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二回 接电话辗转难眠 闹情绪欧阳犯嫌

我回家后，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老婆。

老婆白了我一眼，说：“以后这些江湖人士你少要来往！别把你个教师逮进去了，我可不送牢饭！”

我笑道：“哪跟哪呀？我又没做犯法的事，总不能看个热闹就把我抓走？”

老婆说：“不管你了，站店很累的，本宫先去睡了，你给葫芦娃洗洗也睡吧。”

我伺候葫芦娃睡了，自己却睡不着，因为惦记着光头强的事，而光头强到现在也没回电话。

我知道光头强向来言而有信，必定会回电话给我，我决定去客房睡，免得通电话影响老婆。

我钻进被窝，躺着玩手机，看见一条新闻，网友评论不少！

美国以应对全球芯片危机为名，向芯片相关企业勒索机密数据，本月8号是其设定的最后期限。此前一天，台积电确认，已经‘回应’美方要求，上交数据。据台湾‘中央社’报道，美国商务部长雷蒙多当地时间8日表示，她有把握，半导体芯片制造商等供应链企业将在最后期限之前‘自愿将关键数据交给商务部’。

对于美商务部这个所谓‘自愿’说法，有岛内网友留言反驳，‘笑死人，（芯片商）自愿交客户资料给美国商务部？’，并直斥美方‘说出这种话实在恶心，无耻至极！’

雷蒙多在接受路透社访问时说，她在过去两周内已打电话给‘所有供应链企业的首席执行官，包括台积电、三星和SK海力士…...所有这些企业的首席执行官都向我承诺，他们将把稳健且完整的数据流交给我们，到目前为止，他们都很配合。’

美商务部这个说法，在岛内自然引起许多网民的反感，有人怒骂美方‘根本就是土匪强盗’、‘超级不要脸’，还有人批评说‘说出这种话实在恶心，无耻至极！’......”

我看完非常不爽，这些芯片企业都不情愿，但还是交出了数据，屈服于美国的霸凌行为！

这时手机响了，光头强终于打电话来了！

我问：“强哥，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光头强笑道：“我请谷子问的，谷子找了好几个公安上的朋友才打听清楚，那个‘二秃子’出事了！”

我问：“‘二秃子’犯了什么事？这名字挺熟的。”

光头强说：“你应该认识他呢，他以前和你们学校的王胖子玩得好，吃喝不分！”

我思索道：“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当时王胖子跟我关系还不错，有饭局也请我去。”

光头强说：“‘二秃子’是你们当时卞校长的红人！‘二秃子’本来是个劳改犯，坐了十年牢！放出来后，王胖子跟他是故交，看中他打架狠，敢下死手，就刻意笼络他，利用他放水！”

我想起来了，那时候王胖子确实放水，似乎做得还不错，大手大脚地花钱，也请我吃过几次饭，好像就在饭局上遇到过‘二秃子’。

我问光头强：“强哥，‘二秃子’到底犯了什么事？”

光头强笑道：“事情多呢，恶贯满盈，下半辈子怕是出不来了，呵呵。”

我说：“我很好奇，给我说说呗？”

光头强说：“罪名有：非法占有财物不还、打架斗殴、赌博、放高利贷、非法拘禁、猥亵妇女、贩毒......”

我吃惊地说：“这人真是坏事做绝，谷子怎么跟他玩的？”

光头强说：“谷子当时没有约他，约的其他人，‘二秃子’刚好和那个人一起吃饭，就来凑热闹。不过，你们学校的王胖子，怕是要失眠、破费了。”

我说：“是不是王胖子以前和他一起放水，怕‘二秃子’招供出来？”

光头强说：“这些都是小事了！我打听到一个秘闻，当年你们卞校长特别好色，到处寻花问柳。遇到漂亮的，卞校长就百般勾引，用钱砸。但不是每个女人都为钱卖身，也有良家妇女不肯的。卞校长通过王胖子认识了‘二秃子’，就重用‘二秃子’做打手，帮他干坏事。最出名的坏事有两件，一是卞校长看中一个良家妇女，长得十分漂亮，但人家不爱钱，不肯跟卞校长睡觉。卞校长就要‘二秃子’出面，用黑社会的手段威胁那个美女，当面用刀扎自己扎得鲜血直流，还威胁那个美女，要是不从，就搞她丈夫和儿子。那美女哪见过这个？无奈让卞校长这个色鬼睡了一次......还有一次，卞校长勾搭上一个推销白酒的美女，这个美女好勾引，爱钱，人本来就风流。不想卞校长通奸的事被美女的丈夫撞见了，狠狠打了卞校长一顿！卞校长是个小人，当场百般求饶，答应赔钱。脱身后，立刻打电话，要‘二秃子’带了一帮兄弟，把那戴绿帽子的受害者打得跪在卞校长面前求饶，找回面子......”

