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六回 卖服装别出心裁 对对联善颂善祷

洗完澡回家，已经很晚了，老婆都睡了。

我身上暖洋洋地，一时半会睡不着，就躺在被窝里看手机。

一则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一次印度不再盲目自大！陆军参谋长自曝：中国能把印度‘撕成碎片’，并在60小时内结束斗争，印媒罕见附和，没有异议？

说起印度，世界对这个国家的印象并不太好，归根结底是印度的盲目自大败坏了人们的好感。从事实角度出发，印度确实具有成为超级大国的潜质，比如辽阔的国土，庞大的人口基数以及优越的地理位置等。但是现实情况是，印度没有很好地利用这些优势，反而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印度人对此还盲目不自知，认为自己就是当之无愧的‘世界大国’。

这一点在边境争端中表现得尤为明显。印度多次主动挑起冲突，可以说边境争端陷入到如今这般困境，很大原因是印度在故意挑事。往更深层次说，印度这是对自己军事实力过分自信的表现。

但日前印度陆军参谋长爆料的一则消息或将打破这一局面。该陆军参谋长表示：中国能把印度‘撕成碎片’，并且在60小时内就能打败印度军队。可以想象到印度民众听到这一番话的错愕神情，印军虚伪的谎言在这一刻被无情地拆穿......

忽然老婆醒了，翻了个身，对我说：“你晚上去哪鬼混了？明天早上不用上班啊？”

我把陪钱兴国洗澡的事情说了，老婆说：“我有点担心啊，二师兄逮到酒就往死里喝，万一喝出事了怎么办？”

我说：“二师兄的气色不错，身体好多了，小三子也说他恢复得不错......”

老婆说：“我可不管，别人请客你管不了，但不许你请他喝酒，不然你就别回家！为了他喝酒，他老婆都闹过好几回了，你还不吸取教训？”我想想有理，只得点头。

没想到第二天晌午，钱兴国打电话给我说：“老弟，今晚六点，在我兄弟上官玉柱宾馆，弄个小酒。”

我想推辞不去，钱兴国冒出一句：“有扣蟹吃哦，我还约了王主席五老，你不许带酒，准时到就行。”说完立刻挂了电话，扣蟹的美味和对对联的惬意，这两样诱惑都难让人拒绝。

我坐在办公室里，想怎么跟老婆请假？忽然脑海里灵机一动，就拿扣蟹诱惑她！

我拨打老婆电话，好一会才有人接。老婆匆匆地说：“啥事？我正忙着呢，刚卖了件衣服。”我好奇地问：“真有人这时候就去买衣服？”老婆得意洋洋地说：“你个外行不懂吧？我在微信发朋友圈了，今天是新款上货的日子，早上都有好几拨人来看过了！我微信好友新加了200多人，知道不？”我吃惊了，问：“哪来这么多好友？”老婆得意地说：“营销，懂不？我发动群众，把王小琳的女性朋友、刘德勇的女性同事、刘德勇的女性亲戚、杨佳丽、张奶奶的女性亲朋好友、王小琳嫂子的女性朋友、张薇的女性朋友、同事，还有我一些表姐妹，都拉到一个微信群里！每当新款衣服到家，我就拍视频发到群里，然后新衣服上架，群里和朋友圈都发，自然会有顾客临门......”

我摸出烟点上一支，问：“你拍衣服视频，总要有模特吧？是你上场还是王小琳上场？”

老婆嫣然一笑，说：“是你家宝贝儿子葫芦娃上场，免费模特，哈哈！”

我啼笑皆非，说：“这么做就不地道了吧，使用童工啊？葫芦娃个子还小，他能穿上女装？”

老婆说：“你是肯定想不出来，你没我聪明嘛！本来应该是我们大人做模特的，可王小琳刚生完孩子身材没恢复，我又害羞不肯出镜，就让葫芦娃坐在高脚凳子上......”

