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七回 开证明焦急等待 生日宴张蕴使坏

第二天我去上班，刚到办公室，袁校长匆匆走了进来。

我刚掏出香烟要分，袁校长说：“庄文，今天上午你什么事都放一放，陪许老师再去接种点走一趟。”

我问怎么了？袁校长拿出手机，给我看许老师发给他的微信记录。

我看了才发现，许老师挺有心，我陪同他去接种点的过程，他一路拍照发给袁校长，证明他去过了。

照片下面还有文字说明，先找的谁，后找谁。然后有句话让我乐了，许老师对校长说：“......沙院长说了，你们领导混账，接种要尊重医学规律，不能搞运动，吃人血馒头！”

我说：“好吧，现在许老师还没上班，一会我和他联系，陪他再走一趟。”

忙完日常工作，我把学习强国也弄完，小苏来上班了。

我对他说：“今天我要陪许老师再走一趟，你不能离开食堂半步！还有，今天荤菜有一个鸭脖子，是校长的同学送货，正常要九点才送来。等他来了，你把送货单收下，替我签字，还要给会计登账。”

小苏点头答应了，我刚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给许老师，许老师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我正要开口，许老师说：“庄主任，校长一大早就发微信给我了，说让你陪我去开证明，辛苦你了。”

我笑道：“校长也是急性子，你吃过早饭了吗？”

许老师举起手，说：“我早吃过了，估计你还没吃，带了袋面包给你。我们早点去，早拿到证明早安逸。”

小苏笑嘻嘻地拉开自己办公桌抽屉，拿出一瓶矿泉水给我，说：“主任你拿去路上喝吧，对了，张奶奶让我转告你，晚上请你吃饭，她今天过生日。”

我现在无心和他谈这些，拿起面包和矿泉水，陪许老师走出食堂。

许老师边走边说：“我已经叫了一辆出租车，在校门口等呢。昨天让你破费了，今天来回的车费都是我付。”

我笑道：“老许，何必分那么清呢？当年我教历史，经常有问题向你请教。”

许老师摆摆手，说：“应该的，你天资聪慧，一点就透，换别人我还不愿教呢！”

我俩来到接种点，沙院长已经上班了，照旧是办公室里挤满了人。

我拿着许老师的身份证去排队，等排到时，许老师问：“沙院长，昨天您让我来开证明的，现在可以开吗？”

沙院长想了一下，说：“按规定是明天才可以开，你已经来了，我就通融一下吧。”说完拿起手机，用微信呼一个下属。没想到那下属也忙，没接微信语音。

沙院长放下手机，继续给前来问询的人量血压，看能不能接种疫苗。

忙了一阵，沙院长的手机响了，那个下属语音呼叫沙院长的微信。沙院长拿起手机，准备按接听，却错按了挂断键。

这时不住地有人进来咨询，能不能打疫苗，沙院长又忙着问病情、量血压。

过了会，那个下属再次呼叫沙院长的微信，我对沙院长说：“院长，可以把手机放桌上，按免提键，这就腾出一只手来了。”

沙院长从善如流，如法炮制，我趁机听听他们说话。

沙院长说：“小王，昨天你去开会的，现在把表格打印一下，要用。”

微信里小王说：“院长，不是通知明天才开始出证明吗？”

沙院长说：“现在有两个人符合开证明的条件，你这就打印，能早点开就开给他们吧。”

我和许老师听了都很高兴，这时一个女的，拿着一叠医院证明给沙院长看。沙院长认真翻阅了，说：“手续齐全，你昨天来过的，一会跟这位老许，一起开证明给你。”我明白了，沙院长说的两个人可以开证明，还有一个就是这位中年女士。

我们只好耐心地等待，不住地有人进来咨询沙院长，自己能不能接种？很快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许老师性急，还是忍不住，问沙院长，表格几时打印好？

沙院长说：“老许别急，她打印好了自然会找我的。”

我们只好耐心地再等，又等了半个小时，那位女士也焦急了，也问沙院长什么时候能开证明？沙院长还是说等会。

房间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眼看都站不下了，我拉着许老师，走到门外走廊里的固定椅子上坐会。

许老师一脸的焦急，对我说：“我上午没课，耽误你的事了，庄文。”

我笑道：“没事，校长知道我出来，食堂有小苏在呢。对了，中美对抗越来越激烈，您怎么看？”

