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七回 赵科长来说故事 赔礼老婆说情史

这一晚我心里高兴，不知不觉中喝多了，第二天到了单位，头还晕乎乎的。

做完日常工作，袁校长进来了，看了我几眼，很敏锐地说：“昨晚喝多了？”

我说：“是啊，您怎么知道？”

袁校长淡淡一笑，说：“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嘛，不要喝茶叶茶，喝点白开水养胃。”

我深以为然，去换了杯白开水，回到办公室分烟给校长抽。

袁校长说：“美国和欧盟一再制裁俄罗斯，俄罗斯做出反击了！俄外交部称，俄罗斯已对美国总统拜登以及一些其他高官实行个人制裁，13人被禁止入境。

制裁名单中包括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国防部长奥斯汀、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米利、中央情报局局长伯恩斯、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沙利文、白宫发言人普萨基及其他高官。制裁名单中还有美国前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以及美国总统的儿子亨特·拜登。

有意思的是拜登的儿子亨特·拜登，俄罗斯在乌克兰生物实验室发现的文件表明，他参与了资助生物武器的计划，提供了资金！”

我说：“是美西方动手在先，先是英国和欧盟宣布将普京和外长拉夫罗夫列入资产冻结制裁名单，随后，美国财政部也宣布制裁普京和拉夫罗夫，以及国防部长绍伊古和俄军总参谋长格拉西莫夫。

有意思的是，泽连斯基14号发布视频，敦促俄罗斯军队投降。”

袁校长吐了个烟圈，说：“ 俄罗斯制裁了美国的13个人，很有意义。

1，一般制裁，都不制裁对方总统，毕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但现在，显然都杀红了眼，美国你竟然敢制裁普京，那么拜登，黑名单你排第一！

2，除了拜登，榜上有名的，还有国务卿布林肯、国防部长奥斯汀、参联会主席米利、中情局长伯恩斯等，美国的一众国安高官，几乎被一网打尽。

3，美国财政部长耶伦却不在其列，第一副部长阿德耶莫倒名列榜单，可能是俄罗斯认为，这位副部长跳得太高，但俄罗斯你这么搞，让美国女财长耶伦情何以堪？

4，一众高官后，就是白宫女发言人普萨基，一张嘴，也可当雄兵百万，看来，俄罗斯尤其高度重视媒体和舆情工作。

5，希拉里已退休了很多年，但依然上了黑名单，俄罗斯对这位老太太，那是真恨啊。

6，黑名单中，除美国副财长外，还有国际开发署署长、进出口银行董事长，谁叫你们闹得欢，果然都被俄罗斯拉清单。

7，拜登的小儿子，也是榜上有名，小拜登吸毒、召妓糗事一箩筐，并曾借助父亲，在乌克兰大肆捞钱，现在又创造了记录，父子同登俄罗斯黑名单。

8，果然没有特朗普。

9，请注意，不多不少，正好13人。西方人最讨厌的数字，就是13。耶稣最后一顿晚餐，就是13人，13也被视为背叛和出卖的同义词。”

我补充说：“除了美国，俄罗斯还宣布，对加拿大总理特鲁多实施制裁，并将加拿大300名国会议员列入黑名单！同一天，俄罗斯还宣布退出欧洲理事会，你们既然围攻俄罗斯，那俄罗斯不奉陪了，我退群。

看来双方较量才刚刚开始，昨天英国又制裁了370个俄罗斯目标，其中包括前总统梅德韦杰夫、俄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还有我们很熟悉的俄外交部发言人扎哈罗娃。当天，欧盟宣布对俄罗斯进行又一轮制裁。另外，斯洛伐克还驱逐了3名俄外交官。俄罗斯咽得下这口气？那接下来，就看怎么进一步报复了。

泽连斯基的诉苦生效了，波兰总理副总理、捷克总理、斯洛文尼亚总理一行四人，风尘仆仆去了基辅，以示对乌克兰的支持。这也是战事爆发以来，西方领导人首次去基辅。此行很危险，几位总理也是先坐火车，然后汽车，步行，基辅炮火还在继续，俄罗斯会怎么做？当然是以牙还牙，对等制裁！”

我拿起茶杯喝了口茶，保卫科长赵锐洪进来了，笑嘻嘻地拿着块烧饼在啃。

我说：“赵科长，隔壁有开水，你去倒吧。”

