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八回 牛奶店小酌闲聊 说大永大永就到

光头强开的牛奶店就在菜场斜对面，而菜场离我家小区只有百十米远。

到了五点半，我带上香烟，步行去吃晚饭。

菜场门口有一家卖卤菜的熏烧摊，卖的熏烧鹅特别好吃，我准备去剁半只带到光头强的店里。

到了摊位前一看，光头强和小三子站在一起，两人已经买好了卤菜！

我想再买点，光头强把我连拖带拉，拉进他的牛奶店。

我一看，店里摆了张小方桌，桌子中间还有条缝。

我好奇地问：“这桌子怎么有缝？旧的？”

光头强微微一笑，把桌面轻轻一捧，然后一合，桌面被折叠起来，露出四条桌腿，我才明白，这是张折叠桌。

光头强解释说：“这桌子不是我的，是我朋友小宝开的家小饭店，他负担重，知道我这里经常有朋友来吃饭，就借了这张桌子给我。我已经跟他订了几个菜了，一会他就送过来，饭店离这里也不太远。”

我暗暗佩服光头强，善良，肯帮人，还广交朋友。

光头强搬来几张凳子，歉意地说：“我要看店走不开，地方小，委屈二位了。”

小三子大大咧咧地说：“没事，谷子咋还不来？”

光头强说：“谷子迷上骑自行车了，天天蹬着个山地车，到处转悠，周围的几个市都骑行过了。”

我掏出香烟分了一圈，说：“还早呢，小宝的菜还没送来，等会吧。”

这时牛奶店的门被人推开，一个矮个子光头，提着一个大号塑料袋，送菜来了。

光头强迎上去分烟，说：“宝爷，辛苦你了。”那光头忙说：“二爷，应该的。我店里还要烧菜，就不敬大家酒了，你们慢用啊。”说完把菜放下，转身出去了。

我乐呵呵地问光头强：“强哥，这人也是光头，就是小宝吧？你们对话搞得跟江湖暗语似地，哈哈。”

光头强笑道：“我年轻时混过社会，那时都习惯称‘爷’，我喊小宝‘宝爷’，他就喊我‘二爷’，我排行老二嘛。”

我说：“从没听你提过大哥吗？你大哥做什么的？”光头强神色黯然，说：“他进去了......”我便不好再问。

这时谷子光着膀子进来了，胸前的肌肉晃啊晃的，看的我羡慕不已，站起来分烟。

谷子说：“光头强，我不是发微信跟你说了嘛，你们先吃 ，不等我。”

光头强开始摆碗筷，谷子坐下，却不住地玩手机。

小三子说：“谷子，在弄学习强国？”

谷子笑道：“我都离职了，还学什么？现在党不问我了，哈哈。我在看一篇奇文--李光满写的《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一场深刻的变革正在进行》。”

小三子好奇地问：“写了什么？说来听听？”

谷子把烟点上，慢条斯理地说：“这篇文章被数十家中央和省级权威媒体转载，其中甚至包括《人民日报》和新华社旗下媒体！文章前半部分，回顾了蚂蚁上市被叫停一事、娱乐圈乱象、郑爽事件、赵薇和高晓松事件等等。

作者认为：这是一次从资本集团向人民群众的回归......向着以人民为中心回归，向着社会主义本质回归......不但要摧枯拉朽，而且要刮骨疗伤，还要清扫屋子，清新空气。

矛头直指国内各大资本集团，遣词用语不但凌厉非常，而且字里行间隐现杀气。”

我吐了个烟圈，说：“我看过文章，发表不久，胡锡进就发文反驳。胡锡进态度坚定、旗帜鲜明地反对李光满‘深刻变革’之观点。

第一、胡锡进认为，李光满文‘是对近期国家出台一系列市场监管措施的误读和曲解’。也就是说，李光满反应过度了，监管不是他说的那个意思。

第二、胡锡进认为，目前的中国不需要任何形式的‘革命’。现在国家出台的一系列限制资本措施仅是改革的进一步深化，是中国的‘自我完善’，而这些都是中国一直在进行之事，毋庸‘极端解读’。就是说，在胡锡进看，监管是‘改良’不是‘革命’。

第三、胡锡进指出，李光满文‘属于少数人的狂想’，他很担心该文会‘引发一定范围的思想混乱和恐慌’，并再次强调中国改开路线不会变，十八大以来的重大方针不会变。

其实胡锡进担心的，是再回到改革开放初期，‘姓社姓资’的争论，动摇改开的信心。”

谷子说：“改革开放带来的好处，有目共睹，难道还能倒退回去？所以我也不同意李光满的观点，严加监管资本，就是中国改革发展进程中一次正常的自我完善和纠偏，不宜‘极端解读’，更不是‘革命’。”

