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迷雾解开（下）

“你们两个不要再聊了，我们走了，尸体找到了。”老周起身，边指挥他手底下的人，边叫程金安二人也一起离开。老周看起来很平静，一点儿也不像经历过大事大非的人。他身边的小樱警官，也与几天前不大一样了。虽说，她与他们并不是一个部门的。

“你们两个先回去吧！记住，哪儿也不行乱去啊！我们不一定什么时候还去找你们，我们马上就能看出结果了，如果我的预感没错的话，就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的！”老周说完，抬手看了一眼表。没有再理他们。

“我们回去吧！”还是程金安比较老于事故些，他拉过彭娃娃，跟在他们身后，一步一步地往家里走去。如今是到了雨季了。刚刚还不错的天气，这会儿说变就变了，程金安二人分开后不久，雨就劈里啪啦地下起来。

老父亲回来了，锄头往墙角一放，进屋先卷上一袋烟，看到儿子果然在家里，于是搬了一条小板凳出来，叫儿子坐到对面。程金安心知，老父亲这是有话要说啊！他再困也睡不了。起身坐到父亲面前。

“爹，您回来了！”程金安坐下后，看向吧嗒烟的父亲，首先说了一句。

父亲并没有应他的话，而是看了他一眼，说道：“你都折腾够了，折腾出啥结果来没？”程金安一下子被问懵了，他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了。他又琢磨了半天，这才说道：“嗯！爹，不折腾了，再折腾也不是我的，我还是老老实实地，该做什么做什么吧！”

父亲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他上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笑笑道：“你早该这样的，当初就怪我，该和你说那么多的。儿子，你看吧！打今儿个开始，那什么东西啊！你都看不到了。我们还是我们，故事就是故事，过去了，不管结果啥样，它也是过去了，就是那金头真能落在咱爷们儿手里，你能有命花吗？那都是身外之物，有没有的，爹还是刚才那句话，他不是你的东西，你惦念不去。”

父亲几句话说下来，程金安什么都懂了，原来什么教啊！什么金头啊！什么死尸，什么大猫，不过就是人操纵的罢了。这世上哪儿来的什么这个那个的。要说最可怕的东西，还是人心。毒蛇猛兽就是现形厉害，人也能对付得了牠们，就是这人心，你就算都剜出来看了，你还是看不到精髓。正因为这个，才是最可怕的。你永远都看不到，一个正与你说话的人，心里想的是什么。

“爹，咱家还有几壶火烧，我去拿来，反正今天也做不了活了，不如咱爷俩儿好好喝点儿，就当是您教育您儿子了。”程金安说罢，起身来到人厨房，找到那几壶火烧，又去碗架里拿出几碟小菜来，端到父亲面前。

爷俩中间隔著张桌子，程金安把酒啊菜啊的往桌上一摆，正要坐下，父亲又说道：“去房里把你三叔叫出来吧！他大老远的来求我一次不容易，怎么能冷落了人家呢！”

父亲要不这么说，程金安还差点儿忘了，可不是吗？三叔的呼噜那么响，自己怎么就把他给忘了呢！

“大哥，不用叫我了，我自己来了，我就是睡的再死，只要你这酒菜什么的一摆上，我绝对会起来！你们看看，是这个理儿不？”程清方说著，人已经下了地。程金安连忙去给三叔拿了双筷子。爷仨在那儿，你一口，我一口一饮起酒来。

“金安啊！不说别人，就说你三叔吧！你看看他，一把年纪的人了，又贪上这么个事儿，你自己说说，这人心，可不可怕，你那堂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表面上看，他是那样的人不，看不出来吧！那就对了，那小子和良心黑著呢！三岁看老，这话没错。他打小就是个爱占便宜的主儿，你看看怎么样，你二叔没了以后，原形毕露了吧！”说完，老父亲又饮了一口，夹了一颗花生米，独自嚼了起来。

程金安不用父亲再说下去了，什么金头啊！那不过就是一场梦，过去也就过去了，现在，我的梦也醒了，等那个操纵者仁有一，也就是老郑一被抓到，不管是什么样的迷雾，也都该拨开了。

程金安并没有喝多少，他心想，我这点小聪明，要是用在正地方，也就不用父亲如此伯教育一番了，他越想越是羞愧，放下酒杯的他看向两位长辈，竟呵呵地笑了起来。

雨下了好长时间，反正这个下午是一直没停，程家老少三人杯小烧刀子下肚，睡的睡，看天的看天。到了晚上，果如父亲所说，什么事儿出没再发生过。第二天，就这样来了。

雨可能是后半夜停的吧！程金安还以为自己起的最早呢！没想到父亲早早就把午饭准备好了。屋子里，不见了父亲的身影，也不见那把狗腿头，程金安一屁股坐在那儿，眼泪吧哒吧哒往下掉。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他想！

他也换上雨靴，正要出门，迎面，周燕生他们走了进来，笑著对他程金安说道：“到底还是人多力量大啊！不管是什么在我们强大的老百姓面前都是渺小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郑先生，也就是仁有一还是没能逃过广大人民群众的眼睛，在自己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迫于压力，昨天晚上顶著大雨，被我们的同事在邻县押解回我县，经过突审，他交待了一切。”话一说到这儿，老周也不淡定了，他话锋一转，又说道：“我也是一时糊涂，险些著了他和道，好在我迷途知返的早，不然，我今天也不会站到这里了。”

“好，抓到了就好，抓到了就好，我们这儿啊！总算可以又回到以前那样平静了！”程金安笑了，笑的那样开心。

“老周你放心，我程金安今后可能什么地方都会去，就是不会去你那儿的！”凡事就怕你悟不透，只要你悟透了，那就是金不换，才是真正的金头呢！

“那老周，我就先不招待你们了，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娃娃！”程金安说笑了一阵，穿著双沉重的雨靴，直奔彭娃娃家去了。一路上，程金安心想，我是什么都想开了，就是不知道娃娃这个家伙今后，还能不能安心的读书了。

程金安刚一到彭家，就吃个闭门羹，向邻居们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就在刚才，娃娃被县里安排的一辆车给接走了。程金安一听到这个消息，把他也乐个不行。这臭小子，还是好好完成你的学业吧！你可千万别学我哈！我在家不扛锄头，还能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