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二回 小琳谈基层治理 打趣老婆又教子

老婆一顿发飙，王小琳笑道：“姐，快把店门开了吧，让姐夫进去再说。”

老婆这才掏出钥匙开门，一进屋就往椅子上重重一坐，说：“庄文，给本宫倒杯热茶来！”

我乖乖地去倒茶，顺带也给王小琳倒了一杯。

王小琳接过茶，笑吟吟地说：“姐夫坐啊，我有件事请教。”

我坐到凳子上，说：“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说吧。”

王小琳说：“刚才我和婷婷姐回店，看到这条街上又关了两家店铺！实体店为何越来越多的倒闭？这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我沉吟道：“有资料显示，去年有310万家个体户注销，46万家企业关门倒闭。有人说这是电商崛起惹的祸！也有人认为，这是现在经济不景气所致。在我看来，大规模的‘倒闭潮’出现有下面几个原因。

第一、实体店倒闭的越来越多，主要是房价涨了，房租也在跟着涨。如今在上海随便开个实体小店，店面的租金就要高达1万多！如果再加上水电煤，以及店员的工资，做实体店的商家不仅很难赚到钱，而且还很可能出现亏损。而电商们就不同了，不用付房租，只要租间屋子存放点库存商品就可以了。显然，实体店在租房上面就失去了竞争力，如果长期出现亏钱状态，那只有关门倒闭了。

第二、同行业竞争激烈。过去开个服装店、小超市、五金店，同行业竞争较少，也容易生存下去。而现在，只要在大街上逛一圈，这类实体商店实在太多了，而且都在同质化经营，也没有什么特色。目前商铺的数量要比10年前多了四五倍，生意难做......现在很多城市，热闹一些的马路上都开了好几个大型的商圈综合体，都在吸引着各路商家入驻，而当地人流量又没有这么多。这就导致了竞争不下去的商铺只能关门倒闭了。

就像我们碧水市，一个小小的县级市，有‘吾悦广场’、‘万达广场’、‘江浙商业广场’、‘红星美凯龙广场’......卖的东西大多雷同，生意怎么好得起来？

第三、自从2020年开始，受到新冠疫情的影响，大多数人收入下降，消费能力自然减弱，购物欲望大不如前。而疫情的持续出现，又降低了人们逛街的愿望。在多重因素的叠加之下，实体店当中除了餐饮、药店、蔬菜店等人们日常生活必需要消费的地方之外，其他能不去逛的地方，就不再去了。这也是导致了大量实体店关门的原因。

第四、在商品的价格方面，实体店无法与电商竞争。实体店卖的商品价格偏高一些，而电商由于没有房租、没有中间环节赚差价，而且还可以跑量，所以电商在网上卖的商品价格就会低很多。部分电商还采取送货上门、七天无理由退货等方式吸引年轻消费者来网购。在这种情况下，实体店竞争肯定干不过电商，只能选择退出。

第五、现在的年轻人由于工作比较忙，不是要加班加点，就是要搞996工作制，有时还要玩手机或游戏，就没有什么时间去逛街购物了，往往购物都选择了网购。与此同时，在最近二三年里，由于网红直播带货的兴起，让大家能够通过视频直播，更直观地看到自己所需要购买的商品，所以，年轻人网购的热潮又开始激发出来。这让实体店的生意每况愈下，最终只能关门倒闭了......”

王小琳笑道：“分析得很透彻，你看我们服装店会不会倒闭？”

我笑道：“乌鸦嘴！服装是个性化商品，在网上买吧，颜色、尺寸无法把握，所以还是逛服装店的居多。不过服装业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冲击，‘优衣库’这样的品牌，在大陆的营业额都下降了。”

王小琳说：“还有个问题，我发现中国有些问题，初期没人去关注，非要等到事态严重了，才出手治理。比如环保，比如扶贫......”

我说：“这事，武汉大学社会学院特聘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吕德文作出过深入剖析。

简单说，就是小部分基层官员‘乱折腾’。当今的基层干部，政策水平并不低，理解上级政策内涵是没任何问题的。并且，基层干部在一线工作，也了解基层实际，很清楚政策落地会产生什么后果。

但地方政府也难，‘不折腾’可能被认为不作为，上级会问责......

