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四回 人事科不许烧饭 杨祥借送葬打探

第二天上班，小苏神秘兮兮地告诉我：“主任，人事科现在不许在办公室烧饭菜吃了，呆小丽告诉我的。”

我喜道：“好事啊，是谁决定的？”

小苏说：“听说是校长通知的，我打听了其他人，说是局里的意思。”

我想起件事，说：“估计是局里新上任的财务科长发现了！前几天，我从电梯出来，碰到借用到局里的赵玉环，旁边还有个人我没看清，因为都戴着口罩。”

小苏说：“对啊，赵玉环被局里借用了，她陪同的，估计就是局财务科长！这事确实不公平，别的同事上班干活，人事科的两个女的，上班就忙着烧饭烧菜，同事们都看不惯。”

我说：“看不惯是小事，她们先来食堂要调味品，后来又要食材！我跟袁校长汇报过，校长说少拿一点就给她，可多少以什么为标准呢？她们打饭也不刷卡，一打一大盆，一天不多十天许多，一年下来，食堂要在人事科身上多花一万多块钱！”

小苏说：“主任我劝你，别做臭老鼠，校长总做好人，你何必横在里面？”

我分支烟给他，说：“你知道我信佛的，佛经上说，贪小便宜的人吃大亏！她们沾公款的便宜，折损的是自己的福报！袁校长看似宽容，其实是害她们！”

小苏说：“这个我不懂，但是呆小丽和吴小琴都过分了，拿的食材越来越多！呆小丽还串通欧阳芳閠，上回打包两份饭菜走不刷卡，被你查出来，她还叫嚣要你去找校长告状！”

我说：“究其根源，七中的前身花花中学是民营的，当时的卞校长是个人渣，谁塞钱给他就能进来上班！这就导致了泥沙俱下，好多根本没资格做教师的人混进学校。局里收购后，这些人还托关系，混了个脱产的管理岗位，真他妈的不公平！”

小苏笑道：“现在也不公平啊，凭什么你不能做副校长？”

我分支烟给他，说：“不谈这个了，俄乌战争打了好几天了，现在局势如何？”

小苏说：“矛盾的消息满天飞，让人真假难辨。网传乌司法部签发文件‘释放重刑犯，允许戴罪立功’，还晒出了扫描文件，被乌司法部辟谣为伪造。但乌克兰政府确认了，给平民分发武器。

网传‘一天内击落6架俄战斗机’的‘基辅幽灵’也是假的，现场视频，其实是《数字战斗模拟》游戏场景。

网传俄军总参谋长因作战不利被解职，而最新消息显示，普京于27日刚刚会见过俄军总参谋长格拉西莫夫。

网传乌克兰一啤酒厂制作燃烧瓶供应军队作战？该消息是真的。乌国民卫队亚速营给子弹涂猪油，以攻击俄车臣军队？属实。世界最大运输机‘安-225’被炸毁？属实。安-225遭摧毁可惜了，修复这架运输机将耗资超过30亿美元，至少需要5年以上的时间！”

我问：“有金融方面的消息吗？”

小苏说：“2号，欧盟宣布对俄罗斯的新制裁措施， 同意将7家俄罗斯银行排除出‘SWIFT’，制裁措施12号生效。不过，欧盟委员会执行副主席坦言，制裁俄罗斯也将对欧盟经济产生不小影响。

但欧盟这一波制裁并没有纳入俄罗斯第一大银行‘联邦储蓄银行’，以及与能源领域关联最深的‘天然气工业银行’。这两家银行也是欧盟国家与俄罗斯进行与油气相关的交易使用最多的资金渠道。”

我问：“对俄罗斯的制裁措施不断加码，俄国内银行的运转情况到底如何？民众是否能够正常生活？”

小苏说：“记者在俄罗斯实地走访后发现， 目前俄罗斯民众情绪稳定，俄罗斯国内经济状况也运行平稳，银行等金融机构虽然受到制裁冲击，但是仍旧能够保持正常运作。

位于俄罗斯圣彼得堡市中心的一家银行，自动取款机显示已经没有美元和欧元的选项，只有卢布的选项。随后记者成功取到10000卢布约合800元人民币，但是取款机上提示，所有的外汇交易都需要去前台进行操作。”

我又问：“乌方有什么消息？”

