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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洋车抽水…

作者:河杨 | 发布时间 | 2023-03-27 | 字数:6644

虚年十五岁的包包,因为死掉了放牧的爱牛,对放牛心灰意冷,顾不得农业的辛苦与枯燥,铁着心跟他阿爸在田里劳动了。在恒发严格的管带下,他俨然成了真正的劳动力。田里的农活样样学得很认真,做得也很认真。赵恒发去年怀疑政策,搞了责任制,把口粮也赔了进去。秋收以后,一家人仍然过着饿肚子的日子。恒发吃一堑,长一智。虽然知道只有一年的责任田了,却不肯放弃,老早的就做了全面筹划。

公社水利部在东圩村东梅家大潭的长沟西端,建筑的灌溉站,是一堂砖瓦结构的房子。里面安装了一台六十匹马力柴油机做动力的抽水机。因为建筑在东圩村东,被命名为“韩庄大队东圩灌溉站”。是专门为韩庄大队田家村以北四个自然村,八个小队农田灌溉服务的。

早在1959年,当时的东圩中队便开始了抽水机的应用。可是,总是因为机器不能正常工作,用的很不如意。不过,通过这几年的实践,大家都知道了抽水机的威力,知道它势必要代替传统的人力水车。1962年,东圩村三个小队中的“东圩小队”,即赵恒顺的小队,“纠正”责任制后,搞起了“队包产”。全队社员在一起生产,水田连成了一片,利于抽水机灌溉。这一年春天,他们队为能很好地利用抽水机,特别设置了它的水路,务必要全面地使用抽水机灌溉了。

赵恒发见东圩小队就要用抽水机灌溉了,便与他哥哥赵恒顺协商好,在他们队里借了一部水车来,稍微整理了一下,使自己有了专用权。

赵恒顺他们设置抽水机水路,是开天辟地的新鲜事。他们根据自己队里水田地势,设置的水路经过村南,必须从大坟苑里经过,穿越前头沟,再向大面积的水田里延伸去。这样设置虽然合理,可是工程量很大。还要迁移一些坟墓,有一定难度。

早春,他们做好这项决定后,赵恒顺便找了坟主,将水路上的坟墓迁徙了。接着,他们便开始了修筑水路的工程。他小队里只有男女劳动力十六个人。要完成这么巨大的工程、谈何容易!可是,他们算过账,如果修好了抽水机的水路,正常情况下,劳动力总量可以节省五分之一;天旱的话,甚至要节省一半,而且,还是一劳永逸的百年大计。于是,他们天天起早摸晚,大干了一个多月,硬是将一亩二分田挑得与前头沟一样深,使前头沟的南半节变成了大塘,利用这么许多土,才把灌溉水路修筑得“像个样子”来。

这样的水路,因为是专门给抽水机运水用的,理应叫做灌溉沟。可是,东圩人早就把抽水机叫成“洋车”了,因此,与它相关联的一切,便以“洋”字命了名:新做的机房,被叫成了“洋车屋”,这运水的沟自然被叫成了“洋车沟”;它的埂,则被叫做“洋车埂”了。

东圩小队抽水机水路,即洋车沟基本修好后,赵恒顺便决定测试一下它运水的能力。这一天早上,他通知了本队社员,又叫来司机小杜。因为这是第一次测试新的机器和新的水路,大家都兴高采烈地来到洋车屋里。已经住在洋车屋里的黄萍一家,见要开洋车了,便都到外面避让了开来。

赵恒顺叫王生贵拿着大水桶,从大潭的沟里挑水往水泵管子里灌水。因为抽水机抽水,它管子里的水必须淹没水泵的叶轮。王生贵灌了几担,巴在管子口朝里望望,看不见水的影子。他急了起来,叫来赵恒顺说:“队长,这怎么行啊?我都灌了三四担水了,还像没灌一样。我一个人怎么能灌得起来啊?”赵恒顺也朝管子里看看,也是看不见水。于是,他又叫了三个人,都回家取来水桶,四担水桶一齐灌。这水才慢慢地升了起来①。

