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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九回 谈西医医疗弊端 为大师分忧解难
第二天上午,我刚刚起床,算命先生楚大师打电话来说:“贤侄,你放假了吧?有空过来玩玩?”
我说:“楚大师,我也想出去玩呢,可是要带宝宝,出不去啊!”
楚大师沉吟了一会,说:“这样吧,你等杨婷婷下班回家,你把孩子给她带,你来我家吃中饭,如何?”
我不禁问道:“大师,有什么事情吗?”
楚大师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想你们小兄弟了。我准备约蔡剑春、大和尚还有你,中午过来吃饭。就在我家门口的小饭店,我们谈谈玩玩,反正你也放假。”
我问:“没约冀大师吗?我跟他、大和尚,三人是师兄弟呢,呵呵。”
楚大师说:“冀大师去北京他女儿家,带孙女去了,呵呵,我跟他通过电话了。”
我说:“那好吧,我跟蔡剑春也好久不见面了。你们中午先吃吧,我要等老婆回来才能去你那。”
楚大师说:“不急的,我跟大和尚都喜欢熬夜看书,蔡剑春今天刚好休息,我们吃早饭都很晚,中午一准等你来!”
我道了谢,看看葫芦娃还在睡觉,就下楼去买菜做饭,路上还买了包九五至尊香烟,留着中午用。
我做完中饭菜,杨婷婷也下班到家了,我问她:“老婆你今儿怎么回来早了?”
杨婷婷说:“快过年了,摄影楼也不忙,老板也出差了。我们几个同事就商量,每天让一个人早点回家,做做家务,打扫卫生,过春节说不定还要加班呢。”
我赔笑道:“跟你商量个事,楚大师想我了,中午约我去吃饭呢。家里饭菜都做好了,你同意我就现在去,你不同意我喂葫芦娃吃完再走。”
杨婷婷大度地说:“去吧,现在就去。你每天在家里带娃烧饭也不容易,今天就放你一马,但是不许喝醉!我知道楚大师肯定约了蔡大和尚,这家伙贪杯呢。”
我乐陶陶地说:“知道了,大和尚虽然贪杯,从来也喝不过我,哈哈。”
杨婷婷说:“你赶紧走吧,一会葫芦娃看见你,又要跟你去,这小子在家里不大待得住了。”
我赶紧出门,骑着电动车直奔楚大师家。
楚大师家住西郊,别墅带院子,院子前还有三间厢房。
我走进正中一间,蔡大和尚坐在楚大师的办公桌前,正在喝茶。
我分支烟给他,问道:“师弟,楚大师哪去了 ?”
蔡大和尚坏笑笑,说:“在楼上陪一个老中医王师傅谈天说地呢,嘱咐我看着店堂,有人来算命就由我给客人算。”
我说:“那你先撑着场子,我进去看看。”
穿过作客厅用的厢房,是个院子,里面长着枇杷树和修竹,很是幽静。
我拾阶而上,还没进二楼房间,就看见楚大师迎了出来,带我进屋。
中间也是客厅,一个清瘦的老者坐在椅子上,双眼微闭,一身青色唐装,一看就像是个老中医。
楚大师请我坐下,泡杯茶端给我,然后对老者说:“王师傅,这是我最得意的大徒弟--庄文,于儒释道三家都有些研究。”
我连忙站起来,掏出“九五至尊”烟分了一圈。
王师傅瞅了我几眼,说:“庄文,你师傅之前已经提起过你,对你赞不绝口,就不知你可懂中医医理?”
我笑道:“我师傅谬赞我的,我就一书呆子,喜欢看书而已。中医医理,据我的孤陋寡闻所知,就是把人的肺肝肾心胃,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人生病了,大多是五行失调,比如胃不好,说明土受克,肺木克胃土,心火也生胃土,所以要一起调治,不单单是治胃。
具体的医术,就是‘望闻问切’,调节阴阳平衡、五行协调,跟算命的原理差不多,不知道在下说得对不对?”
