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二回 屋漏偏逢连夜雨 调侃小苏说往事

第二天上班，我刚到食堂不久，厨师黄志芳就来找我。

我看她神色不对，就问她：“黄大厨，有事？”

黄志芳说：“主任，出事了，放在冰箱里做备菜用的肉圆，坏了百十个！”

我惊得差点跳起来，赶紧去厨房察看。

不锈钢工作台上摆着几个保鲜袋，里面是一袋袋肉圆。保鲜袋是透明的，可以看出，里面的肉圆大多发绿长白毛了！

我心疼地问：“怎么回事？谁干的？！”

厨师仇泽安怯生生地说：“主任，不怪我们，冰箱速冻没用了。之前我向你反映过，你说将就着用。”

我想想是有这么回事，我考虑节约成本，没同意买新冰箱。

我问：“冰箱里怎么放这么多肉圆做备菜呢？正常放个二三十个也就够了。”

黄志芳说：“肉圆没数的，有时候做得小些，数量就多出来了，几次积累，就剩下了百十个。”

我急道：“应该先用之前的肉圆，最近做的肉圆能存放一段时间，你们翻旧了吗？”

黄志芳说：“翻了啊，这不还多一袋肉圆是好的嘛。”

我想想，再怪她们也没用，就说：“赶紧把坏掉的肉圆倒了，倒到楼下的垃圾桶里，别让校长和其他同事看到了，影响不好！”

黄志芳还在辩解，不怪她们，是冰箱的问题。汪春兰识相地提起装肉圆的袋子去处理了。

我转过头不忍心看，好几大袋子坏掉的肉圆，都是成本啊！

过了一会，人事科办事员陈小丽笑嘻嘻地走进食堂找我，问道：“庄文，我看见厨师倒掉了好多肉圆，你知不知道？”

我说：“知道呢，本来我让汪春兰去送给你吃的，你又不吃，只好倒掉。”

陈小丽瞪了我一眼，转身走了。我知道这个女人大嘴巴，不想跟她多说。

我做完日常工作，在看学习强国视频，袁校长走了进来。

我站起来分烟，袁校长摆手说：“不想抽，尿酸高犯了，脚疼，血压也高。”

我把厨房冰箱坏了的事告诉校长，袁校长说：“找人修，能修好就不买，节约成本。”

我心里暗暗思忖，袁校长是个老江湖。当初夏剥皮分管七中，袁校长花钱很大方，做好人，夏剥皮不批费用他还不高兴！人事任命也是如此，他把小苏等七个人上报提拔，准备提副科，但夏剥皮不同意，人太多了。现在七中他自己做主了，做事反而谨慎了，没以前大方了。

我立刻安排小苏打电话，给卖冰箱的，派人来维修。

袁校长说：“有英国学者说实话了，在‘生物战’上，美国没资格指责别国，尤其是对中国！

英国政治和国际关系作家和分析家汤姆·福迪的文章称，所有与实验室相关的理论都缺乏严肃证据。文章还指出，在‘生物战’方面，美国无权指责其他国家，特别是中国。

26日，拜登要求美情报界 ‘加倍努力’调查新冠病毒到底起源自动物还是所谓‘实验室泄露漏’，还宣称将同其他伙伴国家合作，敦促中国参与全面、透明、以证据为基础的国际调查。这篇文章对此举追问：为什么美国有一些声音如此痴迷于实验室泄漏的观点？这些说法是从哪里出现的？

1942年，美国便在时任总统罗斯福的指示下，开始了自己的生物战计划。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生物战第一次使用是在朝鲜战争中被用在中国人身上的，美国在越南和古巴也使用过生化武器。

新冠疫情暴发一年多后，美国仍在鼓吹实验室泄漏理论。‘但他们拥有指责中国的道德制高点吗？’作者反问道，‘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他们的主张是基于这样一个事实的预测，即美国本身对生物战进行了大量投资和使用。’

美国试图将中国描绘成一个阴险而危险的国家，并通过‘制造病原体’阴谋对抗世界，‘而实际上，一直在这么做的恰恰是美国’。”

我说：“除了在溯源方面抹黑中国，美军方也行动了！前不久，美国海军的‘威尔伯’号导弹驱逐舰，非法闯入我国西沙领海，为何我国就那么沉得住气，紧守完全互动底线呢？

南海战略态势感知证实，美国军舰的非法闯入，实际上被我国卫星逮了个正着！并且，从卫星图像中可以看到，在‘威尔伯’号导弹驱逐舰后方的不远处，紧紧地跟着我国一艘054A型护卫舰。所以，非法闯入的美国军舰，被我们盯得死死地。

