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八回 过年家宴谈做人 边吃边聊谈越印

我们一家子和岳父岳母在我家客厅里吃饭，其乐融融。

吃了会菜，岳母问我：“庄文呐，袁校长对你不错吧？”

我点点头，说：“袁校长不光对我好，对所有的员工都好。相处下来，我发现他有个特点，就是他有两种模式。大多时候是仁慈模式，很好说话；但他性子急，和我差不多，遇到烦事了，就会心情不好，进入敏锐模式。”

岳母关切地问：“什么是敏锐模式？”

我答道：“袁校长平时什么事都知道，心里透亮，但他涵养好，不轻易说话。等他心情不好进入敏锐模式时，就查点平时看不惯的事情，比如中层干部上班迟到早退啊、上班干私活啊、玩手机啊、玩游戏啊、播弄是非啊什么的。这时候大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千万不能犯事，犯事肯定挨骂！”

岳母笑道：“那你挨过校长骂没有？”

我摇摇头说：“没有，我始终记住南怀瑾先生说的话，做人做事如履薄冰，就不会出错。一是两袖清风，不贪不占；二是只做本分工作，不多管闲事，凡事不出头不争霸。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样就不会挨骂。”

岳父举杯敬我，意味深长地说：“庄文，我听婷婷说过，你们学校人事复杂呢，你是如何自保的？”

我笑道：“岳父明见！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所以我不出头不争霸，不对别人构成威胁，就是自保之道。《左传·宣公二年》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所以一个人能够做到无过，自然就有功，但也不容易。就说食堂人员吧，由于文化素质偏低，我给他们擦了好多回屁股！比如说，厨房里三个厨师，只有汪春兰识字，订货单都是她开，但她也出错！有几次，把第二天用的四菜一汤少开一样，我若是不看菜谱，第二天就麻烦大了，少吃一个菜，师生肯定不答应！三个会计，只有一个有会计证，另外两个都是走关系调进财务科的。每天早上食堂进货由她们轮流登账，错登、漏登好几次了！我只好过个十天八天，就跟会计对账，不然一个月下来，账目不投，报销不了。供货商也是没文化的居多，写个送货单也是经常出错，比如一笔笔登账，最后总数他给我把零头抹掉！但这些账是要登进电脑的，差一分钱都账目不符，害得我一笔笔地找！袁大姐还时不时地到处插手，比如她跟路边小贩买菜，然后到食堂上班就说，什么什么菜便宜。但路边小贩是要现金进货的，我们食堂是一个月做下来，才报账给钱，小贩自然不肯。而且小贩不要给摊位费，自然卖得便宜些。但小贩的菜，数量不多，且不能保证每天供应，所以我们跟小贩进货，弄不起来。袁大姐处处要插手，给我带来很多困扰；而且她还依仗兄弟的势力，经常迟到，都不跟我请假！但我看在袁校长的面子上，跟她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袁校长为人善良。袁校长不护短，经常训他姐姐，但袁大姐积习难改，还是要多事。”

说到这里，杨婷婷举起饮料杯说：“老公，原来你还有这么多难处，本宫都没听你说过嘛。来，本宫敬你一杯。”

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工作上的事情，我不喜欢回家来说。同事之间也是人际关系复杂，王胖子调走后，袁校长从别的学校调了个姓方的教导主任来我们七中做副校长，算是提拔了。方副校长倒是整天笑呵呵的，但不知和沈副校长有什么利益冲突，两人不对付。沈副校长知道我在学校的分量，自然拉拢我站在他这边，初五他代陶老师约我吃喜酒，就是例子。但沈副校长有个缺点，他和他手下人事科的那帮人，都爱占小便宜！他们嫌弃食堂伙食不好，自己在人事科里烧饭吃。但是食堂里用到好菜，比如红烧肉、大排什么的，又来打菜吃，而且不刷卡！袁大姐为这事念叨了好几回了，把我夹在中间难做。”

