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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收网行动——斩草除根(二十一)
在木垒,张斌、王强和赵强阳通过陈光发了解王大玲被杀案进展神速,而已经在边城市看守所工作了近20个小时的张斌和江天雪也让嘴巴比上了锁都紧的杨万年交代了在王大玲被杀的前夜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他的供述,让经历过不少大案要案离奇案的陈思江忍不住大吃一惊,他知道,王大玲被杀案绝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面对江天雪的咄咄逼人,陈思江的横眉冷对,杨万年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低着头四寸片刻之后之后又抬起头来,看着陈思江那一双鹰眼,张了张嘴刚说了一句话便马上又闭上了嘴,一副欲言又止、有苦难言的样子。
看着杨万年的样子,江天雪实在忍不住了。她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瞪着眼睛看着他怒斥道叹:“杨万年,你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再说了,我们要做的事情多得很,哪有时间再这里和你纠缠?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们就撤了,你就在看守所呆着,等待着法律对你的严惩!”
说完这番话,江天雪蹭的一声站起身来,拿起放在身边的手包就往外走。
“江大队长,你稍等,我说还不行吗?”见江天雪真的生气了,而且转身要走,杨万年赶紧冲着江天雪喊叫起来。
看看杨万年,一直在抽烟没有说话的陈思江微笑着摇摇头:“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你杨万年像个什么?别人痛下杀手陷害你,你却在这里死心塌地的为别人顶罪,我真的不知道你这是图什么!”
“陈局,你不要说了,我现在就说!”抬头看看陈思江,再看看眉头紧蹙、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的江天雪,杨万年终于说出了实话:“在边城益阳咖啡厅的‘活动’结束之后,送走郭涛等人,汪梅让我立即开车往呼图壁县赶,说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听了她的话之后我吓了一跳:这半夜三更的去呼图壁又是啥意思?但是,我知道汪梅的脾气,所以没敢多问。但是,我并不知道晚上要去呼图壁的计划,在刚才吃饭的时候和郭涛还有从厄河来的那个玩石头的人喝了几杯酒,虽然没有喝醉,但喝过酒开车,如果让警察抓住怎么办?于是,我赶紧把这个情况告诉给了汪梅,让汪梅从矿上重新找个人开车送她到呼图壁。但对于我的话汪梅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态度坚决的告诉我,这件事太过重要,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所以,必须让我开车去,如果路上真的碰到了交警检查,出了问题她来负责。我知道汪梅在边城交警大队有人,而且关系到了最顶层,只要不是杀人越货的事情她一般都能搞定。就这样,我只好忍气吞声,心惊胆战的拉着汪梅去了呼图壁。”
“你现在好好想一下,去呼图壁的人只有你和汪梅,而且他没有告诉你具体到呼图壁要做什么?”杨万年的话刚一落地,江天雪便看着他追问道。
“我确定,就我们两个人。至于到呼图壁去干什么,汪梅真的没有跟我说。但是据我的观察和猜测,去呼图壁这件事应该与王海有关,因为自从王海从益阳咖啡厅走后,汪梅的情绪便有了很大的变化,平时最喜欢玩的她甚至找了一个理由结束了聚会。直到第二天听到郝建成在别墅被杀的消息之后,我才知道,那天的呼图壁之行与郝建成被杀案有关,而且,我们从呼图壁回来的第二天便得到了王大玲被杀的消息。因此我可以断定,王海突然来到益阳咖啡厅见汪梅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有见不得人的黑幕,所以,我建议您们马上审讯王海,他一定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听完江天雪的话,杨万年想都没想,毫不犹豫的说道。
冲着杨万年点点头,江天雪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说道:“嗯,沿着这条线索继续说下去,不要有一句谎言,否则,后果自负!”