天上有卫星实时跟踪，后面还跟着一艘中国军舰，而且距离也就1.7公里。这就表明，在美国军舰做出非法闯入的动作之前，就已经被我国严防死守盯上了。同时，南部战区当即派出了海空兵力进行驱逐，意味着每一艘美国军舰出现在我国周边海域，我国也都是时刻保持高度戒备状态的。

一旦美国军舰铤而走险，无视我国的驱离警告，不仅跟在后面的054A型护卫舰，要上演一出‘我舰奉命撞击你舰’的戏码，我军的火控雷达也要直接锁定美国军舰，随时准备击沉这艘美国军舰了。所以说，要是没点把握，我国也不可能沉得住气！”

袁校长说：“现在美国海军在我国周边海域的常见套路，一是穿越我国海峡，二是逼近我国领海。穿越我国海峡，我们没法阻止，暂时也阻止不了，毕竟台湾问题还没有解决，台湾海峡不算领海！另外，美国海军的军舰在我国周边海域的航行，很大程度上也都是在公共海域，打着‘航行自由’的旗号。

但美舰喜欢打‘擦边球’，军舰稍不留神就逼近我国领海，一经警告，又很识趣地转身就走。这种情况，我们也是不怎么好把握。这个时候你要是给他来一炮，那美国人说不定还很高兴，就污蔑说美国军舰在公海被我国给打了，然后极力炒作威胁。所以我国要提高警惕，实时跟踪并且驱离是最好的做法！”

我赞同说：“美海军虽然还是世界第一，但在西太平洋，我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基本上每一次美国军舰的后面，都跟着一艘中国军舰！

空中有侦察机和卫星监视，这就是海空联合，美国军舰来一艘盯一艘！在这种严密的监视下，美国军舰很难做出什么威胁我国的举动。一旦美国军舰有什么危险举动，警告不听，我国完全有准备也有能力将这艘美国军舰击沉。”

袁校长说：“但美国这样剑走偏锋的行为很危险，容易引起擦枪走火。美防长还厚颜无耻地说，中国没盟友而美国有很多，所以美国不断拉拢别国，来我国周围示威。”

我说：“王毅外长已经对此驳斥，中国不是第二个美国，交的都是朋友。

王毅表示，我们将坚持走‘对话而不对抗、结伴而不结盟’的国与国交往新路。2020年8月30日，王毅在法国国际关系研究院发表的题为《团结合作，开放包容，共同维护人类和平发展的进步潮流》的演讲中表示，中国将继续坚持和平发展。中国不是当年的苏联，更不愿也不可能去做第二个美国，无论发展到什么程度，我们都永远不会称霸，永远不搞扩张。我们将坚持走‘对话而不对抗、结伴而不结盟’的国与国交往新路，构建更加广泛的全球伙伴关系，不断扩大我们的‘朋友圈’。

外交部副部长马朝旭表示，经过这场疫情，中国同世界绝大多数国家的关系，非但没受到消极影响，反而得到巩固和改善。我们的朋友更铁了，朋友圈更大了。患难见真情，在中国疫情防控形势最艰难时，多国向中国表示慰问和支持，中国也投桃报李，尽己所能提供帮助。

联合国的投票也能说明问题，美国就是西方那几个盟友，大多数国家还是支持我们的，美防长污蔑我们，其实就是想要更多的军事预算。”

袁校长掏出软中华分我一支，自己也点燃一支。

他抽了口烟，说：“美国拉拢日法澳在东海展开了联合军演，继续搞事！我国防部点名批评，解放军已严阵以待。

美国国防部安全合作局近期发布公告，将向台湾出售M109A6自行榴弹炮等具备攻击性的武器装备。很明显，这是在告诉外界，美国根本不打算停止干涉台海问题，也不打算与中国缓和关系。

尽管中国多次警告并希望以和平友好的方式解决矛盾，但是外界仍然担心，美国这段时间一系列举动足以说明该国是铁了心要跟中国对抗到底，遏制中国的发展。此次国防部点名批评，谭克非大校再次表示台海问题属于中国内政，坚决反对任何国家向对岸出售武器装备，以及与台海发展任何形式的军事联系。”

美日等国在日本西南部举行了包括离岛登陆以及巷战等科目的陆上军演，美日法澳四国还在东海展开了联合军演，针对中国的威慑行动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俄罗斯媒体也声称这是冲着台海去的，四国演习的真正目的是针对未来发生台海战争，以确保它们能够主动发动突袭之战。简单点来说，美日法澳此举已经明确表示倘若未来台海爆发战争，它们将有很大可能会插手。”

