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二回 归途喝酒聊天忙 晚上到家谈买房

我们坐着汽车往回开，再次来到清涟乡卡口。

田乡长看见车牌号，老远就迎了过来，掏出香烟分了一圈，要我们留下吃过晚饭再回去。

我婉辞说：“谢谢田乡长好意，现在闹疫情呢，饭店大多关了，等疫情过了，我们再来拜访吧。”

忽然一个执勤人员说：“你们的汽车有一个轮胎漏气了！”

我赶紧下车一看，果然左侧后面的轮胎塌了下去。

田乡长笑道：“这就是人不留客天留客啊！庄文，看这个情况，你们汽车开不回碧水市就在路上抛锚了，不如我喊人来修，你们去我家吃个便饭。刚好我也到换岗时间了，副乡长接替我值班，24小时有人。”

小三子和谷子也下车看了汽车轮胎，果然要修了。

田乡长已经热心地打电话，喊人来修汽车。小三子说：“那我们就吃过晚饭再回去吧？我们买两瓶酒去田乡长家？”

田乡长听到了这话，放下手机说：“我家里缺酒吗？要你们买什么酒？上我汽车吧，我车停在那边。”

我们一行三人跟着田乡长开车来到他家，是一座老式的农家院落，正屋三间，一个大院子。

田乡长领我们先进了厢房，让我们洗下手，水池上有几瓶洗手液，我们明白，这是消毒。

随后田乡长一边打电话，一边把我们让进客厅，让儿子泡几杯茶来，大家坐下歇脚聊天。

田乡长说：“我已经打电话给饭店厨师了，烧几样菜送到家里吃，省得出去买菜。庄文你几年不见了，今儿怎么得空来清涟乡？”

我说：“陪朋友来找个人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乡长您前几年就要到二线了，这把岁数还亲自上防疫第一线？”

田乡长叹息道：“天灾，没办法呀，乡里人手不够。我心疼两件事，一是饭店、工厂、店铺等大多关门了，老百姓的生计怎么办？二是防疫开支太大了！单我们乡，设了几个卡口，24小时派人值班，防疫物资消耗、人员补贴费，是笔不菲的开销！我们清涟乡注重环保，工厂少，税收也少，现在都靠市政府拨款！全市多少个乡？大多向市政府伸手，地方财政怎么办？再加上最近改造老旧小区，哪里不要花钱？国家难呐！”

我说：“您老操劳政事，保住一乡的环境没有污染，群众口碑很好的！对了，苏扬生的污水处理厂关了，就没人接手再开？”

田乡长说：“也打算找人重开的，可这个厂赚到钱，市里的、各局的领导、朋友都打招呼，要让他们的亲戚来开。得罪谁都不好，所以干脆不开，省事！”

我无语了，社会关系网，在国内非常盛行，确实不好办！

小三子说：“田乡长，我也是乡下人，我们乡的防疫工作就没你这里紧， 我经常回去，畅通无阻。”

田乡长笑道：“理解吧，毕竟本市还没有发现一例感染者。别看一些官员偷懒耍滑，享多大的福，就受多大的罪！省城的疫情，扩散到全国多地，现在问责了！15名官员同日被处分！市、区两名卫健委主任被免职，有区长已离任仍被追责！分管市卫生健康工作的副市长给予其政务记过处分；疫情爆发区的原区委副书记、区长，给予其党内严重警告处分，降为二级调研员；省城卫健委党委书记、主任免职，给予其党内严重警告处分；还有三名机场集团相关负责人被立案审查调查！其中两人采取了留置措施，等于被拘留了。”

谷子说：“田乡长，有些群众不理解防疫措施，强行闯卡口的有，动手打执勤人员的有，翻越路障的也有，您这里还好吧？”

田乡长笑道：“我们清涟乡没有这样的情况，乡风淳朴，加上我一直在本乡做乡长，没少为乡民办实事，大家多多少少都给我点老面子。”

我掏出香烟要分，田乡长站起来一把按住我，掏出大半包软中华塞给我说：“到我家还要你分烟？我岁数大了，不抽烟了，失礼失礼。”

我分了一圈烟，大家喝茶聊天。过了一会，田乡长的儿子来请，说菜已经送来，到饭厅坐吧。

我们随着田乡长走进饭厅，一看就愣住了，桌上摆了两瓶五粮液！

田乡长安排我们入座，笑道：“庄文，当年我们是好朋友，经常在一起喝酒。我一辈子不贪，这酒是我自己买的，放心地喝！人老了，酒也喝得少了，就要喝好酒！”

