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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五回 饭前对联很开心 讨债动手成仇人
中午下班回家，我接管葫芦娃。
杨婷婷说：“老公，昨晚小三子请客的，今晚我们回请他一下？跟‘碧波舫’定个包厢，晚上把五老也邀请一下。”
我点头答应，问：“那二师兄请不请？”老婆想了想说：“你看吧，你能控制他喝酒就请他，不然就别请，喝出事来我们没钱赔偿。我反正不去，来回打车不方便。”
我高兴地答应了，立刻拿起手机约客。
首先约了五老，电话打给王主席，王主席一口答应，还要带一箱酒去。我说不用，就跟酒店买酒。
随后打电话约了小三子、光头强、谷子，都说有空。
我又打电话订好包厢，最后打给钱兴国，钱兴国笑问：“啥事请客啊？你好久不和我联系了，我以为你把我电话给删了，哈哈。”
我笑道：“没啥事，就是小聚聚。我请客有条件呢，你顶多只能喝两杯白酒，还不能再喝啤酒。”
钱兴国说：“这是你老婆的意思吧？哈哈，三师兄你个妻管严，你不说我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我说：“这不是为你好吗？你想想你喝酒喝得上医院几回了？万一喝出事来......”
钱兴国说：“话不多说，我答应你只喝两杯就是了。”说完就挂了电话，竟然有些不高兴？
我也有些不高兴了，想想不如不约二师兄的！他几次喝得上医院，同桌的人都提心吊胆，送他回家的人还挨他老婆骂，他却若无其事！劝他少喝点是为他好，居然还生气？
但这一丝不悦，晚上遇到钱兴国时就烟消云散了。
我提前一刻钟到了“碧波舫”，钱兴国已经笑吟吟地站在门口等我，一见我就分了支软中华，说：“三师兄，我来帮你点菜，嘿嘿。”
我接过香烟，笑道：“包厢的菜是老板安排的，不劳你大驾。”
我们一道往里走，老板迎了出来，满脸堆笑，分烟给我们抽，说：“包厢已经安排好了，还在你们常吃的666包厢，菜按你订的，八百标准。”
我说：“老板，先送一箱‘海之蓝’进包厢，另外给我们来壶茶。”
老板点点头，立刻去办。
我进了包厢一看，冷盘已经摆好了，跟之前的菜差不多。
我和钱兴国坐着喝茶聊天，我问他：“二师兄，你当过兵熟悉军事，美国近来出动了隐形轰炸机威慑我国，这种飞机雷达很难探测，高空高速，载弹量大，有办法对付它吗？”
钱兴国说：“嗨！别把它当回事，早在1987年，美军B-1B战略轰炸机就被击落过！”
我怀疑地问：“真的假的？”
钱兴国一本正经地说：“1987年9月，一架美军B-1B战略轰炸机正在低空以1000公里/小时高速飞行，突然，前方一道白光袭来竟将飞机击落，3名飞行员当场死亡！
B-1B‘枪骑兵’是美军的一款可变后掠翼远程战略轰炸机，这款轰炸机是用来低空高速飞行突袭苏联的战略目标，于1985正式进入美空军服役。B-1B最大航程12000公里，作战半径5544公里，最大载弹量达61吨，世界第一！”
我说：“B-1B已有40多年历史了，但放在现看，仍是一款非常先进的战略轰炸机。由于当时B-1技术超前，导致研发费用十分昂贵，每架成本高达2.831亿美元，美军也只装备了100架，现役还有62架。在上世纪90年代，B-1B参加了多次局部战争，其突防能力强，攻击力十分惊人。这款轰炸机复杂又娇贵，虽然性能超强却常常无所事事，有‘机库女王’之称。这么一款优秀的战机，是被谁击落的？”
