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八回 两人谈国际变局 吃饭识人心诡谲

第二天上班，我刚打开电脑，就听到大厅里有人哭！

我赶紧走出去看，只见宣爱华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其他三个服务员正在劝她。

我问怎么了？袁大姐说：“还是为工资的事，自从局里来了位新的财务科长，非常苛刻，不但把宣爱华的医保停了，还不肯给她发工资，马上快三个月了！”

我说：“这么做就有点不人道了，宣爱华患癌症，大家都知道，现在工资不发，医保又停了，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么？你请你兄弟帮她一把？”

袁大姐说：“我兄弟已经去局里跑过几次了，但财务科长不肯，说不符合规定，哪有退休了还继续交医保、养保的？”

欧阳芳閠也说：“医保停下来麻烦呢，就算自己续交，还要六个月后才能享受医保！”

我问宣爱华：“你不是找过校长了吗？怎么说的？”

宣爱华哭诉：“校长让我找教育局信访办，信访办让我等通知，可我现在没钱买药了啊，呜呜呜......”

我说：“信访办你不催他，事情有得拖呢。你再去找信访办，把没钱买药的事告诉他们？”

宣爱华说：“去过了，信访办让我先跟单位借钱买药，还说要是3个月没发工资，可以去劳动监察大队投诉。”

我说：“食堂没有钱借给你，你知道的，货款是一个月押一个月，结的是上个月的货款，不能把供货商的钱借给你，我也没这权力。你还是请袁校长帮忙吧，他资格老，去局里说话管用。”

宣爱华哭哭啼啼地去找校长了，我赶紧配合会计过磅、登账。

一阵忙完，我回到办公室喝茶抽烟，想想宣爱华干活不偷懒，但心眼小了点。做人不宜太顶真，她跟别人顶真，现在局里跟她顶真，莫不是因果？

想想我们食堂人员挺有意思，厨师、服务员都是校长一手安排的，不买我账！好在我不贪婪，两袖清风，才压得住她们！现在人员已经和谐多了，磨合过了，难得吵架了，以前为了剩菜，处处鸡争鸭斗！曾经剩菜多了三个鸡大腿，宣爱华非要带上厨师，七个人平分，这怎么分？袁大姐仗着兄弟做校长，嚣张跋扈，给我添了不少麻烦！

袁大姐处处倚老卖老，别人迟到几分钟她也要管，又不归她管，她自己早上出去喝早茶，一去个把小时，有时候都不向我请假！她看不得欧阳芳閠她们，自然欧阳芳閠不服她！

袁大姐和宣爱华吵过几次了，都为小事。一次宣爱华拿食堂餐巾纸上厕所，袁大姐说她几句，两人一顿大吵，宣爱华把扫帚簸箕扔得到处都是，还跟袁大姐跪下来赌咒！

这时小苏进来了，笑嘻嘻地说：“主任，宣爱华去找过校长了，校长说等信访办处理，呵呵，老江湖啊！”

我分支烟给他，说：“你发现没有？校长做事很有分寸，上级不同意的事，他不会硬顶，而是等机会。袁大姐跟她吵过，现在又好了，也是同情她......”

小苏说：“袁大姐也跟你吵过，现在不是挺客气的？呵呵。”

我说：“那事怪我吗？校长让我给U盘上下载点古筝曲，让师生们吃饭时听，袁大姐不问青红皂白就把U盘拿回家，下载了一堆老掉牙的歌曲，什么‘洪湖水浪打浪’，你下载也可以，不能把原来的歌曲删掉啊！害得我重新下载，免费下载多难？”

小苏说：“是的，现在下载要收费了。有一次袁大姐还为放什么歌曲，跟你吵架。”

我说：“不同年纪的人，喜欢听的歌曲不同，这很正常。但她自以为是，总是抱怨食堂放的歌曲不好听，我就问她你是来上班，还是来听歌的？她直接回我，你开除不了我！我立刻怼她，那你叫你兄弟把我调走？我又不要管食堂！袁校长还是顾大局的，知道他姐姐的脾气，没跟我说什么。”

小苏说：“校长套路深呢，看你顶用，但副校长不给你做......”