这台六十匹马力的柴油机,是用人力拖动皮带轮启动的。因此,在建造机房的时候,特别在东边留了大门。赵恒顺将早就准备好的三丈长,像耕田用的犁茎索粗细的麻绳拿来,小杜将它在柴油机皮带轮上绕好,便叫大家拉着绳子启动。可是,这小队里除了四个灌水的外,这里只剩五个人了。大家握着绳子站成一队,小杜却说:“人太少了,拉不动啊。”赵恒顺叫灌水的只留下一个人继续灌,其余的都来拉。八个人拉着绳子,小杜拉开油门,一个吆喝:“来——嗨呵!”大家齐心合力,一个猛奔,冲出了大门,柴油机便吼叫了起来。

随即,小杜将已经套在水泵皮带盘上的大皮带捧在手里,弯着腰凑在飞转的柴油机皮带轮上,叫赵恒顺拿着铁勾子,用力勾着皮带,小杜用力一推,皮带便套上了轮子,带动着水泵皮带盘也飞转起来。震耳欲聋的声音,加上机器喷出来的烟雾,弥漫得气味呛人!大家赶忙跑出来看抽水的情况。抽水机脸盆粗细的水管里喷射着白龙一样的大水,奔腾着冲向新修筑的水沟里。所有的劳动力们跟着奔腾的水流,察看着他们辛勤修筑的“洋车沟”。

这条新水路灌上水后,到处漏水,还成段地坍塌。所有的劳动力们像防汛一样,手忙脚乱,进行修补。埂还是垮掉了五六处大豁口。抽上来的水四处流窜,送不到田里去。赵恒顺见了,只好叫小杜关掉了机器。

赵恒顺见这一次水虽然没有送到田里去,却知道了弱点在哪里。于是,便叫大家回家吃早饭,饭后再来商量怎么办。他叫上小杜来自己家里吃饭。吃饭时,他对小杜说:“现在有这样的洋车打水(他们称抽水为“打水”),我们不愁没有水用了。只是我们做的水路还不行,必须要把它修筑好。无论如何,今年我们是要正式用洋车打水的了。小杜,你要多操点心。不能让它再像那十二匹一样,越是忙,它越是不动作,那才急人啊。”

小杜是初中学生,是东圩村以南杜家宕人。1959年底,他与田家村的小田、韩庄的小胡一起,被大队安排着做了抽水机司机,跟随着公社水利部的魏师傅、赵师傅学习柴油机做动力的抽水机。起初人们叫他们“老贵”,现在改叫“司机”了。当时他们才十六七岁,现在近二十岁了,对柴油机也从摸不到大小头,到已经熟悉了一些。于是,他说:“赵队长,您放心,我会尽力而为。万一我不行的话,就请我的师傅来。现在这是新机器,估计马上不会有什么大毛病。”赵恒顺说:“我们队里好坏手车虽然还有四部。要用的话,却都必须修理。经过了共产风,现在做水车的材料还真不好找了。要不是政府来了这个洋车,我真不知道这田还怎么能做得下去。”

小杜笑笑说:“是啊!今后农业机械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好,田也会越来越好做呢!”

吃过饭后,赵恒顺说:“小杜,你现在还是到机房里仔细看看机器,把它打理好了。我们还得整理洋车埂去。现在这埂已经给水泡了一下,再整理好了,就会死得住水了。不过大约一两天也是搞不好的。”说着,他和小杜同时出了家门。小杜到洋车屋里去了,他则来到他筑的洋车埂上。