王师傅静静地听完,捋着胡须说:“中医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中通人和。就说‘人’吧,从人中以上,两鼻孔、两眼、两耳,岂不就是坤卦吗?从人中以下,一张口,外加下体的另两孔,就是三个阳爻,构成了乾卦。所以‘人’是地天泰卦,就是平衡的意思。
中医的头一步,了解病情,诊断病人,要由‘望闻问切’四个字入手。这是谁都知道的,但这四个字到底包含些什么?我说一首诗,庄文你来判断:
春夏秋冬长夏时,青黄赤白黑随宜。
左肝右肺形呈颊,心额肾颐鼻主脾。
察位须知生者吉,审时若遇克为悲。
更于黯泽分新旧,隐隐微黄是愈期。”
我笑道:“这是‘望闻问切’的‘望’,诗是清代名医陈修园写的。意思是说,人的气色可以与四季同样,与颜色配合,以断病情。面颊上左边气色灰暗表示肝有病,右边灰暗是肺有病,如果心有病的话,额头颜色必会反常。肾病表现在颐处,鼻子呈现了脾脏的毛病,如果各部位气色与时序相合则佳,如果逢到克制当然不吉。颜色的不佳则愈旧愈久愈劣,如果面现微微的黄气,则证明胃气上升,是病愈之兆。”
王师傅点点头,说:“‘望’是用看相的方法,察究病人的病情,其中还包含了看舌苔等等,及一切眼睛可以观察到的因素,来判断病情。
‘闻’是听病人的声音,根据五行生克,及五脏六腑的配合,用声音判断病人的情况。
肝病出怒声,容易发脾气,轻易动怒的病人,一定是肝有病。若经常喜嬉笑,那么他的病一定是偏重于心脏方面。脾病则多思虑,除了一般过度用脑,神经有问题外,得病时,比平时思虑还多。肺病忧悲爱哭泣。肾病多呻吟,转身弯腰起身坐下,浑身疼痛,常发哼唷之声,必是肾病体弱。
你既然读过陈修园的诗,他对‘问’是怎么说的?”
我想了会,说道:“一问寒热二问汗,三问头身四问便。五问饮食六问胸,七聋八渴俱当辩。九问旧病十问因,再兼脉要参机便。妇人尤必问经期,迟速闭崩皆可见。再添片言告儿科,天花麻疹虔占验。
中医内科是全科的医生,包括了小儿科、妇科等。中医判断病情全靠经验,不像现在去医院,先给你全身检查,不管哪个部位有病,先把你的检查费赚到手,然后才给你用药。”
王师傅喟叹道:“小兄弟你说得不错,西医把人的各项指标数字化,血压血脂血糖在什么范围内算正常,诊断全靠仪器!这就带来一个问题,人体是复杂的系统,西医只看局部,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所以只是治标不能治本。尤其是西医不信五行说,往往因为药品的毒副作用,治好了一个内脏,却伤害了另一个内脏,于是继续吃药治疗,导致过度用药。化疗就是一个显著的例子,对癌细胞用药,良莠不分,泥沙俱下,把好的细胞也一道杀死了!所以用上化疗手段的病人,寿命都不会长,玉石俱焚嘛。”
我问他:“王师傅,我看本地的新闻,经常出现医院误诊的,这是为什么?”
王师傅叹了口气,说:“你问到点子上了。像我们这个小县城,病人去看病,先给你全身检查,然后查出哪项指标异常了,治疗的西药又很多,这就靠医生本身的经验来判断,用哪种药,或用哪几种药组合?对于医生来说,病例的积累也就是临床经验非常重要!等一个医生有了一定的临床经验了,看病下药基本准确了,他就会被大城市的好医院高薪挖走!故而小县城的医院,剩下的大多是经验不足的医生,误诊率怎能不高?而且,在如今医疗商业化的背景下,医生片面逐利,被挖走的医生还会到原来的医院去给病人治病,但是身份不同了,那叫专家会诊!现在一个专家下基层,都是明码标价的,你付得起这个费用才给你治,哪还有救死扶伤的精神?医闹当然是不对的,但是患者没有受到伤害,怎会去攻击医生?”