我关切地问：“葫芦娃还小，坐那么高，身上又裹着衣服，摔倒了咋办？”

老婆说：“切~你当我跟你一样傻？我把葫芦娃用布带固定在凳子上呢！这样葫芦娃离地高，衣服不会拖在地上，坐在凳子上还可以四周转动，衣服的前胸后背都看得见，我聪明吧！”

我笑道：“还有个问题，你们女人大多是胸挺臀翘，葫芦娃还小，穿着女装，显不出效果啊！”

老婆也笑了，说：“观察得还挺仔细嘛，现在不是流行减肥、骨感么，好多女的，比你家胖儿子胖不了多少！遇到裤子要显身材的，我就用塑料模特穿上裤子，然后让葫芦娃举着流行，哈哈！葫芦娃这小子天生是个戏精，常做一些鬼脸，表情特别丰富，逗得看视频的顾客笑成一片！下一步，我和小琳准备扩大战果，把苏倩倩也带来拍视频做模特，就怕倩倩不肯，这丫头脾气大呢！”

我笑道：“你就折腾吧，老婆辛苦了，我今天晚上决定犒劳你一下，弄点扣蟹给你吃！”

老婆沉吟了一会，说：“又是钱兴国，约你去上官玉柱那里吃扣蟹喝酒？本宫千叮咛万嘱咐，你咋就非要跟他喝酒？”

我说：“冤枉！是钱兴国约五老吃扣蟹，我是陪客。你决定吧，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

老婆想了想，说：“好吧，看在扣蟹的份上，这次就准你去。但有条件，扣蟹凉了不好吃，我要你拿到扣蟹立刻送到服装店来，让我和小琳尝尝。”

我说：“没问题，成交！”挂了老婆电话，随即打电话给钱兴国，让他请上官玉柱多弄点扣蟹，我发红包，多买二斤螃蟹做扣蟹。

钱兴国大大咧咧地说：“没事，我打个电话说一下就行了，上官玉柱还借了我钱呢。”

我好奇地问：“上官老板生意做得很好，怎么还问你借钱？”

钱兴国说：“唉，新冠闹的！动不动这个省发现疑似病例，那个省全城做核酸，人员流动大为减缓，非必要，大家都不出远门。开宾馆的就是做的外地旅客的生意，本地人谁去住宾馆？但疫情时紧时松，生意也是时好时坏，上官玉柱又不想关门，那么服务员、厨师的工资、劳保得开支，只好跟我借钱周转......”

我听了颇有触动，新冠的遗害真是不浅，我老婆没了工作，也是它害的！可目前来看，尽管没出现更厉害的变异病毒，可各国的疫情还是反反复复，美国和欧洲又严重了......我们大中华措施得当，像我们学校，就一周做一次核酸，各地只要发现感染者，立刻隔离，大范围流调、排查、做核酸。虽然是控制住了，但也付出很大的经济代价，这该死的病毒不知什么时候才消失......

刚好袁校长进来，丢支烟给我，问：“庄文，你像有心事？”

我把对病毒的思考说了下，袁校长说：“这是个全世界的大问题！国内有好消息，研制出特效药了，正在申请附带条件上市。但光是中国控制住病毒，其他国家控制不了，还是有很大的输入风险！日本也有个消息，说德尔塔病毒自己变异出现错误了，也就是自己把自己杀死了！”

我说：“即使真的这样，也不乐观。新冠病毒变异出好多种了，个别品种自杀，与大局无补......”

袁校长沉吟道：“古代也出现过多次大疫情，人死得差不多了，病毒却莫名其妙消失了，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我说：“按佛教与道教的说法，大疫都是上天降灾，因为人类不修德，神明震怒！西游记里有一段，凤仙郡大旱，孙悟空上天求雨，质问玉帝祈求降雨。玉帝无奈之下道出其中原委：三年前，我巡游天下路过凤仙郡时，正巧遇见郡候夫妻在吵架，按理说这等琐事我不应该管，可谁知这厮竟然一怒之下掀翻了祭祀上天的供桌！这倒也就罢了，可他还唤来野狗将供品吃尽，这般大逆不道的欺天行为，必须给以严惩。这事也是有解的，等鸡啄完米山，狗舔完面山，油灯烧断金锁，凤仙郡就会免于惩罚。孙悟空知道其中缘由后满面羞愧，原来都是自作自受。”

