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八回 喝啤酒继续聊天 下红饭酒后真言

这时杨佳丽对我说：“庄文，在座的数你酒量最大，你跟‘八两’较量较量？”

我笑道：“别闹，晚上要吃校长父亲的‘下红饭’你忘了吗？”

这一说，杨祥也想起来了，说：“那我喝完这杯就吃饭吧，留着酒量晚上喝。对了，校长约的饭店是‘文林大酒店’？”

杨佳丽说：“是啊，我亲自打电话给你的，校长交代，一定要把你请去。认识路吧？离我们学校不远，过了红绿灯就到了。”

杨祥笑道：“本地人怎会不认识？酒店在市中心，傍晚就把大厅里的灯全开了，老远看去就金碧辉煌，呵呵。”

戴二却说：“庄主任酒量大，喝完白酒再陪我弄两瓶啤酒，你没事的！”

一杯白酒刚刚喝完，杨佳丽接了个电话，站起来说：“我得先走了，校长打电话给我，让我帮着买些饮料晚上待客用，白酒归陈小春负责。”

杨祥怅然若失，说：“我陪你去吧？帮你搬饮料箱也是好的。”

杨佳丽说：“不用了，校长订过货了，我去结账，指挥工人把饮料箱送去酒店就行。”

杨佳丽走了，戴二出去搬来一箱啤酒，说喝多少算多少。

他给我开一瓶，也给杨祥开了一瓶，我们三个继续喝。

杨祥喝了口酒，问：“这啤酒快过期了吧？味道喝在嘴里有数呢。”

戴二笑道：“杨经理真是好口感。之前不是天冷嘛，啤酒销得慢，加上闹疫情，来吃饭的人少。但我保证，还在保质期内，没有过期。这啤酒算我请的，放开了喝！”

我举杯敬二人，说：“谈到过期，我倒想起一件趣事。德国承诺向乌克兰提供的数百枚防空导弹，是来自东德的冷战时期古董，而且这些装在盒子里的导弹已经发霉，任何处理它们的人都必须佩戴防护装备。

德国《明镜》周刊报道说，在德国专为乌克兰作战人员提供的2700枚‘箭’式防空导弹中，至少有700枚无法使用。自2014年以来，被称为联邦国防军的德国军队从未在演习中使用过‘箭’式导弹。这些导弹本来是要拆除的，但据说由于环境方面的考虑，拆除计划被取消。而且，发射这些导弹所需的手持件也已不见......”

杨祥说：“随着俄罗斯被不断制裁，俄罗斯在经济方面的也不断出招。本周六，俄罗斯总统普京再度做出重大决定：俄罗斯国家及企业将获准以卢布支付外国债权人，作为该国在管制之下避免违约的一种方式。注意，卢布的汇率是由俄罗斯制定，而不是按市场汇率，哈哈。这就有意思了，你外国不是打击卢布嘛，行啊，我还拿卢布还钱给你，卢布跌得越惨，你自己的损失就越大，哈哈！”

我笑道：“不得不佩服普京啊，高手！国际社会也有劝和的，3月5号，以色列总理贝内特开始调解俄乌冲突，他先后访问了莫斯科与柏林，还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进行了电话交谈。

贝内特当日飞往莫斯科，与普京进行了大约三个小时的会谈，这是俄罗斯对乌克兰开展特别军事行动以来首个前往俄罗斯进行调解的外国领导人。克里姆林宫表示，在‘短暂的工作访问’期间，贝内特与普京讨论了‘乌克兰局势的各个方面’。

会见普京后，贝内特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通了电话。随后，他又前往柏林会见了德国总理朔尔茨。法国爱丽舍宫则表示，在贝内特前往莫斯科之前，法国总统马克龙与他进行了交谈，双方同意为实现停火的同一目标保持联系，并与朔尔茨进行协调。”

杨祥说：“以色列之所以上心，是收到了泽连斯基的请求，泽连斯基和以色列总理贝内特都是犹太人！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表示，目前俄乌局势使能源和小麦价格飙升，加剧了新冠疫情和全球供应链短缺带来的通胀影响。如果俄乌冲突继续升级，经济损失将更加严重，制裁俄罗斯也将波及其它国家，各国应该仔细监测本国物价的上涨情况，实施政策保护经济弱势群体。

国内外股市都遭殃，跌得惨不忍睹！二老板，你炒股不？”

戴二说：“我哪有钱炒股？我和老婆都没有单位交社保，外界看起来我们家开金店，但那店是我丈母娘的，我老婆和我都去帮忙，算是高级打工者。两个儿子越来越大，开销越来越多，实在没钱炒股呵呵。”

