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拍卖疑云（7）

（7）新的调查方向

“这个办法好是好，可如何具体操作呢？”白冰也有些兴奋起来了，她直了直身子，重新换了一个姿势坐好，目光专注地看着王大力。

王大力只好努力避开她的目光，免得再一次失去思考能力。

“还是刚才说的思路，以画找人！有关你的那幅《目光》，你已经自己调查过了，是吧，无论是从卖画时的交易，还是画展时的租用协议，都没有发现藏家的信息。这个你已经说过了。但是，这幅画找不到，并不等于说其它的画也找不到！”

“其它画？你是说，他收藏了不止一幅我的作品？”白冰疑惑地问道。

“这个我不能确定，这也正是我下面要请教你的。”王大力谦虚地说。

白冰的目光锁定王大力的脸，她在等着他的问题。

“我问你一个专业性的问题啊！在你们这个圈子里，收藏家通常在看中一个画家后，会收藏他一两幅作品呢，还是会大量的收藏，甚至垄断他的全部作品呢？”王大力问道。

“这个不太好说。收藏数量的多少，一是要看藏家的财力、收藏风格，二是要看画家的意见。有些画家很乐意自己某个阶段的作品被集中买断，这意味着成功的炒作，就像股票市场上的筹码集中度，筹码越是集中，操纵越是简单有效。但另一些画家，在我看来是少数画家，会拒绝这种买断。所以，在画家拒绝配合的情况下，藏家就会选择少量的精品进行收藏，但这个少量，一般也不是指一两幅作品，而是对不同时期、不同风格的作品进行代表性收集。但综合起来后，可能也有十来件左右的样子。我了解的许多有名的收藏家，都是这种收藏方式，少量但是精品，对不同的时期，不同的风格进行代表性收集。”白冰的回答简洁明了，王大力很满意。

“为什么是十件左右？这个数量是怎么来的？”他又提出了一个新问题。

“十件，一个是由人的习惯性思维所决定的，十在数字中为一个整数，人在潜意识里都有对于整数的偏执。另外，十件是组织一次小型画展所需要的最低数量。许多藏家会对自己的收藏作品举办展览，如果展品过少，这是一件很没有面子，也是操作性很低的事情。而如果自己有十来幅某个画家的作品，再去拉一两个藏家，或者找画家借几幅，就可以举办一个中型规模的画展了。十幅这个数量，我就是这么推测出来的。”

王大力点点头，表示同意白冰的看法。白冰的这个观点，更加强化了他的那个推理。

“建立在你刚才分析的基础上，我们可以进行假设：这个藏家不止收藏了一幅你的作品，他应该是收藏了你的几幅作品，甚至你在市场上流通的作品中的大多数！”王大力语出惊人。

白冰一惊，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如果这个推理成立，那么她就可以对自己之前售出的另外二十几件作品的流向进行跟踪，如果在跟踪中能够找出一个共同的流向，找到一个共同的藏家，这个藏家就很有可能是他们打算查找的那个人。

“你是想让我追查之前我售出的那些作品的流向？”白冰问。

“对，找到那些作品的流向，很可能我们就能找出那个幕后的主谋。”王大力说。

“我想这个方法应该可行，另外，我自己出售的作品大约有二十几幅，我可以跟当时交易的画廊联系一下。再有就是有九幅作品是被国内和国际上的几个美术馆收藏了，这些应该就不在调查在范围之内了吧？”白冰。

“这九幅除外。”王大力。

“那行，晚上回去就发邮件追查，我想这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三五天吧，下周我们再见个面，就周五好了，晚上，这里的饭菜你还吃得惯吗？好，那还在这里！”白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