我有些过意不去，请田乡长让儿子来一道吃？田乡长答应了。

桌上荤素都有，看上去全是家常菜，冷盘热菜摆了一桌。谷子吃了，连声喊好！他说：“还是乡下宜居，食材都是纯天然绿色食品，城里饭店是吃不到这样的口味的。”

我说：“也就清涟乡这样，其他地方未必。田乡长一直非常重视环保，有污染的工厂坚决不让开，为此没少得罪人，但本乡的环境，那叫一个山清水秀！隔壁的红枫乡就不同了，吴乡长为了政绩，什么项目都敢批，弄得红枫乡的居民都不敢吃河里的水产品，宁可到清涟乡来买。”

田乡长举杯笑道：“都是老黄历了，我今年年底就退休了，不想被乡民指着脊梁骨骂！来，大家喝酒啊，家里还有呢，放开了喝！”

田乡长这么说，我们也不好意思敞开肚子喝，毕竟这是五粮液。

过了会，田乡长的儿子进来了，很客气地一一敬我们酒。

田乡长介绍说：“犬子田野，在本地做脱水蔬菜，绿色食品，销路还不错。只是遇到了疫情，货物不便运输，暂时休息。”

我看看田野，岁数比我们大几岁，一脸的阳光，眉目和田乡长酷似，纷纷敬他酒。

大家边吃边闲聊，田野说：“庄老师，我听我父亲经常提起你，说你有文化会对联，喝酒还豪爽！苏扬生也是个大朋友，只可惜犯法，进去了。”

我谦让了几句，问：“田野兄，现在在家闲着，以什么消遣？”

田野说：“我关心国家大事，现在看新闻都看出气来！美国与中国交恶，小日本没少煽风点火！最近日本副防相公然称台湾为‘国家’，拿驻日美军说事，敦促美国强硬！其心可诛！

自日本防相后，日本防卫副大臣中山泰秀28日也公然挑战‘一个中国’政策。他渲染中国威胁论，污蔑称中国大陆和俄罗斯的威胁不断增强，面对中国大陆向台湾施加的压力，日本‘必须醒过来’。”

谷子说：“我看了也气！小日本是唯恐天下不乱！中山泰秀在美国哈德逊研究所主办的线上会议上发表演讲时，公然挑战‘一个中国’政策，宣称包括日本和美国在内的许多国家自20世纪70年代采取‘一个中国’政策，不知道这一政策是否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他公开质疑‘一个中国’政策：‘（这个政策）是对的吗？’，不知道未来几代人会如何评判这一政策？

此人去年底接受路透社专访时，就曾提到台湾的安全是‘红线’，并呼吁美国总统拜登‘坚定’支持台湾。 中山泰秀在此次线上会议中也重申了此观点，声称‘民主国家’必须互相保护，甚至公然称台湾为‘国家’。

他还拿驻日美军说事。他说，日本和台湾地理位置相近，如果台湾发生什么事情，将会影响美军及其家属驻扎的日本冲绳。他不断渲染中国威胁论，污蔑称，中国‘咄咄逼人’，中国在太空、导弹技术、网络领域以及核力量等方面构成了日益严重的威胁。他发出呼吁：‘所以醒醒吧。我们必须清醒过来。’田野，这事你怎么看？”

田野说：“日本是个心理扭曲的民族，崇拜强者，欺凌弱者。我认为我国应该跟俄罗斯学，要展示武力！日本现在已经赤裸裸地介入台海问题了，这是几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我们必须给日本划出红线，敢越线就狠狠地打！”

田乡长沉吟道：“日本的战略确实改变了，这是危险的信号。除了中山泰秀，日本防卫大臣岸信夫也多次炒作台湾问题，并在25日接受采访时声称‘台湾的和平稳定与日本直接相关’。

今年6月11日，国台办发言人马晓光作出严正回应：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我们坚决反对一些日本官员对中国台湾地区的错误表述，对日方在台湾问题上屡屡采取错误行径感到震惊。我们敦促日方立即纠正错误，以实际行动恪守一个中国原则和中日四个政治文件精神，在台湾问题上谨言慎行，不向‘台独’势力发出任何错误信号。我们正告民进党当局和‘台独’分裂势力，企图勾连外部势力制造违反一个中国原则的各种行径，丝毫改变不了台湾是中国一部分的铁的事实。”