光头强把熟菜、卤菜都弄好了，招呼我们边吃边谈。

大家互相敬酒，桌子虽小，倒也其乐融融。

吃了一会，小三子问：“近期赵薇作品忽然被各平台下架，是为什么呢？”

谷子嚼着菜，说：“官方没有明确的说法，我看有两个可能。

一、受人牵连。

赵薇旗下的张哲瀚近日发生精日风波，她身为张哲瀚的直属老板，即使第一时间就出来道歉，仍然不被网友买账，甚至被网友扒出了当初穿某旗袍事件。

二、赵薇空手套白狼事件。

赵薇在早些年和老公混迹于资本圈，混得风生水起，更是在认识某资本大家之后，无论影视，房地产投资，以及股票等等产业都有涉及。甚至玩起了‘空手套白狼’，用五十万的空壳公司，利用杠杆，去撬动一家市值一百个亿的上市公司，这种‘割韭菜’的行为被罚款，明令禁止五年内不得进入市场投资。

更是有犀利姐在网上点评赵薇‘罚得太轻，挣了好几个亿，却只被罚款七十万。’惩罚力度不够，或许与此次被下架作品有不可分割的联系。”

光头强举杯笑道：“光听你们说了，我们一道敬一下知识分子庄文，听听他的意见。”

我赶忙举杯和大家碰杯，喝了一口，放下酒杯说：“局中人当时很难分出是非，我个人认为，当局加强监管是对的，资本没有约束不得了。资本都是贪婪的，比如马云，没有国家政策的宽容，他做不到这么大，但他忘乎所以了，连老百姓的菜篮子都不放过，赤裸裸的吸血鬼！至于国家政策会不会就此转向，向着社会主义本质回归，来一次刮骨疗伤，我看大概率不会。市场经济不是资本主义特有的，社会主义也有市场经济，这在理论界早已有定论了。李光满这一类人，思想里还是把资本家和社会主义对立的，一看国家加强监管资本，就高呼要‘回到社会主义本质’。难道社会主义就不能发展资本市场？还回到计划经济那一套？显然行不通嘛。

还有，阿里巴巴的股权结构，美国占股34%，日本占股23%，一旦让这样的美日控股公司上市，我国的经济命脉就掌握在外国人手里了！”

谷子鼓掌说：“到底是教师，说话不同凡响。那么依你看，将来社会要怎么发展？”

我掏出香烟分了一圈，沉吟道：“将来社会的发展模式，我看还是南怀瑾大师说得有理--资本主义管理、社会主义福利！”

大家听了，沉思半晌，纷纷赞同！

我们吃着喝着谈着，正开心的时候，小凯一头闯了进来！

看见这个不速之客，我无语了，还是拿起香烟分给他一支。

光头强笑呵呵地站起来，说：“小凯，不嫌弃的话，挤一挤，弄杯酒？”

小凯大大咧咧地说：“好的，我就是在家闲着没事，出来找酒喝。某些人做官了，眼角高了，瞧不起我们这些无业游民，直接把我电话拉黑了！”

我心知他说的是我，也不搭理，继续喝酒。

光头强搬来凳子，拿来餐具，把小凯安顿下来。

小凯跟谷子倒是投缘，两人频频碰杯，一喝就是一大口！

我跟小三子碰杯，我们小酌，满满地喝。

光头强趁我们不备，出去又买了些鹅翅膀、鹅爪子、鹅头回来，大家继续吃喝。

小凯直接用手抓起半个鹅头，边啃边说：“我进来时听到你们谈新闻了，有件事你们注意到没有？因为无法说服盟友加入，拜登无奈拒绝制裁所谓的中国‘网络攻击’！

还有啊，白宫新闻发言人普萨基表示，美国总统拜登不支持前总统特朗普要中国为新冠疫情赔偿超过10万亿美元的要求。拜登这是发善心了，哈哈。”

小三子说：“我还记忆犹新，当时特朗普叫嚣：‘作为第一步，所有国家应该集体取消他们欠中国的任何债务，作为这笔赔款的首付款项。’

针对特朗普提出的所谓赔偿问题，我国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在6月7日例行记者会上表示，特朗普在任期间，美国累计新冠肺炎确诊病例超过2400万，死亡病例超过41万，特朗普却一再罔顾事实，向中国甩锅推责，推卸自身疫情防控不力的责任，转移视线。我想美国人民的心里有一本账，真正应当追究的是那些曾经高高在上，却无视民众生命健康的虚伪政客的责任。

就美国议员散布新冠病毒溯源虚假信息的问题，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在8月3日表示，有关报告完全基于编造的谎言和歪曲的事实，拿不出任何证据，毫无可信度与科学性可言。美方有关议员的行径纯粹是出于政治私利而污蔑抹黑中方，对他们这种毫无道德底线的卑劣行径，我们表示坚决反对和强烈谴责。”