我说：“澳大利亚防长近日叫嚣，不应该低估台海地区可能发生冲突的可能性，澳内政部秘书长更是扬言战鼓已经吹响，澳大利亚必须做好参战的准备。演习是日本主导的，参战澳大利亚是下定了决心的，美国更是反华主要国家，法国是美国的跟班。可以说美日法澳如今就是在不进行任何掩饰地叫板中国，不把中国放在眼里地干涉中国内政。既然如此，中国还有什么必要容忍？一味的不作声只会让这些国家变本加厉，认为中国好欺负。

正因如此，谭克非此次在记者会上就正式警告，任何一种战略都不应违背和平发展的时代潮流，刻意渲染冲突对抗，也不应排他性军事同盟，拉帮结伙搞‘小圈子’，制造国与国之间的‘新冷战’。敦促美国与中国相向而行，反对日澳等国煽动对立的同时，谭克非还正式警告民进党当局，任何挟洋自重，企图分裂国家的行为都注定徒劳，也必定会失败，解放军将采取一切必要措施捍卫国家主权以及领土完整。解放军已严阵以待，中国绝对不做软柿子，美日法澳等多国倘若继续就台海问题做文章，大肆渲染‘中国威胁’，无异于是在触发中国武力统一的机关，这是在逼中国提前统一！”

这时袁校长说：“忘了告诉你件事，今天局里下午要来消防检查，还要演习，学校组织了一批工勤人员中午不回家，中午在食堂免费吃饭。”

我暗暗叫苦，突然增加人数，又不早说，好提前备菜！现在已经快开饭了，再送菜来烧来不及了，偏巧冰箱又坏了，作备菜用的肉圆大多扔掉了......

我不敢说倒掉好多肉圆的事，立刻走去厨房，与厨师商量，赶紧让供货商送点菜来烧，把今天中午应付过去。

仇泽安皱眉说：“每次增加人吃饭都不提前通知，搞突然袭击？蔬菜好办，要供货商随便送个十斤什么菜，就够了。荤菜怎么办？来不及烧呀！”

我说：“那就炒蛋？又快又省钱。”仇泽安说：“不是我不肯炒，鸡蛋今天刚好用完了！”我顿时急了，这不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吗？

黄志芳忽然说道：“主任别急，肉圆还剩些，虽然冰箱速冻不好，但这些肉圆是近期做的，应该还能烧出来顶一阵！”

我大喜，说：“那赶紧烧，多放点酱油白糖！”

黄志芳立刻忙碌起来，没想到袁校长突然走进后厨，问：“外面的菜显然不够，准备加什么菜？”

我说：“荤菜已经用备菜肉圆了，蔬菜正和厨师商量。”黄志芳边烧菜边说：“让蔬菜供货商送十斤豆芽菜吧，这个好弄些。”

我随即打电话，不想供货商金老板说：“庄主任，豆芽菜早上卖完了，现在没有。”袁校长插了一句：“让她送韭菜来。”仇泽安忙说：“韭菜要择，时间来不及！你让供货商随便什么菜，送十斤来救急。”

我飞快地动着脑筋，明天用的是青菜汤，就让金老板赶紧送十斤青菜，跟木耳炒，木耳现成的。要是青菜多了，明天还可以烧汤，一举两得！

刚刚在电话里说好了，欧阳芳閠走进来说：“主任，蔬菜明显不够啊，刚才一阵，突然冒出许多平时不来吃的人吃饭！”我说：“没事，酱瓜子是免费的，还剩两箱，拿出去当一个蔬菜，先顶一顶。”

袁校长见我处置得当，放心地走了。

厨师汪春兰感慨说：“我们主任真是难做！每次临时增加人吃饭都不提前说！还有这个酱瓜子，本来是不用的，是一中分校的教师一再提，说酱瓜子下饭！结果主任让供货商送来几种酱瓜子，选中一种。后来还是一中分校的教师，向夏剥皮反映，说酱瓜子怎能算一个菜？夏剥皮当场打电话给袁校长，袁校长爱面子，大手一挥，以后酱瓜子照样用，但是不算菜，免费给大家吃！”

小苏接话说：“是啊，这就变相的增加成本！酱瓜子不要钱，明明菜好吃下饭，还是有教师要酱瓜子吃，欲壑难填！”