钱兴国神秘地说：“当时这架B-1B轰炸机正在进行飞行训练，飞机高度180米，时速1037公里，高速向国土纵深的一个目标逼近。可当飞机掠过科罗拉多州的一个湖泊时，突然前方一道白光袭来，正中轰炸机机头的左前方。飞机里的6名机组成员都一脸懵逼，并没有看清是什么袭击了飞机。突然，一声巨响之后飞机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飞机的各种仪表警告灯开始报警。
随即飞机的两台发动机液压管冒出了浓烟，机组成员6人开始奋力检修故障，哪知道发动机的压缩机也出现了问题，随后发动机的排气温度急剧上升。教官立即将B-1B的机翼伸展到最大翼展状态，奋力地爬升至2500米高空处试图稳定飞机。
但轰炸机的抖动状态仍然无法消除，并且右倾逐渐严重；随后飞机动力又迅速减弱，并失控从2000多米高空急剧坠落。机组成员立即跳伞逃命，而B-1B轰炸机则以70度的右倾角砸在湖岸上后发生爆炸，事故中6名机组成员有3人当场死亡！”
说到这里，钱兴国忽然停下了，掏出香烟分烟给我抽。
我急忙问道：“到底是谁击落的？那道白光是什么？”
钱兴国哈哈一笑，说：“打死你也想不到，凶手是一只重7千克的白鹈鹕鸟！”
我恍然大悟，说：“那是因为B-1B轰炸机演练的是低空突防，高度仅有180米！现在客机正常在1万米的高空飞行，就是躲避飞鸟。”
钱兴国说：“是啊，B-1B轰炸机的速度太快了，而且飞鸟刚好撞在轰炸机的3号发动机上方、可变后掠翼敏感部位。这个部位蒙皮很薄，是飞机引擎的液压和燃油系统的管道和线束经过的区域。这只白鹈鹕恰好一头撞断了飞机的燃油管，燃油进入3号引擎引起大火，同时白鹈鹕还将液压管道撞破，使得高速飞行的B-1B失控！
事故发生后，美空军不得不下令B-1B轰炸机停飞改装，加固了可变性掠翼蒙皮，并且装上一些防撞的部件。美国空军每年鸟撞事故约2500起，所以美国空军不怕战却很怕鸟。近些年美国空军因鸟撞事故坠毁了27架战机，36名飞行员因此死亡。”
这时王主席领着四老走进包厢，乐呵呵地说：“那么厉害的战斗机却怕飞鸟，听了真长知识啊。”
钱兴国说：“当飞机以500公里时速飞行时，撞到一个0.5千克的鸟，产生的冲击力高达8.1吨，这无异于遭到一枚导弹的袭击！2016年5月，一架美军B-52战略轰炸机参加‘关岛解放纪念日’活动，起飞时突然失去牵引力。当飞机立即降落时，又因速度过快而冲出跑道燃烧起来，机上7名机组人员虽及时逃离，但这架价值1.12亿美元的轰炸机却被完全焚毁。事后调查发现，是因为飞机发动机吸入了一只鸟！”
我分了一圈烟，拆开白酒，给大家斟酒。
王主席问：“还有哪几位客人呐？”
我说：“基本都是您老认识的，光头强、小三子，谷子。”
王主席问：“钱总，听你说过，谷子是你战友？做辅警队长？”
钱兴国叹息道：“谷子工作丢了，他太讲义气，给江湖上的人通风报信......要不是他以前立过很多功，弄不好要坐牢。”
王主席说：“不谈这个话题了，趁客人没到，我们玩会对联吧。”
我笑道：“还是王主席开头，等客人齐了就吃饭。”
王主席沉吟道：“那我们就来点简单的，上联：雨荷鱼儿伞。”
我说：“下联：草原花朵毯。”
赵老说：“上联：雨荷尘喻绿有漪。”
我说：“下联：草原云舒白如絮。”
钱老说：“上联：一对二表三分鼎。”
我说：“下联：五湖四海群言堂。”
孙老说：“上联：一口一木矢口非知。”
我说：“下联：一女一子女子是好。”
李老说：“上联：解解元解千古难题。”
我说：“ 下联：进进士进万民箴言。”
王主席说：“上联：夏彩虹，初晴瀑飞帘。”
我说：“下联：冬梅香，无意苦争春。”
赵老说：“上联：雨蝶淋雨雨沾雨蝶羽。”
