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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杂记八则

作者:河杨 | 发布时间 | 2021-04-21 | 字数:5634

生活杂记八则

一、关于“入错行与嫁错郎”

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实在也是人生经验的总结。

可是,对于我们这一代或者更上代的人来说,关于“入行”与“嫁郎”的情况,几乎没什么选择。生在农村的男人,除掉能做点木工、瓦工等手艺外,基本上是清一色的农民了;女孩子嫁婆家,大部分是父母做主,自己顶多是高兴不高兴的事。其实只要父母真的应允了,在大多数情况下,“终身”也就定了下来,虽然不高兴,也会“木已成舟”地将就着了。这样的“错与不错”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好歹我们这一代人总算过了来,错与不错,也算过了一辈子。可是,想到现在的孩子们,还真不容易。他们生活在完全自由自在的现代里,不仅要选择“行”,还要选择“郎”,即选择生活伴侣。

我常常因此感叹现在的孩子。他们吃喝穿用都不愁,生活环境优越,社会环境和谐,亲情关系溺爱,可以说,真正是生长在“蜜糖罐里”。可是要是真正地到社会上来就不容易了。大家都知道这个道理,于是,为了适应社会生活,不至于“入错了行”,他们从孩童时代起,就开始了奋斗。

现在的孩子,从幼儿园开始,就进入了奋斗状态。进入了小学后,算是没有轻松的日子过了。这么点大的孩子,每天背着超负荷的书包,我见了总是心疼地将书包拎在手里,试试它的重量,生怕将孩子压坏了。而且他们的学习成绩必须名列前茅,否则就难得进入理想的学校;进不了理想的学校,也就无法找到理想的工作,难免“入错行”了。为此,从进入小学那一天起,他们就得聚精会神地学习,没有轻松的时候——除非破罐子破摔,那又当别论了。

现在的社会,男女平等,无所谓“嫁”了。可是,谁都得选择伴侣。伴侣怎么选择,却比从前父母包办更难办。于是,甚至出现了随便的结合同居,随便地分道扬镳的局部情况,婚姻状态还不如父母时候的稳定。这大约就叫“给主让你做,你也做不好”的现实。

这样人人从小就要奋斗的情况,我又感到非常欣慰:因为我们全社会的人都为了未来在努力奋斗,这样,势必会形成全体人民努力向上,勇往直前的局面,整个社会就会因此而蓬勃向上起来。

二、也谈“见惯不疑”

娄家云先生在大江晚报上发表《见惯不疑》的文章说,“我们使用的成语是从不同历史时代走到今天,有的依然葆有活力,有的半僵半死,有的形同骷髅,有的味如嚼蜡。要精准地描述当代的思想与思考,必须吐故纳新、与时俱进。”

读了先生的文章,着实令我有所同感。先生所说的多是历史上的“曾经话”,已经有了相当的“资历”。除了“钻牛角尖”咬文嚼字外,意思还算明白。可是,现在人发明的“绝句”,有许多与它的意思“真正”是风马牛不相及,然而却广泛流传,乍听时完全无法理解。可是待理解后便也“人云亦云”了。于是这些古怪的名词便不径而走,流行天下了。

我们在接受舆论“网络”的古怪名词时,往往不经一番“费解”,决对无法理解。这里且不做更多理论,只例举几个最广泛的流行词,便可见一斑了:比如一个“吧”字,竟替代了许多名字:客车被叫成了“吧”,中吧、大吧;酒店被叫成了吧,歌舞厅也被叫成了吧,什么饭吧、茶吧,不一而足。吧是什么意思?是指的空间、地点?还是营业场所呢?我还没有听人解释过。还有一个打字,什么都“打”了,乘车叫打车,坐出租车叫“打的”,通个电话叫“打电话”,去银行拿钱,叫做“打卡”。这在字意上简直无法理解,而人云亦云,便也“习惯地懂了”。

我觉得民间言语多是“顺大溜”。只要大家能明白,就能大行其道。有一些地方的“方言”更有它“美不胜收”的趣味。所谓方言,就是在一个地方能说得热火,而到了另一个地方,则寸步难行的话。比如说,我们说“秤”这东西,有的地方却叫“分子”。我第一回听到这个名词,简直是碰到了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可是,当我明白了它的意思后,又觉得这种说法其实比我们叫“秤”更直白,更合理。由此可知,口边言语与文字意义是不完全一致的。有的口边话,写成文字后,则不成其意,或者竟适得起反了。这样的口边话,我以为,只能说在口头上,就不能用在文字上了。