赵锐洪说：“我一会下去喝，听到你们在谈俄乌局势？”

袁校长说：“赵科长你有什么高见？”

赵锐洪笑道：“现在俄军走出一步妙棋，彻底打通了亚速海-黑海走廊！

曾经前往乌克兰支援的巴西雇佣兵已经退到了波兰，被导弹袭击吓怕了。从巴西雇佣军的描述看，乌方说袭击造成35人死亡并不真实，而俄方称打死180人，更接近实际情况。谁也不会想到，泄露雇佣兵营地位置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乌总统办公室顾问波多利亚克！他每天都喜欢在推特上各种花式自拍，向全体乌克兰人暴露自己每天工作地点和内容，3月6日这天，他发出了一条非常要命的推文，写道：在亚沃里夫，国际维和与安全中心，乌克兰会为自己正名！大量的雇佣兵，不分年龄和社会地位，为了家庭和孩子，人满为患的训练场和征兵办公室，这仅仅是个开始！在画面中，他的背景板正是那180名刚刚报道的外籍雇佣兵......”

这时小苏进来了，掏出香烟分了一圈，接话说：“乌克兰能和俄罗斯军队的对抗这么久，和北约在背后的支撑有莫大的关系！虽然美国和波兰等国家最近为了给乌克兰提供战机一事闹得很不愉快，乌克兰也没有如愿获得他们急需的战机，但西方提供的很多单兵作战武器对乌军的战斗力提升还是蛮大的。

比如美国提供的‘标枪’反坦克导弹，击毁了不少俄罗斯装甲车与坦克，‘毒刺’防空导弹也击落了不少直升机和战机，逼得俄罗斯不得不派出苏-57参战。”

赵锐洪说：“现在看来，俄乌冲突将进入更大规模的巷战阶段。车臣共和国领导人卡德罗夫日前在社交媒体上透露，他已抵达基辅附近，并与负责该区域军事任务的车臣部队会面。卡德罗夫嘲讽了乌安全部门在美英‘教导’下的情报失能，并向乌安全部门提出了一个问题：‘猜猜看，我是不是已经处在基辅，只是在等待后续部队的到来？’”

小苏问：“说到安全部门，当年的‘克格勃’大名鼎鼎，赵科长，给我们说说呗？”

赵锐洪沉思了一会，说：“我就说一件事吧，1967年，三个苏联特工偷了美国响尾蛇导弹，还光明正大地寄回苏联！

严格说起来，这三个苏联特工还不是真正的苏联人。三人小组的头目叫雷明格，西德人，是一家建筑公司的小老板。二战后期德国被打烂了，到处都在重建，旗下有建筑公司的雷明格自然是赚了一个盆满钵满。

雷明格是‘克格勃’成员，还有两个手下：波兰犹太人林诺夫斯基，锁匠；克诺普，西德空军74战斗机中队飞行员。

雷明格受到上级压力，要搞出一点成绩，先打算偷F-4E‘鬼怪’战斗机，但飞行员克诺普不同意，那样难度太大！他建议雷明格偷一枚美国最新款的响尾蛇导弹！

于是在1967年10月的一天，雷明格接到克诺普的电话，带着约瑟夫开着一辆小汽车就来到了克诺普所在的诺伊堡空军基地。按照计划，约瑟夫留在外面接应，雷明格跟着克诺普进入基地偷导弹。

基地里的警卫松懈得很，看到克诺普很自然地放行了，也没去多问雷明格是谁。克诺普拿着通行证，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带着雷明格来到了仓库。

克诺普直接从仓库里拿了一辆小推车，和雷明格把三米多长，170多斤重的响尾蛇导弹抬上去，拿一块破布盖在上面就这样出了仓库！

一路上波澜不惊，约瑟夫早就在基地的角落边等着了。铁丝网已经被这个锁匠开了一个口子，三人组从这个口子把导弹运出了基地。

可这导弹汽车后备箱放不下啊，约瑟夫直接把车窗给搞碎了，把导弹给塞进了后座。约瑟夫和雷明格开车溜了，克诺普则返回基地睡大觉。

导弹到手，怎么送去苏联是个大问题。其实苏联人只需要导弹前端的导引头，不过这三人都不会拆这个导引头，只好把整个导弹给搞去苏联。

边境是过不去的，那是找死，雷明格突发奇想，搞那么复杂干嘛？直接寄给莫斯科不就得了！

于是雷明格指挥两个手下把导弹拆分成两块，以‘废旧金属’的名义走了邮寄，发往苏联。

西德的邮政部门也没对这两个民间包裹产生什么怀疑，直接就给发走了，邮费只花了70多美元......”