小苏说：“泽连斯基称，乌克兰正准备迎接第一批‘外国志愿兵’，目前第一批16000名‘志愿兵’正在前往乌克兰。对了，他还表示乌军要反攻！

3号，备受关注的‘基辅大战’仍未打响，南部战线却接连传来俄军取得重大进展的消息。攻下南部重要港口赫尔松，被多家媒体认为是俄军开始对乌军事行动以来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在联大通过要求俄撤军的决议、美欧军援继续进入乌克兰的情况下，双方第二轮谈判再次经历了一波三折。虽然最新消息说双方将于当地时间今天下午3点会面，但从双方目前设定的底线来看，外界普遍预期，谈判仍难取得突破。

联合国说已有100万乌克兰难民，连俄罗斯的猫都遭到西方‘制裁’，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相关课程都被叫停……这场战争却似乎仍然看不到尽头。”

我说：“基辅发生至少四次大爆炸，夜空被爆炸照亮！俄代表团团长梅津斯基澄清，第二轮谈判还在布列斯特州举行。奇葩的是，俄罗斯的猫遭到‘制裁’，国际猫科动物联合会宣布，禁止来自俄罗斯的猫参加该组织在国外举办的展览，并暂停在俄罗斯境内的所有活动。2月28日，‘欧洲年度树木’评选活动组织者在其官网宣布，俄罗斯的树被禁止参与‘欧洲年度树木’的评选。俄罗斯的狗也遭到制裁，国际犬业联合会宣布，该组织赞助的所有活动在俄罗斯将被暂停，联合会的所有国际活动都将不在俄罗斯举行。

值得关注的是英超切尔西队老板阿布，已经宣布将‘出售切尔西俱乐部’，不少英超球迷为此惋惜不已。

美国艺电公司宣布，从FIFA游戏中移除俄罗斯国家队和俱乐部，以表示对乌克兰的支持。看这个样子，还可能制裁‘俄罗斯方块’呢，呵呵。”

这时一个女的接话说：“下手最狠的还是美国。美国商务部把对俄罗斯实施的严格出口管制扩大到白俄罗斯；美国务院针对22家俄罗斯国防相关实体实施制裁；美商务部将对俄罗斯石油和天然气开采设备实施出口管制；美国还禁止俄罗斯飞机进入和使用美国领空......”

我抬头一看，是张奶奶笑嘻嘻地进来了，就问她：“今天哪阵风把你刮来的？张奶奶？”

张奶奶瞪了我一眼，说：“你干的好事！校长的父亲过世了，我今天才知道，你就不能告诉我一声？”

我说：“这事是自愿的，我哪知道你想去？再说校长的老家我也不认识......”

张奶奶问：“我跟宣爱华要了校长姐姐的微信，我从微信出份子钱给她行不？”

我说：“理论上可以，按本地的风俗，送葬前都可以出人情。前天夜里过世算一天，昨天算一天，明天就送葬了。”

张奶奶说：“你们都是好本事，杨佳丽也没跟我说一声，学校里好多老师都出了份子钱，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出的？”

我说：“张奶奶，这种事别人不好通知你的，谁知道你想不想去呢？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张奶奶说：“经济上，耐克早就暂停了在俄罗斯的销售。苹果也不允许俄罗斯的Apple Store销售其产品，并且移除RT News和Sputnik News两个俄罗斯新闻App。联邦快递和UPS也早已暂停向俄罗斯送货。

迪斯尼、华纳兄弟和索尼影业等的最新电影，俄罗斯人已经看不到了。一年一度的‘欧洲好声音’大赛，俄罗斯人被禁止参加。俄罗斯艺术人士原计划在欧洲举办的艺术展览、音乐会、芭蕾舞演出纷纷被取消。更为夸张的是，德国慕尼黑爱乐乐团首席指挥捷杰耶夫，被要求限期谴责‘普京对乌克兰发动的野蛮战争’，捷杰耶夫拒绝公开谴责后，就被开除......”

小苏说：“还有体育方面的制裁，欧洲足球联合会决定将比赛从圣彼得堡移师巴黎。26日，波兰足协宣布拒绝和俄罗斯国家队比赛。27日，捷克足协、英格兰足协等也表示拒绝和俄罗斯队比赛。28日，国际足联在与欧足联的联合声明中宣布，俄罗斯已被驱逐出2022年世界杯，俄罗斯队被暂停参加所有国际足球比赛，‘直至另行通知’。

国际曲棍球联合会、世界橄榄球协会、国际滑冰联盟、国际排球联合会、世界四大拳击联合会、世界羽毛球联合会……从来没有见到这么多体育单项联盟如此扎堆地出现过，‘制裁俄罗斯’，似乎成了当下国际体育圈最新的政治正确。

艺术方面，英国和爱尔兰多个剧院临时取消俄芭蕾舞团的演出，柴可夫斯基作曲的经典芭蕾舞剧《天鹅湖》、《胡桃夹子》等也没可能在这段时间登上这些国家的‘大雅之堂’。

意大利米兰比科卡大学的一位教授，日前被要求推迟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相关课程的教学，原因是‘避免任何形式的争议’。用拜登的话说，就是要让俄罗斯变成‘国际社会的弃儿’......”

