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八回 喝早茶邂逅故人 林老师又做小人

第二天上班，小苏意外地在我之前到了食堂。

我问他怎么来这么早？小苏说：“昨夜就没回家。一个朋友过生日，喊我们吃饭，然后去KTV唱歌，喝啤酒。完了又去排挡吃烧烤，继续喝酒。我喝多了，还有两个朋友也喝多了，索性去宾馆开了个房间睡觉，我一大早就走了，免得要我给房钱，哈哈。”

我劝他说：“晚上喝一顿就算了，再喝就伤身体了。这个天虽然白天不冷，早晚还是凉的，你跟爷爷过，要自己保重自己。”

小苏点点头，分支烟给我，说：“美国再次挑衅我们的红线了！3月9日，新任国务卿布林肯在接受涉台问题问询时公然声称‘可将台湾称作国家’，只有让台湾以‘合法国家’的身份出现，那么其必将在国际层面做出更大的贡献，从而更好的服务于民众。”

我说：“布林肯胆大了，这一表态打破了他历届前任的措辞。要知道，即使是素有反华鹰派之称的美国前国务卿蓬佩奥，在谈及台湾问题时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言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造成中美关系的剧烈动荡。

布林肯撕破了这张脸，说明拜登政府开始无视中国大陆的红线，对华摊牌和发难。

我觉得有两方面的原因。第一，拜登政府有意识地制造舆论攻势，借以试探中国大陆的底线。

布林肯充当了‘搅屎棍’的角色，但反复叫嚣给予台湾特别身份的高官可不止布林肯一人。这说明在美国内部确实存在着一股反华逆流，想通过自身的影响力有意识地撺掇白宫与中方搞对抗，从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在布林肯这些人看来，台湾问题就是讹诈中方的一张底牌，可在必要的时候拿出来，迫使北京乖乖就范。但布林肯等人忽略了一个事实：中国大陆才是台海局势的真正主导者！

王毅外长说了：台湾必定回归祖国，中国也必然实现统一，这一目标不会发生任何的变化。现在布林肯等人无视中方的核心利益，意欲将台海问题明面化、复杂化，这反倒凸显了美国的弱势，也必将遭到中国方面的强烈反制。

第二，布林肯这么说，可能是为了对抗削减赤字，争取国会增拨军费。

美国现在处处缺钱，拜登打算让海军主力核动力航母‘杜鲁门号’在2022财年退役。

拜登政府第一财年的国防预算底线为7040亿至7080亿美元，此前特朗普政府计划的2022财年预算为7220亿美元。美国财政已经无法支撑五角大楼的‘四处插手’活动，拜登都打算减少航母了！

在此背景下，美国军方可能找布林肯这样的鹰派政客出头，制造台海紧张局势，迫使国会在拨款等问题上松口。”

小苏说：“你分析得有道理，但布林肯的讲话给两国关系造成了严重伤害。

中美关系建立在三个联合公告基础之上，坚持一个中国政策和三个联合公报的原则是中美关系健康发展的政治基础。此次布林肯的说法直接触碰了红线，为中美关系、两岸关系埋下了巨大隐患。

蔡英文现在蠢蠢欲动，台海局势一旦失衡，中国大陆必会第一时间出手，雷霆一击！事关国家的核心利益，我们不会退缩，必会坚决地加以维护。”

我微微一笑，问小苏：“要是两岸开战，万一战事扩大了，你愿意上前线吗？”

小苏一本正经地说：“主任，我们都年轻，为什么不去？我和你一起去，你当炊事班班长，我当伙夫！”

这时袁校长手里夹着烟进来了，接话说：“勇气可嘉，我们国家后继有人啊，呵呵。”说完掏出香烟，分了一圈。

这时熊大和熊二摇摇摆摆地走了进来，看了看袁校长，“喵呜喵呜”叫了几声。

袁校长乐呵呵地问：“小猫放出来啦？”

我说：“放出来好几天了，它们进食后已经要大小便了，再放在水池里，吃喝拉撒都在一起，不卫生。先让小猫熟悉熟悉环境，再大一点就能抓老鼠了。”