我惊讶地说：“当年我们都知道卞校长是‘五好学生’，却不知道这背后这么多龌龊！”

光头强问：“‘五好学生’是什么意思？”我笑道：“是钱兴国发明的，指男人喜好五样东西--烟酒妞牌茶。”

光头强笑了，说：“告诉你个最新消息，已经退休的、大捞一笔的卞校长，身体垮了，麻将不能打了，血压特别高，基本是等死了......”

我笑道：“活该，恶有恶报！他根本就一人渣，赌吃嫖遥，索贿行贿，拿公款买股份据为己有，退休了还拿1000万回去！淫人妻子打人丈夫，养黑社会镇压职工，无恶不作！这种人不得心脏病，谁得？听说他还有个私生子养在蓝天市，都七八岁了！”

光头强笑道：“是有这么个人，那女的是也失足妇女，四川某地的；她跟卞校长通奸后怀孕了，看中卞校长有钱，不肯堕胎！结果生了个男孩，也不知道是不是姓卞的种！”

我说：“臭肉惹苍蝇，也只有失足妇女，才肯跟卞校长相好，恶心死了！”

光头强说：“是的，这个卞校长在社会上口碑极差，哪怕是朋友的老婆，被他看上了，想方设法都要弄到手！好了，时间不早了，打搅你休息了，晚安。”

挂了电话，我却一时半会睡不着。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像卞校长这样沾改制的光、把国有资产低价买下、再高价卖给政府的人，大有人在！职工老实巴交上班，一辈子劳动，也赚不到那么多钱！国家改制的初衷是好的，减员增效，可许多明明盈利的企业，为何要贱卖给个人发财而让职工下岗？当年这样蛮干的某领导已经下台了，付出了代价，但余毒未消，几千万产业工人受害，沦落为下岗职工......你要搞下岗也可以，起码建立起社会保障，有了民生底线兜底你再搞，哪能搞运动，突然让人下岗？？？

思绪万千，我索性再玩会手机。

一则新闻引起了我注意：美军机倾巢出动，在中国‘家门口’侦察？释放不寻常信号？有个情况，早已不是秘密......

近日，国内外多个平台上流传消息称，美国和法国侦察机突然大规模在中国‘家门口’--黄海、东海、南海进行大范围侦察活动。

11月2日当天短短12小时内，美军军机大举进入中国黄海，东海和南海。法国空军出动侦察机在东海进行大范围侦讯活动。美国出动了WC-135W核侦察机和E-8C侦察机，法国出动了‘猎鹰’20G侦察机......

综合长期关注军事航空领域动态信息的多个推特账号近日发布的信息图，11月2日，美国空军、海军和法国海军确实向我国南海、东海、黄海方向出动了多架侦察机，包括RC-135W、WC-135W、EP-3E、MQ-4C、E-8C、Falcon 20G等机型。

近年来，美军加强了在中国‘家门口’的侦察行动，这早已不是秘密。据‘南海战略态势感知’智库统计，仅10月这一月内，美军就累计出动了54架次侦察机在南海对中国进行抵近侦察。出于对西北太平洋海域热带台风的顾虑，此数据较以往甚至已有所减少。

10月25日，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在其官网发布消息称，美日两国海上部队在南海开展双边行动，进行包括飞行任务、水面和空中部队间的战术协调训练、海上加油以及海上打击在内的演习，参与演习的兵力包括美国海军‘卡尔·文森’号航母和日本海上自卫队‘加贺’号直升机母舰。

依照惯例，每当美国航空母舰在南海活动时，美军侦察机去南海的架次也会有所增加，以支援航母的活动。

值得关注的是，美军出动了较为罕见的WC-135W核侦察机。WC-135C核侦察机配备了先进的核物质探测设备，能够收集大气中的放射性微粒，用于识别和鉴定他国进行核武器试验的证据，也可以用于跟踪核泄漏，因此也被称为核试验侦察机。近年来，这一机型被多次派往朝鲜、中东地区，监视朝鲜和伊朗的核活动。

另外值得关注的E-8C，是一种集机载地面监视、战斗管理、指挥及控制功能于一身的飞机，可以跟踪地面车辆及部分飞机，截取地方站区内的详细情况，向地面和空中的指挥人员传递高清战术图像......

