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六回 两人闲聊司马南 中央开会解民难

我打电话约五老明天吃饭，不想王主席说：“最近周边县市又发现疫情了，这时候不宜聚餐，还是过些日子吧？”

我笑道：“王主席你考虑下？一、有扣蟹吃，马上螃蟹要没了。二、好友相聚。三、可以对联......”

王主席爽朗地一笑，说：“好吧，明晚我们准时到！”我随即打电话约小三子，不想还是关机！

第二天上班，我惦记着小三子的事，就打电话给他，终于接通了。

我问他在哪呢？小三子说：“在宾馆呢，那天喝完酒，我又被朋友喊去吃烧烤。我平时记不得带充电器，吃完才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那时已经很晚了，我怕回去影响老婆和女儿睡觉，就和朋友在宾馆开个房间睡觉。谁知第二天回家老婆怒了，把我赶出家门，呵呵。我只好去宾馆继续开房睡觉，现在刚醒。”

我心知他在说谎，揶揄说：“朋友不会是女的吧？你旁边有没有人？是不是那个司经理？”小三子讪笑着说：“怎么可能呢？不信我跟你微信视频！”

我说：“那就不必了，晚上六点约吃你‘扣蟹’，还在上官玉柱的宾馆，你把美华约去吧，我给你们拉和。”

小三子说：“我那婆娘就是神经病！不理她，过几天病就好了，我们吃我们的。”

这时袁校长走了进来，面色不大好看。

我分支烟给他，问：“校长，今儿心情不好？”

袁校长一屁股坐在小苏的椅子上，说：“北京冬奥会临近，这本是件好事，但环保管控也收紧了；叠加近期各省电价上浮等因素，本就艰难的部分行业企业更是艰难，纷纷感叹：这下直接放假到三月份！”

我说：“是啊，我们拿固定工资的不受影响，企业日子难过了。目前华北、淮北、华西等多地空气严重污染，为实现碳中和达标，中央政府决定：2022年1月1日前关停华北、淮北、华西等重污染地区所有重工企业，重点是河北唐山、天津、石家庄、张家口、承德；山东济南、威海，潍坊；山西太原、大同、长治；河南洛阳、郑州等地区。关停期限自2022年1月1日至2022年3月8日！

部分省市甚至已经开始对交通运输进行管控，最长持续半年！上游工厂都已经关停了，下游工厂真的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袁校长说：“26个省市上调电价，最高涨幅达80%！今年先是‘限产’、‘停工’、‘限电’熬过了10月份，本以为国家电力缺口有所缓解，部分省份开始逐渐解除‘有序用电’；但是又要面临一个新的问题--‘限电’取消了！但电价也涨了！制造业难做啊！”

我说：“郎咸平教授说过，制造业是国之根本，美国那些虚头巴脑的金融创新，大多是‘空手套白狼’！我看新闻报道了，已经有不少工厂提前放假了。

某纺织厂发布通知表示：受各种因素影响，工厂一直亏本运营，决定于12月5日停产放假，直接停工到明年 三月份！

疫情之下的需求锐减、能耗双控下的被迫限产、电价上涨后的成本承压、暴涨暴跌的疯狂行情……这些已经彻底使下游厂商无利可赚，提前关门紧急避险已成为企业自保的一种手段！”

袁校长说：“中国的企业家，我最佩服的是曹德旺先生，赚外国人的钱，在国内做慈善！

国内好多人是清醒的，制造业是国之根本，国有资产不能流失！最近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司马南抨击联想集团，你怎么看？”

我说：“这件事很复杂，国有资产流失，肇始者是前几任某总理，已经下台了！我对这个人也颇有微词，毛主席说人多力量大，是有道理的，但他当政时，把百姓视为包袱，改制就一味地卖、卖、卖！许多企业，明明是盈利的，为什么卖给个人发财？还是贱卖？我就佩服当时的广东省领导林树森，他说我们广东不搞‘国退民进’！就像我们花花中学，本来是国有，非要卖给个人卞校长，他摇身一变成了董事长，工资暴涨，我们职工拿着低保工资......说起来我们老职工也参股的，但卞校长一个人占了70%的股份！而且老职工退休后，股份都被卞校长收购走，且用的是公款！

不光是学校，好多医院、水厂、粮站、车站等等，都卖给个人发财；现在又纠偏，国家花大价钱买回来，造就了一大批‘千万富翁’。我认为这是违宪的，社会主义国家，公有经济应该占主体，允许多种经济发展......”

