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冬儿患病
初晨，五月轻轻推开房门进屋，打开了窗户。属于初晨的凉爽随风而来，吹散了淡淡的霉气，蔓延着清新的空气。
床上躺着陌凉舞因为昨晚的乌龙，有点赖床。小手抓紧被子，脑袋直往被子里钻。
“小姐。”五月轻轻的叫了一声。白纱的蚊帐紧紧地拉着，五月疑惑，小姐今天怎么还没起？以往小姐总是起得很早啊！
“……”陌凉舞听到了五月的声音，没答应。她真是困得紧。昨晚抓紧时间将仪器图画好，还因为白墨没能好好休息。
陌凉舞模糊不清的说了句，“别闹我。”
五月无奈的笑了笑，自家小姐真是孩子气呢！她踏着轻轻的步子出去了。
过了几个时辰，陌凉舞觉得脸有点痒，阳光在她绝代美人的脸上跳动着。金黄色将她的脸颊衬得显出别有一番风味。
陌凉舞懒洋洋的起床来，自行梳理了简单是发髻。回信昨晚，好像坑了墨世子一万两！陌凉舞迫不及待的将枕头翻开，真有一万两的银票！有钱人就是慷慨啊！陌凉舞两眼泪汪汪，还好从前在现代学得挺多的，不然她还不知道穷到什么地步呢！
她记得，陌氏夫妇，也就是她的母亲父亲是做生意的。可是生意破败，她的爹娘为了保护她，给她做掩护，竟让一个叫董山的商家给杀死了。这份仇！我陌凉舞来报！
五月许是听见些声响，轻轻敲敲门，就进来了。
“小姐，起床了呀！小姐很饿了吧，五月去叫吴妈妈跟小姐做点好吃的。”说完，就快速的向厨房跑去。
————————杨宅厨房————————
吴妈妈没有在厨房，厨房里只剩下几个小丫头在忙活。五月心中起疑，吴妈妈这是去哪了？她一向都是守着厨房的啊！这会儿她应该是在忙着为主子们做早餐啊！五月忍不住好奇，便跑向吴妈妈的寝院。
一进门，就撞到了一个人。五月连忙道歉，抬头一看。
吴妈妈！
她正慌慌忙忙的，满脸着急，神色憔悴，手里还拿着些东西。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药香味。
发生什么事了？
“吴妈妈，你没事吧？”五月担心的问道。
吴妈妈扶了扶额头的汗滴，神色焦虑，“五月姑娘啊！奴婢有事找凉舞小姐，还请五月姑娘带路。”
吴妈妈说完，也没管五月，直直的跑到后院的凉园，途中竟是一口气都没息，她本来就是身材比较臃肿的人，从她的寝院跑到凉园有一段距离，可是她却没有歇息和埋怨，有的只是慌张和焦急。
五月眼里露出疑惑的眼神，不过也快速跟上去了。
陌凉舞弄完一切之后，就听见了敲门声。她慢慢的去开了门，正疑惑是谁呢！没料到居然是吴妈妈！
吴妈妈把着门，等五月一回来，就把门一关。而陌凉舞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是安静的坐在饭桌上，吃点心。
吴妈妈见没有多余人，走到陌凉舞跟前，一跪不起，头埋在地上，完全一副忠诚的样子。
陌凉舞给五月使了个眼神，五月马上就去把吴妈妈拉起来。可是吴妈妈推脱不起，一直跪着。
陌凉舞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初见她时，她是有自尊的，可是如今那个骄傲的人竟然跪在地上？陌凉舞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吴妈妈低低的啜泣，全身颤抖，可以看出她很伤心。
“凉舞小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冬儿吧！”她十分虔诚，浑浊的双眼带着卑微的乞求。
她现在谁也不能相信，只希望陌凉舞值得信任！
陌凉舞明白了，吴妈妈待在杨府一定是有目的的！果然不出她的意料。不过杨家人确实愚蠢过分，有人恨也不奇怪。
“吴妈妈，你先起来。有什么事好好说，有什么问题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一定相帮。”陌凉舞道。
吴妈妈站起来，脸上还有残损的几颗泪水。这是多大的爱……才能让一个已经过了半荀的老人失声痛哭。
陌凉舞不由得感到了，鼻子酸酸的。
“凉舞小姐，可否为奴婢请一个大夫。奴婢有银子……奴婢……”她那双长满老茧的手颤抖着拿出一个钱袋，钱袋是旧旧的暗灰色，里面静静的躺着几两样子。这大慨就是这个女人半生的积蓄吧！
陌凉舞细嫩的小手，把吴妈妈的钱袋推给她。只说了句，带路。
吴妈妈的寝院很小，只有她一个人，这对于丫鬟们来说很奢侈了。
院子里种了很多草药，陌凉舞也仿佛听说过，吴妈妈经常生病，所以满院都是种的草药。可是如今一看，这草药似乎不是为她自己而种。
一进院里，满满都是药味。
陌凉舞很享受这种久别重逢的味道。前世小小年纪的她就是医学硕士了。她爱救人，喜欢看着自己用自己的能力救人。