我不好告诉小苏，校长承诺过我享受副校级 ，但这事迟迟没有落实，我也不爽！

我问他：“小苏，最近俄乌战事怎样了？”

小苏拿出香烟分我一支，说：“俄军已经控制赫尔松州全境，克里米亚半岛与顿巴斯地区的陆上交通走廊已经打通，从克里米亚到马里乌波尔的公路已被控制！

无论俄乌最终达成什么样的和平协议，俄罗斯都不会轻易让出这条克里米亚的生命走廊。现在俄军正从赫尔松州向西攻击尼古拉耶夫和敖德萨两州，如果夺占了这两州，俄支持的摩尔多瓦境内的‘德左共和国’将被纳入亚速海-黑海走廊，乌克兰将彻底失去海岸线，成为纯粹的内陆国家。近日，乌军正不断向敖德萨增兵，试图守住最后的海岸线。”

我说：“美国继续火上浇油，不住地制裁，还送军火！但普京不为所动，特别军事行动继续进行。

目前俄罗斯已经完成了阶段性战略目标，可以说是‘进可攻退可守’，第四次俄乌会谈已经结束，据乌克兰方面权威人士的说话，俄乌很可能在二周内达成和平协议。

对于俄乌双方来说，尽快结束战争，就是止损。当然，俄乌在短期内结束战争，不是美国原来的剧本，美国国家安全顾问沙利文还威胁俄罗斯说，假如俄罗斯炮击北约领土，美国将直接出兵。当然只是嘴上拱火罢了，俄罗斯20倍超音速导弹，美国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全球只有中俄成功研制出了10倍以上超音速弹道导弹！”

小苏说：“是的，美国几次试射高超音速导弹都失败了！国际社会也不是全听美国的话，土耳其、印度、以色列、卡塔尔试图调停冲突，白俄罗斯、委内瑞拉、伊朗等国选择了力挺普京。”

我笑道：“美国阴呢，最得益的就是美国‘军工复合体’，大发战争财！

这次俄乌冲突极大地改变了世界格局，德国决定提到军费到2%，日本想趁火打劫，扩军并收回北方四岛，英国也想扩大影响力，重回世界强国！”

小苏说：“其实我们中国也是有好处的，我们之前不是跟美国订了天然气供应合同嘛，现在天然气价格暴涨，有些中企把美国的天然气转卖给欧洲，45船赚了450亿！”

我说：“你看的网络消息吧？我们中国一直是劝和的，而且欧洲从美国买的天然气，解决不了问题。一是美国远隔重洋，天然气得用专用的液化气船送来，而欧洲习惯了使用俄罗斯的管道天然气，一时半会地不适应。二是美国的天然气运来，比俄罗斯的贵，经济上不划算！且美国能供应欧洲的天然气，只有俄罗斯产量的十分之一，解决不了问题！”

小苏点点头，说：“日本值得我们警惕，首相岸田文雄正在为扩军、研制先进武器寻找‘理由’，决定修改日本自卫队的装备出口规则，理由是‘为乌克兰提供防弹衣等自卫队装备’。日本甚至表示，北方四岛是日本的固有领土，日本对北方四岛拥有主权，在该问题上，俄罗斯已不是谈判对手。”

我说：“普京出招了，在南千岛群岛设立免税区，吸引其他国家来做生意，造成既成事实。岸田文雄就曾表示过，日本应该拥有先发制人、摧毁对手导弹基地的主动权。当时，日本正忙着与美、印、德、澳举行联合军演，军演时还为澳大利亚军舰提供了‘武器等保护’，还想与英国联手研制航母，野心可谓是昭然若揭。

从安倍到岸田文雄，日本首相一直都在为扩军做准备，但对日本来说，能否重新武装的关键，与俄罗斯没有根本关联，根源在于美国愿不愿意‘纵容’日本。从某种程度上说，日本接连挑衅俄罗斯，既是刻意为之，又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目的就是为了火上浇油。

对现在的日本来说，世界局势越动荡，日本就越容易趁乱崛起，作为全球第三大经济体，日本有经济基础，有科技实力，缺的就是‘摆脱美国约束’的契机。”