杨祥说：“我已经退出股市了，现在想再进去抄底，但不知道战事何时结束？”

我端起啤酒杯敬酒，说：“最好不碰股市，因为美国通货膨胀高涨，今年肯定加息！加息对股市的杀伤力非常大，加上疫情最近又反弹了，股票的底部不知道在哪里！”

戴二喝啤酒依旧很猛，虽然没有和我拼酒，一口下去就是半杯！

杨祥好心劝他：“兄弟，这么喝酒伤身体的，你还不爱吃菜。聊点什么吧，酒慢慢喝，不急。”

戴二就问：“杨经理，我感到奇怪，俄罗斯空军不是很厉害吗，5号这天，竟然被乌军击落十架？”

杨祥沉吟道：“5号这天，大约26小时内，俄空天军在乌克兰上空有多达10架战机被击落！前几天西方媒体还在质疑说为什么看不到俄空天军投入乌克兰战场，没想到它竟然用这么惨烈的方式成为媒体焦点。

美国‘战区’网站说，俄空天军在5日损失了1架苏-30SM战斗机、两架苏-34战术轰炸机、两架苏-25攻击机、两架米-24/米-35和两架米-8直升机以及1架Orlan-10小型无人机。

最有轰动效果的，当属‘俄军王牌飞行员驾驶苏-34轰炸机被击落’的消息！网上晒出了这架战机编号为‘24’的残骸，还有被俘的飞行员照片！

这件事情折射出俄军存在的一些困境，第一：军费不足，缺乏精确制导弹药，只好派苏-34这样的先进战机去投放铁质传统炸弹。由于缺乏精确制导，苏-34只好低飞，才被乌军的单兵便携式防空导弹击落！

第二：俄军并没有向宣传的那样取得完全制空权，这也是空天军没有大规模出动战机的原因，就是怕被击落！如果在战场上先派飞机大规模轰炸，乌军就不可能设伏。

第三：反映出俄军战机还存在不足。便携式防空导弹的实战命中率并不高，因此往往需要组织多名射手共同伏击以提高攻击成功率，但这种战法的弊端是导弹消耗会非常大。俄军战机和直升机理应装备红外线和紫外线报警系统，但因为飞得太低了，来不及反应！美军以及我军的战机就不同了，一旦战机检测到红外警告，会自动投放诱饵弹规避。还有，俄空天军的攻击行动大量集中在白天，包括在叙利亚作战也是如此，说明俄军战机的光电吊舱等夜视装备普及程度不高、缺乏专门训练，根子还是缺钱......”

我说：“分析得很透彻，俄军一年的军费只有区区600亿，仗打成这样已经不容易了，呵呵。现在乌方感到压力了，说未来5到10年间，不再致力于申请加入北约。”

戴二说：“战事一时半会不会平息，因为美国在拱火！美国官员表示，如果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不得不撤离首都基辅，美国和欧洲官员一直在讨论在这种情况下如何支持乌克兰流亡政府的问题。讨论的范围包括支持乌克兰政府官员搬迁到乌克兰西部的利沃夫，或者他们被迫完全离开乌克兰并在波兰建立流亡政府的可能性。

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则说，乌克兰加入欧盟需要时间，欢迎乌克兰提出加入欧盟的申请，但加入欧盟有明确的规定和流程‘无法绕过’，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这时杨祥说：“我啤酒足够了，不能再喝，我下去盛碗白饭吃，你们慢慢饮。”戴二要打电话喊他哥哥送饭来，杨祥摆摆手，自己去盛饭了。

戴二举杯和我碰杯，又分支“小熊猫”给我，问道：“庄主任，你看谈判能停战吗？”

我沉吟道：“现在超过130多吨人道主义物资由俄罗斯运抵卢甘斯克地区，包括米、罐头、甜食和饮用水等。俄罗斯的志向似乎不在占领乌克兰，但无法达成一致的根源在于领土问题，俄方要求乌方承认克里米亚、卢甘斯克和顿涅茨克独立，这个我估计泽连斯基不会答应。加上美国和欧洲不断支援乌克兰军火，美欧还决定禁止进口俄罗斯石油，故而乌克兰有底气跟俄罗斯打消耗战。”

戴二笑笑，问：“假如你是普京，怎么办？”

我说：“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谈判桌上同样得不到。现在泽连斯基只有两个可能让步，一是俄军不惜代价攻下基辅，乌军士气就没了；二是乌军助力大几万人集中在乌东地区，俄军要是能够歼灭他们，下面就好谈了！我看普京也在按这两个思路布局，但进展缓慢......”

