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口述（二）

突然之间我想起了前段日子看到的一个新闻，说某地有所大学有一种特殊的管理校区附近的流浪狗，就是把能抓住的全部给用水泥糊进了教学楼里面。有人拿着锤子直接砸教学楼角落那是可以砸出不少来的。

校方领导说这是为了预防流浪狗袭人才采取的措施。而在这条新闻下方的评论真的是出奇地一致，全都是一些什么“干得好”、“就该这么管理”、“弄得还不够”这种之类的。其实我就真的很好奇，既然这地方还没有发生过流浪狗袭击人的事情，那为什么要使用这种极端的手段呢？更加让我诧异的是，这底下的评论居然也能是难得地一致。

为了一些还不存在的情况，大量地去杀戮，这个啊也就是人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很多人说人和动物的区别在于人类会思考，这要让我来说的话，最大的区别在于人类更会开展大规模的屠杀来排除异己。

现在我眼前的周简翔不是就一个挺有代表性的例子吗。

“一开始的时候，我跟余奕就是普通同事，平时交集也都是工作上面的。后来大家几个人一起喝过几次酒，然后就开始活络了起来。他知道了我大概的情况，我也知道了他大概的情况。起先他说他有个前对象叫王尧的时候，我还没有多想，纯就当是重名了。可是再听下去的话，就越来越觉得是同一个人了，直到他给我了看了照片以后，我才确定是一个人了。不过这个余奕其实也蛮念旧的，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的说王尧毕业以后去了蓉市工作了。虽然说人家也是已经结了婚了，可是两个人还是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

“等一下，”苏绯插嘴说道，“你是说，王尧和余奕也有一段婚外情？”

“是啊，你们没有查到吗？”周简翔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看样子他应该是说的实话。

“没事，你继续说吧。”

“这事也是有一次他喝大了跟我说的，我就趁机套出了她工作的单位。之后跟踪了好几次，把她家里人口、作息还有其他情况都摸清楚了。关于这一家人，我没有打算让余奕给我背黑锅。因为他和王尧也就是谈了个恋爱而已，而且还是好多年前的，这样的犯罪动机是不太能够成立的。所以我一开始的打算就是让杨科来当这个替罪羊。

去干活的前几天，我淘了一辆面包车，然后带着杨科就去了王尧家的小区。为了不让杨科给我太吵，事先还是给他喝点安眠药。这一次量我控制得很不错，也就让他睡个几个小时。毕竟他都在蓉市待了五年多了，这一点上面我肯定是要进步一些了啊哈哈。”

“禽兽不如。”我身边的一个小女警听他这么讲，暗暗地骂了一句。

有一点我还真觉得奇怪。就在这个市局里面，除去一些领导以外，剩下来的好像都是年轻人了。看这样，他们从警的时间是绝对不会长的。

我看了看张铎问道：“欸，我问你啊，你们这边那些个老人们都去哪里了？怎么这么多年轻人啊，看着都反常。”

“老人们啊都被分配到各个辖区的派出所啊或者各县各乡去了。据说咱们这个上头的领导们就是喜欢看着年轻人，所以只要是年龄稍大一些就都被分派到其他地方去了。而且，”说到这里他声音低了一些，“在这里面的这些个同事啊，基本上家里面都是有点关系和门路的，家里头都这么一个孩子，谁愿意把他们弄到离家远的地方呢？所以说好差事都落他们头上了。”

我反问道：“那你是不是也是有点关系还有门路？”

张铎笑了笑说：“您别闹了，看我这个样子也知道我不会有的啊。这谁家有权有势像您这样的老炮儿不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了吗？”

“呸，”我啐了他一下，“说谁呢？什么老炮儿？你记住了，我是一名光荣的中国人民警察，阿晓得啊？”

不知道为什么，这说着说着话，就会蹦出来一句南市话，可能是比较让人印象深刻吧。

“不过话说回来了，看你年纪不大的样子，能来局里面看来在警校的时候表现不错的啊。”

“没有办法啊，”张铎双手一摊，“所谓穷人家的小孩早当家嘛，爹娘都是农民，要是自己再不努力的话，也就只能跟土壤庄稼打一辈子交道了。当然了，也不是说那样不好，只是人各有志，我就是想来当警察的。”

我给他正了正往一旁歪掉的领带说道：“小伙子有理想有抱负是好事情，既然当了那就要当一个好警察，一个人民的好公仆。你记住了，这句话并不是官话说完也就说完了，这是一句需要我们所有同仁谨记一辈子的话。”

这种话我不常说，因为总感觉太官方了，不过我确实是时刻在这么要求着自己。

这分神的档口，我还是在注意听着屋子里头的动静。

“我特意去早了一些，因为再怎么说要一下子杀死三个人还不弄出多大的动静，这个也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我趁着两个大人还没有回来之前，先骗他们家小孩把门开了，然后捂住了他的嘴巴带进厕所杀了他。小孩没做什么错事，所以我就直接把他弄死了。后来又是王尧，我躲在角落里面偷袭了她，也是同样地把她弄进了厕所，不过我没有立刻弄死她。我知道她老公要比她晚半小时下班，所以我时间很够，我割开了她的脖子，让她眼睁睁看着我把她的小孩分尸。她不能说话也不能叫喊，只能一个劲地流眼泪，还发出一点“咯咯咯”的声响。她还想跑，你们说，我怎么可能让出去呢？抓住她的头发拎到客厅就是一顿毒打。当年她怎么打那几个小姑娘的，我就怎么打回去。你们想要看视频吗？我那里有啊，回头也那给你们欣赏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