最近几年为了环保，北方各省市都在大力推广煤改气、煤改电工程，再不济也要推广清洁煤。因此，每年都会出现因环保治理而导致的各种社会问题。比如，有的学校因为没有供暖，小学生只能晒太阳取暖；老百姓因为烧散煤，还被拘留了；因为使用清洁煤不当，多人煤气中毒。凡此种种，其实都和封灶式环保一个逻辑：地方政府为了实现环保目标，采用极端手段深度干预群众的生产生活方式，由此制造了大量社会问题。

这样的‘折腾式’治理，其实地方政府是没什么好处的。客观上，各种以环保、生态为目标的治理，对很多地方政府而言，是弊大于利的。不仅会影响经济发展，还会为此付出治理成本。举例而言，煤改气和煤改电是一个需要耗费巨大财政的工程，北京或许可以做到，但周边的河北、山西或许就有极大压力。

其次，某种意义上农民也是利益受损的。本质上，‘环保’是一个现代概念，和传统的生产生活方式有极大差别。过去农民的生产生活方式，很可能都‘不环保’，养殖会污染水，烧火做饭会污染大气……简单说来，折腾式治理除了证明某种理念和政策的‘无比正确’之外，并不能够给基层干部和群众带来获得感。

南方情况也差不多，一个南方山区县为了治理大气污染，竟然也严禁出现野外用火，出现一个火点也一样要受到严厉处罚！

但是环保督查的威力实在是大，大气污染还好，水、土壤等污染治理却马虎不得。为了‘永绝后患’，北方在‘封灶’，南方又何尝不是在拆这拆那？北方农村有禁煤区、限煤区，南方则到处有禁养区、限养区。从政策执行的角度看，地方政府的行为是再理性不过，与其花大力气治理养殖污染，还不如直接把养殖业连根拔除算了，从此一劳永逸......”

王小琳说：“可老百姓要吃饭生存呀！2021年底，河北秦皇岛山海关区环保管控升级，当地全面禁柴封灶，部分老人和困难百姓在高昂的电费气费压力下挨冷受冻......

还有生猪养殖，农业部门和环保部门的政策其实是有冲突的：一方要恢复生猪产能，另一方则需要治理养殖污染。关键是，我国现有的生猪生产主要是靠规模化的小农生产进行的，这一生产方式几乎就不可能满足环保要求。一旦环保督查，农民生计必定受到影响！”

我说：“地方政府也是执行政策，你让他怎么办？与折腾老百姓付出的代价相比，不折腾所受到的问责惩罚更大。在北方农村，谁都知道多年来形成的烧柴火做饭、烧炕取暖是最经济实惠也是最有效的生活方式。并且，这种取暖方式还和北方的房屋设计、建筑建构、家庭空间等密切相关，已经深深嵌入到了家庭生计和生活方式之中。因此，煤改电、煤改气等看似只是改变了人们的热量获取方式，其实是在撬动社会的根本。

如此巨大的变革，哪能是一项简单的环保政策可以承受得起的？哪怕是财政补贴足额，对群众的影响也是巨大的！

问题的吊诡之处恰恰在于，政策越是简单，越是粗暴，其短期的威力往往越大！地方上为了完成环保大业、免于遭受问责，会选择牺牲点经济发展，牺牲点老百姓的福祉。

过去基层治理主要是谋求发展。地方政府的大量工作花在发展经济，进行基础设施建设上。这些治理任务有极大的合法性，老百姓哪怕不情愿，大概率也是不可能有怨气的。并且，谋发展的工作并不会深度介入群众的日常生活，对私人生活的干预是比较浅层的。

如今，基层治理主要是服务和安置群众生活，无论是环保、乡风文明建设，都意味着要深度嵌入到群众的生产生活方式之中。因此，治理方式需要作出改变。”

王小琳说：“精准扶贫，这本来是一个利国利民的大事，然而，扶贫扶出仇恨来的情况却不在少数。某地，连土葬改火葬和拆空心房这样的工作也闹出了几条人命。很显然，老百姓之所以反应强烈，并不在于简单的火葬或美丽乡村建设的政策问题，而是这些政策触及了人们的基本生活方式，乃至于灵魂安顿。

近年来的基层治理，时间紧、任务重，越来越多的问题都成了政治任务，都辅以检查、考核、督查等手段，基层不敢怠慢也不能怠慢。导致的结果是，基层干部疲于奔命，一个工作没干完，另一个工作又来了，根本就没有时间和空间来理顺治理体系，以有效应对治理迭代带来的风险。”