大家边吃边聊，杯觥交错。

吃了一会，田野说：“印度也有动作了！向中印边界增兵5万后，印国防部长辛格视察边境，对所谓的‘拉达克’地区进行为期三天的访问。辛格声称：‘印度相信通过与中国对话能够解决争端，但我们的军队有能力对抗中国。’但他也说：‘我们的邻居（中国）认为，我们已经做了很多年的邻居，而接下来我们仍要继续做邻居，所以双方会尽量通过谈判找到有争议问题的永久解决办法……’。”

田乡长说：“印度高层还是不清醒，听美国怂恿！中印都是大国，一旦发生武装冲突，对两国都不利！唯一得利的，是幕后煽风点火的美国。”

我说：“印度国内疫情严重，而且流传出去的‘德尔塔’病毒祸害了全世界！非但病毒四处扩散，印度卖给巴西的疫苗都惹祸了！巴西议会参议院3名议员向巴西联邦最高法院提起刑事诉讼，要求对总统博索纳罗以高价购买印度Covaxin疫苗一事展开调查。议员指控总统，在得知卫生部的巨大腐败计划后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不作为就是刑事犯罪。

而博索纳罗否认在购买印度疫苗的交易中有任何不当行为，他表示自己不知道有任何违规行为。

吃回扣的丑闻是巴西媒体捅出来的，因为他们收到了巴西驻印度大使馆的秘密电报。根据这些电报，Covaxin疫苗初始成本为每剂1.34美元；而根据巴西卫生部签署的合同，这一价格已增加到每剂15美元！这也是迄今为止巴西购买的6种疫苗中最昂贵的疫苗！

议员们怀疑，这笔交易中存在政商勾结的腐败行为。巴西联邦检察官已就上述合同展开调查，以了解为什么在辉瑞公司以较低价格提供新冠疫苗被拒绝后，政府与印度公司的中介机构迅速达成了协议。”

田乡长笑道：“看来吃回扣外国也有啊？庄文，听说你做食堂主任了，手上权不小，可不能吃回扣啊！”

我笑道：“我的苦处，田乡长不知道啊。食堂餐费订得低，中午一顿不能超过八块钱，捉襟见肘。每样菜都精打细算，讨价还价，我都快成家庭妇女了，还怎么吃回扣？”

田乡长惊讶地问：“怎么餐费定这么低？十多年前猪肉才十几块一斤，当时盒饭就卖十块一份；现在猪肉虽然也跌价了，可米油、蔬菜没有跌价啊！这么点成本，怎么弄得下去？”

我说：“到目前为止，成本没有超标，包括柴米油盐、四菜一汤加水果，还有日常维修、各种打包材料，都没有超标！所幸的是，我们校长也知道物价太贵了，月初刚刚向局里申请，菜金涨一块。”

田乡长一听肃然起敬，举杯敬我，还详细问了我为什么不做教师，当了食堂主任？

我就把当年与夏剥皮斗争，反腐，大闹一场的事情，说给田乡长听。谷子也是头回听说，全都听得津津有味。

我一口气说完，拿出田乡长给的那包软中，分了一圈。

田乡长感慨说：“现在吏治不正啊！中央和省一级都是清廉的，但越到下面，天高皇帝远，越是没人管！各级监督监察机构都有，你举报他也查，但是没有上纲上线处理，大多是和稀泥。就说王胖子串通夏剥皮卖官，真要查的话，一查一个准！但各部门都维护自己的形象，遇到你这样敢反腐的，他们就妥协，把你也提拔上来；遇到老实不啃声的，他们就这样安排人事！

官场除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有个问题，就是当官只能升不能降！就说你们学校的王胖子，做了那么多错事，还是平调岗位，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处罚！我在政府系统，也听到一些消息，有一小撮官员，思想上并不与中央保持一致，对腐败分子不是痛恨、严惩，而是能回护就回护，能协调就协调，这种老好人还不少！所以腐败的代价太低，其他地方我不知道，本市的腐败风气，并没有明显好转，而是手法更隐秘，转入地下了！

省一级、地市一级，每年都派巡视组下来。接到的举报线索不少，大多交给地方处理，真正解决问题的有几件？当事人怕打击报复，举报几次没有下文，也就不了了之了。告诉你个小道消息，之前我就上二线了，市里本来也考虑，调我去政协或人大，做个副主任什么的，但有个别领导，知道我心直口快，看不惯的要说，怕我提案找他们麻烦，于是就搁浅了......”

