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二回 校长论应试教育 夫妻谈公主凌迟

过了一会，袁校长走了进来，坐下对我说：“教育界出了个大新闻，衡水中学‘翻车’了，惊醒了无数父母！”

我说：“我也看了相关报道，起因是，寒假期间衡水中学强制学生保持和网课期间一样的作息：早上5点50开始早读，晚上9点50结束自习，每天朝五晚十。

此外，学校还要求学生全天开着摄像头，做题时要露出双手，早读时要露出嘴巴、打开麦克风，随时随地接受老师的监督。

最奇葩的是，一旦有学生开小差，家长也要跟着一起受罚！因此一名学生不堪忍受，将学校举报到教育局。”

袁校长说：“事发后，人们都指责‘应试教育是万恶之源’，你怎么看？”

我说：“衡水中学可算应试教育的样本，学校实行军事化管理。学校成了‘高考工厂’，学生异常紧张，走路用‘跑’，跑操、跑着去教室、跑着去食堂、跑着回宿舍……

中午吃饭狼吞虎咽，吃完又飞奔回教室看书，时间用分秒计算，每一分钟都被安排妥当。

有学生在备操时花两分钟时间读书；有女生吃饭、洗漱二选一；学校走廊里电子屏显示：距离高考仅有40天17小时40分29 秒。

这样高强度的学习，换来的是连续多年一本升学率保持在90%以上！每年约有200人考入清华、北大，这所学校成了普通甚至贫困的家庭学生改变命运的场所。

日本从02年开始全面推行‘快乐教育’，降低课业难度、减轻学生负担、不公布成绩、不对学生进行排名……但是结果，家庭条件好的孩子，通过培训班、家教弥补学校教育的不足；家庭条件不好的孩子，用大把的时间玩游戏、上网。

江苏南京，也有一大批素质教育试点：不许补课，不许考试，更不许按照成绩分班；突袭检查学校，翻学生书包，不许出现卷子，更不许出现课外辅导书；45分钟一节课改为40分钟，一天减少一节课……

但最终的结果，就是本科录取率骤减！比如南京一中，总分480分的江苏卷，超过400分的学生仅有20人，不仅没有学生考入清华、北大，连复旦、上海交大的都没有！

正如衡水中学的老校长在一次采访中说：没有升学率，你还来谈什么呢？别说素质教育，教育都别谈了，你直接就被边缘化了。”

袁校长感慨说：“是这么个问题，片面追求升学率，搞应试教育确实有弊端。衡水中学算是把应试教育做到了极致，学生填鸭式教育，确实弊端不小。但中国有中国的国情，不抓升学率，抓什么呢？《2019年全国教育统计公报》显示，高等教育的入学率仅为51.6%。

也就是说，略超一半的人考上了大学，那其他人去了哪里呢？深圳的‘三和大神’或许能说明一些问题。

深圳有个三和人才市场，聚集了这样一批年轻人--他们普遍出身贫寒，受教育程度低，无一技之长。那么他们怎么生存？‘干一天，玩三天’，打短工，赚到饭钱就休息！

每天吃着5元一碗的清汤面，睡着15元一晚的床位，把打工干活赚来的100块钱花在网吧、发廊或者地下赌场！

2020年闹疫情，三和开始实施封闭管理，‘三和大神’摇身一变，用一只塑料桶装点日常用品和衣物，徘徊于工厂附近找打工的机会。一旦工资到手，或是觉得工作太苦、太累，就直接提桶跑路！

所以，在我们国家，应试教育还是有用的，上过大学和没上大学的人，命运截然不同！

在任何一个国家里，教育都是用来实现社会分层的，没有高学历的人，是拿不到百万年薪的。”

我赞同说：“是的，韩寒当年高调退学，说‘应试教育贻害万年’，现在也承认‘退学是我的不对，对普通人来说，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应试教育是有弊端，但一个人连应试教育都搞不定，还能做什么 ？外国的素质教育是能培养出大师，但这些大师也是先打好基础，才厚积薄发的，不可能说，考试都考不好，反而能成为大师？”

袁校长说：“是这样的，《超级演说家》中，储殷教授说过这样一番话：‘快乐教育，好像只能快乐那么几年，你爽了你的童年，你就要在你的中年，在你的老年付出代价。’学习是苦，年轻人就应该吃苦，将来才不至于后悔。像我年轻的时候，若是不下苦功夫读书，怎么能出人头地？富贵人家的子女，起点就比别人高，家里有人脉资源，做什么都容易些；平民百姓的子女，你不刻苦读书，拿什么改变命运？对了，明天就是3月1号了，三中有部分教师来我们食堂吃中餐，你做准备了吗？”

我说：“陈小春主任已经和我说过了，饭卡也办好了，订的菜肴也增加分量了，完全没问题。”