杨婷婷说：“你不是铁面无私嘛，人事科的人来打菜就刷卡呀，有什么为难的？”

我苦笑道：“总不能把人都得罪光了吧？我们食堂为了节约成本，平时也去人事科要些扫帚、拖把、手套什么的。要是我处处跟他们顶真，要东西就不好要了。”

杨婷婷说：“领东西不是找办公室吗？关人事科什么事？”

我说：“人事科的沈副校长兼管办公室，没他同意，办公室不好给东西我们。而且办公室的地方没有人事科大，许多东西买回来，是直接放在人事科的。”

岳父笑道：“袁大姐处处要过问，沈副校长他们又贪小便宜，那你是怎么做的？”

我微微一笑，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哈哈。袁大姐抱怨人事科的打菜不刷卡，我就去找沈副校长，不点名地说，有人说闲话。然后我拿出一百块钱，给沈副校长去充饭卡，算我请大家吃的。沈副校长自然不会要，他也明白是袁大姐多话，别人没这个胆子。于是我采取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刷一次饭卡不是四菜一汤加米饭和水果嘛，我就跟沈副校长说，请他手下刷一次卡，打两份荤菜走，反正还是保证四菜，米饭和汤你们不要，跟两荤两素也差不多。然后我又对袁大姐说，我们经常跟人事科要劳保用品，不能把事做绝，反正人事科的人打菜也刷卡，只是变通一下，把两荤两素变成四荤，但人事科不要米饭和汤，也差不多。”

岳父赞许地点点头，举杯说：“老伴，我们一起敬下女婿女儿。”葫芦娃一听，也晃晃悠悠地端起饮料杯，一起敬我和老婆。

吃了一会菜，岳父忽然叹了口气。

杨婷婷忙问：“爸，大过年的，怎么叹气呢？”

岳父说：“我是为华为叹息啊！这么好的一家科技企业，手机销量曾经做到世界第一，但现在由于美国的芯片断供和打压，手机业务做不下去了，要养猪和采矿了！”

杨婷婷说：“我这几天都为葫芦娃这小子住院忙活，也没空看新闻，究竟怎么回事？”

岳父说：“准确地说，华为要‘科技化’养猪了。华为已正式宣布推出了一个新计划，那就是智慧养猪方案。据悉，这个方案是通过机器的视觉结合人工的先进智能技术，去判断养猪的行为。用这样的养猪方式，去提高养猪的效率，可以把猪肉价格降下来，同时也降低人工的成本。”

我说：“好事啊，我正为猪肉涨价，带动荤菜涨价犯愁呢。岳丈，您说的挖矿是怎么回事？”

岳父说：“华为目前已经携手了多家国内的优质企业，成立了‘智能矿山创新实验室’，主要目的就是提高煤矿的开采率，同时也提高煤矿从业者的安全性。

任正非还放出豪言：未来，煤矿工人也能够打着领带在矿上工作。换句话说，就是在未来的矿开采时，也结合人工智能，工人们只需要站在机器上督促工作就足够了。这是任正非给所有煤矿工人的一个承诺，打着领带工作这多美好啊。”

杨婷婷说：“任总这也是转行自救吧？其实这两件都是好事，智能化养猪可以让猪肉价格降下来，智能化挖矿可以提高矿工的安全性，关系到很多家庭的安全感和幸福感。”

我却说：“凡事有利就有弊，如果说未来养猪人工智能化，是不是现在很多养猪的人会失业？如果说未来矿工不需要进入到场地，只需要用人工智能去操作这个东西，那么是不是又会有很多人失业？智能化可以节约人工成本，但必然导致精简人员，失业下岗。”

杨婷婷辩解说：“这是大势所趋，有什么办法？马云早就说过，未来会有很多的职业会消失。从如今的人工智能发展来看，这个预言必定会实现！即使华为不去智能化养猪和智能化挖矿，也有别人会去做。就说我从事的婚纱摄影这一行业吧，将来肯定会被机器人取代。我们摄影师靠的是经验，机器人可以综合衡量角度、光照度、服饰搭配，比我们人类强！对了，我要是真的下岗了，你养我不？”