许老师说：“我用一篇新闻回答你，‘一天内，四大国际巨头警告：中美对抗毁灭世界，美随时可能铤而走险。

环球观察报道，拜登最近从中东撤军进行战略收缩，还取消对北溪2号的制裁，修复与欧洲的关系，缓和美俄关系，但唯独对中国释放出越来越激烈的对抗信号。

新加坡总理李显龙，最近再度强调中美关系对世界的影响。他表示，如果中美两国发生冲突，‘一切都要完’。中国和美国都拥有庞大的经济和军事实力，以及足够的核武器，如果两个大国发生冲突，那世界其他地区的一切也将处于危险中。他还强调，美国必须接受中国崛起既定事实，而美国在接受这点上存在很大心理问题。美国试图改变中国制度和信仰，但中国不会变成一个‘欧洲国家’，更不会像美国。

马来西亚前总理马哈蒂尔也对美日印澳的‘释放安全对话’表达反对立场，他警告四国不要试图围堵激怒中国，以免引发全球经济的严重反弹，中国的反应将会是非常危险的。历史上早就证明，各怀鬼胎的抱团必定失败。

日前，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也在访谈中警告，与中国对抗将引发一场没有胜者的冲突，冲突将随着双方精疲力竭而结束。美国人现在把中国视为‘永久敌人’，但拜登政府还很难找到摆脱中美对抗的出路。在这之前他也曾警告，中美关系紧张将席卷整个世界，恐导致类似世界末日般的冲突。

近日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也表示，不会在中美角力中站队的立场。他表示，零和博弈会适得其反、徒劳无益，最终损害其他所有人。”

我说：“四个国际大佬接连发出警告不大寻常，美国可能背地里又在搞什么大事。目前印度外长突然强硬挑衅，韩国总统赴美谈判，都显示背后美国的急迫施压。结合近日币圈爆破收割‘韭菜’，看样子没有中国接盘的美国经济撑不了多久了。美国随时都可能铤而走险，不愿选边站队的国家现在全都处于风声鹤唳之中，而选边站的国家反倒蹿得很高。

韩国一直不愿选边站，但是目前美国和韩国领导人会面，很可能会被施压部署美军导弹。日本现在在台海、东海问题上跳得很高，多次强调夺岛作战和介入台海局势的立场。如果对抗难以避免，中国不惹事也不会怕事，一定会痛击一切来犯之敌！”

许老师说：“美国也出现了对华友好派，对拜登进行逼宫，别再毫无道理把中国当恶棍。

上周，全美60多个主张进步和反战的团体组成的联盟发表一份联合声明，谴责拜登政府和国会正在酝酿的‘无尽前沿法案’。这个联盟还认为拜登政府针对中国的‘战略竞争法’将使中美两国之间关系更紧张，并使得美国几乎无法与中国在气候、新全球性传染病和其他非常需要大国合作的问题上进行对话。

拜登自上任以来，完全继承了特朗普对中国采取的强硬路线，甚至还有些变本加厉。国会领导人几乎完全附和拜登的反华举措！但是，一些民主党人和左倾人士正在努力软化对中国的立场。他们指出，特朗普的反华政策已经激起了针对亚裔美国人的种族主义，而且导致中美无休止的冲突，一场新的冷战已经拉开帷幕，而且主要是美国在推动新冷战走向‘深渊’。”

我笑道：“这些进步人士，被美国媒体称为‘对华友好派’或者‘拥抱熊猫派’，哈哈。有些美国媒体危言耸听地宣称，这些人试图对拜登进行‘逼宫’，阻碍美国动员所有力量遏制中国的‘扩张’。而这些进步派活动人士则认为，中国不是美国的所谓‘生存威胁’或‘恶棍’，美国如果一心一意要挑起新冷战，将陷入浪费性开支的‘深渊’。”

许老师笑道：“可不是嘛，经历了新冠疫情的美国经济，完全是靠着‘打开印钞机’来支撑。结果就是财政赤字达到了惊人的规模，一旦整个‘多米诺骨牌’崩塌，比上世纪30年代更严重的大萧条很可能会到来！另外，美国鹰派正在每天攻击中国，引发对中国的仇恨。

但民主党众议员贾马尔·鲍曼表示：‘我坚决反对任何与该法案有关的反华言论，别再毫无道理地把中国当恶棍，作为美国所有国内问题难以解决的替罪羊。我们越是这么做，这些问题就越是难以解决，反而造成这个国家进一步削弱。到头来，你们想与中国竞争也无法获胜。’他还指出：‘我们的军事预算已经是中国的3.5倍，数额上说比中国多出5300亿美元。我们还需要怎么强大才足够？’ 这人是有良知的人，说的是实话。”

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老许你坐着，我去附近几个办公室看看，沙院长是指派谁打印证明的？能找到就催他一下。我看这医院里人人都忙，很可能打印证明的人已经弄好了，来不及告诉沙院长。”

许老师点点头，我四处转悠了一圈，没发现谁在打印证明。

我再次走进沙院长的办公室，前来咨询的人还是多！

又等了半个小时，许老师越发焦急。我就等前面一个咨询的人刚走，轻声问沙院长：“院长，证明应该打印好了吧？要不您告诉我在哪个办公室，我去看下？”

