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朝山(三)
“咚咚咚。”正在美梦中和周公约会的我被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刚睁眼就看见一张放大了的俊脸在对我笑,顿时把我吓清醒了。“小狐狸,快起床,今天为师正式教你武功。”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朝窗外看了一眼,天才微微亮。前世倒也是这么早起床训练的,只是这世过的太安逸了,倒是很少这么早起来过了。有了前世的基础,不一会就适应了。
换上我特地准备的蓝色男装,将头发用同样色系的发带束了起来。朝镜中一看,好一个翩翩美男子。饱满的额头,一双略带英气的眉毛,一对大眼睛了充满了笑意又带了丝风流,高挺的鼻梁,不点而赤的朱唇,再加上一对可爱的酒窝,完美!
当我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走出去时,在外等候的君言是惊呆了的,他愣在原地,眸中有一抹叫思念的情绪流露了出来。后来我才知道,我那日的扮像,那种姿态……像极了他心中的那个人。
“师父,师父。”我朝愣着的君言摆了摆手,他这才回过神来。“啊,什么。你弄好了我们就去练功吧。”他迅速收回眸中的情绪,依旧恢复往日的笑颜,仿佛刚才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小狐狸,假如师父我有一天告诉
你我是有目的接近你的,你会怎么做?”当练功练得累极了的我躺在草地上大喘气时,君言突然无厘头的冒出这一句话。“啊?”我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我是说……假如,假如有这一天呢?”君言说这话时莫名的小心翼翼。我双手叠加放在脑后望着天空,沉默了一会,转过头看着他说道“我不会怪师父。”他听到这里明显的舒了口气。我顿了顿“但是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君言刚好转的脸色又苍白了起来,眸中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变凉。忽然,他极其坚定的对我说“放心,不会有这一天的。”说完,他便转身走了。小狐狸,倘若这一天真的到来时,我希望你能如现在说的一般不要离开,但是我也希望你不要像那人一般毫不犹豫的……离开。
“小狐狸,看,我给你准备的武器。”君言找到我时,我正在樱花树下的石台上与老顽童博弈。好在,我前世对围棋也是比较精通的。“不玩了,不玩了。”眼看老顽童就要输了,现在他却耍起了赖,将棋盘打乱。我又好气又好笑,这老顽童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他教的徒弟也跟他如出一辙。老顽童看见君言欢天喜地的跑了过去抱住君言死都不撒手“阿言,快教训你这小徒弟,这小丫头她欺负我。”君言挣脱老顽童的熊抱,使劲的敲了一下老顽童毛毛的脑袋“我看是你比不过人家,又在耍赖吧。”说完还对我眨了眨眼。老顽童抱着脑袋蹲在树下小声的嘀咕“有了徒弟就忘了师父,没良心的小东西,也不知道像谁。”我翻了个白眼,我师父这性子了不就是像您吗,一样的无赖,一样的奇怪。
君言看着在树下抱怨的老顽童心里一阵好笑。他走到我面前摇了摇手中的笛子,这正是那炳玉箫。我心中大喜,刚准备扑过去夺,他却对我说“小狐狸,若你想要这玉箫,必先说出它的妙处以及它如何作为武器来用,外加以后你得给我洗衣做饭。”为了得到这炳玉箫,无论他提什么我都会答应,即使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惜,何况是这么点小小要求呢。早知道,一件称手的兵器对一个习武之人的重要性。第一次见到这炳玉箫时,我就知道,它必定会是我以后生死相依的伙伴。
清了清嗓子,我一边走一边侃侃而谈“这炳箫并不是普通的箫,它的玉身应该是在极寒之地的百丈冰下挖掘出来的,如若没有高深的内力很难忍受它的寒气,在制成这炳玉箫时,里面镶嵌了许多由千年玄铁制成的薄片,而制作这炳玉箫的人手艺极为高超,从外表根本看不出异样。可以说,这炳玉箫的锋利程度毫不亚于这天下第一的名剑冰魄。而它的又一妙处是,由于这炳玉箫的特殊材质,杀了人,玉箫上不沾染一滴血。再者,这炳玉箫的箫音同样可以杀人,我说的可对?”
转回思绪时,我发现君言和老顽童一动不动的愣在原地,仿佛一副被雷劈的模样。我唤了许久才将这两人的神绪拉回来。老顽童激动的抱着我“小栗子,你真是太厉害了,要知道老头我都说不出来这么完整的信息。”君言倒没有像老顽童这般激动,他只是微微笑了笑“小狐狸,这炳箫我就送你了,你是除了制造这炳玉箫的那人外,唯一一个能说出这炳玉箫完整信息的人。没想到,世人口中霸道无才的郡主对武器了解的这般通透。你现在还受不了它的寒气,我先为你暂收着,我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后你若还是受不了,那么我便在你学满下山时再归还你了。”我的眸中闪过一丝失望的情绪,也是,我现在功力太浅,容易被它的寒气灼伤。我双手握拳,我一定会变强的!
“小狐狸,我房间的锁着的抽屉内放着玉箫的使用秘籍,钥匙在这,你去拿吧。”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从我说出玉箫的信息时,师父的情绪就很低落,我隐隐觉得这跟这炳玉箫的制造者有关系。至于我,也是不好多问的,拿了钥匙我便赶紧跑了。
“老头啊,你说阿夏要是还在的话,看见有人与她的这么像,她是该哭还是该笑呢。”君言此时与平时呆萌无赖的样子完全不同,他的眼里全是抑制不住的哀伤,多了几分成熟,少了几分活力,俊美的脸上写满了对一个人的眷恋。也许这时才是不加掩饰的那个真实的君言。“阿言,或许小夏她没死呢?或许阿离是小夏的转世呢,或者你可以将阿离看做小夏呢。”老顽童看着落寞的君言不禁安慰道。君言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老头,你何必安慰我呢,她跳崖后我在崖底找了足足三天三夜,最后只找到被野兽啃后的骸骨和带血的衣服碎片。你都知道小狐狸不是她,再像也不是她。我若把小狐狸当做阿夏来对待的话,那样,对小狐狸是不公平的。”可是啊,君言。你对花离特别的柔情,无赖,又有几分没真正没有将花离当做温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