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二回 快过年继续守店 菜齐备准备晚宴

回到家里，我躺在床上，告诉老婆吃烧烤的事。

老婆分析说：“这几个新认识的朋友，向总套路比较深，还好色，你要少来往。戴氏兄弟都是性情中人，有机会可以和他们喝酒。”

我笑问：“为什么这么说？”

老婆说：“你想啊，一个人喝酒一干就是一杯，而且酒量并不大，这是什么性格？豪爽！这年头，喝酒玩套路的太多，总想把人喝醉，自己肯喝醉的人，重感情！”

我笑道：“不听老婆话，必定要冲家！今年没几天了，过了年我去戴大开的饭店请客，你去不？”

老婆说：“去呀，为什么不去？该买衣服的，年前都买完了，我打算好好歇一歇，过了元宵节再开门。对了，除夕这天晚上我要下午五点钟才关门，年夜饭就靠你了，也可以喊小三子帮忙。”

我问：“忙碌了一年，除夕就不能早点关门？”

老婆说：“你傻呀，总有些图小便宜的顾客，除夕傍晚出来捡漏。服装是季节性的，过了春节谁还买冬衣？所以我让小琳早点回家过年，我在店里守一会，能卖的衣服全都卖掉，过了年重新进货！”

我笑道：“老婆真会过日子，我想起来了，你以前也干过这事，大年三十傍晚去买衣服，便宜......”

老婆捶了我一拳，说：“关灯，睡觉！”

第二天我一觉醒来，老婆已经不见了，去服装店了......

我转头看看葫芦娃，这小子还在酣睡。忽然门外有动静，我警惕地坐起来穿衣，猛然想起，小三子在我家过年，应该是他先起来了。

我拉开房门，出去洗漱，小三子正端着一盘包子放在餐桌上。

我和他打招呼：“三老板早啊，让你做早饭怎么好意思呢？”

小三子笑呵呵地分我一支烟，说：“今年给你们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我也没干啥，你家现成的包子，我一边熬粥一边蒸包子，很简单。”

我说：“你先吃着，我去冰箱里拿醉螺给你当小菜。”我很快拿来醉螺，然后去卫生间洗漱。

洗完了我回到卧房，葫芦娃这小子已经醒了，滴溜着两只眼睛盯着我看。

我一把掀开他被子，说：“小懒虫，赶紧起来吃早饭。”葫芦娃却带着哭腔说：“妈妈呢？我要妈妈。”我说：“赶紧吃早饭，吃完了带你去找妈妈。”

我先喂葫芦娃吃早饭，小三子也在慢条斯理地吃着，边吃边看手机。

我问他：“三老板，看什么呢？说来听听？”

小三子说：“美国和德国搞内讧了！因为德国政府在应对乌克兰局势时‘沉默寡言’，美国方面开始视德国为‘不可靠伙伴’。

美国国会也认为，德国政府在制裁俄罗斯上起‘阻碍’作用。德方不愿意向乌克兰提供武器，也是美方‘懊恼’原因之一。

对了，国内也有个重要新闻，与你有关。”

我诧异地问：“怎么和我有关系？我这小屁民，不够资格上新闻的。”

小三子笑道：“中国人民银行、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三部门联合印发《金融机构客户尽职调查和客户身份资料及交易记录保存管理办法》，规范金融机构的客户尽职调查、客户身份资料及交易记录保存行为。

《办法》第十条提到，商业银行、农村合作银行、农村信用合作社、村镇银行等金融机构为自然人客户办理人民币单笔5万元以上或者外币等值1万美元以上现金存取业务的，应当识别并核实客户身份，了解并登记资金的来源或者用途。

你不是每月要发货款给供货商吗，3月份你要登记来源了，呵呵。”

我说：“没事，我到账的是货款，单位打给我的，不怕他银行查。”

我匆匆地喂饱了葫芦娃，自己也吃了两只包子，对小三子说：“三老板，我去老婆店里看看，你在家看电视？”

来到服装店，老婆和小琳都在，店里却不忙。

老婆坐在收银台后嗑瓜子，小琳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地看手机。

葫芦娃不用我教，走过去抱着王小琳喊了声：“丈母娘好！”

王小琳乐坏了，抱起葫芦娃一顿亲。

我问：“小琳，手机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王小琳笑吟吟地说：“马云这一生中曾经做出过无数决定，既有淘宝免费击溃易趣、打造天猫提高利润、分离支付宝这样最终取得成功的决定；也有推出即时通信工具‘来往’、放弃打造自有物流体系这些失败的决定。但是在马云和阿里所有的决定当中，2013年选择封杀微信或许是令他们最为后悔的一个！”