“好的,好的!”冲着江天雪点点头,杨万年端起面前的一次性纸杯喝了口水,然后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在往呼图壁去的路上,汪梅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发呆。还有几公里就要进呼图壁县城的时候,她突然打了一个电话,说话的声音特别低。由于我要聚精会神的开车,再加上她说话的声音很小,所以我就没有听到太多的内容,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她在电话里跟对方说‘我马上就要到了,你准备好就是了’等。”
“与汪梅通电话的这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你听到了没有?”这时,陈思江看着杨万年问道。
看着陈思江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杨万年赶紧回答道:“陈局长,我确实没有听出对方是男是女,因为汪梅说话的声音很小,电话那头的声音也很小,再加上车上开着暖气有点噪音,所以我就没有听清楚。”
听完杨万年的话,陈思江没有说话。他伸手把手中的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冲着杨万年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抬头看看陈思江,杨万年勉强挤出一点笑容,然后可怜巴巴的说道:“陈局长,我想抽支烟,十几个小时没有睡觉了,我有点瞌睡。您放心,我抽两口烟马上就会好,保证认认真真的回答......”
“好了,别废话了!”不等杨万年把话说完,陈思江便冲着他摆摆手,然后冲着站在杨万年身后的一名狱警点点头。
那名狱警马上领会了陈思江的意思,于是便走到杨万年面前,有些不情愿的拿出香烟和打火机,给杨万年递上烟,点上火,然后皱着眉头说道:“杨万年,你事情太多了,让你交代问题是为你好,你却一会儿一个条件,一会儿一个要求,你可知道你现在是一个戴罪在身的犯罪嫌疑人啊?明确身份意识是你们这些犯罪嫌疑人在看守所必须明确的首要问题,可是你呢?不知道天高地厚!”
说完话,那名年轻的狱警横了杨万年一眼,然后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直直的站在杨万年身后。
看着杨万年捧着一支香烟贪婪的吸烟的样子,再看看年轻狱警一副不情愿的表情,陈思江和江天雪两个人相视一笑。
直到把手中的烟抽到海绵头、提审室里充满了一股呛人的塑料味道之后,杨万年才恋恋不舍的把烟头扔到地上,意犹未尽的吧唧吧唧嘴,然后才看着陈思江和江天雪说道:“到了呼图壁之后,汪梅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给王海打电话,也没有住到我们之前来呼图壁时经常住的那家酒店里,而是把车停在距离王海公司的办公楼不远的一个广场上。看着汪梅坐在车上望着车窗外的灯光默默发呆的样子,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妹妹,我们不到酒店住下休息,坐在车上干什么?’听完我的话之后,汪梅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我,然后冷笑了两声之后说道:‘住酒店干什么?你是不是想借着我们住酒店的机会和那个王大玲约会?今天晚上不住酒店,就在车上坐着。’”
说到这里,杨万年停下话题,然后有些尴尬的冲着陈思江、江天雪笑了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是仰仗着汪梅的照顾,在她的手下混饭吃的,虽然他是我的表妹,我是她表哥,我比他大十几岁,但人家是老板,说两句难听话我也只好听着。”
见杨万年说完这番话之后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江天雪用手指敲了两下桌子,然后看着他问道:“然后呢?接着说,不要让我们‘挤牙膏’!”
“是,是,江警官,今后我一定改正!”见江天雪又要发脾气,杨万年赶紧抬起头来看着她接着说道:“到了凌晨两点钟左右的时候,汪梅的电话突然响了一下,但很快就没有了声音。坐在后座上的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告诉我,让我马上去一趟王海在公司办公楼的房间,就说开车来呼图壁办事车没有油了,借他一辆车用一下。借到车后,就把车开到呼图壁县农业银行办公大楼的广场上,那里有人接应,我只要把车交给他就算完成任务。听了汪梅的话之后,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自己的车好好的放在这里,油箱里的油加的满满的,汪梅为什么撒谎骗人,让我去找王海借车,而且要把车开到农业银行办公大楼的广场上交给一个人、交给谁,他们用这辆车去干什么?”
