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枉死之城
“不好，肯定那些人又变成了僵尸，我从电视里看过。”
没有人理会彭娃娃，程金安带头来到院中，“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撤的为妙。”再不多说，扯开大步走向大门，彭娃娃伸手去拉门，门竟然没有锁住，双手一撑，嘭的一声大门应声而开，外面一片漆黑，仿佛黑夜中张着大嘴等着的怪物。相继跨过门槛，几人一头扎进黑暗之中。
又是灯火通明，不禁让人背脊发麻。“我们又回到了这里。”周燕生的声音如平地起浪，把众人拉向了谷底。
程金安：“我们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彭娃娃：：“还用说，肯定是遇到了鬼打墙，让我撒泡尿先。”说着就要解腰带。
仁有一赶忙阻止：“彭爷，要是我们遇到了鬼打墙，那外面的人呢，可是能看到我们的，别忘了我们在公安局呢，注意形象。”
程金安拉住彭娃娃：“一哥，我们现在改怎么办？”
小樱双手抱肩瑟瑟发抖：“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你们来了就变成这样了，他们人呢，我们赶紧想办法出去吧。。”
周燕生又去试了几遍，不管怎么样最后都还是回到公安局的院子里。周燕生安慰小樱：“没事的，有我在呢，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程金安去各个地方看了一遍，不管从哪里想要出去都是无功而返，：“一哥，难道我们真的是遇到鬼打墙了？
仁有一微微沉吟：“所谓‘鬼打墙’，就是在夜晚或郊外行走时，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糊，不知道要往何处走，所以老在原地转圈。把这样的经历告诉别人时，别人又难以明白，所以被称作‘鬼打墙’，其实这是人的一种意识朦胧状态。这种现象自己容易遇到，要说我们一群人遇到了鬼打墙，那是不可能的。”
彭娃娃插嘴道：“刚才我们还在小哑巴山，怎么会一下就回到了公安局？如果说是幻像，可我们吃的那些水果可是千真万确的。”
仁有一：“程爷所说有理，以我拙见，我们不是从小哑巴山回到了公安局，而是公安局来到了小哑巴山。”
周燕生不敢相信：“你是说，这公安局成精了？”
仁有一解释道：“在《杂阿含经》卷第十五、杂因诵第三中，有一个「盲龟喻」的公案，是这样说的:在某一时候，佛陀住在猕猴池侧重阁讲堂。那时，世尊对比丘们说:「譬如大地全都变成海洋时，有一只长生不死的瞎眼乌龟，每过一百年才从壳里伸出它的头。大海中有一根漂浮的木头，只有一个洞孔。这根木头在海浪中，随风四处飘流，没有固定之处。当瞎眼乌龟过一百年从壳里伸出头时，能够碰上这根浮木的洞孔吗？」
阿难回答道:「世尊，不能。为什么呢？这只瞎眼乌龟，如果在大海的东边，浮木则有可能随风漂至大海的西面、南面、北面，也有可能环绕四周，所以不太可能相遇。」
佛陀告诉阿难:「瞎眼乌龟与浮木，即使是向不同方向漂流，也还有机会相遇。世上愚昧无知的凡夫俗子，如果飘流在天、阿修罗、畜生、饿鬼、地狱五趣之中，要想再恢复人身，比那瞎眼乌龟遇浮木还要难。为什么这样说？那些愚昧的凡夫俗子不遵行正义、不实践道法，不行善、不行真实，互相残杀，肉弱强食，造下无边罪恶。因此，比丘们如果对四圣谛不理解，就应该精进修行，生起增上心，不被惑业所染。」佛陀说完这段话后，比丘们听闻佛陀说的教法，欢喜信受奉行。
由此可见，得人身之可贵。所谓「人身难得今已得，佛法难闻今已闻」，又谓「一失人身，万劫不复」。”
程金安：“你这说的太过晦涩，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燕生：“这说的是枉死城。”
程金安：“枉死城？”
仁有一：“不错，周所好见识，善业大的转生善道，甚至可以蒙佛接引往生。恶业大的转生恶道，甚至直接以肉身变为畜生，或者直接下堕地狱受苦，这个在佛经中都有记载。
善恶参半的，大部分都会被引至特定的场所，评判生前因果，在送入相应轮回。还有一部分执念深切，或者缘分未了，比如自杀的，还要在人间逗留相应才时间才可以重入轮回。
但是人身难得，佛法难闻，一般人无量劫来积恶深重，在生前如果没有善友良师的教导，很容易就肆意妄为，百般作恶，就像《地藏菩萨本愿经》所说“起心动念，无不是罪，无不是业”。诸如此般，此生虽做人，来生多入恶道受苦。这公安局所建之地清时是县衙，民国时是日本人的道场，后又成为关押抗日义士的监狱，现在是公安局，枉死之人不可胜数，况且再加上这不久还枉死了一批警察。但枉死之城不关清白之士，境由心生，此处恐怕不止我们五人在场。”
程金安赶紧道：“你是说七灵派的灵主还在这里？”
仁有一：“这个不好说，记不记得你说在镜花水月中看到一个人。”
“董金头。”程金安脱口而出。
这时黑暗处一明朗又恐怖的声音想起：“没想到啊，这么些年了，竟然还有人惦记着我。”一黑影从角落处一跃而出。众人惊呼：“真的是董金头。”因为来人的头就是黄金造就，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仁有一上前长辑到地：“董老先生，晚辈有礼了。”
董金头：“果然少年英才，尤在你祖父之上。”
小樱看到董金头模样早就吓的魂飞魄散，当场就晕倒在了地上。
周燕生跨前一步：“前辈，你为何要把我们关在这里？”
董金头：“不是我要把你们关在这里，而是这房子要把你们关在这里。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程金安：“前辈可否指点迷津让我们出去。”
董金头哈哈笑道：“我要是能出去，我早就出去了，不过，你倒是可以带我们出去，程霸爷的后人。”
程金安：“我怎么带你们出去？”
还在说着话，突然董金头一个箭步冲向小樱，众人回神不及，董金头带着小樱飞跃而去。
“小樱。”周燕生急奔而上。
仁有一有点气急败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别愣着了，追。”程金安和彭娃娃也赶紧赶上。
三人追到停尸间，见周燕生站在门前，对着屋内喊道：“前辈，她只是一个小姑娘，跟你无冤无仇，还请不要为难她。”
程金安向屋内望去，董金头一手举着小樱，一手掐着小樱的脖子，小樱受痛已然悠悠转醒，胸前起伏不定，俨然已经奄奄一息，周燕生在门外急的团团转，可又不敢轻易上前。
仁有一：“老先生，你这样做是不是有损董金头的威名，还请有话好说，先把人放下吧。”
董金头仰着怪异的脑袋，说话不见嘴动，：“我今天这幅模样，都是......”
话音未落突然一阵黑风扫过，众人不觉闭上了眼睛。待睁眼时只见小樱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周燕生赶紧上前去抱起小樱不住叫着小樱的名字。仁有一蹲下检查小樱脉搏，“周所，不要着急，小樱脉象虽弱但还平稳，没有大碍。”
程金安和彭娃娃四处查看，没有发现董金头，只在小樱身后不远处找到董金头脑袋，一大块黄金铸成的脑袋。
仁有一起身站在门边看着屋内低头不语，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