我叹息道：“老百姓都议论，中央的经是好的，下面的歪嘴和尚念歪了。说到政体，美国政体的弊端是民权太重，许多大事办不了！比如办高铁、搞大型基建，就要拆迁，美国无法做到大规模拆迁。但也有一点好处，就是官员与百姓平等，没有特权。奥巴马做总统时，去买汉堡，照样排队，老百姓也不会拉着他要合影要签名。最近，特朗普集团有麻烦了，离走上被告席仅一步之遥。

纽约市总检察长詹姆斯和曼哈顿区检察官万斯，打算起诉特朗普集团。特朗普的律师菲舍蒂试图说服他们放弃指控计划，但劝说无果。纽约检方已经告知特朗普的律师，必须在6月28日前提出不应对特朗普集团提起刑事指控的理由。”

田野接话说：“这事说来话长，纽约检方要起诉特朗普集团，这得从2018年说起。

2018年8月，特朗普的前私人律师科恩向法院自首，对自己在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前曾违反竞选相关法律，向两名女性支付封口费以及自身其他财务不法行为等多项指控认罪，检察官万斯自此开始着手调查特朗普集团。

万斯的调查范围非常广，涵盖特朗普在担任美国总统之前的商业行为，包括特朗普集团在房地产投资组合中是否存在欺骗银行和保险公司的行为，是否通过不道德资产评估获得税收优惠和确定集团高管的福利。

今年5月18日，纽约市总检察长詹姆斯宣布，正在调查特朗普集团涉嫌刑事犯罪问题，并开始与曼哈顿区检察官万斯合作。5月25日，知情人士爆料称，万斯已召集大陪审团，预计将决定是否起诉特朗普、特朗普集团及集团其他高管。

特朗普一直想要重返政坛，并暗示要在2024年再次入主白宫，他多次将纽约检方的调查斥为‘猎巫行动’。 多家美媒分析认为，如果检察官发现特朗普或特朗普集团不当行为的证据，有可能会提起刑事诉讼，这意味着特朗普有可能被传召到纽约接受刑事审讯，这也将严重影响特朗普在政界‘东山再起’的机会。”

田乡长说：“指控不但打击特朗普的政治前途，还危及特朗普的财务。如果特朗普集团被起诉，每家银行都会取消对特朗普集团的贷款，因为没有银行会和被起诉的公司往来。特朗普集团不可能有足够的资金来偿还他们的所有贷款，随之拖欠所有贷款，最后进入破产程序。”

几人边吃边谈，两瓶五粮液喝光了，田乡长还要再开一瓶，我们都不同意，起身告辞。

田乡长对田野说：“儿子，给几位客人盛饭吃，我这就打电话，把修好的汽车请维修师傅开到我家门口来。”

我们连忙道谢，小三子要给维修费。田乡长大度地一挥手，说：“就补个胎，要什么钱？维修工是我熟人，回头我给包烟他就是。”我们吃完米饭，汽车也开来了，我向田乡长道谢，要了手机号码，请他如有机会进城，一定要跟我联系。

一路无话，小三子开车回去，先送谷子回家，再把我送到小区门口排挡，我取了电动车骑回家去。

路过小区大门，发现卡口明显松了，有人坐着，但是不查出入证了。

我心知这是因为，这两天全市各单位都组织测了核酸，没有发现阳性！

回到家里，老婆已经和葫芦娃吃过饭了，问我：“小三子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我把情况向老婆汇报，忽然手机响了。

老婆警惕地看着我，我干脆按了免提让她一道听。

电话是杨佳丽打来的，她说：“庄文，现在在家吧？”

我说：“在啊杨主任，有事？”

杨佳丽说：“有个要事，想听听你的主意，我已经开车快到你们小区了，面谈吧。”

我吓了一跳，问：“什么事这么急？不能明天到校再说？”

杨佳丽说：“学校里人多口杂，免得招惹闲话。我去你家说，你老婆应该在家，不行么？”

我只得说：“那好吧，我给你泡杯茶凉着。”

过了十分钟，杨佳丽拎着一袋水果来了，落落大方地坐在沙发上。

老婆和我都坐在餐椅上，老婆假装玩手机，其实在旁听。

我说：“杨主任，大晚上赶来，有啥急事？”