我笑道：“你想多了，我们这一代，估计受到的冲击不大。就说我们食堂，将来可以用机器人炒菜，比厨师还炒得好，因为都是程序化操作！什么菜要放什么调料，放多少，火候烧几分钟，机器人可以比人做得好！我这个主任也不用当了，机器人就可以胜任，因为他不会拿回扣，哈哈。但是到这一天早呢，国家也会慎重，要考虑到就业问题。比如我们七中，学生以后可以不必上学了，把要学的知识，压缩到芯片里，直接移植进学生的大脑，还用考试吗？还用花十几年慢慢上学吗？教师都会下岗！医生也是如此，机器人会给人类检查，会自动诊断、自动开药、自动做手术，还要医生干嘛？想想前景很可怕！但我觉得，这一天不会很快到来，就说自动驾驶吧，现有的技术，要等5G网络完全成熟和普及了，汽车才能实现自动驾驶。因为汽车感应器需要不间断地搜集车前车后的信息，才能做出判断，现有的4G网络，技术上不能做到这一点。”

岳母笑着说：“我倒担心我家葫芦娃了，将来他长大了，要是和机器人竞争上岗，这多可怕？听说现在美国的股市都用上机器人交易员了，人工很少。”

我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将来有一个行业必定热门，我打算把葫芦娃往这方面培养。”

岳母和老婆异口同声地问我：“什么行业？”

我笑道：“机器人安装与维护啊！机器人就跟家电一样，不论谁买去，总要安装调试吧？总会出故障要人维修吧？葫芦娃干这个，肯定不会失业。”

大家都笑了，岳父又分给我一支烟，一本正经地问：“庄文，我知道你信佛，也看了不少佛经，佛经上对人类的未来是怎么说的？”

我顿时心情沉重起来，沉吟道：“按照佛经的说法，一个文明越是发达，越是接近毁灭！我们这个世界，佛经说是‘减劫’，是处于‘末法时代’的初期。人心越来越坏，道德越来越沦丧，而物欲却越来越强烈。最终的结果，就是物质越丰富，人心越坏，最终会爆发核战或者生化战争，绝大多数人类会死去，只有一小撮有善根的人生存下来，作为‘人种’。人的寿命会越来越短，战争危机、生化危机、环境危机、食品危机会频繁爆发，到最后，人的寿命活过十岁就算高寿了！粮食也极度匮乏，福报越来越小，铁会被当成珍宝，能得到一块骨头熬汤喝就算是美食了。人类的身材也会越来越矮小，经过许多灾难之后，幸存的人类会发起大悲心，极少数活下来的人，会生起极大的善念，相互友爱，相互帮助。然后人类的福报会慢慢恢复，身高和寿命也会逐渐增长，等人类能够活到八万四千岁时，下一任佛祖弥勒佛会降世，大讲佛法，普度几十亿有善根的人成佛，一个新的文明开始......”

岳父听了频频点头，杨婷婷却说：“我不大相信这些神话，人怎么能活到八万四千岁？历史上也没有记载啊。”

我说：“人类其实是很渺小的，我们有记载的文明才五千年的历史，而佛教讲的一个大劫，是14.44亿年！我们所在的这一大劫叫‘圣贤劫’，总共有一千位佛出世......”