美、法两国在11月2日派遣军机在中国周边活动的消息属实，但总体并未如网传信息那样‘倾巢出动’，较之过往的相关行动，并没有明显异常之处。

不可否认的是，过去20年间，美国对华航空侦察频率有增无减，各种侦察机几乎每天轮番上阵，离我领空越来越近，风险不断增加。

对此，中国国防部发言人吴谦大校早在去年8月，就针对美军频繁在中国周边地区活动和军机在沿海地区的高频接近侦察表示，美国最近加大了对中国的挑衅压力。我们对此的态度是明确的：第一，我们反对；第二，我们不怕。这种行为无视双方前线官兵的生命安全，无视两国人民的根本利益，无视世界人民的和平愿望。中国军队将坚定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坚定维护世界和地区和平稳定！

看看时间不早了，我关掉手机，沉沉睡去。

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刚上班，就闹出一场风波！

今天是进打包材料的日子，供货商没等我们开门就把货物送来了，堆在后门外面。

我拿着供货单，验了数目，打开食堂后门，让供货商把各种打包材料送进二号包厢放着，等小苏来了，先登记再入库。

随后送食材的供货商也到了，我一阵忙碌，辅助会计过磅，签单。

随后我想起，打包材料是从备用金给钱的，送来就结账，但什么规格至今没个数。比如大号打包塑料袋和小号塑料打包袋，是按一大包付钱，一大包到底有多少只？打包菜盒和打包饭盒是按箱子算钱，一箱各多少只？一次性筷子，装在大袋子里，到底有多少双？餐巾纸一大袋，有多少包？这些一直都是糊涂账！我拿起笔记本，准备去二号包厢点点数，上级问起来也答得出来！

因为我习惯提早上班，大厅里静悄悄地，服务员都没来呢，我就推开二号包厢门走了进去。

进去我直奔堆放在角落里的打包材料，不想包厢里面传来一声尖叫！我转头一撇，欧阳芳閠和卢翠华提前来了，在换衣服。

我也没当回事，这个天都穿毛衣了，所谓的换衣服，就是把外套换成食堂发的工作服。

不想欧阳芳閠小题大做，大喊道：“你怎么进来不敲门？”我反问：“到上班时间了吗？谁知道你们提前来？”欧阳芳閠反驳说：“提前来怎么了？男女有别你不懂？”我也恼了，反问：“看到你什么了？有什么好看？实在不行，你报警？”卢翠华把我劝了出去。

我说：“卢姐，欧阳芳閠脾气越来越大了！前几天我安排工作，我一边说她一边回嘴！有本事别做服务员啊，自己开饭店做老板多好？上下级都不分了！”

欧阳芳閠噘着嘴，气呼呼地出了包厢，去干活了。

这时服务员都上班了，袁大姐问：“主任，地上怎么这么多灰？”我说：“哦，是陈小春昨天晚上派人给我们食堂修地砖了。灰是多了些，人家是好心帮我们忙的，我跟你们一起打扫吧。”欧阳芳閠再次走过来发火：“修地砖的人是死人啊？就不知道把桌子遮起来？现在桌上，椅上都落了一层灰，怎么打扫？哼！”

小苏解释说：“这事不怪陈小春，之前修地砖的心黑，一块地砖坏了，用冲击钻打，把周围地砖都震松了，修一块起码要换四块地砖！这次陈小春叮嘱工人，只能把坏地砖用切割机切掉，不许用冲击钻打，这样灰就多了，我桌上都落了一层，办公室的门还关着呢......”