谷子吃着炒菜，问：“光头强，今天炒的几个菜口味都不错，炒的哪个饭店的？”

光头强说：“是小宝送来的，他现在烧菜越来越好吃了。”

谷子说：“哦，就是以前跟你一起锻炼的那个小宝啊，也是光头，师徒两个像呢！”

小凯立刻说：“那个鬼啊，被我打过！”

光头强面带不虞，小凯却满不在乎，继续说：“当年都没有110，我们又年轻，吃饱喝足就出去找架打。有一次我们几个在一起喝酒，也有小宝，他个子不高，口气挺大，被我骂了一顿。朋友都劝我，我也不想动手，这个小宝居然主动走到饭店外面，要和我单挑！我自然不能让他嚣张，冲出去把他狠狠打了一顿！”

光头强脸色沉了下来，说：“小凯，陈年往事还提他做啥？你不是也被人打过？当时你拿了把刀要跟人拼命，结果没敢砍！”

小凯顿时脸色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谷子是个老江湖，一看气氛紧张，掏出香烟散了一圈，说：“光头强，你当年不还有一个好朋友，鲁大永吗？最近怎么一直不听你提他？他和你、小宝以前天天在一起，吃喝不分！”

光头强脸色缓和了些，说：“这里面有故事呢，你们都不知道。”

谷子吐了个烟圈，问：“都是好弟兄们，能不能说？”

光头强说：“事情都过去了，说说没什么。鲁大永这个人喜欢惹事，惹了事还不负责任！有一次，我们一桌子朋友在大排档吃饭，桌上就有我、小宝、鲁大永。鲁大永白酒喝了七八两又喝啤酒，多喝酒也就罢了，还惹是生非，把啤酒盖子一个个地拿起来乱扔。

偏巧旁边一桌吃饭喝酒的，也是混社会的，啤酒盖子就砸到了一个叫‘大鼻子’的人头上。这个‘大鼻子’也不是个省油灯，当场就骂骂咧咧地，大骂一通！我们自然要袒护鲁大永，纷纷站起来把‘大鼻子’一通骂，‘大鼻子’看我们人多又全是能打的，就没吭声，同桌的我们也认识，都不想动手，大家就各自喝酒。

不想鲁大永来劲了，仗着酒兴，走到桌旁空地上，得意洋洋地说：“不服的出来搞，谁要搞？‘大鼻子’自然咽不下这口气，站起来说，我要搞！鲁大永当时就怔住了，没想到‘大鼻子’真要搞，没敢说话。我和小宝当然要出面挽回面子，我们一左一右走过去，把‘大鼻子’夹在中间，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是不是真要搞？’。小宝性子急，还没等‘大鼻子’搭话，上去迎面一拳，把‘大鼻子’打得鼻子出血，骨折了！

这下事情闹大了，我们都被带到派出所。‘大鼻子’在一帮朋友的劝说下，也答应不追究法律责任，但要赔偿，治疗鼻子。这事因鲁大永而起，现在要花钱了，鲁大永却装逼了，说自己刚下岗，手里没钱！最后没办法，我跟小宝一人赔了五万块钱，鲁大永一分没给，从此小宝就和他断交了，我偶尔还跟他喝点酒。”

光头强说完，我问：“强哥，鲁大永是不是那个做保安的，说话喜欢玩歇后语的，个子高高胖胖的？”

谷子抢着回答：“就是他！当年他上中学的时候，仗着个子大，欺负我一个朋友，被我跳起来一个飞腿，踢得爬不起来！从此看见我就分烟，很是客气。”

小凯说：“谷子在本市打架还是有名的，一身真本事，我佩服。”

谷子笑道：“好汉不提当年勇了，我现遇事都忍让，有人要打我，我求之不得，一打我就倒，弄点医药费花花，哈哈！”

我们都笑了，小凯举杯敬我，我也敬他，算是和好了。

吃了一会，我问光头强：“强哥，鲁大永来过你牛奶店吗？”

光头强说：“没有，去年跟我经常喝酒，酒喝多了就感谢我，说起当年要不是我拿钱替他擦屁股，‘大鼻子’鼻梁骨断了，他够到拘留了。”

我说：“那说明他还是有良心的，要不哪天我请客，约他来喝酒？我跟他也见过几面。”

光头强说：“我劝你还是别多事。这个鲁大永有个毛病，刚开始玩朋友，对朋友确实不错，但是过段时间就烦恼，在张三面前说李四不好，在李四面前又说王二不好。到最后，每个人都被他说过，他朋友就越来越少了。”

我听了一愣，谷子补充说：“还有个毛病呢，喜欢拿手机乱拍！”

小凯问：“这个鲁大永喜欢发抖音？”谷子笑道：“不是的，他专门喜欢恶作剧！光头强跟他去浴室一起洗澡，被他拍过裸体；他的保安同事蹲着大便也被他拍过；还有朋友站着撒尿他也偷拍！最要命的，他不懂这是侵犯隐私，把这些照片发给朋友看，闹得人人怕他！”