我说：“更重要的，是上周德国政府改变了对乌克兰问题的态度，决定向乌克兰提供1000枚反坦克导弹和500枚‘毒刺’便携式防空导弹，并批准荷兰和爱沙尼亚向乌克兰提供由德国生产或采用德国技术的武器装备！

德国当局计划向乌克兰提供更多的武器装备，决定为其提供2700枚‘针’式导弹，这些导弹来自于封存的原属于民主德国的武器弹药库。”

小苏笑道：“冷战结束都有30年了，这些苏联时代的导弹还能用？”

我说：“乌克兰在苏联解体前曾属于战略中枢，苏军在此集中了大量的先进武器装备，因此俄乌分家时，乌克兰遗留的很多装备甚至比俄军装备更先进，例如大量的T-80主战坦克和图-160战略轰炸机等。因此，乌克兰的弹药库里至今也保留着苏联时代制造的数以千计的‘箭’、‘针’系列肩扛式防空导弹和AT-4等反坦克导弹。

但维系现代导弹的性能，需要精心的专业维护和良好的存储环境。由于缺乏保养，乌克兰的这些苏制导弹究竟还有多少能用都是问题，这才是乌克兰放着本国数千枚导弹不用、在冲突爆发之初就不停请求西方提供各种单兵导弹的原因。”

张奶奶说：“美欧国家脑袋被驴踢了，弄些不痛不痒的制裁，反而伤及自身！俄罗斯反制裁了，芬兰航空可能会解雇650名飞行员和空姐！

因为芬兰航空被禁止在俄罗斯领空飞行，可能将迫使多达650名飞行员和机组人员至少休假3个月。周一，这家总部位于赫尔辛基的航空公司表示，它正在为一场旷日持久的危机做准备，飞往亚洲的许多目的地不再是‘经济上可持续的’。

芬兰航空还在探索重新启动飞往首尔、韩国和中国一些目的地的航班的可能性，但这些航线将增加飞行时间。额外的飞行时间将花费更多的燃料，并损害芬兰航空作为从欧洲到亚洲的快速北上航线的主张。

芬兰就一个小国，跟着瞎起什么哄？

其他国家就聪明了，有8国作出明确表态，不会‘惩罚’俄罗斯，还有10国不愿追随美国！

墨西哥、巴西、塞尔维亚、阿塞拜疆、摩尔多瓦、格鲁吉亚、土耳其和哈萨克斯坦，这8国都表示反对惩罚俄罗斯。

叙利亚表示力挺俄罗斯，古巴谴责美国惩罚俄罗斯的不公平行为，阿根廷和巴西拒绝谴责俄罗斯，中国、印度和阿联酋等国在俄乌问题上弃权拒绝支持美国。”

这时，小苏看着大厅说：“张奶奶你快去，袁大姐回来了！”我们当他开玩笑，转头一看，果真是袁大姐回来了。

我们一起走过去，袁大姐说：“我爸明天要送葬了，我特地赶回来跟庄主任请假，送完葬我就上班。还有，我儿子媳妇、孙子，都要带他们一起去老家送葬。”

我心知这是袁校长叮嘱她的，不然以她跋扈的个性才不会跟我请假！我就说：“大姐，明天小苏代表我们食堂去送送袁爷爷，其他人都要上班走不开。对了，张奶奶有事找你。”

张奶奶踢了我一脚，把袁大姐拉到一边，估计她出份子钱了。

下班回家，我跟老婆谈起送葬的事。

老婆说：“你赶紧跟杨祥联系，让他明天和小苏约好一道去乡下，不然他不认识路。”

我立刻打电话，老婆出门去接王小琳班了。

下午没什么事，我就带着葫芦娃去老婆店里帮忙，意外地遇到鲁大永和张薇两口子，来买衣服。

张薇在店里精心挑选衣服，我就喊鲁大永到店外抽根烟。

鲁大永说：“主任，看新闻了吧？俄乌第二轮会谈结束了，只达成一条协议，双方就临时停火建立人道主义通道达成一致。”

