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妹妹
“你们倒是说说看啊，现在要去哪里？”阿珂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还是有一些生硬，可能刚才的小潘西真的气到她了。
苏绯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挑了挑眉毛表示我也没有办法。
“不要搞小动作，我都看得到的。”
“哪有哪有，我就突然很想看看我们宫副组长的脸啦。”
阿珂叹了口气，“很奇怪吧？明明工作的关系什么人都能见得到，但我还是这么容易冲动。”
苏绯摸了摸阿珂的肩膀说道：“没关系啊姐姐，我之前干那工作干多了，对那些人的态度反而还差了好多呢。有些事情和情况我们都是可以理解的。“
“其实我还有一个妹妹。“阿珂的声音降低了一些。
“喔……还有一个妹妹啊。“我随口应声着。
“你应该是知道的吧，我们这几个人的基本情况。“阿珂朝苏绯看了过去。
苏绯点了点头，“不过我不是那种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人，对于家庭成员的了解，我也就仅限于姓名、职业、居住地而已。“
“看着你啊，就想起我妹妹了。”
“和我一样漂亮吗？”
阿珂没有回她，“我妹妹小我5岁，漂亮，可爱，性格还温顺又很粘我，爸妈和我也都很喜欢她，我这个当姐姐的什么好东西都先让着她。不过她也很懂事，待人也礼貌，亲戚邻居就没有不喜欢她的。 ”
“那多好啊，还叹什么气？“
苏绯朝我甩过来一个眼色，“别打岔，先听下去。“
“情况到她念初中以后就不一样了，一开始不愿意和家里人说话。爸妈唠叨两句她就翻脸嫌烦，我要说她两句直接就乱砸东西。要说这些也就算了，但是她开始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往，经常逃课去网吧、迪厅，不光学会抽烟喝酒还学人家霸凌同学。
家里人也是三天两头被请到学校去，有好几次我在外面碰到她和那群人的时候，我都假装不认识她。“
“是不是碰上什么挫折了？其实初中是一个人最关键的三年，性格的养成，做人的修养都是在初中形成的。”
阿珂摇了摇头，“她成绩一向都不错的，虽然不是名列前茅但也不需要爸妈来操心。”
“恋爱上面呢？你们也知道，这些小孩子早熟的很。”
还是摇摇头，“也没有。其实我之前有和她的同学们打听她在学校的表现，所有人都说从来没有见过她有和哪个男生关系非常亲密的。”
“你知不知道她在那帮乱七八糟的人里面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吗？”
“看上去也就是一个跟班吧。”
“那也有一种可能，很多校园霸凌的受害者后来都成为了共犯。有的为了自己不受欺负，有的是心理扭曲把怨气发泄到别人身上。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种行为放任下去的话，情况也只会愈演愈烈。”苏绯语气里有些可惜的说着。
我踌躇了一下，还是说话了：“这话我说可能不太合适，不过我觉得这种情况下家里面还是需要采取一些强硬措施。小孩子的世界里面根本就没有对错，他们只觉得能让自己开心的就是好的、正确的，只有晓得痛了才知道哪些该做哪些不应该做。”
阿珂过了好久才说道：“这也是怪我。爸妈年纪大了，对于妹妹宠溺过度了，我那会也是想着也许她到了高中就会好一些吧，结果事实证明我是错了。”
说完这话，她又看了眼苏绯。
苏绯接着往下说：“我要没记错，皇甫佩第一次犯事是在高中吧？“
“安得理归楫，翩然解佩珂“，我把警服脱下来点上一根烟，”你们父母倒是挺会起名字。“
“你穿着抽我也没意见，现在又有多少人是真的心安理得穿着这个。“
阿珂从座椅伸出两根手指：“给我拿一根。“
我有点惊讶但也没说什么，再点燃一根之后递给了阿珂。
我发现，说到自己痛处的时候，人们往往喜欢借助一些东西平缓心情。
“她高中那点破事我也不愿意说了，有时候我就在想，还好她离家出走了，要不然家里人早晚要被她活活气死”，阿珂看向苏绯，“今年是她离家出走第几年啦？”
“第6年了。”苏绯低着头，若有所思地说着。
“哼，漂亮女人就是爱撒谎，明明说只限于姓名、职业、居住地……“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
阿珂也把方向盘一打把车停在了路边上。
苏绯看了看我们两个，“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不过抱歉，我真是没有她的消息。像这类当事人自主离家的，不管在哪里都是最不被人重视的情况之一。很可能做一个笔录就打发家里人回去了。“
“所以我就自己查，但是……“，阿珂停下吸了口烟，”我也没有什么收获“。
车内的气氛有些凝重，我打了个哈哈，“不过说到找人，有的时候真是要佩服那些要账的，找人的效率真是可以。“
“唉，你们说既然郭淮这人结的怨仇那么多，那他又是通过什么方式和人结仇的？”苏绯说道。
我直接脱口而出，“巧取豪夺逼良为娼呗。“
”那他又是通过谁来达到这个目的的？这种事情还需要他亲自动手吗？“
“马仔嘛。”
“像郭淮这样的人免不了需要有人给跑腿做这些事的，如果我们要想问到些什么，肯定是找他们最方便了。”
我戳了戳阿珂，“你知道跟在郭淮手底下做事的有谁吗？”
“之前我倒是知道一个，一开始是他爸的手下，后来又跟了郭淮，这人也是个练家的，南市所有地下组织他都有熟人，平时就负责帮郭淮善后。不过在我还没调离南市的时候就很久没有见过他了。我不太和他们打交道，所以知道的不多。“
苏绯拿起手机又是一顿噼里啪啦，“没关系，小黑查一查就能知道了。珂姐姐，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啊？“
“我只知道他姓赵，具体叫什么就不知道了。“
“没关系，知道姓什么就可以了。“
“这个小黑这么好用呢？”
“他的好用，超出你的想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