袁校长笑道：“我有疑问，一人作孽，为何惩治的却是整个郡的老百姓？而且在三年的干旱中，郡守一家的生活根本就没受到任何影响，依旧是吃香喝辣，反观贫苦的老百姓却因大旱，饥渴而死的不尽其数。这到底作何解释呢？”

我说：“应该是共业吧，佛教说。比如战争，全国人民都遭殃，但程度不同。有的死于非命，有的流离失所，有的逃荒找到吃的了......再如宋朝重文轻武，也没有大肆扩展疆土屠杀别国人民，但南宋灭亡时非常惨烈，全国人口死了十之七八！为什么呢？因为宋人喜欢吃肉，屠杀了许多牲畜，上层还喜欢把动物皮毛剥下来做围脖，很是残忍。《楞严经》云，人死变羊，羊死变人，互相报复。所以宋灭时，人口死了许多，是跟杀生过重有关的。现代社会也是如此，所有线索都指向，新冠最少是在欧美国家爆发的！那些国家的人民几乎都是过度消费、福报消耗过大的--空调24小时不关、大量吃肉、消耗汽油惊人......人的福报都是有限的，像欧美民众习惯透支消费，今天花明天的钱，一旦灾难袭来，失业了，欠债还不上，1000块现金都拿不出来......”

袁校长静静地听着，说：“我想起了你好朋友钱兴国，现在他怎么样了？”

我分支烟给校长，说：“最近身体好转了，又复出了。他本来条件很好，事业单位，不上班照样拿工资，整天在外面放水，吃香喝辣。我跟他交往的时候，是他最辉煌的时候，每天中午啤加烧，晚上继续啤加烧，全年如此！我劝过他，喝酒悠着点，听不进去，后来糖尿病越来越严重，眼睛几乎看不见了......”

袁校长说：“他沾的姐姐光，当初出事资不抵债，好多人找他要钱，姐姐前后替他还了200多万！”

我说：“是啊，一般人怎么玩得起？钱兴国要是老老实实过日子，工作也不会丢，也不会欠许多外债，日子比我们好过......”

袁校长问：“你老婆因为疫情失业了，要不要我跟局长说下，让她来食堂做服务员？”

我说：“不用了，我老婆是有文凭的人，不会来做服务员，再说工资也太低了。”

袁校长笑笑，站起来走了。我心里明白，袁校长跟我套近乎，是知道提拔陈小春做副校长这事，做得不妥！

下班后，我睡了一觉，起来把晚饭做好，先喂葫芦娃吃饱，然后拿饭去服装店，因为岳父和岳母已经回家住了。

老婆一个人在看店，王小琳回去吃饭了。我放下饭菜，把葫芦娃交给老婆。老婆说：“晚上少喝点，钱兴国喝酒是个定时炸弹，我始终不放心！”

我不想提这事，就问：“老婆，下午生意如何？”老婆顿时眉飞色舞，说：“你想不到吧？一下午卖了六件衣服，花一个小时卖一件，嘿嘿！本宫是个商业天才，这是卖服装卖晚了，不然早就发财了！”

我还没说话，葫芦娃突然抱着老婆说：“妈妈，鸡大腿，宝宝的鸡大腿！”老婆笑吟吟地对我说：“你看会店，我抱葫芦娃去趟肯德基，答应这家伙的，他给我做模特拍视频，我奖赏他鸡大腿。”

我笑笑，老婆走后，我站到服装店门口，抽支烟。

忽然手机就响了，钱兴国打电话说：“三师兄，早点过来，弄个掼蛋！”

我笑道：“还早呢，你饿死鬼投胎啊？扣蟹到位了吗？”

