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七回 岳父家谈天说地 浴池谈职场厚黑

初二我们一家子去老婆家拜年，岳父岳母留着吃午饭。

一家人吃吃谈谈，非常开心。

老婆说：“爸妈，我发现今年的菜品比去年少？缺什么你们打个电话给我，我买好了送来。”

岳母说：“婷婷，我和你爸的退休金用不掉的，但是我们今年的精神明显不如往年，所以做菜就少些了......”

我和老婆神色黯然了，老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谁都要走这一步......

岳父却是个乐天派，对我说：“庄文，网上有消息，说要取消教师寒暑假，改成朝九晚五公务员制？”

我说：“建国初期，老师没有地位，是‘臭老九’，现在又捧成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有人羡慕老师，工作轻松，假期多，待遇好。也有人妒忌老师，所以才有了取消寒暑假的声音。

其实做教师并不轻松，我们学校的老师也谈过这个问题，欢迎取消寒暑假！”

老婆说：“矫情了吧？真这么想的？”

我说：“老师的工作，并不是像大家看到的那样简单，尤其是一线教师，工作更是辛苦！每天白天需要讲课，晚上要备课、批改学生作业，工作时间远超公务员的朝九晚五工作制。

周末和寒暑假看起来可以休息，实际上却有可能要参加会议、培训、忙着写论文等工作，有的时候甚至还会比上班还要辛苦。

而不少外行人，对此却并不是非常了解。一些学生家长还认为老师很轻松，因此如果老师没有满足家长的要求，有可能被误会，让老师和家长之间产生矛盾，让老师身心疲惫。

老师也是普通人，他们也需要得到大家的理解和尊重。重视教师就是重视教育，最终受益的将是学生，家长要理智......”

岳父说：“老师的压力其实也大，只有当老师觉得工作起来轻松自在，他们在教育学生的时候，才能真正发挥出自己的水平，学生才会得到更好的教育。”

杨婷婷也倒了杯白酒敬我们，我说：“你也喝白酒？晚上不想回家啦？”

杨婷婷娇嗔道：“要你管？这不就是我家吗！”

我说：“可小三子住我们家做客，你好像没给他钥匙......”

杨婷婷说：“好吧，那我们吃过饭歇一会就回去。妈，贺岁大片《长津湖之水门桥》你看了吗？可好看了，票房都破30亿了！”

岳母说：“我们老年人，不去赶时髦了，就看看电视，放什么就看什么。”

我说：“《长津湖之水门桥》是拍得不错，观影人次超过5700万，成为影史第14部破30亿影片。平心而论，比《长津湖》更值得一看，只是可惜桥没炸掉。”

杨婷婷说：“你外行了吧？美军的后勤能力太强大了，桥没炸掉是必然，七连还一直游走在团灭的边缘！”

我笑道：“爸妈都没看过，你给讲讲。”

杨婷婷说：“电影是写的朝鲜战争，我们解放军为了保家卫国，入朝参战。美军之前势如破竹，打得朝鲜军队落花流水，和我们志愿军第一次交手，还当我们是朝军的预备役，因为装备过于落后。

骄傲必败，第一次战役，美军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仓皇败退。水门桥是美军撤退的唯一道路，于是保桥与炸桥，双方展开殊死搏斗......

守桥的美军是坦克、大炮皆有，而我们七连的重火力只有一支巴祖卡火箭筒。正是因为装备上的差距，才导致七连每一次尝试炸桥都要付出惨痛的人员伤亡代价，而且仅仅只是破坏了桥面而已。七连不计代价地破坏了桥面，结果美军搭个临时桥面就解决了问题，这就是后勤保障能力的体现。

七连不惜代价两次炸毁了水门桥，可第三次美军直接从日本空运来钢结构桥，结果美军逃走了......对了，执行穿插任务的七连，一直就游走在团灭的边缘，打到只剩一个人！”

岳父说：“抗美援朝战争中，我们不是取得了胜利吗？”

杨婷婷说：“是胜了，可是付出的代价也不小。数不清有多少个七连为此而打光了最后一个人，据有关统计，在这场战争中，志愿军牺牲的人数超过了18万人！与之相比，美军的阵亡人数要少很多，只有5万多人。换言之，每消灭一名美军，志愿军就要失去3到4名战士。”

岳父说：“是战争就有牺牲的，抗美援朝一战打出了国威，打出了军威，之后几十年都无战事！”

岳母说：“胜是胜了，但要总结经验教训。后勤能力的不足，是我们的弱项。还有，好多战士冒着零下几十度的酷寒，穿着单衣入朝参战，后勤部门没责任么？”

我说：“当时准备不足，入朝的部队本是准备解放台湾的。不过那一战对我们的启发很大，从那时起，部队注重了后勤保障建设，也是一失一得吧。战争是惨烈的，我们生活在和平年代，要珍惜啊......”