小苏说：“这两个猫子坏呢，最喜欢坐在主任的脚上，扒鞋子，咬裤脚。”

袁校长笑道：“畜生也通人性呢，庄文管它们吃喝拉撒，它们自然和庄文有感情。”

这时忽然小三子走进我办公室，喊袁校长：“大伯，好久不见。”

袁校长问：“小三子？你怎么有空过来的？有事吗？”

小三子笑道：“我出来办事，路过这里，来看看庄文的，我跟他是朋友。”

袁校长点点头，手机又响了，走出去接电话了。

小三子得意洋洋地说：“庄文，我没骗你吧？我跟袁校长是远亲呢，老家是一个庄上的，我出生时，还是袁校长的姐姐给接生的。”

我拿出香烟分了一圈，问道：“三老板，你真是路过？不是有事找我？”

小三子笑呵呵地说：“确实是路过，你吃早饭了吗？我请你们出去喝早茶？叫上三把手。”

我笑道：“食堂里正开早餐呢，你要是不嫌弃，就在这里简单吃点吧。”

这时小苏多事，出去把欧阳芳閠喊了进来。

欧阳芳閠笑嘻嘻地说：“三老板，特地来请我喝早茶的？太客气了。”

小三子笑道：“正跟你们主任请假呢，你上班呢。你们主任说，要我在食堂简单吃点。”

欧阳芳閠白了我一眼，对小三子说：“庄文忽悠你的，食堂里除了厨师，谁都不许吃早饭的。我刚好今天没带早饭来吃，你到底请不请客？”

小三子笑逐颜开地说：“请啊，不请我来食堂干吗？庄文，小苏，一起到外面喝个早茶，要不了多长时间。”

我正要推辞说吃过了，小苏麻利地站起来，说：“学校门口有一家早饭不错，我先去安排，等你三老板去了再买单。”

我只好随着小三子、欧阳芳閠一起下楼。

到了门口茶馆，看见小苏占了张桌子，笑嘻嘻地冲我们招手。

小三子不用人提醒，主动去吧台结了账。

我看着一桌子的早点：烫干丝、杂盘、煮干丝，小声问小苏：“今天三老板请客，你打算把一天的东西都吃下去？”

小苏笑道：“嗯，谁让他这个胡椒豆粉丝讨好欧阳芳閠的？不吃白不吃。”

欧阳芳閠嫣然一笑，拿起筷子就吃。

过了会小三子回来了，分了一圈烟，说：“可劲地吃，我还让老板加了一笼蟹黄包子，一笼虾饺。”

小苏多了一句嘴：“欧阳芳閠喜欢吃松子烧卖呢，有没有？”

小三子立刻说：“有有有，我马上去再加一笼。”

我看了暗暗发笑，你小三子又不算有钱人，如此花钱讨好欧阳芳閠，有什么用？大概是虚荣心作怪吧，在美女面前要撑场子！

我喝着热茶，吃着煮干丝，也好久不喝早茶了。

茶馆里人不少，热气腾腾，还有点热。

我把外套脱下来，挂在椅背上。就在我站起来的时候，忽然发现里面一张茶桌上，好像是王主席他们五老坐着喝茶！

我好奇地走过去一看，还真是王主席！赶紧分烟。

王主席笑道：“老弟来得真巧啊，正商量着晚上请你吃饭呢。我们五个老头是昨晚到的，知道你早上走不开，就没约你喝茶。”

我笑道：“现在疫情松动些了，欢迎五老来做客。晚上我请客吧，我是东道主呢。”

赵老笑道：“我们五个也在碧水市合资买了房子呀，算是老乡吧，晚上我们请客，下回你做东。”

我只好答应，王主席又说：“钱兴国你约一下？好久不见他了，呵呵。”

我连忙把钱兴国的近况告诉王主席，王主席沉吟了一会，说：“我发微信给他吧，他方便就来。既然‘客来香’钱兴国不开了，我们去‘碧波舫’吃吧？旧地重游，别有一番风味。对了，把你夫人和葫芦娃也带去，王小琳也由你约。”

我说：“杨婷婷晚上要带孩子，这个天气晚上还有点凉，王小琳忙着筹办婚事。我把话带到吧，她们去不去我不能做主。”