袁校长点点头，走出了我的办公室。

第二天上班，我照例先去看熊大熊二。

俩猫待的不锈钢水池里，放了件小苏的旧衣服，供它们睡觉趴着。我看看旧衣服上沾了猫屎，一阵恶心。

我赶紧把旧衣服扔了，又把猫饭碗和羊奶碗洗干净，想想只好把熊大熊二放出来了。

俩猫站在地上，好奇地到处乱跑，我弄了狗粮和羊奶给它们吃喝，赶紧把包厢门关上。

因为有教师已经问过沈副校长，说食堂里养猫，卫生不？它们会不会往菜上面爬？沈副校长说是收养的两只流浪猫，用来逮老鼠的。

我决定上班时间把小猫关在包厢里不让出来，省得惹话说；等下班后放它们出来，让它们值夜班；白天我上班后，再以饮食为诱饵，把它们引进包厢关起来。

熊大和熊二已经不像刚到食堂时紧张，那会身子还发抖，太小了，到了陌生环境害怕。熊大熊二好奇地走了一会，竟然向包厢外面走去。

我赶忙把它们抓回来，关上包厢门，动起了脑筋。

现在俩猫能吃能喝，最大的问题就是没处大小便！它们太小了，放出去大小便容易迷路回不了家，但是放在包厢里大小便，服务员又嫌弃，不肯打扫。

我看看包厢里放着许多包装货物的废纸箱，还有备用的泡沫箱，给一中分校拿饭菜用的。于是我打电话给爱护小动物的陆老师，问她怎么办？

陆老师说：“可以在网上买猫砂，转给小猫大小便用，猫砂放在废纸箱里，用一段时间再换。”

我有点犹豫，花钱买给小猫吃喝我舍得，还买猫砂给它大小便，有点浪费。我问陆老师：“有没有其他办法？”陆老师说：“以前烧煤球炉，烧过的煤球可以当猫砂用，吸湿。现在都用液化气天然气了，烧煤球炉的人家很少，上哪找去？”

我灵机一动，问：“陆老师，办公楼下不是有消防黄沙嘛，黄沙能不能用？”

陆老师说：“当然可以，但有个问题，就是不能弄走太多的消防黄沙。那是灭火用的，万一发生火灾，要黄沙灭火，发现消防黄沙没了，是庄文拿走了，那你就麻烦大了！”

我想想有道理，但是觉得少拿一点没事，于是带了个泡沫箱下楼，用手捧了些消防黄沙进去。

回到食堂，我把熊大和熊二抓来，把它俩按到黄沙上，对它们说：“大小便要到这里，明白？”俩猫“喵喵”叫着，我心里有底，它们应该懂的，以前我养过猫，也是这么嘱咐它们的。

这时轮流过磅的孙会计走进来，对我笑道：“庄主任真细心，猫砂都弄好了，吃的呢？”

我说：“没办法呀，已经养它们了，就得把它们伺候好。食堂里还没煮饭呢，我先弄点狗粮给它俩吃。”

我抓了把狗粮放进猫碗，熊大和熊二“哇呜哇呜”抢着吃，看得孙会计直乐。

过了会，袁校长进来视察，饶有兴趣地看了两只小猫，对我说：“养家禽要给它们打防疫针的吧？”

我说：“不用的，俩猫没满月就被我带来了，关在包厢里不出去，不跟外界接触，不会有细菌。而且我还用舒肤佳给它们洗澡，应该是干净的。”

袁校长点点头，掏出软中华分我一支，说：“美国又对我国搞了几个大动作！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发布2021年贸易议程报告，指责中国通过胁迫性的‘不公平’贸易侵犯美国利益，并说要‘对中国贸易行为采取强硬政策’。

同一天，五角大楼的中国工作组召开了第一次会议，声称将在4个月内拿出一个‘针对中国’的具体方案。国会两党正在酝酿起草一份号称要‘强化美国供应链’、‘击败中国’的新法案。”

我说：“是的，拜登终于露出了獠牙，还比特朗普更有章法。中国被特别列为‘拜登政府将处理之国家’，贸易报告攻击中国存在限制市场准入、设置关税与非关税壁垒、强制科技转移等‘不公平贸易做法’。报告声称，拜登政府将使用一切可以使用的工具应对中国不公平贸易做法。”

袁校长说：“当年特朗普也说‘不公平贸易’，拜登政府要与盟友对华施压五大产业：钢铁、铝材、光纤、光电以及其他中国是关键供应者的产业。

美候任贸易代表戴琦在上周的提名听证会上称，美国应对中国‘不公平贸易做法’的现有工具箱存在局限，因此应该认识到建立‘美国盟友的联合阵线’的重要性。

一方面，她将美国企业在中国的云计算等市场竞争受阻归咎于中国的‘审查制度’，认为应该将这种‘审查制度’也视作贸易壁垒；另一方面，她又提出可以通过双边磋商来解决上述问题，但如果磋商无效，应‘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

