飘出了窗外。这时在走廊中行走的学员纷纷停下了脚步,默默的聆听着这段优美的乐曲。

澹台雨凝顺着声源望向了走廊尽头的音乐教室,她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了音乐教室的门前,透过水晶般透明的玻璃,司徒月邪那颓废的背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这是一双精灵般的魔手,苍白修长的手指,以眼花缭乱的高速,在黑白两色的钢琴键上跳动,一串串强劲动人的音符,犹如并射的火花,在空无一人的教室中,在他那落寂而又孤独的背影下,激情喷射。此时此刻这首带有摇滚韵味的乐曲却显得与他周身的环境格格不入。

一首,李斯特的超级练习曲第四首——马捷帕的终了,司徒月邪离开了座位,他掏出一根香烟,点燃之后,吮吸了起来。

澹台雨凝推开房门,拍着双掌走了进去,“很不错的曲子。你是想赶走忧伤吗?”

司徒月邪闻言转过了身,“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呀?”

“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吧?”

“那你为什么没在课堂听课,而在音乐教室啊。”

司徒月邪弹掉了香烟上的烟灰,“我们不同,因为我是‘坏学生’,你可是学生会的会长。”

“我在整理资料,目前可以不用上课,即使去了,我也没心情听课,因为大二的课程我已经提前进修完毕了。”

“不愧是学生会的会长啊,这么出类拔萃。”

听到司徒月邪的赞扬,澹台雨凝脸色微微泛红,“怎么突然想起来音乐教室了?”

“我也不清楚,走着走着就到这里了。”

“好吧。”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说完司徒月邪掐灭了手中的烟蒂扔向了窗外,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司徒月邪离开的背影,澹台雨凝自嘲的摇了摇头,“这么孤僻,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出了教学楼之后,司徒月邪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了手机,按下了通话键,顿时一个细腻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畔,“已经弄好了,在市区二环的杏花里小区,那里地势很好,小区绿化也很优美。”

“嗯,知道了。谢谢。”

“5楼501,钥匙在地毯下面。”

“嗯,”说完司徒月邪挂掉了电话,回到了教学楼中,走向了院长办公室。

咚咚咚。

“进来。”

司徒月邪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你小子找我什么事啊。”

“院长,我要搬出去住,宿舍我住不太习惯。”

“什么?搬出去?”

“嗯。”

“你这是在逃避。”

“随你怎么说。”

王学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司徒月邪,“你真的想好了?”

“嗯。”

“你爷爷他知道吗?”

“我妈妈已经知道了,我想他也一定会知道的。”

王学斌长出了一口气,“看来你是铁了心了。”

“算是吧。”

“也罢,去吧去吧,”王学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嗯,”说完司徒月邪起身离开了所在房间。除了教学楼内,司徒月邪直奔学院大门而去,这一次那名青年保安知趣的没有进行阻拦。

下了计程车之后,司徒月邪漫步在了小区,欣赏着那一道道亮丽的风景。修剪的恰到好处的小树,花坛内姹紫嫣红的鲜花,绿油油的小草懒洋洋的沐浴着阳光。司徒月邪站在原地闭上双眼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种久违的舒适感充斥在了他的全身。看着一群荡着秋千的孩童绽放出的童真的笑容,他的嘴角也慢慢浮现了一丝微笑。

出了电梯,来到了印有501的房门前,他弯下腰拿出了地毯下的房卡,叮的一声响声过后,门被他轻轻的推开了。看着客厅内整洁的装潢,他迈开脚踝走了进去。

打量了一下客厅之后,他走进了藏书室,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整齐的书架,琳琅满目的摆放着各种书籍。司徒月邪嘴角轻挑,拿出了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谢谢,我很满意。

他回到了客厅在酒柜前拿下了一瓶红酒,打开之后,倒了满满一杯的红酒,进而喝了一大口,深红色的酒水透过他的唇齿间流过食道,囤积在了他的胃中,顿时,酒精的麻醉感充斥在了他的全身。

当他喝完那满满一瓶的红酒之后,疲倦感开始向他慢慢袭来,他放下手中的高脚杯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慢慢的闭上了双眼,泛红的双颊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极了熟透了的苹果。

时间缓缓的流逝。还在熟睡中的司徒月邪被一阵吵闹的音乐铃声惊醒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便是按下了通话键。

“喂,大哥。”

“你在哪?”

“我在家。”

“在家?”