我说：“我早上上班擦过桌子了，落了满满一层！抱怨也没有用，大家一起动手，打扫就是了。”

小苏说：“主任，我还没吃早饭呢，早上起床晚了。”

我说：“你去吃吧，我来帮忙打扫。”

袁大姐说：“桌上全是灰，我们先抹桌子，然后再拖地。”我走回办公室，泡了杯茶，抽根烟，然后出来帮忙拖地。

卢翠华悄悄对我说：“主任，你别跟欧阳芳閠计较，她丈夫坐牢了，心里烦呢。”我说：“心情不好我能理解，可也不能冲别人发火呀？平时还处得不错，说翻脸就翻脸！”

这时袁校长走了进来，卢翠华赶紧走了。

我把早上的事汇报了，袁校长深沉地一笑，说：“欧阳芳閠平时好那一口，丈夫进去了，她空虚呢，你又不肯做雷锋......”我也笑了，说：“校长，在女色方面我是正人君子，当年好多同事要和我谈，我不跟别人谈也不碰她。欧阳芳閠是混社会的，她阅历过的男人比我认识的男人都要多，我惹不起她......”袁校长小声说：“我听说以前她跟常总好，有一次欧阳芳閠打麻将打输了，就在麻将桌上打电话问常总要钱；常总赶来，钱是给她了，抽了她一个大耳刮子......这事你听听就算了，不能说是我说的。”说完走出了食堂，我暗暗好笑，袁校长小道消息还真不少！

中午吃饭时，又出幺蛾子了！

因为天气开始凉了，菜是等有人来吃再打全，我看看前面排队的人多，就先把饭和汤盛好，放到餐桌上，然后去打菜。

怎么也没想到，欧阳芳閠狗胆包天，还为早上的事情生气，居然板着脸，一动不动，就不打菜给我！

我看看有个餐盘已经打好了两样蔬菜，没打荤菜，强压怒火，端走就吃！

我正闷头吃饭，厨师黄志芳走过来，笑嘻嘻地说：“主任，吃斋啊？今天烧的红烧肉跟酱蛋，不是你爱吃的嘛？”

我把欧阳芳閠耍性子的事说了，黄志芳立刻说：“你慢点吃，我去打荤菜给你！这个烂货，没大没小！”

黄志芳去打菜间，拿只不锈钢碗，打了三块红烧肉一个酱蛋端来，说：“我知道主任不多吃，这是标准份子。这个烂货早上在厨房里告诉我们了，我和丈夫都不信，你是个正派人！何况天气已经凉了，就换个外套，能看到什么？真他妈矫情，都被多少男人睡过了，还装淑女，我呸！刚才我去打菜，她还跟我吼，要我不要多事！”

我也怒了，说：“今天不跟她一般见识，明天再不打菜给我，我把餐具砸她头上去！”

黄志芳说：“就是嘛，太过分了！自己是个服务员、临时工，拎不清？上回我侄女开刀，我都和主任说过了，来不及烧饭，打点工作餐给她吃。欧阳芳閠居然盯着我，只准我打三只对虾，跟个病人计较，什么玩意？她当她是领导呢？什么事情都要由她做主？对了，她这么嚣张，会不会是袁校长撑她腰？”

我说：“这个我不清楚，她应该知道我的为人，七中几任校长我都没怕过谁！”

吃过饭，我啥事不管，提早下班了！

赶到服装店，老婆还在家里吃饭，王小琳在店里看店。

王小琳见我脸色不好看，就问：“姐夫，是不是挨婷婷姐骂了？”

我叹了口气，实言相告。

王小琳惊讶地说：“我跟欧阳芳閠吃过几次饭，她怎么变得这样？”我就把袁校长的猜测说了出来。

王小琳笑道：“姐夫，你们校长是个老江湖呀！一般的女人，就在乎两件事，白天吃得快活，晚上......你懂的。”

我苦笑笑，说：“她晚上不得满足，也不能冲我发火吧？”王小琳嫣然一笑，说：“谁让她对你有好感呢？我跟婷婷姐也谈过这事，婷婷也觉得她对你有点意思，只不过婷婷姐看得紧，你有色心没色胆，哈哈！”我说：“你个死丫头，姐夫是那样的人么？真有那个心，天天见面，食堂里现成的包厢，早就出轨了！”

忽然一个人接话：“你跟谁出轨？说来听听？”

我听声音就知道，老婆来了！连忙把刚才的事如实招供，然后问：“老婆，你今儿怎么也来早了？平时不是等我回去换你带葫芦娃你才来店的？”

老婆说：“我爸妈来看我了，不行啊？我简单吃了点，你赶紧去饭店，烧几个现成的菜，回去孝敬岳父岳母。下午你就别睡觉了，把葫芦娃哄睡了，然后你来店里，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我一头雾水，问：“什么事？现在不能说？”

老婆瞪了我一眼，说：“敢抗旨了？胆肥了你？赶紧去烧菜，我爸妈没吃午饭呢！下午过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