我说：“基层压力大呀，扶贫、环保、党建、维稳、招商引资、扫黑除恶等都成了重点工作。那些本来是在实际承担行政任务的业务部门，转而成了督查检查部门，具体任务几乎都下沉到了乡村两级。‘攻坚’成了当前基层治理的重要特征。基层治理不再依靠常规的力量来推动，而主要依赖于政治和行政力量，通过责任层层下压来推动。

基层党委、政府和干部在重压之下，只能‘对标’上级考核体系，尽力完成任务，并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考虑这些任务该用什么方式来完成。并且，由于各项工作都有较大的时间压力，时间紧、任务重，根本就不可能顾及基层实际。总之，基层普遍弥漫一个氛围，希望各项攻坚任务赶快结束，早点回归到常规为好......”

杨婷婷把茶杯举起来，要我给她续杯。

我赶紧过去服务，这时王小琳说：“婷婷姐，你上回还要做房产中介呢，现在房市政策依旧没有放松，法拍房都限购了！

今年才过了半个多月，四大行已起诉20万断供房主......”

杨婷婷说：“不会弄出‘次贷危机’吧？详细说说。”

王小琳收：“我在网上看到一个消息，一个银行的工作人员希望大家买房量力而行。刚开年，业主断供断贷数量较多，银行发律师函发到手软。最近看到不少断供的消息，其中有一个南京的业主，因为做生意亏了，房贷逾期了7个月没还，银行无奈将业主起诉了！

这个业主不仅要偿还本金，还要承担利息加罚息，外加案件受理费、律师费等19万的附加费用。”

我摸出香烟点上一支，说：“其实业主断供、房子拍卖，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没钱了！我认识的一些人，有的遇到了降薪潮、裁员潮，收入降低了不少。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很多投资客的买房杠杆拉的太高。

楼市行情好的时候，可能会带来较大的收益；不过从去年下半年开始，行情下滑，这些买房人也就开始扛不住了。哪怕炒房客把房子卖掉了，还是填不上银行的坑，所以不少人就选择‘躺平’......”

小琳说：“可不是嘛！因为房主断供而进行法拍的房子，合肥也出现了爆发的情况！最近，司法拍卖的房源增多，大多是房主受到资金的压力，无力偿还贷款被银行收回拍卖！我搜了一下发现，每月合肥法拍入市房源大概也有百余套！

但合肥一大波降价销售的法拍房都流拍了，只有极个别成交！我们市也有法拍房，我一个亲戚就在法院管这个，姐夫你说这样的房子能买吗？”

我说：“买得好能捡到便宜，但要注意几点。

第一、质量问题频出的房子不能要！你花代价买下法拍房，结果出现窗台渗水、墙体裂缝等问题，会让你苦不堪言！

第二、小产权房不能要。

国家规定，小产权房是不能公开转让、抵押的，如果遇到拆迁情况，也不能依法得到补偿，其产权状况存在很多问题，购房者需要承担巨大的风险。

第三、土地前身不好的房子不能要。

有些土地前身为化工厂、坟场，要知道那些化工厂污染大，就算是改造成商品房，该地区的空气、地下水、蔬菜、水果等等也都已经被化学废气污染了，对居住者的身心肯定是不利的。

第四、产权有问题的房子不能要。

房屋产权纠纷是比较常见的，所以，买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核实房屋的产权。如果你不是急于购房，手头也有足够的资金，还是不建议购买法拍房的，毕竟购买法拍房的风险还是比较大的......”

王小琳羡慕地说：“姐夫，还是文化人好，问你什么都答得出来。”

杨婷婷说：“切，他就一书呆子，没事喜欢看新闻！我看呐，让他杀一只鸡，肯定杀不了，哈哈！”

我笑笑，说：“杨大美女，我讲个真实的报应故事给你听吧。

1月15日，李嘉欣发文表示自己突发重疾进了加护病房，经医生护士48小时抢救这才把她从阎王爷那里夺回来。李嘉欣还晒出了自己被各种医疗仪器‘五花大绑’的照片，看来病得不轻。

李嘉欣是在周二早晨突然感觉心脏难受，被送到ICU后她的心肺肝肾功能出现障碍，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好在李嘉欣命硬，经过一番折腾后肺积水被渐渐抽出，心脏也重新恢复运转。