我问：“阿里为什么要封杀微信？”

王小琳说：“这要从阿里的商业模式说起。在淘宝时代阿里的盈利方式十分有限，只有广告和旺店等寥寥几种手段。这种方式虽然为淘宝带来了大量的商户，但其盈利变现能力并不强。那时淘宝店铺搜索结果还是以产品实际销量、评价为主，阿里并没有实施过多的干预，那时也是所有中小商家最美好的时代。

但是随着淘宝商城（天猫）的出现，阿里逐渐转变了自己的盈利模式--将流量分配转变成自己的主要盈利方式，所有的展现排名、搜索排名、关键字排名等等和流量有关的内容全部都明码标价。比如女性服饰，热门类别的单次点击收费就高达20元，也正是通过这种方式阿里的盈利规模快速扩大。

诞生于2011年的微信发展迅速，成为了移动互联网时代不可忽视的一股新兴力量。如果消费者习惯通过微信中的连接进入到天猫中，那么就等于微信从阿里手中抢走了流量的分配权，这对于阿里和马云无疑是不能接受的。于是马云和阿里才会下手直接屏蔽掉微信跳转到淘宝、天猫的能力，一方面将流量牢牢把持在自己手中，另一方面也间接打击了微信的发展。”

我笑道：“关键在于，阿里并没有属于自己的流量入口。在互联网红利期，阿里可以很轻松地获得新用户，而淘宝网上的众多中小商家实际上就起到了一个流量入口的作用。

但是随着获客成本的不断攀升，新用户增长已经变得十分困难；同时由于阿里的流量分配方式，再加上主播带货的兴起，导致中小商家的自然流量已经逐渐接近于零。

同时随着拼多多的崛起，大量中小商家被抢走，随之而来的就是阿里的流量越来越少，以流量为核心的商业闭环模式逐渐出现裂痕；另外以短视频为主的全新电商模式正在兴起，相对于阿里的电商模式更能精准抵达用户，最终抢走了阿里不少的份额......”

王小琳说：“对呀，现在没有流量什么都玩不转！如今再看当年马云和阿里决定封杀微信的举动，无疑是缺乏了远见。虽然一时掌握流量让阿里在初期获得了大量的利润，但是在缺乏流量源头之下，阿里如今的商业闭环模式渐渐变成了一潭死水。阿里市值一度跌穿3000亿美元，仅为同期腾讯的一半，曾经并驾齐驱的两大对手正在逐渐拉开距离......”

老婆突然喊我：“庄文，趁现在店里不忙，赶紧把地拖了。没个眼力劲，葫芦娃都拿起扫帚扫地了......”

王小琳说：“姐，怎能让葫芦娃宝宝扫地呢？我来扫，下午你照顾我不要我来店。姐夫你出去抽根烟，我扫完地你再拖。”

我走到门外抽完一支烟，发现小琳很细心，地扫完了又在拿抹布逐一地擦拭衣架。

我就和老婆闲聊：“老婆，上午都在店里干什么？”

老婆说：“我尊敬的曹德旺被王健林攻击了，妈的。王健林虽然没有点名，但是说，与其大手笔做慈善，不如先把员工福利提高了......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是讽刺曹德旺手下工人收入低，才2000多块，且工作环境不好。”

我附和说：“曹德旺确实是中国首善，他都做了哪些善事你记得不？”

老婆说：“当然记得！就在最近，曹德旺宣布：‘我的全部股票价值200亿，之前我已表示会用100亿打造福耀科技大学，以后我还要再拿100亿当做学生们的奖励基金，鼓励人才进行研发创造。’

从1983年至今，他救助了上万名学生完成学业，救济社会贫困户超过十万户，加上修建学校、道路、图书馆等，累计捐赠超过110亿人民币！

2007年五一节刚过，曹德旺接到北京公司一名桑姓高管的电话，说北京公司最近刚来了一个河北的毕业生，叫田军，还没正式报到就被检查出患有白血病，需要10多万的治疗费。田军家在农村，很贫穷，想问问公司是否可以给予支持。

‘直接将他送进医院，费用全部由公司支付。’曹德旺果断地答复。但送医后得知，治疗费用需要80万！桑姓高管再次请示曹德旺，曹德旺有些不耐烦地答复说：‘救人命要紧，还在乎花多少钱干吗？多余！’一年后，在福耀公司的支持下，田军战胜了白血病，回到了福耀北京分公司的团队中。