小苏笑道：“不是忽悠我们吧？真这么简单？”

赵锐洪笑道：“10天之后，这两个包裹终于抵达莫斯科。克格勃官员都觉得雷明格是疯了，骗他们，可货真价实的响尾蛇导弹放在面前的时候，他们不信也得信了。

克格勃给雷明格三人组一笔巨额奖金，雷明格拿到钱大部分都给了约瑟夫和克诺普。这些钱对于他这个富翁来说，还是看不上的，他干这行就是图个刺激......

不久之后，基地铁丝网上开的洞被发现了，西德军队赶紧开始追查，那个年代没有监控，本来是查不出什么的。可是克诺普这个大嘴巴有天喝醉了自己把这事说出去了，很快克诺普就被调查了。

于是三人组全部落网，以间谍罪被判刑。而苏联人还是很仗义的，表示愿意用六个西方特工换这三个人自由。到了1971年8月，雷明格三人获释......”

聊到这里，我突然想起，还没给老婆道歉呢！赶紧走出办公室，来到隔壁一间包厢打电话。

老婆终于接我电话了，接通了却不吭声。我小心翼翼地说：“老婆，是我不对，昨天酒喝多了，跟小三子去你家，出言不逊......”

老婆还是不吭声，我只好继续说：“错误已经犯了，总得给人改过的机会吧？你好歹说句话嘛？”

老婆说：“你知道这事对我的伤害多大？我昨天晚饭都没吃！年轻懵懂，谁没喜欢过异性？那会我才上初中，懂个啥？就是朦朦胧胧的好感，一起上学放学罢了。你呀，没脑子，别人一说就你冲动？我是不是完璧之身，新婚之夜你不知道？”

我说：“是是是，我错了，都是我不好，原谅我呗？都老夫老妻了。”

老婆沉吟了一会，说：“要我原谅你也可以，我从来没问过你的情史，今天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咱两就扯平了。”

我说：“可故事很长，从哪说起呢？”

老婆嗔道：“你这个大色鬼，喜欢过不止一个？”

我说：“只喜欢过一个，还是上大学那会，但这事比较复杂......”

老婆说：“我现在不忙，你说吧，从头说起！”

我边回味边说：“那是读大学无忧无虑的日子，因为闲得慌，班里闹出了好几对；但是那会没这么开放，就是纯喜欢，最多看看电影什么的。”

老婆问：“和谁去看了？看了几次？看的什么电影？摸手了没有？”

我说：“我是概括一下，我没和谁看过电影，我那会心高气傲呢，都是女生暗恋我！”

老婆骂道：“臭不要脸的，说主题！”

我说：“那就不说名字了吧，以绰号代替。话说我们班里有位班花，长得不但漂亮，还很冷傲，对了，是班花兼校花呢。她有个绰号，叫做‘四冰妹妹’......”

老婆乐了，说：“起绰号的不会是别人，肯定是你小子！说说，为什么叫‘四冰妹妹’？”

我说：“她的特点：冰清玉洁、冰雪聪明、冰肌玉貌，还冷若冰霜！她从不主动和男生说话，一对眼睛特别大，似乎能看透别人的灵魂......”

老婆说：“切，不就是冷傲吗？女大学生都是冰清玉洁的，冰肌玉貌那是化了妆的，就有多美？比本宫还美？”

我赔笑说：“当然没你美，但在学校里也上数了。就说我们年级新来了一位班主任，刚毕业比我们大不了几岁，有一次找‘四冰妹妹’谈话，自己竟然脸红，不敢和她对视......”

老婆说：“那个破班主任心里有鬼！说主题，她和你什么故事？谁追的谁？”

我说：“其实我是背锅侠！先是坐我这排最前面的一个男生喜欢她，苦苦追求，但被拒绝了。那男生忧郁之下得了肝病，休学一年。那阵子‘四冰妹妹’心情也不好，总是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我就觉得她对我有意思了，加上室友们都撺掇我，说我和她般配，郎才女貌，那晚喝了酒，我就鼓起勇气写了封信给她......”