王主席看看我们这桌，说：“那不是欧阳芳閠和小三子吗？还有你的手下小苏，把他们都请去吧，好坐呢。”

我道了谢，又分了一圈烟，走回我们这桌，转告大家王主席约吃饭的事。

只有小苏说：“主任，我晚上要来食堂监督刷卡，还跟朋友约好了饭局，去不了。”

小三子趁机对欧阳芳閠说：“路挺远的，我跟庄文住一个小区，晚上你和小戴开汽车带我们去吧？”

欧阳芳閠爽快地说：“行吧，五点半我把车开到你们小区门口等。”

我惦记着食堂里可能有事，匆匆吃了一碗面，也不等定做的蟹黄包子了，先回食堂。

忽然看见杨佳丽坐在我办公室里 ，一脸的严霜！

我笑着跟她打招呼：“杨主任，有空来视察啊？”

杨佳丽恶狠狠地说：“你干的好事，还有脸来见我？”

我诧异地问：“我干什么了？为什么没脸见你？”

杨佳丽沉默了一会，说：“你有没有对林老师说，我在野外跟人车震？”

我愣住了，随即反驳说：“林老师对你说的？你把他喊来对质！我又没有汽车，你车震与否我又不知道，何况林老师的为人你不知道？当面说人话，背后说鬼话，他的话你也信？”

杨佳丽沉默了一会，说：“那这话是怎么流传出去的？”

我沉思道：“林老师喜欢开车出去钓鱼，你知道的。有可能你有一回把汽车停在偏僻地地方，被他看到了，就怀疑你车震！反正我没有汽车，你即使有这种事我也不会看到，更不会说了。我和你处得还不错，之前几次帮过你，对不？”

杨佳丽想了一会，说：“林老师也知道我跟你关系不错，那他为什么要诬陷是你说的？”

我说：“应该是林老师恨我吧！前段时间他找过我，要我们食堂用的大米调料跟他进货。我就说，你又不卖大米调料？林老师说他有朋友做这个，他向他朋友进货，然后加价卖给我，利润跟我平分。”

杨佳丽说：“这是好事啊，你为什么不答应他？”

我说：“还好事？这种事查出来要丢饭碗的！我就跟林老师说，这事我不敢做，我知足常乐，工资已经够用了，不缺钱花。林老师立马急了，说他缺钱花呢！”

杨佳丽说：“他缺钱花关你什么事？就为这个诬陷你？”

我说：“应该是吧，其他我又没什么地方得罪他。当时我念在多年同事的份上，对他说，你实在要做，你自己开个实体店，相同品牌相同质量，你有价格优势，我请示校长同意，长期跟你进货。后来他没找我，估计这次他诬陷我，是因为这事。”

杨佳丽说：“这话我相信，他和老婆离婚是因为自己出轨，勾搭上一个足疗女。不想过就好聚好散吧，他玩家暴，把老婆打成重伤，120用担架抬去医院的！当时他连换洗衣服都不让老婆带走！这人人品太差了，他对你有意见，也不应该编排我啊？我几时和人车震过？恶心死了！”

我说：“这等小人就跟疯狗一样，无须与他计较。你现在就是把他喊来对质，他也不会承认。当年季老师，没和王胖子相好的时候，也跟林老师闹过绯闻。林老师买篮球彩票中了九千八的奖，瞒着家人，只带季老师去省城领奖！还买了个MP3送给季老师！后来事情暴露了，他推说根本没这回事！为这等小人生气，真不值得。对了，五老回来了，晚上请我们在‘碧波舫’吃饭，你出个场？”

杨佳丽说：“好吧，和五老也好久不遇了。对了，张奶奶去么？”

我说：“没约她，她无缘无故地把我微信好友删了，神经病！”

杨佳丽笑道：“张奶奶不会是由爱生恨，看上你了吧？”

我说：“胡说，双方都是有家庭的人，这话可不敢乱说。”

下班后，我问老婆晚上去不去“碧波舫”吃晚饭？果然杨婷婷说：“晚上挺冷的，不高兴出门了，你少喝点酒，有二师兄参加么？”