戴二问：“普京不是手里有‘温压弹’么？要是我，就直接拿去轰炸基辅！”

我说：“没这么简单，因为基辅不但是几百万人口的大城市，还是斯拉夫民族的起源地！这座历史文化名城，是‘东正教’的正朔，普京要是把它毁了，将是历史罪人！有可能俄军打急了攻入基辅展开巷战，那样伤亡也惨重。所以普京现在稳打稳扎，以战逼和，还是希望政治解决。”

戴二说：“难怪呢，俄军开战以来一直快速穿插，一些坦克陷在泥里直接放弃！”

我说：“是的，普京看来在下一盘大棋！还有一个大新闻，俄方在军事行动中发现了由美国资助的、在乌克兰境内实施的军事生物计划，临近俄罗斯边境的几个乌克兰生物实验室曾从事生化武器研发！俄罗斯对乌克兰军事行动开始后，这些实验室紧急销毁了能够引发鼠疫、炭疽和霍乱的病毒。目前，俄方已经公布了相关材料。”

这时杨祥端着碗饭回来了，边吃边说：“看了要打恶仗了，国际红十字会宣布，当天计划经人道主义走廊从乌克兰马里乌波尔撤离20万人的尝试宣告失败。

普京与马克龙第4次通电话，马克龙对乌克兰境内核电站安全的关注。普京表示，扎波罗热核电站事件是乌克兰极端分子无耻炒作的一部分，企图将可能发生的严重事故的责任转嫁到俄军身上。目前该核电站处于俄军的有效保护中。同时，俄军还保卫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普京指出，尽管3月5日俄方宣布进入‘静默状态’，以从乌克兰马里乌波尔和沃尔诺瓦哈撤离居民和外国公民，但乌民族主义分子破坏了撤离计划。普京建议马克龙敦促乌克兰当局遵守国际人道主义法准则......”

边喝边谈，我的啤酒已经喝完了，分了圈烟告辞回家。

由于吃饭吃晚了，我估计葫芦娃已经被老婆带到店里了，就直奔服装店。

老婆瞪了我一眼，问：“上哪风流快活去了？下班了也不回家，把儿子一个人扔家里，你放心啊？”

我赔笑说：“跟杨祥去吃饭了，忘了打电话请示。葫芦娃呢？这小子怎不在店里？”

老婆说：“疯了一阵，睡着了，小琳怕他着凉，送他去汽车里睡了。”我赶紧走出去，找小琳的汽车。

停车场是免费的，但里面汽车没几辆，因为现在疫情又紧了，人们出门的少了。

我走到小琳的汽车旁敲敲门，很快门就开了，小琳说：“快进来，怕我女婿睡感冒了，开着空调呢。”

我赶紧钻进汽车，笑道：“送我儿子来午睡，你趁机偷懒啊？”小琳说：“姐夫你真能说，这条街上才几个人？部分小区昨天关闭了，居民出来要戴口罩，回去还要测温，去过风险地区的直接隔离！人们能不出门就在家待着了，店里生意也不好，唉......”

我安慰她说：“最近国内不少省份发现了疫情，但都是轻症或无症状感染者。张文宏大师说，这是一次倒春寒，过去就没事了。”

小琳说：“我就弄不懂，现在这疫情跟流感差不多，致死率比流感还低，有必要这么严防死守吗？”

我说：“没办法呀，中国人太多，如果不控制，会几何级数的扩散！年轻人还好点，体弱多病的就危险了。还有一些人由于身体原因不能接种疫苗，这类人也不能感染病毒，否则风险极大。”

王小琳说：“好吧你有理，葫芦娃交给你了，我回店里去。”我说：“别呀，汽车我又不懂，你把空调关了吧，我带葫芦娃回家去了。你跟我老婆说一声，傍晚我把葫芦娃喂饱送给她，晚上校长请我吃‘下红饭’呢。”

到了五点半，我刚把儿子送到服装店，手机响了。

杨祥打电话说：“庄文出发了吗？杨佳丽打电话催了。”我说：“我已经出来了，你呢？”杨祥说：“我已经到了，杨佳丽晌午就约我了，要我早点来帮忙。不是哥哥说你啊，校长家里难得有事，你应该早点来拿表现。”我说：“向来不喜欢拍马，我马上就到了。”

等我赶到文林大酒店，杨佳丽和陈小春站在门口候客，看见我让我直接上三楼，说校长已经到了。

我上去遇到校长，校长分支烟给我，问：“厨师中午跟我说，倒泔水的厨余垃圾桶坏了？没得用了？”