我们听得哑然失笑，小三子说：“还有这样恶搞的人？他多大岁数了？”

光头强说：“比我小点，跟你们差不多大。他就这个脾气，老婆也骂他，但他就是不改！小时候我跟他是邻居，他天天晚上要出去玩，我不答应他，他就走到我家屋后，把我家电闸给拉了！我出来送电，脚下却踩上了图钉，也是他放的，让人哭笑不得！”

这时大家已经酒足菜饱，小宝忽然走进来收碗，一进门就问：“强哥，要不要再烧个汤送点米饭来？”光头强转头问我们，我们都说不吃饭了，饱了。

偏偏小三子多嘴，问小凯：“刚才你说的小宝，是不是他？”

小宝这才发现小凯也在，脸色有点尴尬。

小凯反应快，立马说：“我们刚才谈的，是日本若敢对解放军发射导弹，将立刻遭到饱和打击！是饱和的饱，不是小宝。”

小宝接话说：“你说的是美国向台湾出售40台M109A6自行榴弹炮，日本趁机叫嚣，要在靠近台湾的石垣岛部署地空导弹和岸舰导弹部队，日媒称这一部署包含了日本自卫队协防台湾的威慑。

如果日本海上自卫队敢做进一步赌博，我们解放军将消灭那支自卫队，打击日本本岛的军事基地，为中国人民出自甲午海战以来憋了一个多世纪的恶气。中国的东风-21D和东风-26将清楚告诉日本右翼们时代已经颠倒了过来。”

光头强拿起香烟分给小宝，又给我们分了一圈，要小宝坐会。

小宝说：“我店里还要烧菜，那我先走了，回头再来收碗，我还当你们吃完了呢。”

谷子说：“本来快吃完了，小凯刚来喝酒，光头强又去买的菜。你忙吧，吃完了要光头强把碗送给你。”

小宝点点头走了，忽然外面有人大声喊：“强哥，强哥，出来接客！”

我听着声音似曾相识，光头强笑着站起来，说：“说曹操曹操就到，鲁大永来了！”

光头强走到店门口，很快带着鲁大永回来，旁边还跟着一个少妇，长相还可以。

鲁大永掏出一包“三五”烟，一一分烟，跟我也认识，冲我点点头。

小凯突然站起来说：“我吃饱了，你坐我这里吧，我还要赶二顿，失陪了。”

光头强歉意地说：“店里小，张薇，只能让鲁大永坐，有劳你站着了。”我才知道，鲁大永的老婆叫张薇。

光头强很快拿来一副干净餐具，又把小凯的餐具和吃剩的骨头弄走，问鲁大永：“喝白的喝啤的？”

鲁大永笑道：“客随主便，但你不能玩套路，不许出牌！”

谷子问：“什么套路？出什么牌？”

鲁大永说：“光头强喝酒喜欢玩套路，看人喝酒！遇到好朋友就多喝，遇到我们这样的普通朋友，能少喝就少喝！出牌嘛，也是这个意思，光头强有五十四张牌，刚好一副扑克，看什么人出什么牌，哈哈！”

光头强苦笑笑，我们也笑了，这个鲁大永还挺热闹。

光头强给鲁大永倒了杯白酒，我注意看他，鲁大永小口抿酒，敬光头强次数最多，可见两人感情很深。

喝了一阵，鲁大永对老婆说：“张薇，你先回去吧，我难得遇到强哥，今天又休息，要好好陪他弄两杯。”

张薇体贴地说：“你少喝点，我先回去了。”

光头强立刻站起来，很礼貌地送走张薇，回来对鲁大永说：“鲁大流氓，你把老婆支走，想出什么坏招？”

鲁大永笑呵呵地说：“强哥我还不知道你嘛，啤酒尽有！走，去烧烤店喝啤酒吃烧烤去，兄弟请客！”

我说：“我已经酒足菜饱，就不去了吧？”

鲁大永立马说：“庄主任不给面子？瞧不起我这保安？”

我连忙分烟，说：“哪里话来，我是走路来的，去哪吃烧烤？我还得回去取电动车。”

鲁大永说：“就这附近，叫‘牧羊人烧烤店’，我先去点菜，你们就来啊，一个都不许少。”

小三子说：“这人还挺热情的，我也是走路来的，既然就在这附近，我们跟着强哥走吧。”

光头强站起来说：“请谷子带你们去吧，我把店里稍微收拾一下，把店门锁了，肯定去！”

谷子乐呵呵地说：“喊我喝酒我去呢，跟我走吧。”

我和小三子走出牛奶店，跟着谷子穿过两条街，来到“牧羊人烧烤店”，鲁大永已经站在门口张望、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