老婆乐了，说：“你小子不是什么好鸟啊，上大学就喝酒？抽烟也是那会学上的吧？结果呢？”

我说：“结果‘四冰妹妹’请人把信退给我了，拆都没拆。我就纳闷，咋回事呢？难道我判断错了？于是有天晚自习，教师里没人，‘四冰妹妹’就坐在我前面，我就拉开她的课桌抽屉，偷看了她的日记......”

老婆“咯咯咯”笑个不停，说：“你脸皮真厚，看到了什么？”

我说：“先看到了夹着的一封信，是她的老乡从北京写给她的，我偷看了，终于明白了。”

老婆说：“啊？你还敢偷看别人信？犯法的！”

我说：“嘿嘿，没人知道就不犯法，我把信看完，还塞进信封，用胶水粘上，神不知鬼不觉......那信是她一位高中同学写的，也没说什么，就是互相问候，聊些学校里的事。我又偷看了‘四冰妹妹’的日记本，终于发现，她之所以冷漠，是因为高中时那个同学向她表白了，她吓坏了，拒绝了他，但进了大学又后悔，怀念他的好，所以才对别人冷漠......”

老婆问：“故事结束了？就这么点事？”

我说：“没完呢。她拒收我的信，后来又后悔，因为班里的男生都挖苦她，说她目空一切！她就让一个女生带话给我，说她后悔拒收信。但我反而理智了，因为那时候快毕业了，工作还没有下落，拿什么去爱她？于是我就对那捎话的女生说，我在家里有女朋友了，‘四冰妹妹’还不信！”

老婆问：“你们就没发生点什么？女追男隔层纱嘛。”

我说：“绝对没有什么，我上的是重点学校，男女宿舍都分开的，再说也没那个胆，就是朦朦胧胧地喜欢。”

老婆说：“我不信，就算没发生关系，说点情话少不了吧？”

我急道：“那时候你不认识我，我和‘四冰妹妹’都是心高气傲的人！你不信的话，等你回家，我给你看毕业纪念册！我们互相都不说话，毕业时我把拍的几张照片交给她同桌，让她选一张，但她没给我照片。我的纪念册被她室友拿回去写留言，她写了一句话，她的毕业纪念册我没写留言，算是扯平吧，哈哈。”

老婆说：“搞得挺浪漫的，毕业前班级不是聚餐么，就没说点什么？”

我笑道：“老婆你料事如神，确实聚餐了，好多人喝醉了，因为从此天各一方，很难见面了。酒后她走到我面前，我说你还没给我照片，她说你也没给我留言，明天去我宿舍？我没敢去。那时流行唱卡拉OK，她上去唱了首歌，我知道是唱给我听的。”

老婆立马问：“唱的什么？”

我说：“电影《戏说乾隆》主题曲《问情》：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 ，岁月禁不起太长的等待。春花最爱向风中摇摆 ，黄沙偏要将痴和怨掩埋。一世的聪明，情愿糊涂；一身的遭遇，向谁诉？爱到不能爱，聚到终须散，繁华过后成一梦啊......”

老婆听完，说：“你就没有和一首？”

我说：“我也唱了啊，刘德华的《真我的风采》：刹那风波翻过，一转眼从前便已难复再，狂潮又去又来，未能避开；潮流下我独行，只知我仍然是我存在，仍然用信换情，用诚换爱。前路就算似障碍赛，历尽艰辛总把头抬，背起笑声收起我感慨，活出真我的风采......”

老婆沉默了一会，说：“你太坏了！坏蛋！下文呢？”

我说：“唱完了同学拖住我喝酒，班里只准备了白酒，喝完了我自己去买的啤酒！班主任还把我一顿训，说庄文我知道你有钱呢，酒不能再买了，再买明天就让你去五星大酒店请客？”

老婆追问：“再后来呢？”

我说：“酒都喝多了啊，能干什么？对了好多同学喝醉了！我自己歪歪扭扭地回到寝室，鞋都没脱，倒头大睡。第二天才发现，我们寝室就我一个人睡在床上，其他人有的醉倒在操场上，有的醉倒在教学楼前......”

老婆笑个不停，说：“现在镇上是管控区，不让出去，你下班回家，记得把你毕业纪念册打开，把‘四冰妹妹’写的赠言，拍给我看，OK?”

我只好回复了一个表情，大大的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