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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无题

作者:司徒月邪 | 发布时间 | 2024-07-29 | 字数:4103

第二十九章 无题

两人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不停的吸着手中的香烟。直到午夜凌晨,疲惫感袭卷了二人那早已透支的体力。夏涵躺在了自己的床铺上,“司徒,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你。”

司徒月邪点了点头,他望了一眼漆黑的卧室,将手中那最后一根烟掐灭之后,他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时间在慢慢流逝,不知不觉,寝室内响起了阵阵的鼻息声,在这宁静而漆黑的夜晚显得格格不入。

时间的沙漏流淌在了凌晨三点左右,这时两人的寝室内响起了一阵刺耳的铃声。夏涵睡眼怜星的拿过了床边的手机,按下了通话键,而手机的另一边响起了一个深沉的男式嗓音,“请问是夏涵吗?”

“我是夏涵,你是?”

“你好,有位客人自称是你的大哥,倒在了我们酒吧里面,您现在方便过来一下吗?”

夏涵闻言,腾的做起了身体,“好,我马上过去,是哪所酒吧?”

“舞凰酒吧,在玫瑰街。”

“好的,”夏涵挂掉电话之后,打开了寝室的灯光,司徒月邪做起了身体看向夏涵道,“大哥出事了?”

“对,倒在酒吧里面了,快,我们快去。”

“好,”司徒月邪做起了身体,与夏涵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寝室。最后在寝室老师无奈的表情下,两人匆匆的离开了宿舍楼。

青年保安被一阵急促的敲玻璃的声音惊醒,他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看向了窗外的司徒月邪与夏涵两人,“你们两个大半夜的敲什么窗户!赶紧回去睡觉!”

司徒月邪皱紧了眉头,“我们有事要出去,快把门打开!”

“不行!你们两个大半夜出去肯定没好事!”

司徒月邪用力的敲打在了窗户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告诉院长你迟到的事情!”

青年保安睁大了双眼看向了司徒月邪,随即打开了窗户,“怎么又是你这个煞星!”

“少废话,赶紧把门打开!”

青年保安无奈的打开了学院的大门,就见两人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他哀怨了一声,“唉!看来又要被扣奖金了。”

两人下了计程车之后,直奔酒吧里面而去,听着酒吧内嘈杂的音乐声,两人急急忙忙的来到了舞池边缘,看着人满为患的舞池,司徒月邪看到了躺在地板上闷头大睡的宇文昊,他的身边早已站满了围观的众人,“大哥,醒醒!大哥!”

“司徒,别摇了,看样子,他是醒不过来了。”这时一位穿着西装的青年男子来到了夏涵的身旁,“请问是夏涵先生吗?”

“我是,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是的,我看见他倒在了地板上,我便拿出了他随身携带的手机,看到最近一次通话是和你,所以就打给你了。”

“谢谢,真是麻烦你了。”

“不客气,请您把他的酒水钱付一下吧。”

“好,多少钱?”

“一共是一千九百四十元。”

夏涵忙是拿出了钱包,数出了二十张纸币递给了那名青年男子,“不用找了。”说完,他便和司徒月邪扶起了宇文昊,走出了酒吧。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寝室后,两人把宇文昊一把扔在了他的床铺上。

夏涵擦了擦额头的汗液,“大哥该减肥了,真重啊。”

“好了,别发牢骚了,快睡吧,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明天还有课呢,”说完,司徒月邪躺在了自己的床铺上。

“好吧,”夏涵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便是一头栽倒在了自己的床铺上,片刻之后,阵阵鼾声便是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清晨。司徒月邪叫醒了还在熟睡中的夏涵,夏涵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随即看向了睡在他对面的宇文昊,“咦,司徒,你怎么起的这么早?该不会你一直都没睡吧。”

“嗯,睡不着,”说完司徒月邪穿戴整齐之后走出了寝室。

看着司徒月邪离去的背影夏涵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没有在说些什么,拿起了洗漱用品之后走向了洗漱间。草草吃过早餐之后,司徒月邪来到了教室内,坐在了一侧靠窗的位置,随着时间的推移,学员陆陆续续的走进了教室。这时陈清学夹着教案走进了室内,他看了一眼室内的众人,“现在开始点名。”

他的话音落下之后,就听见了一阵敲门声,室内的众人齐齐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宫微羽。

“司徒月邪,你出来一下。”

司徒月邪闻言站起身走出了教室。

“没事了,陈教授,您继续上课吧。”

陈清学点了点头,便又继续开始点起了名。

“微羽老师,找我有事吗?”

宫微羽看向了司徒月邪叹了口气,“走吧,院长找你,陈诗涵的父母也在,你有个心理准备。”

司徒月邪闻言皱了皱眉,便跟在了她的身后。进入办公室后,司徒月邪看向了坐在王学斌身旁的两个人。

“院长,人来了。”

“嗯,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去忙吧。”王学斌说完对着宫微羽摆了摆手。

宫微羽摇了摇头看了司徒月邪一眼,便走出了房间,随手关上了房门。

“司徒月邪,事情不需要我多说了吧,”王学斌老气横秋的说道。

“不用了。”

一旁的中年男子闻言,站起了身,“你为什么要带走诗涵?”

司徒月邪看着余怒未消的中年男子道,“去泡温泉。”

“那你为什么会带诗涵去泡温泉!”