杨婷婷说：“我们中国从来就不好战，好吧？中国建国后，哪一次不是自卫反击？哪一次侵略过别人？可恶的美国，到处拱火，不打仗它就要死了！”

岳父分烟给我，说：“一物降一物，有矛必有盾。美国确实猖狂，但也有俄罗斯克制它。有消息称，3万吨排水量的‘别尔哥罗德’号核潜艇，预计将于今夏入役俄罗斯海军。这艘核潜艇的长度达到184米，甚至比最大排水量达到4.6万吨的‘台风’级核潜艇还要长！

之所以制造这么长条形的核潜艇，是为了装备让西方国家闻风丧胆的‘波塞冬’核鱼雷。‘波塞冬’核鱼雷的核弹头当量究竟多少？外界只能靠猜测，一般认为在200万至1000万吨TNT之间。这一威力层面的核武器，已经不在乎多一点少一点了，谁都不想挨这么一枚。”

我举杯敬酒，说：“‘波塞冬’核鱼雷的可怕之处，还在于俄罗斯把它打造成了类似于迷你核潜艇的深潜器，所以俄罗斯专家也将它们称为核潜航器。这种潜航器具备强大的深海潜航能力，它的潜航深度可以达到1000米！相比较潜深数百米的核潜艇而言，‘波塞冬’核鱼雷就是极限隐蔽的存在，水面巡逻的侦察机很难发现它们！而且‘波塞冬’核鱼雷的速度也很快，时速能达到200公里，这能够帮助它们在海底快速移动。”

岳父吃了口菜，说：“长航程、高速度、高隐蔽性，让‘波塞冬’核鱼雷变成无法拦截的‘杀手锏’。如果‘波塞冬’核鱼雷接近海岸线，那么它们将发挥极限威慑能力，因为数百万吨TNT当量的核弹头，所造成的毁伤结果将是灾难性的。有评论认为，‘波塞冬’核鱼雷甚至可以引发‘超级核海啸’，大量核辐射污染的海水将随着爆炸而扩散，造成难以想象的次生后果......

美国对此没辙，就算美国拥有庞大的海军舰队，也无法发展对应的反制工具。这意味着，‘波塞冬’核鱼雷实际上是俄罗斯建立不对称优势的‘深海杀手锏’。也许在水面战斗群方面，俄罗斯比不上美国，但‘波塞冬’核鱼雷却有如‘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能让美国心惊胆战。”

我说：“我一直佩服战斗民族，爽！俄罗斯石油公司又传来好消息，他和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签署了过境哈萨克斯坦、向中国供应1亿吨石油的协议，协议期为10年！中俄背靠背，互相支援，这是第三次世界大战没有爆发的根本原因！”

岳母说：“我有些担忧啊，国内多地发文，禁止60岁以上的民工进入工地工作，农民该何去何从？”

杨婷婷说：“农民工其实是城市建设的主力军！那些重活脏活累活，除了农民兄弟，谁肯干？为了赚钱，一部分五六十岁的农民工也选择去工地上工作，其他活干不了啊！”

岳母说：“有关部门才不管这些，已经发文要求，建筑工地不可以再招男性60岁以上，女性50岁以上进入建筑工地工作。这一实施会给很多家庭带来噩耗，特别是五六十岁的人，他们将会面临上有老下有小的处境。

有些农村，经济又不是特别发达，务农挣不了多少钱。如果进城去当建筑工人的机会都没有，可能给他们的生活带来雪上加霜！

我看，工地必然会出现短暂用工荒，因为现在的年轻人很多是吃不了苦的。他们可以去做快递小哥，或者是去做外卖员，也不会愿意去建筑工地的，不仅冬天冷，夏天热，而且工作起来又十分的费力。”

我说：“相信有关部门会认识到这一点，疫情之下，生存不易！如果出现了用工荒，那么施工地的交期必然会有所延迟，这将导致各个方面的计划都会打破，比如恒大的保交楼就完成不了。其实这是一个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施工地延迟交工，那么一些商品房就无法竣工，将会有很多居民们继续租房子住，进而影响楼市、影响经济......”