我说：“正为这事头疼呢。去年城管局要求我们食堂买两个绿色的厨余垃圾桶，专门倒泔水，买了。不想这学期清运垃圾的师傅换人了，新换的人不上路子，去年把我们的垃圾桶轮子弄坏了，我打电话请他换个轮子，照付钱，他居然架子拿拿的，说没空，要我们自己换！后来我请本校的电工小房换了个旧轮子，过不久又坏了！我气得摸到主管他的城管戴主任电话号码告状，他悄没声息地给我们把轮子换了，谁想到前几天又坏了！现在两个厨余垃圾桶只有一个有用，我又找过戴主任了，说好给我们换轮子我们给钱，到现在也没换。”

袁校长说：“你再打个电话联系下戴主任，事情虽小，影响食堂的运行呢。”

我就走到安静的地方打电话，戴主任说：“我问过清运垃圾的了，不是他的问题。你们食堂厨余垃圾桶是从二楼推到一楼对吧？一桶泔水有百十斤重呢，有可能是你们厨师推的时候弄坏了轮子！”

我说：“戴主任，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请你帮忙，帮我们把轮子换成新的，然后拿收据来食堂找我，付钱。”

戴主任说：“这会已经下班了，明天早上弄吧。”

挂了电话，我忽然想起没看到杨祥，就打电话给他。

杨祥说：“袁校长请我帮忙，有几个年纪大的亲戚出门不便，我帮他接客人去了，马上回来。”

晚上开席时，足足二十桌，全摆在大厅里！因为闹疫情，人坐得稀稀散散，一桌不足七个人。

因为是丧事，没请司仪，袁校长走到中间说：“我爸快九十岁走的，算是喜事。今晚大家放开了喝，酒管够！”

这一说，顿时热闹起来，客人们互相敬酒。菜很丰盛，吃了会就有人出访，又有人回访，热闹非凡。

杨祥跟我一桌，对我说：“庄文，你别太实诚，这是拿表现的好机会！你看杨佳丽多聪明，端着个酒杯站在校长旁边，时不时替校长喝酒，这比送礼强！”

我说：“看各人吧，陈小春不是也没替校长挡酒？”

杨祥说：“陈小春现在是副校长了，身份不同！而且我听杨佳丽说，他是小酒量，怎能跟你比？听我的没错，赶紧到校长身边去，差不多的人敬酒你就挡酒。”

我不屑做这等事，但杨祥一再跟我说，只好硬着头皮去替校长挡酒。

校长为人处世不错，敬他酒的人还真不少！要不是我替他挡酒，估计三个校长也喝醉了！

吃喝了一会，校长悄悄对我说：“那边三桌，都是大酒量，你把他们摆平，估计就没人闹酒了。”

我一听来劲了，拿着个空酒杯走过去，说：“敬一下校长的亲戚，不带弄假，当场给我倒满！”立马就有好事者给我斟满酒，我端起杯子说：“我是个粗人，就不一一敬了，先干为敬！”

这酒杯是大杯，一杯足足有四两，我一口吞下去，满桌人都鼓掌！

随后我马不停蹄，又把那两桌人敬了，一桌敬一杯，一口菜没吃，然后得意扬扬地凯旋而归！

我坐在校长旁边吃菜，校长感激地说：“谢谢你，现在闹酒的人安逸多了，呵呵。”说完分烟给我抽。

一支烟快抽完，校长又递给我一支“天叶”，拍拍我肩膀，说：“跟我过来一下，有话跟你说。”

我不知道什么事，就跟着校长走到外面走廊上。

袁校长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我知道你最近闹情绪，对陈小春提拔副校长不满，你学习强国之前都是满分，近来故意留几分不学，我懂的。”

我不答话，听他继续说：“其实陈小春这事已经过去了，当初他托了局里领导跟我打招呼，却不过情面。其实他就是多拿点工资，没什么权力。我告诉过你，局长答应我明年退休后会返聘，其他人也不愿意来管这一大摊子。所以你不要性急，你的副校长待遇我会争取的......”

说完从兜里掏出两包整的“天叶”香烟塞给我，我一阵感动，校长终于酒后吐真言了。

这时袁校长又说：“还有件事，杨佳丽调到办公室，也是她找了副局长打招呼的。社会就这样，不能像你都是阳春白雪，方方面面的关系都要照顾到，才好处世。”

我点点头，很快散席了。回家的路上，我就想，是不是杨佳丽把风声刮到校长耳朵里了，他特地为自己洗白？抑或校长跟杨佳丽本来就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