这时候,他队里所有的劳动力们也已经聚集在洋车埂上了。大家看着埂,议论着办法。赵恒顺说:“这机器抽上来的水太涌了。我们这样的水路,是不能送水上田的。大家还得拿夹篮来,把水路再筑宽一点,把坍塌的地方挑得更结实一些,整个的埂也都要培阔加高,做牢夯实。只有这样,才能把水送到田里去。”于是,他们又大干了七天,终于做成了抽上来的水可以安然地灌溉到田里去。赵恒顺说:“有了这样的洋车沟,我们做田就不愁水的事了。”

赵恒顺的东圩小队是十一户人家,十一个男劳动力,十个女劳动力,负担着180亩水田的生产任务。由于进行了队包产,有了这样的洋车沟,真正实现了用水机械化,生产比另外两个小队都轻松。董正玉的董庄和鲁老二的合兴小队,因为仍然是责任田,一家一户的水田插穿交叉着,又没有组织建筑洋车沟,眼看着抽水机抽上来的水,心里虽然羡慕,却只好还用着传统的水车车水,因此,生产上繁忙得多。

赵恒发因为借得了水车,农业用水的事基本上能应付了。为了使产量上得来,他力争少做“白水轧螺蛳”的田。去冬和今春,他不仅翻耕了板田,还带着包包挑塘泥。他自己齁齁齃齃,捞不动湖泥,只好挑坐塘泥②。包包因为个子太矮,泥挑到耕过的田里,两只夹篮老是在犁垡上碰碰磕磕,挑得非常吃力。即使这样,却不能随便休息一下。没有坐塘泥可挑了,他们便到大滩上铲草皮、拉老苇头③。包包因此晒得漆黑,累得精瘦,然而却精神饱满。这一年,他学会了耙田、耖田,还学会了耘田和割稻。可是,繁忙沉重的劳动,使他爱好读书的热情,也冷却了下来,转而对身边的闲闻趣事产生了兴趣。

村民们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歇的环境里,总要找机会交流感情,借以娱乐。于是,每到晚上和下雨天,许多人都聚集到了赵恒发家里,他们七嘴八舌地说些道听途说的闲话和生活中的琐事,也说一些荒诞怪异的故事。天长日久,赵恒发家里似乎成了人们交流思想感情和休闲娱乐的场所。

每当人们说起故事来,包包总是听得入迷。他对故事里的情节,总是再三揣摩。董正玉是说故事的好手,他一到来,总是在桌子旁边坐着,先听些七嘴八舌的议论,而后富有表情地抹一下嘴巴,眯缝起眼睛,饶有趣味又慢条斯理地说起来。他有个习惯,在发表言论以前,总要抹一下嘴巴,像抹胡子一样。其实,他是没留胡子的。因为他担任着董庄队的队长,人们便绰号他叫“抹胡子队长”。

抹胡子队长几乎每天都要说一两个内容生动,使人爱听的故事,这对包包改变读书习惯,偏重于闲闻趣事起到了影响作用。他说的故事什么内容都有,有时候把鬼怪说得骇人听闻,有时候把神仙说得令人向往。说得最多的则是生活中的酸甜苦辣。一些很平常的生活琐事,他能说得哲理显现,令人深思。于是,包包甚至认为听他说的故事,比读书也不逊色。而抹胡子队长也总欢喜讲述故事。每当说起来,不仅他自己如临其境,别人也总是陶醉其中。每每包包一家才吃过晚饭,他就坐在了桌子旁边。这天晚上,包包见他又来了,对他说道:“老表哥哥,今天晚上你打算说什么故事啊?”

他三十七岁,虽然与包包辈份相等,却比赵恒发只小两岁,所以,包包称他是“老表哥哥”。他听了包包的话,喉咙里哼了一声,说道:“今天讲个土地菩萨帮人得窖的故事,你爱听不爱听啊?”包包说:“好啊!你不管说什么故事,我都爱听得很呢。”他笑了笑说:“是吗?”于是,便抹了抹胡子,津津有味地说了起来:

“有一个穷人,叫什么呢?我们就叫他老古吧。因为他是古时候的人。老古虽穷,却总想发财。怎么能发得起来呢?他想,最好就是能得到一窖。”

包包听了忙问:“什么叫得窖呢?”抹胡子队长说:“得窖吗?就是得到从前的人埋藏在地下的宝贝。比如金子、银子,元宝等等值钱的东西。要是得到了这些东西,当然马上就发了起来啰。”

“那从前的人为什么要把宝贝埋在地下呢?”