去年美国还提出了一个‘无尽边疆法’，核心内容是未来五年，由美国政府将投资1100亿美元，在人工智能、半导体、量子计算、先进通讯、生物技术及先进能源等10个关键技术领域加大科研力度。

同时，在全美至少成立10个区域技术中心，实施供应链危机应对计划，解决美国汽车生产过程中的半导体芯片短缺等问题。

现在美国国会两党正在酝酿起草一份新法案，强化‘无尽边疆法’，要击败中国！

由此看来，拜登和特朗普遏制中国的战略目标是一致的，区别仅在于手段的不同，中美贸易博弈将会是一场持久战。”

我说：“美国军方也有动作了，3月1日，五角大楼的中国工作组召开了第一次会议。主持人是国防部长奥斯汀，其他20名参会者分别来自国防部长办公室、联合参谋部、各军种、作战命令和情报部门等。

会议内容没有透露太多，但工作组将在之后4个月内，拿出一个‘针对中国’的具体方案。

美国防部已经将中国视为头号威胁，2月26日，奥斯汀在首次视察‘尼米兹’号航母时提及，由于要应对在太平洋和中东分别面临中国与伊朗带来的安全威胁，美国有必要再次在全球部署军舰。

27日，国防部副部长希克斯在推特上表示，她上任以来，一直在评估调整国防部的预算与优先事项。她说，‘首要问题是，面对中国军事现代化，增强美国所需的威慑能力，必要时能够与之竞争并取胜。’

同在27日，国防部官网刊登文章称，已经将超高音速武器的发展列为一项最高优先要务，以对抗中俄在这一领域构成的威胁。

3月1日，美军印太司令部向国会递交了一份预算报告，促请国会加倍为‘太平洋威慑计划’拨款，以应对中国越来越大的安全挑战。”

袁校长说：“尤其在台湾问题上，两名共和党议员周一发声明称，‘是时候废弃这个过时的政策了’。

这两个议员提出决议案，呼吁拜登政府与台湾恢复正式外交关系、支持台湾在国际组织的会员身份，并启动与台湾的贸易协定谈判！这就全面动摇了中美建交的基本原则--一中原则！”

我说：“这样的提案根本没有意义，纯属作秀！去年一度有‘美台建交’的议题炒得很热，台‘外交部长’吴钊燮忙不迭地声明：不主动寻求与美国‘建交’。

就在今天，香港继续审理以‘串谋颠覆国家政权罪’起诉的47名反中乱港分子。但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居然在推特上发文，声称对此事‘表示谴责，并要求立即释放这些人’，他还宣称 ‘美国与香港人民站在一起’。美国家安全顾问沙利文也说，要与香港‘勇敢的活动人士’站在一起。”

袁校长笑道：“老调重弹！19年的‘修例风波’，众议院议长佩洛西就说，‘美国国会里的民主和共和党人，都同香港人民站在一起’。去年底，黄之锋等人被判刑时，鲁比奥又说，‘我与所有香港人民站在一起’。但是他们忘了，港台问题都是中国内政，怎容外国干涉？！”

这时快到了开中午饭的时间，我看见食堂里进来几个生面孔，连忙出去察看。

一位中年妇女说：“我是三中的校班主任，姓孙，我和同事们来吃中午饭了。”

我表示欢迎，坐在大厅里，看着他们用餐。

本校也有老师和学生，陆续进来就餐。看了一会，我发现一个问题，三中的老师有不少人不懂规矩，吃完了饭菜，餐具也不自己收走，放在桌子上人就走了！

我立刻请孙主任把我拉进三中的工作群，发了个通知：“各位同事，我是七中食堂负责人。请大家就餐完毕，主动把餐具拿到食堂门口餐车，分类摆放。米饭和汤不限制，但要节约，吃多少盛多少。”随后群里有老师发出了OK表情，我看了看群成员，赫然发现顾副局长也在群里！

我看了一会，又发现一个问题，三中来吃饭的老师，好多人是打包带走吃，这就浪费了打包材料。但袁校长宽厚惯了，我知道要是不让打包，他肯定不会同意。

于是我拿出手机，拨打局里财务处王处长的电话，请她和袁校长说，尽量不要打包。王处长笑呵呵地答复我：“庄主任，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三中刚刚来你们食堂吃饭，以维稳为主，暂时就让他们打包吧。”