我说：“下联：花仙如花花醉花仙貌。”
孙老说：“上联：山峻峭人俊俏山人为仙。”
我说：“下联：水清逦人清丽白水为泉。”
李老说：“上联：寄宿客家牢守寒窗空寂寞。”
我笑道：“下联：流浪江湖泪洒清池溅溪流。”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光头强、小三子、谷子联袂而来！
我安排入座，举杯笑道：“光头强，你难得不迟到啊，哈哈，大家开始吧。”
我们吃着冷盘互相敬酒，老板亲自进来看了看，出去吩咐上热菜。
过了一会，服务员端来一道菜，一张大大的荷叶上面，铺着一排切好的猪头肉！
我们吃了都夸好，肉很入味，瘦肉不柴，肥肉不肥，色香味俱全！
这时老板端着一杯白酒，笑呵呵地进来敬酒。
大家纷纷站起，和老板喝了一口。
老板说：“诸位客官，这是小店开发的新菜品，味道还不错吧？”
我们纷纷称赞，我拿起香烟分给老板一支。
老板神秘地问：“有谁知道猪头肉的好处？在外国人眼中，猪身上有很多部位都不能食用，比如猪蹄，猪耳朵，猪内脏等等，他们都是直接丢弃的。”
钱兴国立刻说：“第一：猪头肉口感好。最好吃的猪肉，既不是全肥，也不是全瘦，而是肥瘦相间。猪头肉，它就是属于肥瘦相间，吃起来口感不会柴，也不会太油腻，刚好合适。
猪头肉的烹饪方式有很多种，比如可以制作成凉拌猪头肉、卤猪头肉以及腊猪头肉等等，不管哪一种，它的味道都非常美味，让人吃了上瘾。
第二：猪头肉营养丰富。猪头肉含有丰富的蛋白质，脂肪酸，以及脂肪等。除了营养丰富，还具有补虚，滋阴，养血，润燥等作用。好吃、作用又多，所以生活中，很多人都喜欢买猪头肉吃。
第三：猪头肉的价格便宜。相对来说，猪头肉的价格，会比瘦肉、五花肉的价格都便宜，所以有很多人都愿意买猪头肉。猪头肉的价格虽然便宜，但是吃起来却美味，口感不比五花肉差，还能省下一笔钱。很多国人都爱吃猪头肉，管他外国人吃不吃呢！哈哈！”
老板立刻竖起大拇指，说：“高手！钱总不愧为老饕，哈哈。”
钱兴国笑笑，说：“我就是嘴上说说快活而已，我有糖尿病呢，不敢多吃。”
又吃喝一会，四瓶白酒喝完了。我再要开酒，王主席说：“来点啤酒吧，你们看呢？”
钱兴国第一个赞同，我心里暗暗叫苦，不是舍不得酒，是怕钱兴国白夹啤喝出事来！
碍于王主席的面子，我还是叫了一箱啤酒。钱兴国喝了两杯，站起来去厕所，我也跟了过去，想悄悄劝劝他，啤酒不要多喝。
钱兴国一边小解，一边问我：“小三子借光头强的钱还了吗？”
我说：“这事我不好问，大概没还吧。”
钱兴国得意地笑笑，说：“还是我的计策高吧？小三子问张三借了钱，把你的两万先拔出来了。”
我担心地问：“那张三会不会有风险？”
钱兴国说：“你就放心吧，张三是混社会的，当年替我收债的时候，手段多呢！小三子不敢不还钱，这与你没有关系。”
我小解完了，说：“哪天专门请张三吃个饭吧，聊表感谢。”
钱兴国还没回话，忽然外面似乎有脚步声，钱兴国就说：“不语啊，以后再说吧，被光头强听到了不好。”
我和钱兴国一前一后回到包厢，却发现光头强和小三子都不见了！
我问两人哪去了？谷子说：“刚才他两一起出去了，是光头强上厕所回来，招手把小三子喊了出去。”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往外走。
果然“碧波舫”外面传来喧哗声，我冲过去一看，楼船外面的岸上，小三子正在推搡光头强，酒店老板和服务员在旁边劝说，但没人敢上去拉。
我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还没到跟前，两人已经打起来了！