我挥挥手说：“今天是因祸得福，就加了十斤青菜，没几个钱。但是吃饭人数多出一二十人，成本就摊低了。小苏，你联系的维修冰箱的师父呢？”

小苏说：“打过几次电话了，说傍晚才能赶到，现在有事呢。又是我倒霉，今天下班别想回家了。”

我说：“那你就辛苦下，明天早上多睡会，每天早上都是我先来过磅。”

欧阳芳閠走过来笑嘻嘻地说：“主任，你别愁菜不够吃，中午，上官斐斐带酸菜鱼来看我呢，我们一起吃！”

我说：“上官斐斐好久不见你，想你了吧？她来吃饭可以，你打一份饭菜，和她坐到厨房里吃，不是本校的职工来吃饭，让人看见不好。”

欧阳芳閠说：“你就放心吧，我又不傻！我不怎么吃你们食堂菜的，我自己每天都带点菜来。我把我自己一份工作餐打给斐斐吃，我就不吃，酸菜鱼下饭呢，到时候喊你一起吃，嘻嘻。”

我笑道：“你个吃货自己吃吧，我按时按点十一点半吃饭，你们服务员正常是十二点吃，时间段不一样。”

欧阳芳閠说：“你不是吃货？那你买菜给我们吃？”

我说：“上班忙得跟个猴似地，哪有时间出去买菜？”

小苏笑嘻嘻地拿着手机说：“微信转账给我，我出去买！”

我说：“要是你的偶像小胖丫头来吃饭，我就买菜，让你做好人。”小苏顿时无语了。

欧阳芳閠好奇地问：“小胖丫头是谁？没听说过嘛？”

我笑道：“小胖丫头是女老师，孔老师，比小苏小两岁，现在调到别的学校去了，她曾经是小苏的偶像。”

欧阳芳閠追问：“快说说，两人是怎么回事？有没有戏？”

我回忆说：“那时候还是夏剥皮做校长，袁校长没来呢。孔老师很年轻，对于我们来说，是新新人类！她才二十多岁的人，整天忙着健身、美容、做微商，眼光很高，人是活泼，但家里条件太好，我们都估计小苏没戏。”

小苏一听，走到远处抽烟去了。

欧阳芳閠继续问：“孔老师叫小胖丫头？很胖吧？长得漂亮吗？做什么微商？”

我说：“孔老师就是比杨佳丽这样的骨感美人略微胖些，个头也没杨佳丽高。长得还算不错，在不淋雨的情况下。”

欧阳芳閠“咯咯”笑了，说：“我知道了，是化妆后还不错是吧？她做微商具体卖什么产品？”

我说：“是韩国进口的一种洗发水，叫‘巴图斯’。孔老师钱心很重，到处托人买‘巴图斯’，小苏积极替他推销。我们为了成全小苏，包括张奶奶、大头菜，都把钱转给小苏，让小苏去献殷勤，买洗发水。”

欧阳芳閠笑道：“不错嘛，是个好主意，两人成了吗？”

我说：“小苏当时痴迷她，但是小胖丫头很有心计！当时她和小苏都在一楼上班，男更衣室和女更衣室是隔壁隔，小胖丫头把自己更衣室的钥匙交给小苏，笼络她卖洗发水。”

欧阳芳閠说：“啊？小苏敢进女更衣室？”

我颔首道：“敢呢，他先喊里面有没有人？没人才进去。小胖丫头是让小苏替她拿快递，然后放进女更衣室她的柜子里，钥匙她自己也有一把。”

欧阳芳閠看了我几眼，说：“你说实话，两人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为什么又没成？”

我说：“私下的事情我们不知道，只知道小胖丫头和小苏去春游了一次，是小苏主动蹭着去的，还有别的女老师。后来小胖丫头调走了，两人就渐渐淡了。主要是小胖丫头家里住的是豪宅，自己健身美容美食出游，拿的工资连带做微商赚的钱，不够自己花，小苏那点工资根本养不起！”

欧阳芳閠说：“那应该没戏了！现在的女孩子现实呢，钱不到位，房子汽车不到位，谁跟你谈恋爱？”

我笑道：“小胖丫头除了卖洗发水，还买化妆品呢！你真想帮小苏，就跟小胖丫头买化妆品，给两人创造见面的机会，现在小胖丫头难得来我们七中了。”

欧阳芳閠笑吟吟地说：“好撒，我下班回家看一看，化妆品哪些要补货？一定找小胖丫头买，顺便看看她长什么样！”

我笑道：“应该跟你一样吧，两只眼睛一张嘴，好吃好扮好臭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