袁校长微微一笑，说：“扯远了，谈谈司马南这件事吧，有人说他是为了吸睛，创造流量，然后流量变现，说到底还是为了钱。”

我说：“不能这么看！司马南指责联想集团的几宗罪，引用的都是该集团自己发表的数据，有凭有据！而联想集团不敢正面回应，却派个女秘书去沟通，分明是想封口。

网友骂声一片，绝大多数是支持司马南的。《环球时报》总编胡锡进，一直是我欣赏的人，敢说真话，但这一次也让人失望了。他先是和稀泥，不痛不痒地劝架，受到网友指责，又改变立场。

司马南给胡锡进的回信--‘答胡锡进：恒大暴雷的前车之鉴要不要防？’，反问‘资本的贪婪’批评不得？你看了没有？”

袁校长说：“看到了，文风很精彩！司马南近年来发表的正能量观点，常常痛陈时弊、直指人心，战斗性更强了！回信认为：

首先，在一个时期，国有企业变成私人的，公家钱揣进个人腰包的现象早已被千夫所指。如果这些国企老板是在富强了单位的基础上，通过合法形式也致富了，并且保证国有资产不流失还保值增值，那么这当然合情合理，我们还应当推广这样的致富经验。然而，某些国有企业高管们的天价收入，并没有给企业带来什么像样的核心技术，也没有让企业富起来，国有资产还流失莫名其妙地进了‘新兴资本家’的口袋，仅凭借这，反驳司马南的人，上来就输了。

至于有人说不能追究企业家的‘原罪’，这更是大错特错，为啥？违法了，大家说对吧？不仅如此，这还是一个重要的立场问题，如果某些人的原罪不能追究，那么这些人将是法外之人，万恶的帝国主义也不会敢公开说这个话的！因此，不追究企业家抑或还有哪些人原罪之说，千万别传到社会上去，否则罪过可就大了，司马南当然也对此进行了反驳。

如司马南所说，真正的企业家不会玩‘断头贷’、‘暴力催收’到乐此不疲的地步！作为中国IT企业的龙头老大级的企业和知名品牌去搞放贷推销金融产品，这难道不让人唏嘘吗？国际上哪个知名高新技术企业是靠这种旁门左道的？

近年来，网络金融与诈骗犯罪连体犯罪的事件屡见不鲜，先天就存在许多违法违规的基因，现实操作中时常以诈骗百姓血汗钱的嘴脸出现。作为所谓高新技术企业从事这一风险行业，认为这是铤而走险的肯定不在少数。特别是如果是兜售国外金融企业的‘有毒有害’金融产品就更危险，因为资本大鳄很可能通过这样的金融产品为发端发动金融风暴，或给一个国家的经济、金融安全带来冲击。

人们也不禁会问，一个没有什么自主技术的高新企业，为了维系给高管开天价年薪，是否就靠吸食群众血汗，这样的企业也敢说是高科技企业？也配做高科技企业？恐怕，这样的企业就算是暴雷了，也没啥可惜的。没有自主技术，有的就是高管的天价收入，这样的国际企业，也只能让国际耻笑......”

袁校长侃侃而谈，我颇为赞同他的观点。

我补充说：“司马南还提到了非常值得重视的信息安全问题！联想就是组装电脑起家的，一个没有核心自主技术的‘国外组装车间’！mide in China血统不纯，可以用挂羊头卖狗肉形容，一些我国重要核心部门在只能采购国产的要求下采购这样的产品，也很可能会把信息安全交给国外。一旦国外通它们预留在这些产品元部件上的系统漏洞、缺陷远程操控，将给我们的国家安全、经济安全和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造成极大的风险！

如果还是国有企业，其中高管队伍为啥要引进这么多外国人？这样的企业也算国有企业？当初美国整中兴，费劲巴力也是要把外国人塞进中心高管层，而且数量只有一个。联想把这么多外国人弄进企业高管层，这样的国企难道不应当给予一个解释吗？

近年来国外对华渗透、打压、使坏无所不用其极，对于这些外国高管是怎么来的？来干什么？对企业有多大决策权？正在或已经在哪些企业的重要岗位上做了些什么，有没有植入什么信息安全威胁？作为政府采购序列中的企业，这些问题如果不向国家有关部门交底，有关部门也应当介入调查。”

袁校长微微一笑，掏出香烟分我一支，说：“我看这事争到最后没什么结果。正如你所说，国企改革卖卖卖，责任在高层，不会追究个人的责任，只会纠偏。联想不是没有牌出，而是出错了牌。国有股份被一步步稀释，都是经过相关部门批准的，法律上并不违法。如果说联想错了，那些同意的部委都错了？”

我沉吟道：“这话有道理，所以国家有的部委和官媒表态了，都是不痛不痒地说，国有资产不能流失，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至少目前是这样。”

这时杨佳丽又来找袁校长有事，袁校长就跟她走了。我想起同事间悄悄传说的杨佳丽和袁校长的绯闻，真假莫辨......