福耀浮法玻璃公司的总经理黄中胜，是曹德旺的左膀右臂。黄中胜在担任福耀子公司的采购经理时，曾因为下属偷拿回扣，遭到曹德旺的严厉批评，并被贬为销售副经理。被贬期间，曾有竞争对手以30万年薪来挖黄中胜，而他当时在福耀的年薪只有12万。但是黄中胜拒绝了，原因是黄中胜的儿子出生时患有脑瘫，需要去福州治疗，但他在福州没有住所；曹德旺了解到情况后，主动让黄中胜住进自己家里！

97年，由于亚洲金融危机，福耀公司的浮法玻璃供应商印尼ASAHI产品滞销，正处在生死边缘。该公司的日本总经理在初夏的一天来拜见曹德旺，酒桌上一阵寒暄之后，日本经理表达了希望得到帮助的意愿。曹德旺爽快地伸出援手，之后日本经理报恩，多年没有涨价......”

我笑道：“说完了吧？曹德旺非但仁慈还很聪明！2001年，美国的竞争对手PPG公司向美国商务部发起诉讼，起诉福耀玻璃存在倾销行为。当时福耀很多高管都认为公司不该应诉，因为国内市场对汽车玻璃的需求大于供给，而且国内市场的利润高于美国市场，不如把国外的产能转回国内。

曹德旺却说：‘不应诉就等于承认自己有不法的倾销行为，这对公司来说意味着失去国际市场，对国家来说则有损国家尊严，维护国家尊严也是企业应尽的责任。’。

公司迅速成立了反倾销领导小组，曹德旺亲自任组长，黄中胜和曹德旺儿子曹晖任副组长。这是中国入世以来最重要的反倾销案之一，在2001年9月19日，美国商务部初步认定，中国生产的挡风玻璃以低于公平价值的价格在美国市场上销售，存在倾销行为，损害了美国产业。2002年2月12日，美国商务部最终裁决，福耀玻璃需要交纳11.8%的倾销税......

祸不单行，加拿大PPG公司在加拿大也起诉包括福耀在内的4家中国企业有倾销行为。2002年2月15日，加拿大国际贸易法庭裁定中国涉案企业存在倾销，其中福耀玻璃被裁定的倾销税率高达57%。

但是曹德旺没有放弃，他的性格是‘只要我有理，我就要抗争到底’。在曹德旺的鼓舞下，福耀的反倾销小组白加黑地工作，吃住在办公室，整理的资料有半吨重，堆满了房间。

终于，工作组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PPG公司在加拿大销售的汽车玻璃是在美国生产的。这意味着它和福耀一样，都是对加拿大的出口商，这样PPG就没有资格起诉福耀在加拿大有倾销行为。

加拿大国际贸易法庭最终宣布：福耀玻璃不存在倾销行为。美国商务部也复审了，福耀玻璃的倾销率为0.13%，福耀在美国没有倾销行为！这起官司是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以来，中国企业赢下的第一起反倾销案......”

说说谈谈，快到了午饭时间。

老婆说：“小琳你回家过年吧，我早上带了午饭来的，下午我留守。”

王小琳提前和我们说了新年快乐，回家过年了。

我劝老婆：“关门回家吧，都三十晚上了，谁还来买衣服？”

老婆固执地说：“我非要等到傍晚才关门，你饿了你回家吃饭！”

我只好说：“那我先送葫芦娃回家，让小三子喂他，我再来店里陪你。”

老婆说：“你忘了我叮嘱你的事了？你回去就不要来了，吃过午饭歇一会，然后准备年夜饭。小三子是客人，家里东西放在哪里他也不清楚，你自己动手吧。”

我把葫芦娃带回家，小三子已经在做中午饭。

我打开电视，中午简单吃点，边喂葫芦娃边看电视。

电视播报：“据台湾《联合报》1月31日报道，台军在发展远程巡航导弹的同时，还为‘精确打击大陆纵深目标’而专门构建数字地图模型和数据库，以实现所谓的‘源头反制’。在分析人士看来，解放军早已拥有应对巡航导弹的立体防御体系，台军炒作的‘源头反制’无异于痴人说梦。

台湾不但已经开始生产远距打击所需的巡航导弹系统，并以‘鹏舆专案’为名，建立针对解放军重要军政指挥机构、军备阵地的‘高精度地貌模型’，更新对地攻击导弹的目标数据库，以实现所谓的‘源头反制’。

台湾已经开始生产代号‘雄升项目’的增程型‘雄风-2E’巡航导弹，射程从原先的600公里增加为1200公里，‘可更深入涵盖大陆内地军事目标’......”