杨婷婷说：“管不了那么多，且饮杯中物吧。”

又吃了一阵，岳父说：“人心越来越坏了，又一‘套路’席卷农村，已经有很多农民上当，血本无归！”

杨婷婷感兴趣地问：“咋回事？说说呗。”

岳父说：“人民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好多人吃腻了鸡、鸭以后，又把目光聚集到大鹅上。相比于鸡鸭来说，大鹅肉质更好，现在不管是饭店，还是普通家庭，对于鹅肉的需求也大增， 养殖肉鹅，也成为了很多农民改善自家生活的选择。

但是很多想要养殖大鹅的农民，对于养殖大鹅的知识并不是特别了解。这时候，就有不法分子看上了很多养殖户的钱包，打起了歪主意。他们利用养殖户们有钱、有力气，但是没销路，不了解养鹅知识的情况来进行诈骗，搞得数万农民上当，让这些养殖户血本无归。

骗子的套路就是，合同养鹅。骗子会到村里来宣传，或者是通过微信联系，说他们可以给养殖户提供"优质"鹅苗，而且在饲养过程中，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做技术指导，农民自己只要是出地、出力就行。骗子还承诺，会全部收购长大的肉鹅。但是，这些人要求交几万的定金或者是全款买他们的‘优质’鹅苗，农民只要把这钱一交，那就上当了！

鹅苗的价格相比鸡苗、鸭苗的价格高得多，甚至是高出几倍！那些骗子以次充好，用最普通的大鹅冒充‘便宜’的优质鹅苗，吸引你用高于市价的价格买他的鹅苗；然后画个大饼说，以后会用高价包购你的鹅，还会装模作样地和你签合同。

骗子提供的鹅苗本来就是没保障的，在饲养过程中，死亡率会很高，而且良品率会比较低，亏本基本是难免的。

虽然合同上是白纸黑字地写着，要包收长成的肉鹅；但骗子会找各种理由来拒绝收购，什么你养的鹅质量不行、不符合收购标准啊，什么体重不够，不能收购，理由一大堆。可这一切都是他的鹅苗的问题，鹅苗不好，出栏的肉鹅怎么会好？

卖完鹅苗还不算，骗子还要求你按合同用他的饲料，这些饲料大都是偷工减料的，鹅吃了都不肯长，甚至因为营养不良死掉！”

吃吃谈谈，午饭吃完了。我本来想哄葫芦娃睡午觉，可这小子今天特别兴奋，一直缠着外婆玩，不肯睡觉。

刚好小三子打电话来，问我们晚上回不回去吃饭？老婆就和我商量说：“庄文，不如我们早点回去吧，冰箱里有菜，晚上顺便约杨祥来家里吃个饭？”

我点点头，向岳父岳母告别。岳母也说，过年难打车，早点回去也好。

快到小区时，我打个电话给小三子，告诉他我们回来了。

小三子说：“我在门口浴室泡澡呢，初二已经开门了，你来洗不？”

杨婷婷在旁边说：“你带葫芦娃去洗个澡吧，我回去准备菜，杨祥我约。”

于是到了小区门口，我下车带葫芦娃去洗澡。

在浴池里我问小三子：“中午在哪里吃的？”小三子说：“我出去给几个朋友拜年，快吃午饭时，二伯打电话给我，喊我去吃饭。我知道他好赌，吃完喝完我赶紧走，不然被他拉住打牌，我兜里没钱......”

忽然跑堂的王师傅来喊我：“庄文，你更衣柜里手机一直响呢！”

我赶紧上去接电话，一看来电显示，是杨祥打来的。

杨祥说：“庄文，婷婷约我晚上吃饭了，我现在有空，请你洗个澡？”

我笑道：“我刚到浴室，小区大门对面那家，你来吧？”杨祥说马上到，挂了电话。

杨祥没多久进了浴池，我看他脸色不大好，问他：“表哥，又和老爸生气了？”

杨祥说：“不是，我所在的公司有一位副总退休了，本来大家都看好我的能力，谁知总公司空降了一位副总，妈的！”