小三子仗着有些蛮力，一手抓着光头强的衣领，一手去卡光头强的脖子！
光头强是个练家子，轻轻往后一退，一手压住小三子抓衣领的手往下一压，继续往后一退，另一手抓住小三子的手一扭，小三子疼得转过身去。光头强抬腿就是一脚，小三子栽了个嘴啃泥，口角蹭破出血了！
小三子怒吼一声，站起来挥拳要打，我急忙上去一把拉住，问怎么回事？吃得好好地怎么动手了？
光头强愤愤地说：“庄主任，小三子借了我五万块，你知道的。现在我急需钱用，想跟他要回来，之前给我的两月利息我退还给他，他居然不肯还钱，还跟我耍横！”
我明白了，这是光头强去上厕所，听到了我和钱兴国的谈话，想把本金要回来；小三子自然不肯，就由口角发展为打斗！
我只好劝说：“大家都是朋友，何必伤和气呢？有事协商就是。强哥你什么事要用钱？”
光头强说：“我儿子在外地上大学，眼看夏天就毕业了，我要给他找份好工作，就得送礼！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我们小县城，不送礼哪进得去好单位？五万用下去还不一定够呢！”
小三子瞪了光头强一眼，说：“做人起码要讲信用！我是借了你五万块钱，但我不赖账！才借了两个月，利息又没少给你，你急要五万，我上哪去拿钱？我跟你商量，过些时日还你，你就急眼，还用江湖上的话威胁我！老子二十岁就出来混社会了，吃你这套？就不还钱，有本事你把我打死！”
我顿感为难，光头强要钱是借口，但也无可反驳，欠钱就应该还！小三子想必手头紧，暂时拿不出五万来！
这时后面一个声音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借钱不还，做老赖，是要付出代价的！小三子，你儿子也快大学毕业了，你要是借钱不还，也会影响你儿子找工作。我看还是大家商量，定个还款日期，不然光头强可能去你儿子的学校闹！”
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谷子来了，谷子和光头强是中学同学，自然向着光头强说话。
小三子反驳道：“法律难道我不懂？借条上写的是一年归还，没到期呢！告我我也不怕！”
光头强冷笑道：“没到期是没法告你，但我又不告你！你带我去你老家看过的，你和‘二百斤’合伙开的厂，以及你家的厂房租给别人做车间的，全是生产塑料粒子的，是违反环保法的！你不还钱我就去环保局举报，让你办厂办不成，还要去安徽你租的厂房，24小时盯着你，让你无法生产！”
小三子回击说：“你当我怕你这一手？我和‘二百斤’合伙开的厂已经租给别人了，你去告也伤害不到我！”
谷子又说：“你租给别人经营，你也拿好处的！要是厂办不成，大家都没好处，不如协商把钱还了。”
这时钱兴国走了过来，坏笑道：“老三，都是混社会的，和为贵嘛！你跟张三借钱的，这事我先不告诉他，让你缓一缓。给你十天，你筹钱把光头强的五万先还了，大家不伤和气，还是朋友。若是非要撕破脸，光头强和张三一样，都是混社会的，你的老婆和女儿都在本地，怕是日子不好过。”
这几句话戳到了小三子到痛处，小三子用求助的眼光看向我，我转圜说：“这样吧，让三老板考虑一下，明天给答复，这事认我说话，现在都回去喝酒。”
几人都同意了，我陪着小三子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回到包厢里喝酒。几个人都不提此事，互相敬酒，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