吴妈妈偷偷摸摸的，左看右看，害怕有人发现。几次三番确定没人之后，才将陌凉舞主仆领进屋里。屋里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张破桌子。
接着，吴妈妈把她们带到一个完全黑暗的地方。吴妈妈用火点燃一只瘦瘦的小蜡烛。蜡烛的光芒照亮了一个角落。
陌凉舞依稀可以看见，这是一间小杂物室。有一张小小的床，床上一个瘦小面色蜡黄的男孩一动不动的躺着。他脸色苍白，嘴唇发青。状态十分不好！
这就是冬儿？他看起来好像八岁的样子，但是却异常虚弱和瘦小，和同龄人相比，他少了一份强壮。带着一份常年积累的弱气。
陌凉舞摸了摸他脸颊，暗了几个穴位。他没有任何反应，小手冰的不像话。
“冬儿，冬儿，你醒醒……你不要奶奶了吗？呜呜……”吴妈妈哭起来了，跪在地上求陌凉舞。
“凉舞小姐，救救我们家冬儿吧。冬儿还小，他有很好的未来啊！救救他吧……奴婢求求你了。只要救冬儿，无论做什么事情，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吴妈妈泪连连的道。
陌凉舞做了个手势，五月便扶起吴妈妈在一旁做着，细细的安慰。
虽然五月也不知道陌凉舞是否能够就冬儿，但是她相信自家小姐。小姐如果能，那就一定能。
“吴妈妈，你去拿纸和笔。”
吴妈妈忙着去跟陌凉舞拿来。
陌凉舞在纸上写了几项药材，很普通的药材。
“凉舞小姐……”吴妈妈满脸不可信。她不相信陌凉舞的这几味药，也不相信这些普通的药材就能治。
凉舞小姐是在跟她开玩笑吗？
“凉舞小姐，奴婢恳求小姐能够请个大夫。”吴妈妈道。
陌凉舞不怪她，因为要是自己是她也不会相信她会这些。
陌凉舞劝道，“吴妈妈，相信一下凉舞。凉舞保证这些药对冬儿有好处。这些药需要马上熬。尽快给冬儿吃。”
“……好！奴婢马上去。”
她沉默了许久，默默的出去。
陌凉舞一直看着冬儿，冬儿的病肯定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这么虚弱的身子比当初陌凉舞原身身子还弱，这样的孩子都这么坚强。陌凉舞对这个孩子颇有好感。
她细致的跟他检查了下，孩子太弱了。蜡烛下冬儿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脸色，病发作了。
“娘，娘，你不要走……不要走……”冬儿细细的呢喃……痛苦的呻吟……
五月在一旁很心疼的看着冬儿，陌凉舞同样也很心疼。
母性泛滥的她拉着冬儿的小手，细细的摩擦着冬儿的小手。他的小手像瘦得只剩下骨头似得。
“没事的，冬儿别怕，姐姐陪着你。不怕啊……姐姐陪着你，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姐姐……姐姐会保护你的。别怕。”陌凉舞小声的在冬儿耳旁小声地道。
“五月，去看看吴妈妈的药熬好没？”陌凉舞很担心冬儿，多一分种，冬儿就多痛一分钟。
“来了来了！小姐，吴妈妈端着药来了。”五月很高兴。她相信小姐的药一定能让这个小冬儿减轻痛苦和疼痛。
“给我，我来喂。”
吴妈妈马上将药递给陌凉舞，她的眉间满满都是担忧。
陌凉舞一勺一勺的吹了吹，喂给他喝。
不到一会儿，就喝到底了。药效很大，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陌凉舞开的这几样药材，都是针对冬儿的病状的。对这个病很有帮助，但是只是治标不治本。冬儿的病都这么多年了，这次如果没有陌凉舞，冬儿也许就这样去了。不过那个坚强的男孩，应该不会向病痛屈服。
“小姐，这……这药有用吗？”五月问道。
陌凉舞点点头，冬儿应该会在半个时辰内醒来。
“五月去调一杯糖水来。”
冬儿晕太久了，缺少营养。陌凉舞担心他醒来又晕了，葡萄糖可以提供营养。
五月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五月知道这是为冬儿好。
吴妈妈看着紧握着冬儿小手的陌凉舞，心中一阵温暖。冬儿是个可怜的孩子，尤其是跟着她之后。虽然她已经将所有好的都给了孩子，但是依然觉得愧对于他。
爱玩是小孩子的天性，可是为了不让人发现冬儿的存在，她不准冬儿出院子和出屋。年纪小小的孩子竟如此懂事，奶奶叫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的童年如同这间昏暗的小屋子一样，也是灰色的。就像小时候的陌凉舞一样……回忆旧事，陌凉舞不免有些感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