小三子说：“湾湾又作死了，这是明目张胆地发展攻击性武器！”

我笑道：“没用的，给自己壮胆罢了！解放军早在上世纪90年代就展开包括打巡航导弹的‘新三打三防’，已拥有应对巡航导弹的立体防御体系，台军想依靠区区几枚巡航导弹就叫嚣对大陆‘源头反制’，实在是痴人说梦。”

电视继续播报：“1月30日，星期天，关于中美日俄，至少有这么4件事值得注意。

第一件事，美国人装扮成乌克兰士兵，泽连斯基痛斥美国。29日，CNN透露，对于美英等国反复渲染‘俄罗斯即将入侵乌克兰’这件事，泽连斯基表示非常不满。泽连斯基认为，不管有意无意，美英这样做都会导致乌克兰民众深感不安，以乌克兰目前掌控的情报，俄军的确举行了实弹军演，但却远没达到对乌克兰动手的地步。”

我说：“本来俄乌冲突就是美国两边拱火！顿巴斯地区也出现了美国雇佣兵，可能发起化学武器挑衅！”

电视继续播报：“第二件事，美国和德国起冲突。德国驻美国大使哈贝尔表示，在制裁俄罗斯这个问题上，美国认为德国起着‘反作用’，德国不愿意为乌克兰提供武器，也不想配合美国对俄施压。美国认为德国是‘不可靠’的盟友......”

小三子说：“又是贼喊捉贼！‘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拜登，想的是怎样阻止‘北溪2’投入运行，以及打破俄欧携手‘去美元化’的布局，但德国早就看穿了这一切。”

电视继续说：“第三件事，英国打算增兵东欧，约翰逊强硬喊话普京。当下，英国在东欧部署了差不多1150名士兵，上百名英国士兵就在乌克兰......”

我说：“英国就是狐假虎威罢了，他那点实力自保都不暇，除了为乌克兰提供了2000枚导弹、怂恿开战，还能干啥？2021年，英国‘护卫者’号军舰在克里米亚海岸航行的结果，是被俄军开火驱逐，嘴上说‘绝不会罢休’的英国，最后并没有反制俄罗斯。”

电视继续放着：“第四件事，日本给中国拜年。春节很快就会到来，中国人都在期待着迎接新春，关键时刻，日本给中国送上了真诚的祝福。日本驻华大使垂秀夫表示，祝大家虎年大吉，春节快乐。垂秀夫强调，今年恰好是两国邦交正常化50周年，是值得纪念的节点之年……祝朋友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我已经吃完了午饭，对小三子说：“你晚上看春晚吧？吃过了睡个午觉。”随后我开始准备年夜饭，厨房里、冰箱里的菜，该洗的洗，该煮的煮，该化冻的拿到阳台上化冻......

葫芦娃屁颠屁颠地跟着我转，想给我帮忙，我赶紧把他送进客房玩玩具。

我一阵忙活，菜弄得差不多了，看看地上有点脏，应该是小三子踩脏的，也不好意思说他，又拖了一遍地......

好在对联和福字早就贴好了，我又找出一个大大的红绒质地的福字，挂在阳台上。

这个福字几乎是新的，是放假前，校长吩咐各处都要挂新的“福字”。库房里旧的就不要了，丢在垃圾桶里，我捡了个干净的带回来。这“福字”很大，上面有字“福到我家”，还有不同字体的小“福字”，最下面还挂着一对红彤彤的鱼，寓意“年年有余”。

葫芦娃兴奋地来阳台上看，我怕他把刚拖的地踩脏，就一手抱着他玩，一手看手机。

小三子在沙发上午睡，一觉醒来，看看餐桌上菜都弄好了，笑呵呵地走到阳台上分烟给我。他说：“没看出来啊庄文，一会功夫你就摆好了十个冷盘？”我笑道：“年年如此的，工作一年了，老婆和我都辛苦，过年吃得丰盛一点。此外还有火锅，你和葫芦娃玩会，我去把它端到桌子上。”

刚刚把火锅弄好，家门被人敲响，葫芦娃赶紧去开门。

老婆一进来就抱起葫芦娃亲了一口，喊道：“放假喽，过年喽，准备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