杨佳丽说：“有件事我拿不定主意，想听听你的意见，你挺聪明的。”

我说：“聪明不敢当，你就说吧。”

杨佳丽说：“我儿子眼看大了，在本地也没什么发展前途，因为他成绩一般。我想趁现在，在省城买套房子，将来儿子要是大学毕业在省城工作了，房子就给他住；要是他去了别的城市发展，我把房子卖掉，再重新给他买套房子。说白了，就是先买套房子保值，我们七中好几个老师都这么干的，你认为能买不能买？”

我沉思了一会，说：“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因为谁都看不清房价的走势。我把客观条件摆一摆，你自己拿主吧。

第一，房地产大形势不乐观，习大大多次强调，房住不炒。前阵子也有部委领导说，要让炒房者付出代价，房产调控从紧，这个大局是不会变的。

第二，尽管调控从严，但一线城市，房屋属于稀缺资源，下跌的概率不大。但能有多少涨幅？谁也猜不出。

第三，你对省城不熟悉，那个地段好能升值，你也不知道。新房买到手就成了二手房了，而且交易契税，九月一号起，要从1%-2%上调到3%-5%。二手房没有一手房价格高，涨幅能不能补上契税？这个谁也没法说。”

杨佳丽沉吟了一会，说：“我是这么想的，别看国家喊调控，哪次不是空调？调控是让房价慢点涨，而不是下跌！全国人民的财产，大多押在房子上了，房价要是大跌，岂不天下大乱？我也考虑到风险，准备买个小户型，100平方以下的，楼层高点、老房子也没事，现在不是到处都给高层装电梯吗？”

我想了会，说：“具体你做主吧，房价我看不透。不过我看新闻报道，高层装电梯引发了一系列矛盾，不能期望值太高。”

杨佳丽喝了口茶，说：“什么矛盾？说来听听。”

我分析说：“第一，低层住户对电梯的依赖性不高，一楼根本不用电梯，二楼可以用，但使用意义不大，装电梯的积极性不高。

第二，电梯会影响低楼层的通风和采光。

老房要加装电梯的话，一方面住户要忍受施工过程中产生的噪音困扰，另一方面在加装后，因为电梯是外置式，凸出于建筑外面，这样会挡住一些楼层的光线和空气流动。影响最大的可能就是一、二楼了，因为老房子大多都建得比较近，本身就欠缺光线和通风，如果再有电梯遮挡，居住体验会更差。

第三，楼层之间的价值会发生逆转。

过去的楼房，都是一、二楼相对吃香，因为不用爬楼梯，占据了出入方便的优势，售价也更高。但加装电梯后楼层之间的价值就逆转过来，高楼层一改往日的低价，屡屡向上升值，而且位置更高，空气流通和光线也非常充足。因此要加装电梯，低层住户可能不同意。”

杨佳丽说：“有些小区出台政策了，给低层住户给予一些补偿，比如物业费减免、高层业主统一给低层业主资金补偿等。”

我说：“不是那么简单的，即使装好了，还有后遗症。

比如我们小区，规划方案是‘共享电梯’，由厂家免费安装，业主在使用过程中按次收费。一来不用业主分摊电梯安装费，再者电梯厂家能获得长期收益用于电梯运行维护。

但这带来一个问题，会增加住户的居住成本。比如我家顶楼的董爷爷，他坐电梯要从一楼上，刷卡付费对吧？要是我刚好也回来，我也进电梯 ，董爷爷还能把我赶出去？那么我就蹭了免费电梯，董爷爷能高兴么？

还有，我们这栋楼盖了二十年出头了，本来就存在墙体老化问题，如今加装电梯又要在外墙体上作业，很多都需要钻孔来固定设备。所以，装电梯可能会破坏原来的墙体结构，虽然短时间内并不会出现问题，但是从长期来看，肯定会影响房屋的牢固程度，甚至会更加缩短老房子的使用期限。因此，我们这栋楼都开了几次业主会了，也统一不了意见！”

杨婷婷插话了 ：“还有啊，老式楼房隔音效果差，门外打个喷嚏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电梯运行会嗡嗡响，离得近的还能感觉到震动感，产生的噪音会对室内产生很大的影响。所以好几户人家反对呢！”

杨佳丽听完犹豫了，一杯茶喝完，起身告辞说：“那我回去再想想吧，麻烦你们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