沙院长说：“就在隔壁。”然后拿起血压仪，给下一个人量血压。

我无语了，隔壁办公室的门口挂着“婴儿科”，谁会想到在这里打印？

我喊上那位女士一起，走进“婴儿科”，一位帅哥坐在办公桌后，问我什么事？

我说：“沙院长让我来的，我跟这位女士都要开不能接种证明，劳烦问一下，证明打印好了吗？”

那帅哥二话不说，拿起桌上一叠表格，给我一张，让我自己填。

我喜出望外，立刻出去找许老师，要来他的身份证，替他填表。

那表是上下两联的存根，中间有一道黑线，大概是让许老师沿着黑线撕开，和接种点一边一份。

我填完了，拿去给那个帅哥看，他只看了一眼，对我说：“拿去给沙院长签字盖章吧。”

我赶忙走到隔壁，请沙院长过目。许老师不能接种的原因，我写的是：脑梗、高血压。

沙院长正忙着，还是接过去看了几眼，说：“两联呢，只填了一半。”我赶紧把许老师的身份证递上去，请沙院长写。

沙院长刚写了几个字，又有人找他询问，他就把证明递给我，让我填好了交给他。

我再次来到隔壁“婴儿科”，刚才那个帅哥已经不在了，一位年轻女医生，要我填好给她复印一份。

很快填好了，再次找沙院长，沙院长看了看，提笔在上面加了一行字“严重高血压，110-170毫米汞柱”，然后盖了公章交给我。

我连忙道谢，沙院长来不及回话，又被人追问：“我能不能接种”？

我喜滋滋地出来，把证明教给许老师，许老师万分感谢！

忽然他掏出一百块现金，塞到我手上，说：“你去交给沙院长，买包烟抽，我没带烟来。”

我笑道：“老许，众目睽睽之下，你让沙院长收红包？我看这样，咱们先回去，过几天你做一面锦旗送给沙院长，表达下谢意。”

老许重重地点头，回去坐在出租车上，不住地念叨：“沙院长好人呐！百问不厌，热心助人，就不知其他接种点的医生是不是也这样？”

我笑道：“医者父母心嘛，我想差不多吧？”

回到学校，许老师说：“你们食堂就在校长室旁边，你帮我带给袁校长看看，然后交到办公室。这事你出了不少力，改日我血压稳定了，请你喝酒吧。”

我客气了几句，走到行政楼，乘电梯上楼。

袁校长刚好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我把证明递给他看，他看完微微一笑，说：“老许果然不能接种。其实我也是没办法，国家明面上说不强制接种，地方上还是带有强制性的。我看到新闻报道，某地公务员不肯接种的，一律回家待岗。”

我说：“我也看到视频，国家卫健委再次重申，新冠疫苗接种，遵循‘自愿、知情’的原则，对于个别地区出现的对未接种群体的限制通知，国家卫健委疾控局已及时予以指导和规范。”

袁校长微微一笑，知道我是在为许老师辩护，换个话题说：“美国这么多年多次发动战争，为何最近要从阿富汗撤军？”

我说：“美国是亏本的买卖不干，打仗就是为了赚钱！当年凭借一管洗衣粉，冒充是伊拉克研制的化学武器，发动伊拉克战争，从该国掠夺了黄金、石油约20万亿美元，足够支持美国国防建设30年！现在为何要从阿富汗撤军呢？因为阿富汗战争加上之前的伊拉克两场战争，美国已经付出6万亿美元，打阿富汗却收入甚微，所以打这个仗不划算了，因此撤军！ ”

刚刚说完，有人呼我微信，我就走出校长室接听。

张奶奶发起语音，对我说：“庄文，晚上我过生日，还去‘老马家鱼馆’吃吧，六点哦。”

我说：“好吧，都哪些人？”

张奶奶说：“你和小鲜肉、我好朋友杨佳丽和蔡老师两女的，还有林老师，外号叫‘小宝’的。”

我笑道：“这些人除了我，好像都是好色之徒啊？”

张奶奶说：“切，就你不好色好吧？真是奇葩！对了，单位上次发的端午节二百块超市券你还在吧？送给我做生日礼物，省得你买蛋糕。”

我说：“哎呀你怎不早说？超市券早被我那败家老婆花掉了，怎么办？”

张奶奶说：“你好意思空手去吗？”我说：“那我发个红包给你吧，祝你年年十八岁！”

张奶奶笑道：“好呀，现在就发。”随即挂断了语音。

我心里暗笑，张奶奶上当了！随即用微信发了个十八块的红包。

张奶奶立刻就点了，然后发来一个愤怒的表情，打字说：“这么小气？”

我说：“祝你十八，就应该发十八块红包啊，等你八十八了，我就发八十八块红包！”