眼看到了12点，袁校长也在办公室里吃饭了，我却不敢下班回家。

因为三中的教师干部，大约办了六十张饭卡，具体有多少人来吃饭，我也不清楚。只好等到一点钟下班，统计出三中到底有多少人吃饭，我才敢走。

明天的饭菜分量，是按今天的吃饭人数定的。统计下来我发现，三中来吃饭的教师只有大约三十个人，其他人都没来！

我让厨房里厨师汪春兰开好明天的订货单，分别向供货商订货，下班到了家里，已经一点半了。

杨婷婷有点不大高兴，问我：“你今天咋这么晚才回家？到哪里浪去了？”

我把情况说了一遍，杨婷婷说：“哼！今天葫芦娃突然发烧，我带他去医院挂号、诊断、开药、付费、拿药，把我忙坏了，你也不搭一把手！”

我解释说：“我也不知道这事啊，我下班回来晚了，也是为了工作。”

杨婷婷说：“还敢顶嘴？信不信本宫把你推出午门斩首？！”

我笑道：“你这是谋朝篡位啊，就怕我斩首不了，你这个娘娘要被凌迟处死，哈哈。”

杨婷婷踢了我一脚，说：“你胡说什么呢？刑不上大夫懂不？哪有娘娘、公主一级的，还被凌迟？”

我一本正经地说：“你别不相信，历史上还真有！”

杨婷婷抓起沙发上的靠背扔向我，说：“那你讲！要是敢忽悠本宫，晚上你还睡沙发！”

我回忆说：“据我记得吧，历史上唯一遭凌迟的皇室成员，是一位大清公主，行刑场面惨绝人寰！那是皇太极的姐姐莽古济公主，和两个弟弟莽古尔泰、德格类密谋设‘鸿门宴’，想谋害皇太极夺取皇位！

莽古尔泰是努尔哈赤的第五子，皇太极的哥哥，母亲是富察氏。他生于明万历十六年，任正蓝旗旗主，三大贝勒之一。本来莽古尔泰的出身、地位都在皇太极之上，但因其母与大贝勒代善关系暧昧，努尔哈赤不忍心将其杀害，仅以私藏财物为名把她休了。

而莽古尔泰为取悦于父汗，竟然残忍地把母亲杀了！这种兽行使得莽古尔泰在后金国的地位、影响大为降低。以至于努尔哈赤死后，推举汗位继承人时，没一个人提名莽古尔泰。

皇太极登基后，于天聪五年，统帅八旗劲旅围攻明朝大凌河城。

莽古尔泰与其弟德格类率正蓝旗攻击城的正南面，由于这里是明军火炮最集中的地区，莽古尔泰部下伤亡惨重，只得撤退。

随后，莽古尔泰来到皇太极御帐，请求皇太极将出哨的正蓝旗护军调回，以补充军力，以利再战。这本来是合理要求，可皇太极不等莽古尔泰奏请完毕，就下令护卫备马，说是有要事要办。

莽古尔泰本来性情就鲁莽，见此情形大为恼怒，责问皇太极说：“皇上对我有何成见请公开宣谕，不要这样为难我，我对皇上一直是处处顺承，可是我这样尽心竭力皇上还是不满，皇上是不是要往死路逼我？”说着话，莽古尔泰竟然把手放到了刀柄上！

弟弟德格类看到这种情形，急忙上前给了莽古尔泰一拳，提醒他莫干傻事。

而莽古尔泰挨了一拳，更加怒不可遏，随手将刀拔出五寸许。德格类大惊失色，赶忙将其手按住，并用力把他推出御帐之外。

皇太极见到这种情形，大骂身边的侍卫们说：“他们露刃犯朕，你们为啥不赶紧拔刀挡在朕前？”当晚，闯了祸的莽古尔泰在弟弟德格类的劝说下，以自已饮酒过量，导致狂言失态为借口，来到皇太极黄帐前向皇太极陪罪，但被皇太极拒之帐外。

大凌河之战胜利结束，八旗大军从前线撤回盛京。法司开始处理莽古尔泰‘御前露刃’事件，审理后向皇太极报批，莽古尔泰被判革除大贝勒名号、夺五牛录人口、罚银一万两！

莽古尔泰内心十分懊丧，经常独坐而哭。姐姐莽古济、姐夫琐诺木对弟弟的遭遇甚感同情，特地从开原赶来相劝。莽古尔泰说动了弟弟德格类、姐姐莽古济以及姐夫琐诺木，摆下鸿门宴，谋害皇太极。

不想他的姐夫琐诺木，和被莽古济视为心腹的正蓝旗下奴隶冷僧机，先后去告密！莽古济被千刀万剐！此案共处决涉案人员一千余人！”

杨婷婷听完，冷笑几声，说：“切，本宫要是想害你，等你睡着了再下手！家里就三个人，不会有人提前给你通风报信。现在两条路让你选择，一、去厨房给本宫拿瓶酸奶，二、晚上你睡沙发。”

我一听，赶忙走进厨房，拿了瓶酸奶孝敬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