消息上网后，评论区的网友却丝毫‘不关心’，反倒说她是报应来了！

李嘉欣是个混血儿，父亲出轨离家后，母亲带着俩女儿艰难度日。最困难的时候，她们需要挤在棚户区睡觉，遇上打雷下雨，李嘉欣还要拿着器皿接雨遮屋顶。

为了帮老妈减轻负担，李嘉欣很早便出去拍广告做模特了，也由此认识了富二代倪震。

倪震为了追到李嘉欣，写了上百封情书，并利用人脉关系帮李嘉欣当上港姐冠军。后来李嘉欣签约影视公司，接连拍摄《倩女幽魂2》、《赌城大亨2》等多部大热电影，还跟大富商刘銮雄勾搭上了！

刘銮雄当时已经是有妇之夫，还与关之琳、洪欣、蔡少芬等传过绯闻，不过‘动静’最大的还得是和李嘉欣这一段。

听说李嘉欣没有空间放衣服，刘銮雄直接花了两千万港币给她买了幢别墅；李嘉欣想吃肠粉，刘銮雄在电梯停电的情况下，爬了二十多层楼把肠粉送到心爱的人面前；知李嘉欣想读书学习，他立马请外文老师辅导李嘉欣，让她学会了英、日、意等多国语言。

谁知李嘉欣还不知足，竟然为了早点上位，半夜打电话‘问候’刘銮雄妻子宝咏琴，各种C语言疯狂输出，气得宝咏琴后来得了乳腺癌。

刘銮雄终于在1992年与原配宝咏琴离了婚，2003年，宝咏琴在离世前留下遗嘱，希望刘銮雄不要让李嘉欣进刘家大门。于是李嘉欣很快就跟刘銮雄说拜拜......

此后，李嘉欣又相继与股神罗兆辉、富豪庞维仁拍拖过，都没什么好结果。

到了2006年，奔三十的绝代佳人李嘉欣和脂粉堆里的花花公子许晋亨相识了。许晋亨与李嘉欣的吻照曝出时，他与何超琼的婚姻还没有完全结束！

有人大骂李嘉欣‘小三当上瘾了’，她却言之凿凿地怼道：‘我都这个岁数了，还被人称为花瓶，就说明我是真的有这个资本！’

2009年，李嘉欣‘挤掉’何超琼成为名副其实的豪门阔太，并在婚礼那天戴着价值5000万的钻戒秀幸福......

所以，最近李嘉欣差点变成植物人，网上舆论没人同情她......”

杨婷婷一听，气咻咻地走到我面前，连踢我两脚！还骂：“混账王八蛋！骂我是出轨女？不是本宫吹，就凭本宫的姿色，我要出轨，对方肯定比你强！哼！”

我一看老婆真恼了，一时手足无措。

王小琳笑道：“姐夫，祸从口出啊，哈哈。给婷婷姐赔礼吧，她最近想吃烧烤......”

我只好说：“那好吧，晚上下班后去‘猫头鹰烧烤’？”

杨婷婷说：“这还差不多，但还有个条件！”

我问：“什么条件？你说？”

杨婷婷说：“这个大冷天的，我们成年人吃烧烤没事，葫芦娃不能吃！不带他去吧，把他放家里又不放心。所以，你晚饭照常吃，把葫芦娃喂得饱饱的，晚上让他吃不下，哈哈。”

我无语了，把烟蒂丢进垃圾桶，说：“好吧，现在我回去伺候葫芦娃了，这娘俩都不让人省心，唉......”

回到家里，我见葫芦娃在客房里摆弄玩具，想想也该幼教了。

我抱起他来到客厅，打开电视，调到幼儿教育频道，让葫芦娃跟着电视念唐诗。

葫芦娃这小子天赋颇高，刚开始念不习惯，很快就念得有板有眼，虽然他还不识字，可声音很像！

我非常高兴，干脆找来铅笔，手把手地试着教葫芦娃写字。

葫芦娃一开始还听话，很快不耐烦了，把铅笔一丢，又去摆弄玩具了。

我看看时间不早了，开始弄晚饭。葫芦娃非常聪明，看见我碗里的饭只有平时的一半，关心地走到我身边，摸摸我的额头！

我笑道：“宝宝，爸爸没有生病，爸爸减肥呢，跟你妈学的。”

葫芦娃不啃声，吃了一半的饭，把碗一推，说：“宝宝也减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