钱兴国说：“没问题，都安排好了！上官玉柱说，好久遇不到你和五老了，晚上要好好敬你们酒！对了，白酒我自带的，一箱子‘白云边’，我姐夫送我的。”

我说：“你先喝茶吧，我看店呢，等老婆回来我就过去，很快。”

等到老婆回来，我骑车赶往“上官宾馆”，钱兴国已经打了三次电话！

我走上二楼，看见一个包厢门开着，进去一看，是个套间。

里间摆好了一桌酒席，外间放着一张方桌，牌都放好了。

钱兴国让我坐下，介绍说：“刚好四个人，上官玉柱你认识的，这个朋友叫鲁大永，好像你也认识。”

鲁大永站起来和我握手，我掏出香烟分了一圈，问道：“大永，你和钱兴国怎么认识的？”鲁大永说：“他和光头强玩，我也和光头强玩，早就认识了。前段时间钱总戒酒，闭门修炼，我打了好多次电话他也不出来喝酒，今天想到我了，打电话我就立刻赶来，呵呵。”

我明白了，钱兴国是看见打牌缺个人，临时打电话喊鲁大永来。

不想我们一局“掼蛋”没打完，五老一起来了！

上官玉柱第一个丢下牌，请大家到里面坐。

随即有服务员端茶过来，王主席笑道：“我怕晚上杨婷婷也来，我们对对联又不得安逸，特地早点过来，陪庄文玩会对联，哈哈。”

上官玉柱笑道：“好的，你们玩，我去看看菜准备得怎么样了，齐了就开席！”说完掏出一包硬中华，放在桌上，自己出去了。

钱兴国拿起香烟分，说：“王主席，上官玉柱受疫情影响，现在发工资都成问题了。你看，有没有什么项目，照顾他一下？”

王主席说：“我们五人都退休了，交往的朋友不是退休就是到了二线。这样吧，国家会出台优惠政策的，过段时间看看，能不能在税收、水电费方面，给上官玉柱减免一点。”

我说：“那就开始吧，今天我们对些吉利的对联，讨个彩头，给上官玉柱祈福！”

王主席说：“好，那我就开头了。上联： 一门天赐平安福。”

我对道：“下联：四海人同富贵春。”

赵老说：“上联：天开美景风云静。”

我对道：“下联：春到人间气象新。”

钱老说：“上联：芳草春回依旧绿。”

我对道：“下联：梅花时到自然香。”

孙老说：“上联：一声爆竹催瘟去。”

我对道：“下联：几种疫苗迎春回。”

李老说：“上联：春趁梅花香里到。”

我对道：“下联：福随爆竹暖中生。”

王主席说：“继续啊！上联：平安即是家门福。”

我对道：“下联：孝友可为子弟箴。”

赵老说：“上联：传家有道惟忠厚。”

我对道：“下联：处世无奇但率真。”

钱老说：“上联：锦绣春明花富贵。”

我对道：“下联：琅玕画静竹平安。”

孙老说：“上联：门迎晓日财源广。”

我对道：“下联：户纳春风吉庆多。”

李老说：“上联：语为吉祥多厚福。”

我对道：“下联：心缘敬慎达康衢。”

这时，上官玉柱进来了，笑呵呵地说：“热菜准备得差不多了，钱老大，给大家倒酒，开吃吧！”

钱兴国却说：“上官兄弟，今天我们换个章程。冷盘已经摆好了，大家先喝着，然后先上扣蟹，再上其他菜。”

上官玉柱当年是靠钱兴国发的家，自然无异议。于是酒斟满后，我们吃了会冷盘，热气腾腾的“扣蟹”先端上来了。

鲁大永显然是第一回吃“扣蟹”，舀了一勺吃了，赞不绝口！

钱兴国却悄悄地拉了我一把，我说：“在下失陪一下，很快回来。”然后随钱兴国来到厨房。

早有服务员把打包好的一个塑料盒递给我，我知道里面是“扣蟹”，赶紧接过来，骑车送给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