小苏说：“特朗普说了实话，对美国而言，德日重新武装不是好消息，美国必须保持警惕。

同时，澳大利亚也在为扩军布局。3月10日，莫里森宣布，到2040年，澳大利亚国防军的人数，将从6万增至8万，军费支出将增长270亿美元，这是40年以来，澳大利亚最大规模的扩军行动。

从接连与美日举行联合军演、和美英联手研制核潜艇来看，澳大利亚也有趁势崛起的雄心！不同的是，作为五眼联盟成员国之一，澳大利亚在军事上相当依赖美国，长期以来也不愿意扩军，但莫里森却选择了不按套路出牌，多多少少都有些出人意料。”

我说：“世界局势大变了，俄军进入乌克兰之后，地处俄罗斯家门口的罗马尼亚和波兰，都有如履薄冰之感。罗马尼亚宣布，接下来会采购F-35战机。就这样，美国军品公司洛克希德拿下了新订单。

危机感十足的波兰决定，将军费支出从GDP的2%增至3%，军队人数从不到15万增至30万人。波兰国防部强调，波兰军队要成为北约最强的部队之一。

而德国出手大了，朔尔茨表示，德国将投入1000亿欧元用于‘打造代表欧洲最强战力’的部队，有可能会一口气采购35架F-35战机！

从军事角度看，俄乌冲突的最大赢家并不是美国，如果美国能约束日本，德国就是最大赢家，如果束缚不住，日本得到的利益会比德国更多，毕竟日本付出的代价更少......”

正聊着，大厅里又喊了起来，仔细一听，是一中分校来拿饭菜的老陈和宣爱华吵了起来！

我和小苏都走出去看，只见宣爱华脸色涨红，对着老陈吼：“我就说，我就说了，怎么了！我不能说吗？你每天都来偷塑料袋，你家没钱买吗？”

我走过去问：“老陈，怎么回事？”老陈说：“盒饭拿回去，有的老师要带走吃，就要塑料袋装着对吧？我又没拿回家去用！”

宣爱华喊道：“不止是塑料袋！你最近来我们学校做核酸，中午悄悄来吃饭，卡也不刷！还要两块大排，你敢赖？”

我顿时脸沉下来了，但不好说老陈，因为他不是我们学校的。我就对宣爱华说：“现在我授权给你，谁吃饭不刷卡，你直接把饭菜砸他脸上去，犯法我扛！”

老陈脸红了，走到一边去干活了。

这时袁校长走了进来，对我说：“现在做核酸又忙了，三个学校归我管，都到我们七中来做核酸。而且时间紧，一下午要全部做完。你通知食堂人员，不要急着先去做，等下班了再做，先给有课的教师做。”

我立刻去一一通知，回头分支烟给校长。

袁校长说：“上回我姐姐做核酸插队，被我一顿训！你们又不要上课，忙急急的做什么？”

我点点头，校长又问：“俄乌冲突有什么新闻？”

我说：“这场战争本不关中国的事，美国太平洋司令部空军司令居然狂妄地臆造出‘三个教训’警告中国！说不要想利用俄乌危机对周边邻居发动未受挑衅的攻击，否则可能面临更强有力的国际反应。他还说，国际社会已经展示出，当一个强权对邻居采取未受挑衅的攻击时，他们是如何汇聚在一起的。国际社会已经实施许多的制裁和外交举措等，同时也对乌克兰提供援助。所以我希望中国能够认识并体会到，如果他们对邻居采取某种未受挑衅的攻击，他们就将面临非常类似，或更强有力的反应。 中国应该学到的另一个教训，就是一些临时组织会因为时事而产生。他否认美国在太平洋组建有如北约般的组织，称只要在印太地区发生未经挑衅的攻击，此地区的国家自然就会团结起来反对这种攻击。

第三个教训来自军事层面，根据俄罗斯在这次‘侵略行动’中遇到的障碍，中国必须考虑到，他们的邻居所处的地形将使他们难以通过‘侵略’来达到军事目标。与此同时，他公开宣示美军军事能力强大，说美军每天都在和同盟国日本及澳大利亚军队共同操练，在有突发状况、危机或冲突时，美国还有盟军的第五代战机能运用，中国的队伍不仅小，能力也有限，有什么能力能给我们带来麻烦？”