他说故事时,旁听的人就怕被别人打了叉;包包这么追根究源,这些人不耐烦了,连忙制止说:“埋在地下,就埋在地下唄,不要打叉了,让他说吧!”包包只好不问了。抹胡子队长说:“那是他一时用不了,多余的钱财,埋在地下想留着今后再用呢。好,我说——”

他又抹了一下“胡子”,说道:“老古想,这地下什么地方能有窖呢?恐怕只有土地菩萨才能知道。于是,他天天到土地庙前烧香磕头,求土地老爷帮助他得到一窖。这样搞了半年,一点影响也没有。可是他不死心,还一天不歇地去烧香磕头,大有不把窖得到了手,决不罢休的决心。这一天,他又去烧香磕头。他走过以后,土地婆婆问土地公公说:‘我们这里到底有没有窖啊?要是有的话,你就让老古得一窖吧,省得他天天纠缠着。’公公说:‘是有一窖元宝,可是不是他的。他命里没有窖呢。’婆婆说:‘那是谁的呢?’公公说:‘是马到生的,现在还没出世,等他出了世后才能给他呢。’婆婆说:‘这样说来,你先将这一窖借给老古吧。告诉他马到生出世以后就得归还。这不很好么?’公公说‘你这么说,今天晚上我就去对他说,叫他先用一下,到时候再还给马到生吧。’于是,老古就真的得到了一窖元宝。有了元宝后,老古做了房子,买了田地,进出门都骑着高头大马,成了大财主。他的妻舅见姑爷成了财主,总想巴结他,处处向他讨好。这一天,老古骑着马到妻舅家做客。刚下马背,妻舅的夫人就生孩子了。妻舅一家人很高兴。说是财主姑爷的马一到,孩子就出世了,是沾了姑爷的福气。于是,借着这个由头,也算是巴结他吧,给孩子起了个‘马到生’的名字。不想,老古听说这孩子就叫“马到生”,心里立刻涌上了一件大事来:他借马到生的一窖元宝,这不就得要归还了么!他急得不得了,马上就打马回家来了。回家后将马到生已经出世的情况告诉了妻子,夫妻俩都急了起来。因为他们已经把这元宝用得还不起号④来了!

“他的妻舅一家人见姑爷刚刚到来又回去了,怕是有什么事得罪了他。为了不使财主姑爷生气,妻舅立刻赶到了老古家里,问他妹妹:姑爷今天是怎么了,我孩子出生,他连喜蛋也不肯吃就回来了啊?他妹妹装模作样地说,这还不是明摆着的么?哥哥你都儿女一大群了,你妹夫到现在却只有一个男孩;老话说‘多子多福’,见你又生了个男孩,他心里哪能不难过呢。哪里还能吃得下喜蛋?哥哥听了说:‘原来是这样!那还不好办么?我把孩子过继给你们就是了。你去问问姑爷,不嫌弃我们穷的话,马上就把孩子给你们过继来。’这当然是老古夫妻求之不得的好事。孩子过继了的当天晚上,老古睡在床上,土地公公又来对他说:‘马到生已经是你的儿子了,你那一窖元宝就不用归还了。’这样,老古夫妻俩由提心吊胆转为心安理得了。哎,人哪,本来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巧取豪夺的弄去了,他如果施舍一点给你,你反过来还要感谢他,你说可笑不可笑啊?”