这样的情况很多,这里只讨论一个“非”字。非是什么意思,大约人人明白,它就是“不”的意思。可是,现在许多文章,却完全依了口边话,把它当做“是”字了。 比如“非要我来”、“非要把这件事做完”等等。在字面上看,应该是“不要我来”“不要把这件事做完”;而它的实际表示,则完全相反。这种情况往往见诸报刊。这不能说作者和编者都不懂文法,大约也是依照“见惯不疑”的原因了。然而,我以为,这种违反文法的文章,大约是不应该“大行其道”,因为这样做会“贻笑大方”!

三、挣钱在于有路

小九子是我二姑妈的小孙子,王永树的三女婿。他有兄弟三个,原来做泥水匠,家道仅仅是一般偏下的样子。现在在山东枣庄卖茶叶,据说已经有了些积蓄。到底有多少钱,我不太清楚。只是知道,王永树儿子前年要在县城买房子,自己钱不够,他答应借给,并且敦促他儿子把房子买好。为此,小九子甚至将计划借给的钱带给了王永树。可是,因为他儿子没有握色好房子,一直没有买,钱也没有借。

这次王永树装璜家里房子,叫小九子来做泥水匠,他操起了已经放弃多年的手艺,在这里做了起来。因为我们有些关系,也叫我去帮忙,我于7号去了。见他家桌子上摆着一包拆开的硬盒“中华”烟,以为是偶然的事,没有询问,也没有看见谁吸。之后便没看见了,我也无心留意它。今天,我还去为他帮忙,见小九子在吸“中华牌”香烟,并且拿给我吸。我见他吸这种烟,感到新奇,询问他是多少钱一包,他诙谐地说四十五。我便联想到7号见到的那包中华烟,如梦方醒:这小九子吸烟档次极高,平时居然吸五十元左右一包的烟!

联系我自己,如果给人打劳力工,每天的工钱,只是五六十元;在奇瑞给光杜看工地,日夜守在那里,月工资仅一千元。我妻给许镇一户做保姆,日夜都在那里,月工资就一千二百元,还算是高工资。我儿子为张小勇打工,年工资可以达到十万元,也只是吸二十元左右一包的烟。这小九子以五十元左右一包的烟当做日常开销,简直让我不可思议。而小九子竟是这样的照常开销着,可见,他的经济条件之优越。

这个社会,能挣到钱的,就可以自由开销。而这钱怎样才算挣得多一点呢?我真不知道。我辛辛苦苦地写书,可谓是“很了不得”的事,可是,却挣不到钱,连出版它都拿不出钱来。这社会是怎么搞的?正道做工,正途当文人,都与钱无良缘;而做生意,特别是像小九子这样的生意,大约真的是财源滚滚。要不然,他哪能吸这样的烟?

小九子是忠厚诚实的农民儿子,没有特殊的本领和靠山。只因为偶然走上了做茶叶生意的路,才有了这么好的经济来源。可见,为人要想挣得多一点的钱,就应该要寻找“对路”的生财之道。从经济情况看,走不对路,累死累活,省吃俭用,都是无济于事的,顶多只能在平常的环境里。过着艰苦“朴素”的生活。

我屋后邻居的儿子小胖哥,现在跟他的小姑父卖药材去了。他本来是在服装厂打工的,月工资千把元,小日子虽然过得无忧无虑,却不敢大而化之。吸烟只是六元一包,精神也不太爽朗。前天,他回来了,精神焕发起来,买烟也是十元一包的了。大约他这生意很是称心。他对我说,做这件事,比打工轻松,挣钱也多些。看来,他也算是找对了生财之道。

为了钱,我曾经做过很认真的努力,却都不如意。其主要原因,就是没有走对路。我现在已经上了年纪,而生活的岁月大约还有一程路,要想多挣点钱,可是,这路在那里?