“我请了所有推理社团的社员,不只是陈诗涵。”

看着说话理直气壮的司徒月邪,一旁的中年贵妇,泪眼婆娑的来到了司徒月邪的面前,双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领,“是你害死诗涵的!是你!你这个杀人凶手!我打死你!打死你!”说完,她挥舞着双臂用力的敲打在了司徒月邪的胸膛。司徒月邪没有闪躲,任凭着中年贵妇敲打着他的身体。

王学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用力的捏了捏额头,这一幕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没有去阻止,因为他知道即使阻止了,也会激起两人的满腔怒火。

慢慢的,中年贵妇敲打在司徒月邪身上的力度渐渐的小了许多,他知道,这是因为体力透支的缘故。司徒月邪面无表情的看向了身前的贵妇,“打够了吗?我可以说几句吗?”

中年贵妇对着司徒月邪哭喊道,“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要不是你,诗涵她会遭遇这样的事情吗?你这个凶手!我打死你!”说完,她又挥起了双臂,打在了司徒月邪的身上。

“你昨晚熬夜直到现在,体力早已透支,如果你认为自己还有力气我不介意你多打几下。前提是你可以支撑下去。还有,你患有的肝硬化已经濒临恶化,如果不及时去医院救治,你会步入陈诗涵的后尘,你真的忍心你的丈夫在几天之内接连失去自己最爱的两个人吗?”

中年妇女闻言震惊的愣在了原地。这时那名中年男子起身来到了中年贵妇的面前,“梓涵,他说的是真的吗?你得了肝硬化为什么不告诉我?”

中年贵妇闻言,低下了头,泪水透过她那苍白的脸颊滴落在了地板上,片刻之后她抬起了梨花带雨的面庞,“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对不起。”说完,她悲痛的捂住了脸颊。

中年男子闻言认命般的闭上了双眼,将赵梓涵拉在了怀中。

王学斌起身来到了三人的面前,“陈董事,陈夫人,你们节哀,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无法挽回,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将真凶缉拿归案。”

陈思诚黯然的点了点头,“也罢,王院长,就听你的吧。我希望你协助警方全力抓捕真凶,务必将他缉拿归案!否则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我也要让他陪葬!”说完,陈思诚满含愤怒的看向了司徒月邪。

“你放心,我一定会的,”王学斌对着司徒月邪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

司徒月邪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门。他宛如行尸走肉般走在了这条悠长的走廊里,赵梓涵那痛心疾首的模样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片刻之后,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定一般,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一阵嘟嘟的响声过后,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了一个细腻的声音,“小邪吗?”

一阵沉寂过后,司徒月邪轻轻的应了一句,“是我。”

“最近怎么样了,还好吗?”

“还好。”

“那就好。照顾好自己啊。”

“我会的。”司徒月邪听着电话另一边仿佛苍老了十几岁的声音,他突然感到了阵阵心痛,片刻之后他轻声说道,“妈,帮我个忙吧。”

电话另一边陷入了沉默,顿时,两人僵持在了原地,半晌之后,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了女人有些沙哑又有些激动的嗓音,“诶,你说,什么忙?”女人站在了原地右手颤颤巍巍的举着手中的电话,听着那一声久违的称呼,她留下了激动的泪水,十几年来压抑着的情感,霎时间倾泻而出,而站在她一旁穿着管家制服的老人,听着这对母子的对话也是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帮我在市区选购一套房子,装修你随意,我只要一点,把我的书都搬过去。”

“你要搬出学院吗?”

“是。”

“我想安静一段时间。”

“小邪,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嗯,我已经决定了。”

“好,明天我会打电话通知你。”

“嗯。”

“你照顾好自己。一切都会过去的,不要为难自己。”

“嗯。”

“我相信司徒煜中的儿子,不会这么轻易被打败的,妈等着你抓捕真凶归案的那一天。”

“谢谢你,妈。”

“傻孩子,别这么见外。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妈妈支持你。”

“嗯。对了,‘烟锁重楼’的消费金额,妈你替我付了吧,算我借你的。”

“傻孩子,什么借不借的。”

“好了,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您照顾好自己,”不等电话另一边还未说完的话,司徒月邪急急忙忙的挂掉了手中的电话,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陷入了沉思。

听着电话另一边传来的嘟嘟的声音,女人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电话,她转过身笑着看向了对面站立的那位老人,这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一丝欣慰,更多的是满满的幸福,泪水划过了她白玉般你的脸颊,滴落在了房间中的红地毯上。

“夫人,少爷他... ...”

女人激动的点了点头,“他,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出了教学楼之后,外面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司徒月邪抬起头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他抬起了脚裸,开始奔跑,不停的奔跑,在细雨中猛烈的奔跑,伴随着阵阵的雷声,雨,越下越大,仿佛老天也在为两名死者的逝去,而潸然泪下。

“啊!!!”

伴随着这一声发自内心深处的叫喊声,司徒月邪看向了脚下空无一人的足球场。雨水打湿了他的发丝,流过了他的脸颊又在一次的滴落在了他的衣襟,他弯下了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伴随着一阵响彻天地的雷声,他又再一次的呐喊了出来,“啊!!!”

半晌之后,他挺直了背部,站在了原地,雨水早已浸湿了他的衣物,他轻轻的抬起右手,拂去了打落在脸颊上的雨水,这时一把粉红色的雨伞支撑在了他的头上,他惯性的转过身看向了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纳兰欣怡。

纳兰欣怡没有言语,她粉嫩的脸颊上闪过了一丝心痛,她轻轻的抬起右手将手中那张洁白的纸巾递向了司徒月邪的面前。

司徒月邪沉思了片刻接过了那张纸巾,进而擦了擦脸颊上的雨水,“谢谢。”

“发泄完了,就面对现实吧。真凶还在逍遥法外,我不希望你自暴自弃。”

“我还没有那么容易被打败。”

“那就好。”

“纳兰,你说,人活着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匆匆的来,又匆匆的离去。在我们降临这个人世间的时候,亲人的眼中充满了无限的希望与幸福,离开的时候,又徒增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