他说过以后,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老董四说:“可笑的事情多得很呢。小偷偷了东西,逮到了总是被打得死去活来;强盗抢了东西甚至杀了人,还要称他是大王,还要对他磕头作揖。世界上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子,虾子吃泥巴呢。”

于是大家又是你一言他一语,讨论着这古怪的道理。这样的晚上和雨天,总是包包最高兴的时候。天长日久,包包也有了一肚子的故事。

这天,下着不大不小的雨,农活也不忙,包包到学校里去玩。学生们都在教室里开会,却有两个老师在下象棋。包包凑在一边认真地观摩。这两个老师下了一个上午的棋,包包也看了一个上午,总算被他看出了其中的“门道”,也产生了学习象棋的想法。于是,他特别到新镇供销社里花二角钱买了副小木制象棋来。从此,每有空时,他连故事也不听了,竟与小伙伴们下起棋来。竟然惹得大人们也感起兴趣来。这一年的农闲时,包包的家居然成了象棋“俱乐部”。时间久了,从来没沾过象棋的人们,许多人竟然成了象棋高手。赵荣春也喜欢下棋,在公社里,总以为自己棋艺不错;有时来学校里与老师们对弈,也是常胜将军。现在,他每当回来,总要在赵恒发家里弈上几盘。可是,老是赢不了包包家的“棋手”。这件事使包包认识了一个道理:农民们实在也聪明得很。有些事情好像不如街上人,其实是不曾接触过的原因。经过了这件事,令他认识了“天下无难事,只要有心人”的真理!

农民们有了将近两年休养生息的机会了,不仅休闲娱乐多了起来,旧社会许多老东西也行时起来。不仅划起了龙船,古装戏也在唱了,许多宗族还开始了撰修家谱的工作。这些活动,使已经枯萎了的社会人情网络又活络起来。

中秋节过后的一天上午,赵恒生带着两个人到赵恒发家里来了,包包对他们非常陌生。赵恒发却很热情地接待着他们,称他们是宗家。在闲谈中,包包听到了他们说,去年他们也是不相信政府政策,生产搞得不好。当中一个人还说,政府也太捉老做田的吃亏了,一亩田要六七百斤的产量,哪容易收得到?难怪多数人都赔了口粮。又说,现在做田,虽然有了洋车,坏的时候比好的时候还多。他说他那里有个顺口溜:“洋车坏了,手车卖了;收点稻,政府赖了!”包包听了,想想去年责任田包产的情况,确实像是“赖”的样子;东圩这里的洋车也是越忙越不能动作。于是,认为他们说的很实在。不过,阿爸为什么要叫他们是“宗家”,却大惑不解。

他们坐了一会儿,赵恒发也参加了他们的行动。一齐到村上姓赵的人家走动。晚上,包包问赵恒发说:“阿爸,上午来的两位是什么人呀,你怎么叫他们是宗家呢?‘宗家’是什么人啊?”

“傻孩子,宗家是什么人你都不知道啊?宗家就是宗族家里的人。他们是我们老家的人呢。”

包包更是碰到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我们还有老家?难道这里是新家吗?赵恒发告诉他说:“我们有老家,老家那里还有老家。我们现在只知道祠堂所在的地方是我们最老的家,我们这里姓赵的,都是从老祠堂那里发脉来的。”

包包说:“既然是家里人,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呢?他们现在来有什么事吗?”

赵恒发说:“是的。老家离这里不少路。没有大事,大家是不走动的。现在,老家决定要修家谱了,他们是特别来通知我们的。这两天里,老家里还要来人帮助我们署理草谱呢。修家谱是件大事情,你不懂,就看看吧。不要嘴喳喳的。要是讲错了话,老祖宗是要见怪的呢。”

那么,什么是修家谱呢?包包又堕入了五里云雾之中。

①只有将管子里的水,灌得超过了水泵叶轮,挤掉了里面的空气,抽水机才能抽出水来。

②坐塘泥:水塘干涸后,淤积在塘里的泥巴。

③老苇头:冬春时候,在水边滩涂上有枯死的老苇草,称老苇头。

④还不起号:与“斗不起箍”,都是说不能把原物完整地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