我非常赞同,说:“前前任某总理提出医疗产业化,我认为是祸国殃民!医疗产业化导致医院尽一切可能创收,必然导致过度医疗。目前的过度医疗现象可谓触目惊心,《人民日报》在《过度医疗猛于虎》一文中报道:人死了,药还堆积如山。医生明知患者是癌症晚期,根本没有治疗价值,仍在拼命开药。一位癌症患者的儿子许先生说:‘父亲去世后,我扔了整整三个编织袋的药。人都死了,药还堆积如山,而且都是自费药!’。”
王师傅说:“是啊,我对此也非常反感!医者父母心,怎能一切都向钱看呢?医疗产业化导致部分老百姓因病致贫,也许最后还是人财两空。像你刚才说的许先生,为治疗癌症晚期的父亲,前后一年多花费五十多万元,给家庭经济造成严重负担。到最后,钱花完了,父亲也没有救回来!”
我说:“医疗产业化还导致医患关系对立,影响医务者人身安全。医疗产业化让部分患者家庭财富被医院攫取,却没有达到应有的治疗效果。最后,人没了,钱也没了,部分患者家属心里肯定对医院和医生充满了愤怒,会想不通,这种愤怒发展蓄积到一定程度很可能会导致伤害医务人员的事件发生,这些年全国发生的伤害医生护士的案例并不少见。”
楚大师接话说:“医疗产业化最终会导致政府公信力受损,破坏国家和社会的稳定。医院搜刮患者一方财富太狠,让部分患者财富被剥夺,且这种状况短时间无法得到改变,最终就会让部分患者及亲属认为政府相关部门不作为,不关心患者疾苦和生存状况,最终会导致政府公信力受损,也会破坏国家和社会的稳定。
不过现在有进步了,我患有糖尿病,慢性病,常年服药。现在医保用药扩大了,有些原来不能报销的药也给报销了。医保个人账户取消,我也是赞同的,有的人没病,个人账户上的钱就一直躺着睡大觉,现在取消个人账户,加大医保报销的力度,我觉得是合理的。”
这时蔡剑春笑呵呵地走了进来,跟我们打招呼。楚大师站起来给他泡茶,又给我们续杯。
忽然蔡大和尚神色紧张地走了进来,说:“楚老师,你昨天是不是下乡给人家看风水了?现在这户人家说你看得不准,找上门来了!你还是避一避吧。”
楚大师顿时脸上变色,我问道:“楚老师,究竟怎么回事?”
楚大师说:“昨天我下乡给一户人家看风水,看完了,客户请我去看看他卧床不起的爷爷。他说爷爷病得很重,卧床几个月了,让我看看气色,看他还能活多久。我就去看了他爷爷,问了爷爷的八字,推算下来,他爷爷应该当天夜里就咽气 !我不该多这一句话,可能是他爷爷昨夜没死,他来登门兴师问罪来了。可是我按照算命书推算,当天那个爷爷已经奄奄一息,三天水米不进了,又犯天克地冲,必死啊!我以前也给人断过生死,都很准的......”
我转头问蔡大和尚:“大和尚,你能不能解决这事?”
蔡大和尚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说:“我没办法,我哪遇到过这样的事?你是大师兄,你出马吧。”
我说:“那你先下去稳住客人,就说楚大师不在家,我一会过去处理。”
蔡大和尚转身走了,我抽完手上半根烟,对蔡剑春说:“老蔡,你和我下去走一趟,楚大师不宜出面。”
我带着蔡剑春走下楼去,来到楼下客厅,看见一对长得非常像的中年男子,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一脸的怒气,正在抽烟。
我走上前去,掏出“九五至尊”分了一圈,直截了当地说:“我是楚大师的徒弟,师傅出去办事了,有什么话跟我说。”
两人七嘴八舌地告诉我情况,我静静地听他们说完,和蔡大和尚说的情况差不多。
我示意蔡剑春去给他俩泡茶,然后问道:“二位是孪生兄弟吧?”
其中一人说:“不错,我叫钟刚,他叫钟强,我俩出世只差了五分钟,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我笑道:“这还用算嘛,你俩长得一模一样,谁看了都知道。”
两兄弟也笑了,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我说:“我是七中的教师,业余爱好算命看风水。但我没给人算过,不靠这个赚钱,却懂些算命看风水的道理。”
钟刚说:“那么楚大师怎么就算错了呢?他有些名气我才来找他的,他算我爷爷昨天夜里必死,可我爷爷今天还活得好好地,你怎么解释?”
我微微一笑,反问他:“你相信看风水吗?”
钟刚说:“相信啊,不然我会花钱请人看风水?”