说道这里,杨万年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见陈思江和江天雪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于是便赶紧接着说道:“我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并没有敢问,我知道,即便是我问了,最后的结果也是白白挨一顿骂而且她也不会告诉我,自己何必自找没趣?于是,我便下车去了王海的公司,敲开了王海的房间门。”
“你当时找王海借车的时候,他是什么表情?跟你说过什么了没有?”杨万年的话刚一落地,陈思江边看着他追问道。
王海冲着陈思江摇摇头回答道:“门打开之后,见我站在门外,王海并没有感觉到特别意外,只是轻描淡写的问我这么晚了找他干什么?于是,我便把汪梅教给我的那些话几乎一字不差的告诉给了他。听完我的话之后,王海还微笑着对我说,今后开车要注意,出车前先检查一下油箱里的油量,否则会吃亏的。说完话之后,王海转身进了房间穿了一件上衣,然后关上门,让我在门口等着他,他便沿着走廊往前走。不大一会儿,王海便走了回来,把一把车钥匙交给我说,车在后院停着,用完了还回来,不要忘了,一定把钥匙再还给他,再晚也要还,因为明天一大早他要用这辆车。就这样,我开着陈洪涛经常开的那辆车赶到农业银行办公大楼广场,把车交给了一个四十岁左右、带着一个大口罩的男人,然后转身便回到了车上。”
“接你车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之间有没有交流?把这个情况说详细些!”听完杨万年的话,江天雪停下手中记录的笔,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杨万年说道。
“江大队长,我给那个中年人交钥匙的时候是凌晨的三点多,当时的呼图壁县到处漆黑一片,我是借着农业银行大楼上的几个发光字散发出来的一丝光亮才找到那个人的,所以,没有看清楚这个人到底长得啥样。找到这个人之后,他只是问了我一句话:是汪梅汪总让你来的吗?把车交给我吧。看着面前那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再加上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当时的我可以用心惊胆战来形容。所以,我赶紧把车钥匙交给那个人,转身就往我的车的方向跑。”说到这里,杨万年有些紧张的擦擦脸上的汗水,然后接着小声说道:“所以,我既没有看清这个人的模样,相互之间也没有交流。”
冲着杨万年皱了皱眉头,陈思江明显的不开心起来,于是便看着杨万年问道:“那个人把车开走后,你和汪梅就一直在车上呆着没有下车,也没有和外界任何人联系?”
“在我一路小跑跑到车前打开车门的时候,眼前的情景吓了我一跳:车上是空的,我的表妹汪梅不见了踪影。”看看陈思江,杨万年一边说话一边冲着他摊摊手。
“啊?汪梅没有在车上?她去了哪里?”听杨万年这么说,江天雪噌的一声站起身来,瞪着一双吃惊的眼睛看着杨万年问道。
这时,坐在江天雪身边、正在叼着一支烟吸烟的陈思江伸手拽了拽江天雪的衣角,冲着她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坐下。
看看陈思江,江天雪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陈思江伸了伸舌头,然后坐回到椅子上,转过头来看着杨万年。
“见汪梅不在车上,我当时就吓坏了。我刚才走的时候她还在车上坐的好好的,我连借车再送车,来回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汪梅会跑到哪里去了呢?不会是趁我不在她被人暗杀了吧?可也没有看到尸体啊!”说到这里,杨万年余惊未消的摇摇头,然后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接着说道:“正在我急的无计可施、慌张的不知所措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我赶紧打开手机,看到了汪梅发给我的一条信息:就在车上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从你发现汪梅不在车上到他重新回来,这个时间有多长?她回来后跟你说了些什么吗?”把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摘下来放到面前的桌子上,陈思江一脸平静的看着杨万年问道。
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杨万年看着陈思江回答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时间应该在一个小时左右。由于当时我害怕,所以就一直在车上坐着并且锁上了车门,那也没敢去。汪梅回来后轻轻地敲了一下车窗,我赶紧打开门让她上了车。我当时没有问她去哪里,只是耨头看了看她。和之前不一样的是,汪梅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帆布包。上了车之后,她把那个黑色的帆布包小心翼翼的放到座椅上,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表哥,我们去喜来登大酒店,好好的睡上一觉再说!’一听汪梅叫了我一声表哥,我心里一惊,然后扭过头来看了看她,只见此时的汪梅脸上挂满了笑容,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亲切感。当时我心里就嘀咕起来:仅仅一个小时的时间,汪梅的心情就由阴转晴,是什么事情让她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在离开我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她都干了些什么?”
听完杨万年的话,陈思江和江天雪相互对视了一眼,但是两个人你谁都没有说话。在杨万年借车、交车的这段时间里汪梅去了那里?见了什么人?那个接车的人又是谁?他开着陈洪涛的车去了哪里?都干了些什么?汪梅手里的黑色包从何而来?包里装着什么东西等等一系列问题是他们最想知道的事情,但他们清楚,这件事情汪梅不可能跟杨万年说,即便是他们再问,他杨万年也说不出个道道来。所以,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而是直直的看着杨万年,脸上的表情异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