袁校长说：“为这事《环球时报》记者采访过专家，专家表示，美国军方高官的这种表达，表明世界不稳定的真相就是美国图谋世界霸权，将自己的安全建立在别国不安全基础之上！美国要维系全球霸主地位，就必须依靠其联盟，为了巩固联盟就必须要制造危机、混乱、对抗乃至战争，这是美国很鲜明的安全观理念，而且也是如此实践的，无论北约东扩，还是亚太联盟的强化都是如此。”

我说：“他就是想把乌克兰问题和台湾问题挂钩，目的是想让台湾问题国际化。台湾问题被美国当作一个牵制中国的工具，因此全力拉高台湾在国际事务中的曝光度，为中国在解决台湾问题过程中制造更严重的障碍，是美国的阴险用心。

王毅外长表示，台湾问题与乌克兰问题有着本质区别，没有任何可比性。最根本的不同在于，台湾问题完全是中国的内政，乌克兰问题则是俄乌两个国家之间的争端。有些人在乌克兰问题上强调主权原则，但在台湾问题上却不断损害中国的主权和领土完整，这是赤裸裸的双重标准！”

这时小苏来喊我，说有两个人来找我，在办公室呢。

我走进去一看，意外地发现是蔡剑春和杨祥！

我问：“二位怎会碰到一起的？”边说边分烟。

杨祥说：“现在疫情防控紧张，药店不许卖止咳药和退烧药，可我爸离不开止咳糖浆啊，我就请蔡总帮忙，买到了！今天我有空，就和蔡总约了来找你，晚上一起吃个饭？”

我问蔡剑春：“蔡总，好久不见了，你现在在哪上班？你怎么就能买到止咳糖浆？”

蔡剑春说：“我跳槽了，现在给一家生产环保设备的公司做营销，每天在网上找客户，联系业务，工资涨了不少。我看见杨祥发朋友圈的，问哪里能买到‘强力枇杷露’？我一个朋友在医药公司上班，我就联系她，买了三瓶送给杨祥，杨祥非要请我们吃饭，呵呵。”

我笑道：“我又没帮上忙，怎么也请我吃饭？”

杨祥说：“话可不能这么说，要不是通过你，我怎会认识蔡总？你中午有空不？”

我说：“中午忙呢，要做核酸。现在饭店只许打包菜走，不让堂食，要不过几天吃吧？”

杨祥说：“去我家吃，我买点熟菜，而且从我家院子门进去，不会有人盘问，现在小区进去要出入证呢。”

蔡剑春说：“去我家吧，我的新房子你们还没去过呢，家里还有陈酒。”

这一说，我们只好答应了，蔡剑春拿出手机，发个定位给我们。

我一看，在西郊偏南了，周围的建筑我都没去过，但离楚大师家不远。

我就说：“要么这样，我们五点半在楚大师家里等你，如何？”

蔡剑春说：“好吧，我也要上班呢，就五点半遇。”

杨祥说：“你中午要做核酸，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五点钟去你家吧。”

中午我在食堂吃过饭，却不能回去，要等其他部门做完核酸，我们食堂才去。

到了两点多钟，才把核酸做好，我发现两天做一次的核酸，单位没安排呆小丽来维持秩序！

我莞尔一笑，看来袁校长不呆，已经知道呆小丽说假话忽悠他，怕其他老师再跟呆小丽起争执，干脆就不安排她执勤。

回到家里，刚躺下午睡，老婆用微信发来视频，再次查岗！

我哭笑不得，只得拿起手机，在屋里走了一圈，让老婆看看，家里没外人。

被这一打岔，我再次午睡却睡不着，但是不睡又有点精神不集中，午睡惯了的不睡就难受。

我勉强自己躺下，睡得迷迷糊糊的，不知多久，被敲门声惊醒。

我赶紧起来开门，一看是杨祥站在门外，对我说：“庄文，我们就在小区外面买点卤菜带去？”

我看看手机，说：“五点还不到呢，估计卖卤菜的没出摊呢，不如到蔡总家门口再买？”