下班后，我回家遇到老婆，说起晚上吃饭的事。

老婆白了我一眼，说：“小日子过得不错嘛，本宫负责努力赚钱，你负责美丽妖艳？”

我笑道：“知道你辛苦，特地准备‘扣蟹’给你补一补。螃蟹马上就下市了，再想吃得等大半年。要不晚上我看店，你去陪吃？”

老婆说：“想去呢，去不了！小琳的儿子最近身体老是不舒服，我干脆让她晚上别来了。晚上还是你去吃吧，我又不想喝酒，‘扣蟹’你弄两份送到店里，我通知刘德勇带回家给小琳吃。记住，少喝点酒！”

我说：“好吧，那下午我去店里守着，你在家休息半天？”

老婆摇摇头说：“你又不懂服装的价格，有人问你还是打电话给我，我在家也不得安宁。你把葫芦娃带好就行了，对了，晚上带他去么？好坐的话，把我爸妈也带去，他们都退休了还帮我们带孩子......”

我暗暗感到惭愧，岳父岳母暂住我家，都没好好请他们吃顿饭。于是我说：“晚上全家出动，除了你，呵呵。”

老婆说：“车库里还有陈酒，搬一箱子去，难得请回客，别小气。”

老婆走了，我美美地睡了个午觉，猛然想起，二师兄要带夫人去店里充卡，赶紧下楼，骑车去服装店。

我刚进门，钱兴国和老婆姜剑萍也进来了。姜剑萍和我老婆客气了几句，扫微信冲了两千块钱，买了件呢子风衣走。我按钱兴国的嘱咐，约她两口子晚上吃个饭，姜剑萍说晚上要接送孩子，让钱兴国去。

我问钱兴国，去洗澡不？钱兴国摇摇头，说陪老婆去有事呢。

下午我就在店里陪老婆，到了晚上五点半，我骑车回家，叫了辆网约车，一家四口赶赴“上官宾馆”。

五老依旧是准时到，小三子也来了，偏偏二师兄没到！

我要打电话给他，上官玉柱说：“老大马上就来了，他下午就发过微信给我了，说他姐姐住院了，要晚点来。”

王主席掏出软中华分了一圈，对我说：“老弟，我们先玩会对联？”

我笑着说：“早有准备，请吧。”

王主席说：“时局不稳，疫情肆虐，我们来点励志的对联吧！我的上联：若有恒，何必三更眠五更起？”

我对道：“下联：最无益，莫过一日曝十日寒。”

赵老说：“上联：窗寒常忧家国事。”

我对道：“下联：室陋时读经世书。”

钱老说：“上联：天赋诗句在山水。”

我对道：“下联：人持风骨见笔墨。”

孙老说：“上联：学子清贫唯剩腹中五车书。”

我对道：“下联：志士清高独占世上八斗才。”

李老说：“上联：懒惰厌学难成器。”

我对道：“下联：勤奋博学出状元。”

王主席抽了口烟，说：“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我对道：“下联：心似平原野马，易放难收。”

赵老说：“上联：黑发不知勤学早。”

我对道：“下联：白首方悔读书迟。”

钱老说：“上联：竹柏旷怀心神共远。”

我对道：“下联：智仁雅乐山水同深。”

孙老说：“上联：读经读史读遍天下奇书。”

我对道：“下联：修行修德修成世上俊才。”

李老说：“上联：存俨若思养浩然气。”

我对道：“下联：视已成事读未完书。”

忽然钱兴国冒冒失失地走了进来，一边分烟一边说：“对不住我来晚了，上官兄弟，走菜吧！”

上官玉柱笑笑，走了出去，我赶紧跟上。

在走廊里，我问：“上官老板，‘扣蟹’什么时候好？”

上官玉柱说：“已经好了，你要打包的一大份，也弄好了。你陪我们喝酒，要送到哪里你说个地址，我请服务员替你送去。”我非常感谢，把我老婆服装店的地址说了。

回到包厢，钱兴国已经在倒酒了。他边倒边说：“庄文，今天大发了啊，请我们喝陈酒啊？”

我说：“你喝到酒眼睛尖呢，看过酒的生产日期啦？到现在才来，你姐姐的病没事吧？”

钱兴国眼神黯淡下来，说：“我有心事呢，我姐是乳腺癌！”

我也不懂这个，见他情绪不好，就接过酒瓶斟酒。

大家吃着冷盘，互相敬酒。小三子举杯说：“钱总，酒是个好东西，一醉解千愁！我也烦得不行呢，来，走一个！”

钱兴国举杯就喝，我忍不住问：“三老板，你有啥烦事？”

小三子说：“今年不顺啊！年初疫情反反复复，工人招不到；下半年上正轨了，可机器坏了几次，耽误时间；国庆前后又限电限产！现在好不容易进入生产旺季了，偏又遇上冬奥会！我们生产塑料粒子的是污染行业，直接让我们关门到明年三月份。今年赚了点饭钱，勉强过年，开春后两个孩子要上学，学费从哪里来？”

