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话狼来了
我昨天睡得早,但是起的非常晚,晚到还离开店前半个小时,但是我还是按时来到了我的店。开了门,我看了看我刚刚经营有半年多店,虽说很年轻的小店,但是我为它感到骄傲。
我已经换上了工作服,然后开始收拾起座椅,再到厨房吩咐好已经到了的李师傅,准备好开店。李师傅四十岁上下,人也很好,他也有老婆孩子,他每天忙完他的生意,就回到我这来帮厨。当然,是有酬劳的。因为我帮了他一个忙,他说会报答我。然后,我开起了这家店,这家店也有他的一份。
小兰今天来的较晚,来的时候客人们都差不多分主落座。她最近可能是在考试吧?我也没怪她,然后她就在一边去候着了。
今天这位有点意思。他约有三十岁,他叫石虎,是来城里务工的,听说我这的规矩,就跟着他的朋友来我这来看看。呵呵,来到城里打工就祈祷着过好生活,当然也会酒饱思淫欲。我看着他,黝黑的皮肤,粗糙的手,一首老茧最引人瞩目。一身黑色简便服装,脚下还穿着一双黑色皮鞋。如果他不说是到城里打工,我都不会怀疑他是农民。
今天他讲的是他进城之前乡下的事情,我听着很有趣。
“像往常一样,天没亮我媳妇张兰就起来了,先把饭做起来,盛出一份端到婆婆屋里,伺候她起床吃饭,然后趁我没起床,她打算去院后的玉米地扳几穗新鲜玉米煮了,给我带到山上去吃。由于我每天去山上砸石头,早出晚归,一天二十块,这是山里男人除了种地之外唯一的收入来源。
她走到玉米地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在一片昏暗的玉米杆子下面,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掰玉米的动作僵住了。五秒钟后她拔腿就往回跑,推开卧室房门,扑到我身边,喘着粗气。
我猛地就被她惊醒了,问她:怎么了?
房后地里,有···黄····黄大仙,好多!
我愣住了,然后就跳下了床,鞋都不穿就往放后面跑。我媳妇想叫住我,又怕惊动院子后面的黄鼠狼,赶忙跑出来追我。
我提了一根铁锹钻进玉米地里,我媳妇在外面紧张地等着,她没有进去的必要。过了一会儿,我出来了,黑着脸问她:黄鼠狼呢?
五六只呢,就蹲在西头那儿快!
我没有再进去,放下铁锹,骂骂咧咧地回到前院,老太太早就在门口等着,问了情况就怪起我来:早说黄大仙不能打,你偏不听。准是他的同伴来报仇来了·,这下可好·····
我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来两个杀一双,扒了皮也能卖钱,怕它干甚。
老太太也不敢跟我拌嘴。只一个劲叹气。
张兰想起前天我打是黄鼠狼的场景,于是也心有余悸。那是一只前来偷鸡的黄鼠狼个头比一般的黄鼠狼大得多。毛色金黄中透着一股幽绿,按当地的说法,只有上了年纪,将要成精的黄鼠狼背上才会长绿毛,也就是“天仙”了。我脾气虽爆了点,也不敢杀天仙,只是离老远扔了块石头过去,想把它从鸡舍吓跑,不料却碰到它脑袋上,把它砸死了······
按当地习俗,失手打死黄鼠狼,心里在害怕也要装成恶人。我只有对尸体破口大骂,鬼怕恶人,它的鬼魂因此就不敢纠缠你了。另外,还要把尸体烧掉,打扫现场,免得别的黄鼠狼闻到气味找来,找人报复。村里至今还流传着很多关于黄鼠狼爱报复人的传说,想到这些骇人听闻的传说,张兰心里直打哆嗦,她不明白,她跟丈夫明明按照老办法做了,把痕迹做得处理干干净净,怎么还是被别的黄鼠狼找上门来?会不会那晚来偷鸡不止死掉一只,别的黄鼠狼见同类没回去。所以来查探·····
我上山走后,婆婆让张兰去找沈道士来家看看。这个沈道士不是道士,是个孤寡老人。他年轻时闯过世界,在外面学会一身捉鬼降妖的本事,深得村里人尊敬,谁家但凡有点这方面的事情都来找他。
道士一进院门,便掏出罗盘,围着院子走了一圈,然后去后院一步一停的走进玉米地里,出来时面色凝重,见到婆媳俩将左手摊开,只见掌心握着一小撮黄色的毛发。
这是······
黄大仙的!