杨婷婷笑道：“我不管，有你信佛就行，等你成佛了再来度我。咱们谈点现实世界的事吧，最近越南对我国在边境修建导弹阵地横加指责，你说会不会与印度联手对抗中国？”

岳父接话说：“我来回答你。越南和我们都是社会主义国家，一开始是情同手足的。我们帮助越南抗击法国、抗击美国，对越南的建国功不可没！那时候越南缺武器，我们是从部队里现役的装备中直接调给越南！我们还援助越南大米、汽油，还帮越南建立工厂，手把手地教他们。可惜后来中苏交恶，我们认为社会主义国家和资本主义国家是势同水火，不能和平共处的，而苏联认为可以共处。于是就发生了中苏十次论战，关系恶化，赫鲁晓夫撤走了所有援华的专家及设备。”

我插话说：“是这个情况，中共批判苏共是‘修正主义’，苏共则指中共为‘教条主义’。双方起初密函对责，继而公开论战，由意识形态之争发展到指着对方领袖点名道姓地互骂，两党、两国关系遂急剧恶化，终致爆发1969年的中苏边界武装冲突。中国从此把苏联视为主要敌人，为了钳制苏联就在1972年与美国复交。”

岳父点点头，继续说：“后来苏联唆使越南挑衅我国，越境攻击，打死打伤我边民，烧毁、抢夺物资财产。我们忍无可忍，才有了‘中越边境自卫反击战’。后来经过很长时间，苏联解体前夕，越南才与我国慢慢实现了关系正常化。

今年年前，2月8日，越南方面通过对中越边境地区调查后发现，在距离中越边境中方20公里深处发现了中国新修建的一处导弹基地。随后越南外交部发言人表示：对于中方在中越边境修建的导弹阵地这则新闻，越南方面将会采取一切手段来调查事情的真实性。

其实在我看来，我国是采取的防御性部署，因为越南方面正迫切希望从印度手中购买‘布拉莫斯’巡航导弹！按照越南方面的说法，购买‘布拉莫斯’巡航导弹将能够对中国在南部海域的巡逻构成一定的威胁。同样印度方面也在犹豫，要不要将‘布拉莫斯”巡航导弹出售给越南方面？因为印度方面一旦松口将该导弹出售给中国周边国家，这极有可能加剧中印边境的紧张局势。”

杨婷婷问：“我国是导弹大国，什么导弹没有？‘布拉莫斯’导弹真能对我国构成威胁？”

岳父笑道：“具体让庄文讲讲吧。”

我分析说：“印度的‘布拉莫斯’巡航导弹是印度与俄罗斯共同研制而成，‘布拉莫斯’巡航导弹长8.1米，导弹直径为670毫米，导弹重量约为3吨。其中该导弹可以携带300公斤的常规导弹或者是核弹头，并且该导弹的最快速度能够达到2.8马赫，因此该导弹在高超音速导弹巡航家族中还算是比较厉害的。

最令越南满意的，应该是‘布拉莫斯’巡航导弹的最远射程，能够达到350公里。这不仅对中国的一些主要城市构成威胁，同时空射版‘布拉莫斯’巡航导弹更是对中国在南部海域执行海上巡逻的军舰构成巨大威胁。

越南与印度都与我们有领土纠纷，因此两国进行军事合作，不足为奇；我国采取防御性部署导弹，也是正常反应。

但是印度和越南相比，就没有越南聪明。2月8号，印度和美国开始举行联合军演，双方总共才派出五百人，军演代号却起得吓人，叫‘准备战争’。印度自己国内疫情弄得焦头烂额，却听拜登的忽悠。莫迪2月8号和拜登通电话，要推动所谓‘自由开放的印太’，支持‘航行自由’和‘领土完整’，并提及所谓‘四方安全对话’。

拜登在通话时忽悠说，美印的基础是共同的民主价值观，两国都是民主国家，其实两国的民主根本不是同一回事！

莫迪除了美印关系，还表示要致力于建设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希望双方能加强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进一步深化印太地区的和平进程。

其实两国就是互相利用，美国怂恿印度对中国强硬，印度自知军力比不上中国，拉虎皮扯大旗。

而越南就聪明多了，越南懂得平衡之术，一边与印度美国眉来眼去，一边与中国加强经贸往来，因为除了中国，没有别的国家能帮他发展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