张奶奶微信再无回复，我放下手机，抽了根烟。

忽然杨佳丽施施然走了进来，说：“庄文，你越来越小气了，官做大了，发个红包就十八？”

我说：“我能跟你个富婆比嘛？你老公办厂，机器一响，黄金万两！我就拿点死工资，又不敢贪污怕坐牢，家里老婆孩子要养，不节省点，你包养我呀？”

杨佳丽白了我一眼，说：“我不是来听你诉苦的，友情提醒，晚上你要当心，张奶奶要报复你！”

我没放在心上，说：“喝酒我又不怕张奶奶，吵架她也吵不过我，我怕啥？”

杨佳丽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晚上六点，我们几个相聚在“老马家鱼馆”。

这家店店名是鱼馆，其实是以海鲜出名。出有名的是海鲜杂烧，把各种海鲜混合烧熟，然后用一把锃亮的大铁锹盛来，倒进一个大托盘里，色香味俱全。

张奶奶把大头儿子也带来吃饭，还带了几瓶饮料，一瓶陈酒。

我知道林老师和小苏都能喝，一瓶酒估计不够，就问服务员要了两瓶啤酒。

蔡老师是物理老师，瘦瘦高高地，跟张奶奶交好，却与我们不大碰面。因为她说话泼辣，爱走上风，得理不饶人，一般的女老师不大和她交往。

蔡老师对我却很是钦服，因为她父亲当年和我同事，对她说过我智斗几任狗官校长的事，我遇到她喊她“大头菜”，她也不生气。

“大头菜”端起饮料杯，说：“我们大家先祝张奶奶生日快乐吧！”

我端起啤酒杯喝了一口，忽然发现，桌上没有蛋糕。

张奶奶笑吟吟地说：“今天女士多，就没做蛋糕，那东西太甜，吃了发胖。”

我伸手摸摸坐我旁边的张奶奶的儿子，说：“小朋友，你不唱首歌祝你母亲生日快乐吗？”她儿子果然拍着小手，唱起了《生日快乐歌》。

“大头菜”又打趣小苏：“小鲜肉，你没结婚也等于是孩子，跟宝宝一起唱吧。”

林老师立刻阴恻恻地说：“小鲜肉还是孩子？起码跟十个女的上过床了吧？”

杨佳丽好奇地问：“竟有十个？说来听听。”

小苏也不生气，说：“我在本市的高中女同学，就有好几个父母是高官！我睡过副市长的女儿，睡过局长的女儿，睡过副书记的女儿，哈哈！”

林老师居然问：“你怎么吃得消的？吃药了没有？”

我听听越说越离谱，就打岔说：“小苏的父亲，小苏喊他二麻腿子，你们知道为啥？”

众人都说不知道，要我讲讲。

于是我说道：“老苏不顾儿子，跟老婆离婚，与相好的在外面租房同居，你们都知道的。有一回小苏跟他父亲要三千块钱买个新手机，要了几次只给一千。小苏就在我们面前发狠，说二麻腿子不听话，马上要奶奶找他谈话。我就问他，是不是二麻腿子听奶奶的话？小苏却说，奶奶早就死了。我就问，那你要奶奶找他有什么用？小苏狠狠地说，要奶奶把二麻腿子带走！”

众人愣了一会，哄堂大笑！

“大头菜”说：“小苏啊，你奶奶不在了，这不还有张奶奶疼你吗？张奶奶现在分居了，晚上寂寞难耐，你吃点苦，多陪陪张奶奶。”

林老师立刻说：“小苏也不算吃苦，其实快活呢！”

张奶奶憨笑了一阵，说：“我还看不上小苏呢，我有男朋友，比小苏帅多了。”说完拿起手机，翻出照片给我们看，竟然有三个男朋友，都是帅哥！

我忍不住劝她：“张奶奶，女人要自爱，迷倒几个男人叫班长，迷倒二十个向上叫排长，迷倒百十个叫连长......”

我还没说完，林老师抢着说：“张奶奶做到连长应该就挂了，吃不消，嘿嘿嘿。”

张奶奶瞪了我一眼，在桌下悄悄踢了我一脚。

这时服务员端来一盘油炸冰淇淋，是把冰淇淋外面裹上面粉下锅，一炸就起锅。

张奶奶先夹了个冰淇淋给儿子吃，然后也夹一个给我吃。

我刚吃完，觉得舌头发凉，张奶奶又舀了一勺油焖蚕豆放我碗里，说：“你喜欢吃的，已经凉了。”

我信以为真，夹起一只吃了，烫得我连忙吐出来，太烫了！

张奶奶和其他同事哈哈大笑，这时有个五十左右的妇女走过来，说：“卖报纸哦，卖香烟，还有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