啊!婆媳俩一起发出惊叫。
沈道士招呼她们回到前院,从布兜里掏出个朱砂笔,在院子地上画了个圈,堆了一大卷黄纸,再将那一撮毛发放在最上面,点火焚烧,最上面的一张纸慢慢现出一行又像字的图案来,沈道士马上抓住那张纸,递到婆媳二人面前说:你们都看到了,这就是上天给的启示。
看到了,看到了·····老太太慌忙作揖:这是······什么意思呢?
沈道士皱眉望着黄纸上的图案,咂了半天嘴说:不是好兆头啊。你家老虎杀的是一个三十年的大仙。他的子孙后代都要为他报仇啊。这几天坏事还多着呢,弄不好还有血光之灾。
婆媳俩忙求他救命,他也不推辞,从布兜掏出一沓黄符,依次贴着在的各间屋子的门窗上,再用红线把后院围起来,告诉她们最近三天家里人不要跨过红线到玉米地里去。三天之后,那个死掉的黄大仙的魂魄升天,小的们也就不闹,那时候他在来做场法事,这一劫就算度过了。
到了后半夜,张兰在一阵嘁嘁喳喳的动静中醒来,忙坐起来,趴在窗上往外只看了一眼,就“啊”的一声向后跌倒,惊醒了我。我忙爬起来问道:怎么了?
张兰指着窗外,半天说不出话。我也爬起来,从小窗户往外看了半天,转过头问她:啥也没有,你到底看到啥了。
张兰强撑着坐起来,趴在我肩膀上朝外面望去,却是什么都没有了:那东西·····好几只就在红线牵头蹲着,再要玉米杆子。她已经胆怯到不敢提到他们的名字了。
我把眼一瞪,让她睡觉。
张兰便躺下了,一句话都不再说,这一晚她失眠了,一直到天刚蒙蒙亮才睡着,还没迷瞪一会,就被我推醒了,睁眼一看,天已经大亮了。我两只眼睛也肿肿的。我让她起来做饭,然后我就在闭上了眼睛。
山里人一向不知道什么叫温柔。张兰早就习惯了,她爬起来,把锅烧上,再到后院给鸡拌饲料。刚到后院就傻眼了,紧挨着院墙的玉米地里,有一片玉米杆子倒下了,有的拦腰折断,有的根都挖出来了,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张兰抹着眼泪回到前院,把这件事给我说了,我跑到后院,一看到这场面,气得两眼通红,回身给了她一巴掌:你早知道那畜生啃玉米,咋不管事呢?