我说:“风水没什么神秘的,就是‘避风回气近水’,让人住得舒服点,阴宅阳宅都是如此而已。人觉得改变风水有用,其实没什么大用,心理安慰罢了。”
钟刚吃惊地说:“你说出这等话来,那你说什么有用?”
我说:“最好的风水,是心地善良。看风水的有许多例子,即使找到了风水宝地,把祖先的骨殖埋进去,后代不行善也没用!所谓‘福人葬福地’,人为算计是没用的,如果有用,那么历代皇帝岂不是风水先生的后人来做?”
钟刚想了会,问我:“那你说,楚大师怎么就算错了我爷爷的寿命呢?”
我笑道:“楚大师没有算错,按照命理学,你爷爷的寿命已尽,应该昨夜过世的。但这是人算,人算不如天算,你爷爷平时必定是个善良的人,做了不少善事,所以上天给他延寿了,这个是风水先生算不出来的。”
钟刚沉默了一会,说:“你说得有道理,我爷爷心肠很好,平时经常救助小动物。我家住在乡下,我爷爷遇到受伤的鸟雀、兔子,经常救助它们,尤其到春天,他还喜欢买带籽的母鱼放生。”
我微笑着点点头,不想弟弟钟强说:“算命的都会巧舌如簧!你说行善可以改变命运,历史上有先例吗?”
我说:“当然有啊!唐代有个有名的宰相,叫裴度。中书令晋国公裴度,未发迹时又瘦又小,相貌也不够贵重,多次在功名场上受挫,连他自己都感到很疑惑。正好洛中有个相面先生,很被达官贵人推崇。裴度便特意造访问命于他,相面先生说:‘郎君的相貌神采,稍异于常人,相书没有描述。郎君若不能发达致贵,就会饿死。然而,如今还看不出你有什么特殊能发达致贵之处,可另日来访。等十来天后,我给你仔细看看。’裴度答应后,几次前往,都因有算命的人在相面先生处,只好先去游览香山寺。
当裴度徘徊在走廊和侧房之间时,忽然看见一个穿素色衣服的妇女,把由丹黄色贴身单衣系成的包袱放在寺庙的栏杆上。这妇女祈祷了很长时间,又掷茭问凶吉,叩头瞻拜后离去。过了一会儿,裴度看见那件包袱还放在原处,知道是那个妇女遗忘了,想追去送给她已经来不及了。裴度料那妇女一定会再来,于是就把包袱收起来。可等来等去,等到太阳落山了,还不见妇女来,裴度只好把包袱带回到住处。
第二天早晨,裴度又带着包袱去了老地方。寺门刚开,就看到昨天那个妇女急急忙忙跑来。一副茫然失措,又惋惜长叹的样子,好象有什么意外的灾祸。裴度就跟上去问她出了什么事。那妇女说:‘我的父亲没有罪被拘押起来。我昨天求得贵人给我二条玉带、一条犀牛带,放在用贴身衣服裹成的包袱里,价值一千多串钱。我打算变卖,用来贿赂管事的;不幸在此丢失,我老父亲就要大祸临头了。’裴度很怜惜她,又仔细地追问那东西的颜色,都说对了,就还给了她。妇女哭着拜谢,请裴度留下一条,裴度却头都不回地走了。”
不久,裴度到相面先生那里。相面先生仔细审看后,脸色陡变,惊叹道:‘这种面相一定是你有阴德上身,前途不可限量,这不是我所能知道的。’经过再三诘问,裴度才把前几天的事告诉了他。先生感慨万分,说这是阴功积善所至。裴度后来果然作了宰相,位极人臣。”
钟强半信半疑,拿出手机百度看了一会,对我说:“果然有这件事,你没有忽悠我。那我问你,我爷爷还能活多久?”
我装模作样地问了他爷爷的八字,默算了一会,对他说:“你爷爷今年身体不好,是犯太岁!他老人家能活多大,我实话实说,我没那本事算。但有一条可以肯定,你爷爷只要过了大年初一,轮值太岁换了,他的身体必定好转!”
钟强和哥哥钟刚嘀咕了一阵,对我说:“好吧,那我们就先回去,过了春节再来!”
我起身送走二人,楚大师面带笑容走进客厅,对我说:“贤侄,我刚才不放心,躲在后面偷听呢。你解答得确实不错,有急才,你不算命赚钱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