我笑道：“这种情况很多，为什么领导是空降，而不从内部提拔？背后原因太厚黑！

第一、外来人员干净。

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不由自主地抱团取暖，尤其是在职场。空降人员的到来就是打破公司现有的人际圈子，为公司改头换面，去掉以往陈旧的关系，为公司发展注入新的动力。空降人员在公司没有势力，没有利益共同体，便于开展工作。

第二、空降人员可以有效减少内部的明争暗斗。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每次争夺领导的位置，都是一场公司内部的严重内斗，就像皇子想当皇帝，皇子之间各种明争暗斗互相使坏总是避免不了的。这时候空降人员的进入，可以及时终止这种损害公司利益的行为。

人从来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不管领导的位置给了公司内部的谁，总会有人心里不平衡。嫉妒可以毁掉一个人，也为后来的同事之间矛盾冲突升级埋下了祸根。因为提拔一个人，一拨人眼红，公司就会难以维持下去。

第三、越是优秀的员工越会被打压。

怀才自然容易傲物，以为给公司带来利益自然可以得到提拔。殊不知，领导提拔下属，首先关注的是自己的利益，然后才是公司整体的利益。越是优秀的人越容易骄傲，不喜欢拍领导马屁，和领导的利益不在一条线上。既然提拔你得不到你的忠心，那还不如提拔一个外人，还能收获感恩戴德！”

杨祥沉思了一阵，说：“你说的这几条很像我！可能领导压根就不想提拔我，只是利用我干工作。过了年，我考虑跳槽！”

我笑道：“那也不必，你在公司打拼多年，混到中层也不容易。我觉得你再等等看，领导有领导的难处。就比如我们学校，我对袁校长破格提拔陈小春愤愤不平。但是转念一想，校长是人不是神，可能有大来头的局领导找他，为陈小春说项，陈小春私下里又打过招呼了，校长怎好不同意？但是谁是人才，校长一肚子数，临放假，还塞了两包天叶给我，他知道我不贪，平时舍不得买顶级的香烟。”

这时有人喊我，一看是同一小区的钱大爷。

我们互相拜年，我问：“钱大爷，你子女都在外地，过春节方便吧？”

钱大爷说：“我岁数大了，民政局每周派一个志愿者来我家里打扫，做家务，还不用我掏钱。年夜饭也是志愿者帮着做好了，我要吃就热一下，没事就在家里看电视，浴室开门了，我就每天一把澡。”

我说：“钱大爷看上去身体很硬朗，长寿的肯定的了。”

钱大爷说：“不能谈，最近看电视看出气来！冬奥会就要开始了，外国运动员陆续抵达北京。北京冬奥组委会用琳琅满目的饮食和无可挑剔的住宿条件，打动众多外国运动员。竟然有外媒欲抹黑，说这不好说那不好！立陶宛运动员在接受采访时，并没被有倾向性的提问带歪，反而说：‘我觉得太完美了，我绝对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我说：“西方一直带着偏见看中国，但事实击破谣言！美国雪橇运动员布里彻在抵达北京后，拍视频与网友互动，她在视频中分享了床用遥控器，介绍床垫可以升高和降低到多个位置，以获得最大的舒适度。

还有多国运动员纷纷拍短视频，秀自己的房间空间大，设施齐全，就连可以‘变身’为毯子的抱枕，都让不少运动员感到惊喜。

吃就更不用谈了，奥运村里机器人做饭，机器人送餐，早已火遍全球。冬奥村的餐厅里分别设置了世界餐台、亚洲餐台、中餐餐台、披萨和意大利面餐台等12种餐台。从西餐到中餐，从亚洲菜到欧洲菜等，你能想到的，他们菜单上都有！甚至有网友看到奥运村里美食的画面，直呼：‘馋哭了，能买票进去吃吗?’”

钱大爷说：“还是有人鸡蛋里挑骨头，立陶宛国家广播电视台追问运动员斯特罗利亚：‘你带蜂蜜去中国了吗？’斯特罗利亚也诚实地回答：‘是的，我教练还问我要，我给了教练一点。’”

我说：“这个太正常了，谁还不惦记点家乡风味？在英国留学的武汉人小刘就告诉极目新闻记者：‘啊！牛排好吃，可我依然好一口榨菜，每次从家里来，都要带一些榨菜。’”

杨祥泡在浴池里对我说：“庄文，我买过背筹了，4个人都去擦背，谁先去？”

葫芦娃第一个喊：“宝宝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