张兰心里委屈,只哭却不反驳,不然挨得就不只这一下了。打完张兰,我又对着玉米地叫骂了一阵子,张罗着过去捡回一些成熟的玉米,张兰死死拉着我:先生交代过,你不能从红线上跨过去,不然要出大祸。
山里人迷信,我至少少犹豫了了一下,就放弃了打算。等老太太起床,到访后看过被糟蹋的玉米地,也哭了一场。吃饭时,一家三口商量着躲避灾祸的办法,张兰也劝我这几天不要上山干活了,老实在家里带着。我死活不答应,理由是只有女人才在家里吃闲饭,况且山上人多,我料到黄鼠狼不敢把我怎么样。没办法,张兰只好为我装上中午吃的饭菜,送我出门,自己在家里做点针线活打发时间。
下午一点多钟,我晕晕乎乎地回来了,脸色蜡黄,一进门就说自己发烧了,浑身没劲,干不了重活,只好提前回来。
好端端地怎么会生病呢?张兰服侍我躺下时,还纳闷道。
谁知道啊,我叹了一口气道:去,你到老唐家里去抓点药。
村里有个医务室,但是缺医少药。当地人又不太信医药,所以有点小病都去找老唐这个土郎中看。他跟沈道士一样,也是这个偏僻,落后的小山村不可缺少的人物。张兰从老唐那里讨来治发烧的草药,熬成药给我喝。
我喝完苦药又喝了一大碗水解渴,躺在床上睡了。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没想到到了晚上,我烧得更厉害了,浑身发烫。婆媳俩都明白是黄鼠狼作祟,商量了一下,由张兰出门去找沈道士。半个小时后沈道士来到我家,检查了我的情况,叹气道:没想到那帮畜生那么狠,平哥来那个两败俱伤也要伤人。现在邪气入体,我给治治,你们先出去吧。
张兰陪着婆婆回到堂屋。一番紧张的等待后,沈道士一边擦着汗走出来,且走到婆媳俩面前说道:我只能将邪气取走,能不能好就看他的造化了,切记,三天内不能出房门,最好连房门都不要出。
关照完这些话,沈道士在窗框上补贴了一张黄符,这才离开。
我的身子烫得像一个火炉,张兰一遍又一遍给我擦脸,但效果不大。于是克服内心的愧疚感,在床脚躺下了,尽量与我滚烫的身体保持距离,后半夜,她迷迷瞪瞪地睡着了。做了很多噩梦。
第二天傍晚,邻居朱红来我家看看我。然后跟张兰聊了一会,想先上个茅房再回去,说完就往后面走。张兰隐约觉得不妥,想叫她,又觉得这样不礼貌,只好站原地等着,不成想等来的不是人,而是一声尖叫。
张兰愣了愣,赶忙跑过去,见朱丹脸朝下趴在院子后面的玉米地里,一只脚挂在沈道士布的红线上。张兰暗道一声坏了,也顾不上禁忌,跑过去摇着她叫唤。这时候婆婆也赶到了。俩个人花了好大的力气把她扶了起来,这才发现他嘴边吐了很多白沫。婆媳俩本想喊个人把她扶到卫生所。
这时候,张兰刚直起腰,朱红忽然开口了,声音又粗又哑,像一个男人:不用去,我就走。说完一把推开老太太,坐直身子,双手叉腰,继续用奇怪的嗓音大声喊道:东半天,西半天,我是你家老家仙,石虎得罪了黄大仙,要死就在这两天······一连喊了两遍,然后像触电哆嗦了一下,倒地不起。
老太太呆了半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完了完了,老祖宗来报信了,没活路了······
张兰也跟着抹着眼泪。少顷,朱红醒来,想很多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一脸迷茫,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然后张兰把婆婆扶进了屋,也把朱红送回了家。她再摸黑地去找沈道士,领他回到家时,我又发烧了。
沈道士一见到我就大叫:糟了,邪气入体,那个傻婆娘把红线踩了,恐不能活了!
这句话就像判了死刑,引得婆媳俩哇哇大哭,最后还是张兰先恢复理智,忍着哭泣,扯着沈道士叫救命。是多少显得十分为难,但架不住婆媳俩苦苦哀求和承诺的好处,叹口气道:那我就试试吧,尽人命而听天命,不成的话可别怨我。
他先化了碗符水喂给我喝,再把一面八卦镜挂在卧室的门框上,门框用几块青砖垒好,然后拿出做法事用的桃木剑,在院子里前前后后挥舞起来,折腾到很晚才收工,抹着汗对着婆媳说:邪气暂时逼出院子了,但那些畜生不会轻易走掉,石虎生死就在今晚了。得有人在屋里守到天亮,外头什么动静都不要出门。明天一早,我再过来做法事,或许有的救。
沈道士的符水似乎没什么效果,石虎不仅没有清醒,反而烧得更厉害了,连胡话都不说了。张兰怕他烧坏脑子,想叫他起来喝点水,但一直没能叫醒他。看着老公被烧得黄中泛红的一张脸,张兰忽然很害怕,她有种感觉,丈夫再也醒不过来了······
屋外响起奇怪的哭声时,张兰并未显得那么紧张,也许最近几天遇到太多可怕的事情,她早已麻木,躺在床上一动未动。
哭声时远时近,围着我们卧室转圈。张兰知道这是黄鼠狼,可能还不止一只。她也明白,附近邻居就算有人听到了哭声,也绝不会起来查看的,没有人敢惹黄大仙,何况还是为别人家的事。
哭声持续了一会儿,后来自己消失了,张兰吐出一口气,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
清早,沈道士挎着布兜,姿态悠闲地迈进石虎家院门,一阵哭声飘入他的耳朵,他愣了愣,循着哭声跑去。
石虎已经死了。尸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面皮呈现紫色,五官扭曲,显然是临死前经历了不寻常的事情。按当地停尸的规矩,他全身衣服都被扒光了,身上没有一处伤口,也没有血,这也正说明他死的诡异。
沈道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死了?