我说：“王主席约他的，不是我请客，我不担责任，呵呵。”

杨婷婷皱眉说：“话不是这么说，同一桌子喝酒，万一二师兄出事了，你也要赔偿的！”

我说：“那我晚上看情况吧，二师兄要是状态不好，我就只喝饮料。对了，王小琳去吗？”

杨婷婷说：“我看不会去，正忙着筹办婚礼呢。定婚庆公司、买哪种喜糖、印请柬，一大堆事情呢。”

我说：“好吧，那我就不约她了。”

傍晚时分，我没等欧阳芳閠的汽车，提前骑车来到碧波舫。

老板一眼就认出了我，走过来分烟，说：“稀客稀客，怎么好久不来吃了？”

我笑道：“不是闹疫情嘛，不大敢上饭店，怕中招，哈哈。”

老板笑道：“本地没事，一个疑似病例都没有的，要真有风险，政府早不让我们营业了。对了，您今晚几位？”

我说：“十个人吧，你看安排一桌多少钱合适？”

老板说：“五百就够了，老客户，菜包你满意。”

我说：“那我先把菜钱给你，待会拿白酒什么的，另算。我朋友约我来的，我怕他们抢着买单，先结账吧。”说完我拿出手机，扫了五百块给店里的微信二维码。

老板笑呵呵地说：“你是个厚道人，好几次别人请你吃饭，你都抢着买单。走，我领你去666包厢吧。”

我笑了笑，分支烟给老板，走进666包厢。

刚刚坐下，手机响了，欧阳芳閠打电话说：“主任，我和小戴开车去接你，已经出发了，你到小区门口等吧。”

我笑道：“我因故提前出发了，已经到了‘碧波舫’，你去接小三子吧。”

欧阳芳閠说：“可我没他电话号码呀，要是遇不到他怎么办？小三子向来不准时的。”

我说：“我这就从微信把他手机号码发给你。”

我刚发完微信，服务员进来上冷盘了。随后王主席手里捧着一箱子白酒进来了，我连忙迎上去接过白酒，一看是一箱子“天之蓝”。

王主席掏出一包软中华分了一圈，对我说：“庄老弟，你怎么又抢着买单了？老板都告诉我了。”

我笑道：“您们是长辈呢，我又是本地人，请吃顿饭是应该的。对了钱兴国来吗？”

王主席说：“我用微信约他的，他先不肯来，说身体不好，怕连累大家。我跟他说，只让他喝一杯白酒，啤酒不喝，他答应打车来。其实糖尿病是个慢性病，只要不暴饮暴食，没有生命危险的。钱兴国是个大朋友，对我们五个老头也不错，没想到他过成这样，唉......”

我说：“王主席您跟他视频了吧？都瘦了一圈呢！”

王主席点点头，说：“先不说他了，趁客人还没来，我们先玩会对联？”

我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王主席随即往下一座，招呼四老说：“都坐，好久不跟庄文对联了，先过把瘾。我先抛砖引玉，上联：左为难右为难，左右为难难左右。”

我笑道：“下联：进亦忧退亦忧，进退亦忧忧进退。”

赵老说：“上联：东不管，西不管，酒管。”

我笑道：“下联：乐也罢，忧也罢，喝罢。”

钱老说：“上联：问赊二字子丑寅。”

我想了想说：“下联：现钱光顾午未申。这是一副茶馆的对联，上联隐去‘卯’，‘卯’谐音‘没’，意为茶客如果想赊欠，就没有茶喝；下联隐去‘酉’，‘酉’谐音‘有’，意为出现钱就请进来喝茶。”

孙老笑道：“果然才思敏捷！我来个奇特的上联：先到后到先后全到。”

我想了一会，哑然失笑，说：“这不是火葬场的上联吗？啊哈哈！下联：早来晚来早晚都来。”

李老说：“我也来个上联：经忏可赎罪，难道阎王怕和尚？”

我笑道：“这是写的佛教寺庙吧？下联：捐财能超生，岂非菩萨是贪官！”

大家哈哈大笑，这时欧阳芳閠、小戴、小三子都进来了，王主席赶紧安排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