“是的,我自己买了一套房子。”

“哦,地址给我,我去找你。”

“好,二环的杏花里小区。二单元501。”

“好,你等我吧。”

“嗯。”挂掉电话之后,司徒月邪伸了一个懒腰,随即站起了身体,来到了阳台的落地窗前,看着日暮西山的景色,他陷入了沉思。

半晌之后,一阵门铃声响起,司徒月邪忙是走向了房门,打开房门之后,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宇文昊站在了房门前。

“进来吧。”

宇文昊点了点头,随手关上了房门。

“喝点什么?”司徒月邪指了指身后的酒柜。

“扎啤吧。”

“好,”司徒月邪取下了两瓶扎啤递给了宇文昊一瓶。

“去参加诗涵的葬礼了?”

“嗯。”

司徒月邪没有再言语,打开了啤酒喝了一大口。

“听说你破解了杀害诗涵的手法?”

“嗯。”

“能不能和我说说?”

“好。”司徒月邪又喝了一大口,便开始讲述了凶手那匪夷所思的杀人手法。

“什么!这怎么可能!”宇文昊满脸震惊的看向了司徒月邪。

“没什么不可能的,她只是运气比较差而已,”司徒月邪将手中那个空罐子随手扔到了茶几上。

宇文昊皱紧了眉头,片刻之后,他悲痛的闭上了双眼,“凶手是谁?”

“目前我还没有确定,不过不会太久。”

“再给我拿一瓶吧,”宇文昊轻轻的将手中的空罐子放在了身下的茶几上。

“我们换个地方吧。天台怎么样?”

“好。”

司徒月邪笑了笑,转身来到了酒柜前拿出了一整箱的扎啤与宇文昊走出了房门。

出了电梯之后,司徒月邪将怀中的扎啤放在了天台上的栏杆下,随手拿出了两瓶递给了宇文昊一瓶,他打开了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看向了被夜幕深深笼罩的城市,这个充满了罪恶的城市。

“司徒,听说人死了之后会化作天上的星星,默默的注视着他的亲人。你说诗涵会是哪颗星星?”宇文昊倚在栏杆上仰起头看向了满天的星斗。

“不清楚,不过我相信她一定会是最亮的那颗星。”

“我猜也是。”话音落下之后,宇文昊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瞧,她多美啊。”

司徒月邪闻言看向了手机中的那段视频。这是在迎新晚会陈诗涵演唱那首《红豆》的时候宇文昊为她录下的视频,视频中,陈诗涵穿着一件紫色的连衣裙,手中拿着麦克风站在舞台上正在深情的演唱着。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听着那一段娓娓动人的音乐,司徒月邪眼角慢慢的泛出了泪光,当他看向宇文昊的时候,却见他早已泪流满面。

“一切都会有尽头,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司徒月邪拍了拍宇文昊的肩膀,“大哥,想哭就哭吧。”

司徒月邪的话音落下之后,宇文昊顿时嚎啕大哭,听着他那哀怜的哭泣,司徒月邪仰头喝了一大口的酒,他在努力的抑制着眼中的泪水。这时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把真凶缉拿归案,不为别的,只为眼前自己的这位用情至深的大哥。

宇文昊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仰起头喝了一大口酒,“司徒,说实话,我现在真想从这里跳下去,去陪诗涵。但是我没有勇气,因为我放不下养育我多年的父母。”

“知道我为什么要进入学院吗?”

司徒月邪摇了摇头。

“我是南方人,家里是开餐馆的,我对你说过。以前我的家在遥远的南方,开了一家小小的餐馆,但是时常有闹事者来店里骚扰我的父母,说是收什么保护费,但是我们家的经济收入只够维持日常的开销要是交了保护费,我们一家人就要饿着肚子。但是那群人见我们没钱支付保护费就把我父亲狠狠的打了一顿,我父亲因此住院了三个月。那时我还小,只有十岁,看着病床上苍老的父亲,我就在内心暗暗发誓,长大之后一定要当一名警察,不为别的,只为和我有着相同经历的人。你知道吗,当时我看见父亲日渐衰老的面庞我是多么的无助。”

司徒月邪扔掉了手中的空罐子,拿起了两瓶酒又递给了宇文昊一瓶,“别说了,大哥,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宇文昊接过了那瓶啤酒,“好!”说完他仰起头一口气喝掉了一整瓶的啤酒。

司徒月邪也是效仿宇文昊一口气喝干了手中的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