张兰一边哭一边讲述昨晚撞邪的经历,他守着丈夫一直到后半夜有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说:今天一定要替老祖报仇,搞死这男人。后来门就开了。沈道士挂在门上的八卦镜掉在地上,黄符也被风吹走了,她想下床重新贴上,突然一个黄鼠狼闯了进来,抱住她的腿部往上爬,爬到哪里,哪里变得就麻木。一会眼睁睁看着一群黄鼠狼涌进来,从她身上跳过,一个个全上了床。她是面朝屋外侧躺的,看不见床上出了什么事。只听见一阵叽叽喳喳的,后来它们就从窗户跳走了,我恢复知觉的时候,再起来查看丈夫的情况,可是已经晚了······
沈道士呆若木鸡,半响回过神来,弯腰在屋里走了一圈,从地上收集到不少金黄色的毛发,这当然是黄鼠狼杀人的证据,捧在手里仔细研究了一会儿,仰天长叹:来了至少三十只啊,真没想到,我那块八卦镜顶多能抗住十只,多了,邪气就盖过正气了!
婆媳俩都没怪罪他,这就像请郎中治病一样,药到也不一定能病除,况且沈道士先前也说过,只是试一试,石虎最终没能活下来。是他命里该绝,怪不得别人。
沈道士摇头叹气地走了,之后村里但凡有人跟他打招呼,都说石虎得罪了这一带的黄鼠狼,为了报仇,这一代的黄鼠狼全巢出动,幸亏他出马,才保得石虎的老娘和媳妇平安。
村里人队沈道士的话毫不怀疑,在这方面他是绝对的权威,只有一个人不相信,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那就是张兰。
因为沾上邪气,村里没有人参加石虎的葬礼。婆婆又因独生子去世一病不起,张兰一个人操办完丈夫的丧事,还没来得及歇歇,婆婆又投井自杀了。村里人一片惋惜,都说这老太太是悲伤过度,确实,辛苦养大的独生子没了,她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当然,也有不少人怀疑黄鼠狼弄死石虎后,接下来就到他媳妇儿身上了。
婆婆死后,家里就剩张兰一个人了,按说当地有很多光棍,寡妇本来就是抢手货,但是处于对黄鼠狼的敬畏,谁也不敢上张兰家来提亲,甚至路上遇到她都躲得远远的,怕沾上晦气。只有一个人还在跟她来往,那就是她的邻居------朱红。当天晚上,她们在张兰家院子见面,聊了很久,然后朱红回家,张兰挎着背包,一个人走上通往村口的道路。
那个村子四面环山,只有一条路可以出山。张兰到到村口时,马上有两个后生从草棚出来,见到是她就愣住了。其中一个见到她笑了笑:原来是石家嫂子,哪儿去啊?
在家无聊,去王村找我姐们聊天,让走吗?