杨祥说：“好吧，你洗把脸，我们早点去楚大师家聊聊。”

很快出了门，我问：“晚上几个人吃饭？”杨祥说：“你我、蔡总，还有蔡总的朋友金姐两口子，帮我买药的。”

我问：“金姐丈夫也去？”

杨祥说：“是啊，听说她丈夫特能喝酒，蔡总特地约他来陪你喝酒的。”

我说：“路程远呢，路途又不熟，还是少喝点好。”

说说谈谈，一路骑到楚大师家，楚大师正坐在客厅里给客人算命。

我和杨祥坐下旁听，楚大师先给一对夫妇算了财运，又给一位老奶奶算，孙子能不能考上好大学。

等他算完，算命的一家三口给了一百块钱，走了。

我趁机约他：“楚大师，当年我认识蔡总也是通过你的，今晚一起跟我们去吃个饭？蔡总房子新装修的。”

楚大师很客气地说：“我吃长斋，就不去了，谢谢。”这时杨祥喊我：“这附近有超市吗？我买包好烟带去，金姐的丈夫抽烟呢。”

我陪他去了，发现超市左右都有一家小饭店，我就说：“这里是郊外了，防疫没那么严，要不就在饭店里简单吃个饭，省得骑去蔡总家那么远？”

杨祥欣然同意，走进去一问，老板说只能打包带走吃，不许堂食。

我们只好又走回楚大师家，杨祥说：“大师，蔡总既然和你熟，要不我买卤菜，再烧几个打包菜，就在你家里吃？借你桌子用一下，呵呵。”

楚大师双手合十，说：“谢了，现在非常时期，我也不留你们了。”

这话一说，我们只好离开楚大师家，去马路边上等蔡总。

杨祥说：“楚大师不是和你挺熟，我们买菜还请他吃，怎么他就不肯？”

我苦笑笑，说：“楚大师为人不错，就是有点古怪，还抠门。当年我通过他认识蔡总，后来蔡总犯事要判刑，沾过他光的楚大师、大和尚、冀大师师徒三个，都不肯去看他，只有我一个人去看开庭！判刑后，我又赶到看守所，送了五百块钱给蔡总......”

杨祥说：“这一说好多年了吧？那时候五百块值钱呢。”

我点点头，这时手机微信响了，我拿出来一看，蔡总又变卦了！说不来遇我们了，要我们从这条路往南骑九百米，他在那等我。

我苦笑笑，说：“人心真是叵测，蔡总刚从牢里出来就找我，现在有工作了，说话也不算数了，要我们自己去，我们又不认识路！他说往南九百米，我难道边骑边数多少米？他就不能来遇我们？”

杨祥说：“没事的，我电动车上记里程呢，我们边骑边看公里数。”

结果骑了一千多米，才看到蔡总微信发给我的地址--东方机械厂。

我们把车停在路边，等了十来分钟，蔡总才骑过来，按约定的时间迟到了。

我心里暗暗感慨，人的处境不同，处事方式就不同！

一路跟着他穿过马路，进了安置房小区，果然门口也有防疫棚子，有人值班，但我们没带口罩也无人过问。

到了楼下，是小高层，杨祥说：“蔡总，这里哪里有卤菜卖？”

蔡剑春说：“我还当你买好了呢，先去我家里坐吧。”

三人乘电梯上了701，里面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不到80平，装修得很雅致。

蔡总张罗着烧水泡茶，杨祥掏出二百块递给他，说：“这里我不熟悉，请你买下菜，不够我再给。”

蔡总接了过去，我问：“这房子应该是你姐姐帮你装修的吧？你才出来不久，哪有钱装修？”

蔡总苦笑笑，说：“老房子拆迁的时候，我在里面呢，这房子是我姐姐帮我拿下的。但五个姐姐都不肯出钱装修，等我出来了，我没问她们借钱，还把之前借给我的两万块要走了。”

我感慨说：“你在家里最小，上面五个姐姐应该疼你，但她们都成家了，姐姐舍不得你，姐夫不一定同情你......”

这时开水煲滚了，蔡总去拿过来，又拿来两个茶杯、茶叶，让我们自己泡茶，他出去买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