这一说我们都心情沉重了，确实老百姓的日子不大好过。

王主席说：“兄弟，别担心，国家不会不管的。就我所知，这几年一直在减税降负，让利于民。中央开了经济工作会议，有几点很重要！

首先就是对明年宏观经济工作的基本定调：明年经济工作要稳字当头、稳中求进。

过去两年政治局通稿都提到‘风险’，2019年的提法是‘确保不发生系统性金融风险’，2020年的提法是‘要抓好各种存量风险的化解和增量风险的防范’。而这一次呢？整个通稿内容看下来，只字未提‘风险’。不提‘风险’不代表着当下我们宏观经济就没有风险，相反，当下宏观经济面临的下行风险很大。不提‘风险’的意思就是不会因为要‘防范风险’而对某些宏观领域进行治理整顿，甚至直接踩‘刹车’。所以，类似今年这样一纸文件就让整个教培行业面临灭顶之灾的事件是不会出现了。

还有与你相关的，过去两年政治局通稿都提到‘环境治理’。2019年的提法是‘确保实现污染防治攻坚战阶段性目标’。2020年的提法是‘持续改善生态环境质量’。而这一次呢？整个通稿内容看下来，只字未提‘环境治理’。

不提‘环境治理’，不是说我国已经实现了环境治理的目标，而是因为过去环境治理付出的经济代价太大，明年环境治理会缓一缓，让经济喘口气。

这两者结合起来，高层的意思其实很明确了，明年的经济工作基本就是这样的思路--凡是可能影响经济发展，简单地说就是踩刹车的动作（不管是防范风险还是环境治理）一律不做！”

我岳父说：“今年三季度我国GDP增长已经掉到4.9%，四季度不出意外会跌破4%，这个趋势如果不采取较大力度的措施去干预，说实话，我国经济还真有硬着陆的风险。

我觉得这就是‘稳字当头’的含义。经济结构调整，踩刹车的动作先缓一缓，让宏观经济基本面‘稳下来’，然后才能去追求更高的目标。简单地说，明年经济首要就是先保证‘量’，在‘量’的基础上才能考虑‘质’的问题。”

王主席笑道：“对的！财政政策方面，‘积极的财政政策要提升效能，更加注重精准、可持续’。

精准的含义就是有针对性，也就是财政发力的对象还是特定的领域--包括基建、新基建（地方债已经增加了）以及战略性新兴产业；可持续的含义就是财政投放要量力而行，不能只看短期效应，而放弃长期的可持续性。

货币政策方面，‘稳健的货币政策要灵活适度，保持流动性合理充裕’。这已经非常明确地表达了，明年货币政策就是宽松。

在政治局会议前不久，央行发布了三季度货币政策报告，在这份报告中，首次提到‘保持经济平稳运行的难度加大’，并且删去了‘管好货币总闸门’‘坚决不搞大水漫灌’。

在政治局会议同时，央行来了一次全面降准。所以，很明显，在‘稳字当头’ 的基本定调下，为了对冲‘保持经济平稳运行的难度加大’的风险，我国将采用宽松的货币政策。”

赵老说：“还提到了房地产：‘要推进保障性住房建设，支持商品房市场更好满足购房者的合理住房需求，促进房地产业健康发展和良性循环’。

这段涉及房地产的描述与过去区别很大。‘支持商品房市场更好满足购房者的合理住房需求’，首先就是老百姓买房的按揭贷款（包括首次购房、改善型购房）会及时发放，‘房住不炒’没有提，那么在全国大部分地区，也就是房价上涨压力不大的地区大概率会取消各种限制房地产消费的措施！

‘促进房地产业健康发展和良性循环’。房地产关联上下游行业上百个，现在因为金融行业对房地产抽贷、限贷，直接导致房地产开发企业现金流枯竭，开发商没有钱，关联产业链就都拿不到钱，房地产产业链就陷入一个死循环。

现在高层明确定调，要让‘房地产行业良性循环’，也就是说，金融行业会继续给开发企业放款了。开发商有钱了，下游关联行业才能保证结款，才能让房地产行业进入良性循环的轨道。

说实话，高层对房地产的这两条定调，以及暂时不提‘房住不炒’对于嗷嗷待哺的房地产行业而言差不多就是久旱逢甘霖，是绝大的利好！”

小三子听了眉头舒展，说：“还是咱们社会主义国家好！资本主义国家，政府只关心选票，才不管你百姓死活！当年疫情肆虐，美国死了好多人，特朗普只说了一句--听天由命......来，为我们伟大的祖国和英明的政府，大家干了这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