若是以前,这两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她走,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这人叹了口气:哎,一个人在家是寂寞啊,路上小心了。
张兰走过草棚,身后响起了男人半开玩笑的声音:石大嫂,在王村找到好人家就嫁了,别回来了,哈哈。这话不止是轻浮的玩笑,还包含着村里对张兰的态度,如果她直接走了就不再回来。村里人愿意放鞭炮送她。事实上,她也正是这么想的。
下山的路深黑,很静,他却一点儿都不害怕。她的心飞回了三年前,高中毕业的她随几名同乡到城里打工,在人才市场上了人贩子的当,被拐卖这个远离城市的山沟沟里头,石虎花了5000块买下了她。开始的几个月,她天天哭,一哭就挨打。她一共逃跑了三次,前两次是瞎走,都被悬崖给逼回来的,第三次是走大道,被守夜的人撞见,扭送回来。后来她才知道,这个村子在山坳坳里,四周都是崇山峻岭,而唯一出路,又被村里的男人守着。为防止买来的媳妇儿私逃,村里的男人每晚轮流去村口守夜。多少年来,除了少数自杀的,村里买来的媳妇儿没有一个逃走的。
张兰渴望自由,幸好石虎身体有毛病,几年来一直没有怀孕,否者就会想跟她一起拐来的朱红一样,为了孩子而留下来。
为了麻痹石虎母子,表面上装作顺从,他们说什么是什么,暗地里却从来没有放弃过逃跑的念头。直到那天因为石虎打死了一只黄鼠狼被母亲责怪时,她计上心头。他知道,这是自己最有可能成功的一次。为了离开这里,回到她熟悉的世界里去,她不惜撒谎、作怪、甚至杀人。
沈道士是个神棍,靠着耍两下鬼把戏混饭吃,这也在无形中配合自己的计划,。为了让母子俩相信真有黄鼠狼作祟,她不仅自己撒谎在后院见到黄鼠狼,还请朱红来帮忙,演出了那场被假神附身的好戏。致使老太太对儿子中邪一事深信不疑。至于石虎连续高烧不退,那是为他吃了洗衣粉,这是她在老家听到同学的一句戏言,没想到是真的。为了不让石虎怀疑,还在他的饭菜里加了少量的洗衣粉。她果真发烧后,又在汤药中加了更多,药味掩盖了洗衣粉,石虎就发烧更重了。
最后一晚,她让朱红在外面哭。由于有孩子,但是没奶,每晚都要起一次给孩子煮牛奶喂孩子喝,所以她出门不会被婆婆家怀疑,再说村口有人把守,每一家都对拐来的媳妇很放松。张兰的目的是让左右邻居听到,坚信黄鼠狼作祟的说法,她在床上洒下黄鼠狼身上的毛发,将昏迷得石虎绑住手脚,用枕头捂死了他······做这件事的时候,她非常的冷静,一点都不紧张。也许是事情到了这份儿上,是他们逼她这样做的,她没有选择。
丧事办完,张兰在一天夜里,将因病卧床的婆婆打昏,推进自家的水井淹死,杀她比杀石虎时多了一份愧疚,但老太太一天不死,她就一天是石家的寡妇,也就离不开村子,再说老太太以前那么凌辱自己,她也该死······
张兰嘴角浮起一抹惨淡的微笑,方才与朱红谈话的内容又浮上心头。她告诉朱红,自己一回家马上报警,来救她们。朱虹却一个劲的劝她不要这样做,一是这样的话是在让村里人都知道是你杀了石虎母子俩,且还让你也进了监狱······还有我都有娃了,也不是那么想家,你跟我不一样。所以你好好回去过日子,千万不要回来。
好好过日子,永远不回来。张兰多么希望能够这样,自己受了这么多苦,废了这么大劲才跑出这个可怕的地方·····然而,想到还有那么多姐妹在承受禁锢和暴力,她又于心不忍。
一个星期后。两辆警车开进山区,打破了山村的宁静。”
“这就是整个事情的发生,我可以点酒了吗?”他也讲得口干舌燥,看着我。
我拿过菜单,然后俯身问他:石虎死了,张兰消失了,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很怀疑的看着他。
他看着菜单的目光呆滞了,回答我道:我是不是石虎还重要吗?重要的是,你能不能用你的笔杆子将更多困在山村里的被拐妇女们解救出来。我这也就是一个故事,更多的故事还要从其他人那里去收录,然后让是人们去谴责和拯救那些人。然后,酒都没点,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就出门去了。
我也想问问我自己:我能不能去拯救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