我说：“是的，乌方说没有获得期待的谈判结果，但同意尽快召开第三轮谈判。看来，这场仗一时半会不得结束，双方停战差距太大。”

鲁大永说：“泽连斯基还想打下去，是得到外援了！据说有16000多名外国雇佣兵帮助乌克兰，其实这些人已经有一部分参战了！俄国防部发布公告说，西方国家增加了派往战场的私人军事公司武装人员数量，抵达乌克兰的外国雇佣兵一直在破坏和袭击俄罗斯的装备和物资车队，以及进行掩护的航空部队。

外国雇佣兵使用的都是需要系统培训才能熟练掌握、由西方提供给乌克兰政权的武器。俄国防部强调，所有由西方派来的私人军事公司人员都不属于国际人道主义法律规定的战斗人员，无权获得战俘地位，等待他们的最好结果也是被刑事起诉。俄方敦促计划前往乌克兰的外国公民三思！”

我说：“普京的得力干将卡德罗夫在社交媒体发布视频，车臣部队已经占领了乌克兰最大的军事基地，并在基地仓库中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弹药，以及7辆坦克、12辆装甲运兵车、虎式侦察车和火炮！

西方国家也不是一边倒地支持乌克兰，匈牙利外长西雅尔多就表示，在俄乌冲突中，匈牙利将不允许通过匈牙利过境（给乌克兰）供应致命武器，也不会向乌克兰提供武器。同时他还呼吁呼吁停止敌对行动，坚持外交努力，布达佩斯已准备好主办莫斯科和基辅之间可能举行的会谈，匈牙利愿意为解决冲突所需的谈判提供场所。”

鲁大永狠吸了口烟，说：“西方还闹出个笑话，要取消俄罗斯的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地位！俄外长拉夫罗夫说，俄罗斯是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剥夺俄这一地位的机制不存在。美国副国务卿舍曼则表示，美国正在研究将俄罗斯开除出联合国安理会的可能性，不过这需要修改联合国宪章，意味着极为复杂的程序，是否要朝着这条道路走，还没有决定......”

这时杨祥忽然打我手机，我就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杨祥说：“庄文，我和小苏联系过了，他觉得带我去校长老家送葬，为难！因为他也不认识路，要和袁大姐一道去，准备让袁大姐的儿子开车送他们去，那我怎么去呢？”

我想了想说：“要么这样，你开车跟着袁大姐儿子的车，一道去？”

杨祥说：“可我不认识袁大姐的儿子，而且我不是你们七中的人，冒昧一个人去，有点唐突。要不这样吧，明天你去一趟，就说请我开车送你去的，这样我就有理由去送葬了。”

我有点为难，说：“可食堂就我和小苏两个管理人员，两人都去不好吧？”

杨祥急道：“可这事对我很重要！我要悄悄地去，看看杨佳丽和袁校长到底什么关系？要是两人真是情人，这个女人我就不要了，总不能戴绿帽子！”

我说：“这样吧，待会我和婷婷商量下，她主意多。”

杨祥挂了电话，我陪鲁大永又抽了支烟，张薇终于买好了衣服，心安理得地出来，喊上鲁大永回家了。

我立刻向老婆汇报，老婆沉吟道：“杨祥说得有道理，最好你和他悄悄去一趟。我看这么着，你打个电话给小苏，要他到了校长老家立刻发个定位给你，你随即就和杨祥过去。”

我说：“要是袁校长已经去送葬了，遇不到咋办？”

老婆白了我一眼，说：“你比我还懂？农村送葬规矩多呢，要等七大姑八大姨全到场，还有好多仪式，孙子辈戴什么孝，重孙子辈戴什么孝，谁捧牌位，谁捧肖像等等等等。不到晌午，送葬队伍出发不了！”

我说：“好吧，那我这就打电话给小苏。”

我刚拿出手机，忽然小三子打电话给我，问：“庄文，你明天去给袁校长的父亲送葬么？”

我问：“打算去呢，你也去？”

小三子说：“校长的妹夫是我表舅，当年我爷爷去世，表舅也去送葬的，我不去一下不好。我们明天一道去？”

我喜出望外，说：“你我都没汽车，要么请杨祥明天开车送我们去？你认识路吧？”

小三子说：“当然认识，我告诉过你，袁校长以前和我家是门对门的邻居，现在来往少了，但他父亲还住老家，跟我爸住在一个庄上！”

我就同意了，立刻打电话通知杨祥，明天九点前到我学校，我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