四、关于“亡羊补牢”

听收音机是有趣的事。昨天晚上八点听了一个叫杨毅的医生在给听众上的课,说了治病与“亡羊补牢”的比如。

他说,人的身体坏了,需要修补,好比是亡羊补牢。这里的牢,是关羊的栅栏,破了一处,被狼钻了进来,偷去了羊。放羊的人需要把它补起来。这有两种补法,即将栅栏修补起来,堵住狼钻进来的窟窿;或者弄几只羊来把丢失的羊数目补起来。如果把丢失的羊数补起来,看起来并没有损失,可是狼又钻了进来,羊又丢失了。再把羊数补起来,狼还是来偷走,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只有将破坏的栅栏修补好,狼没有可钻的窟窿,羊才会不再受损失。我们的身体有病,应该要治病根,才能将病治好,治彻底。你有病了,说是身体虚弱,什么肾虚、脾虚,盲目的补,能补得起来吗?找不到原因,即使补了一时,还是要还原的,甚至更加严重,身体总好不起来。只有从病根上治疗,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遗憾的是,我们许多人有病了,总是肾虚补肾,脾虚补脾,好比是亡羊补羊的数目一样。

他这几句话,将治病的方法说得很透彻。可是一般情况下,病人要想根治病因,却不是容易的事,因为比较好的内科医生实在难找!

五、偿 冤 鸟

鸟有偿冤者,终年抱寸诚。口含西山石,心望海波平!

这是前人写的诗。说的是炎帝女儿女娃,溺死在东海。死过以后,她对东海痛恨不己;于是,化作偿冤鸟,每天不辞劳苦,从遥远的西山含来石头,往东海里填塞。它不嫌自己力量微弱,竟持之以恒,立志要把这“万恶”的东海填平。当然,它的“志愿”由于太“宏大”了,所以,几千年了,还没有实现。不过它的这种恒心和毅力,却很受人们钦佩。

我们剔除它“殷殷报仇”的意思;单说它的恒心和毅力,不能不让人佩服。人世间成就了事业的人,何尝不是这样情况的呢?因此,就有了许多警醒的训语:诸如“世上无难事,只要有心人”;“只要工夫深,铁杵磨成针”等等;民俗中也有这样的话:“不怕慢,就怕站”(形容走路,慢点不妨,不能停下);“零碎储等头”(形容积少成多)的说法。所以,立志做件事,就是要具有恒心和毅力。“一暴十寒”将一事无成;契而不舍,才会“水到渠成”。

六、记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

国家规定,人口普查每十年进行一次,我们国家已经进行了五次人口普查。这一次普查,是从2010年10月11日开始,历时一个月二十天。我被村部确定,参加了这次普查工作。

十月十一和十二日,平铺镇的普查员们,在镇政府四楼大会议室里接受培训,之后回各个普查区,做普查前的准备工作。主要是“普查摸底”。这样的工作,陆陆续续地进行到了十一月一日,则进行正式普查登记。在此期间,给我们发放了文件包、签字笔,还发了一只充电的小手电筒。

我所负责的普查范围,只是我自己的村庄。合计82户,267人。这82户中,有55户是常住户,即家中至少有一人常住, 27户是全家外出户,即常年家里没有人。

这次人口普查,从中央到地方,都很慎重。党中央主席胡锦涛还在电视上进行了登记,让给他登记的人,代他向全国六百万普查员们问好。各级都成立了普查办公室。我们镇上是邵有田负责,叫辅导员,村里是魏守金负责,叫指导员。我们培训后,具体的工作,主要是魏守金指导。

我们在村里工作,通常是一个上午,村部都招待午饭,都有酒喝,而我因为身体原因,很少喝酒。

七、记七月二十二的日全食

二00九年春天,我撒了早稻,却没有留双晚秧田。在村上找了几户还在做自己田的人家,都说没有秧田多余;见村北大户承包的土地中还有一丘小田没有耕作,想在那里做一小块秧田,村干部却不允许。无奈之下,想在菜园地里用秧盘育双晚秧。可是,这不仅很费事,而菜园地里还没有足够的空地方。因此到处寻找双晚秧田。总算与邻村一位亲戚说好,在他大秧田里铺了200张秧盘。秧苗育得很好,我于七月十九和二十日便将秧盘运回来抛进了自己的双晚田里。为了答谢这位亲戚支持了我的秧田,我准备无偿地为他做一天的双抢工。这样,二十二日我来为他抛秧。气象预报说,这一天是四、五百年一遇的日全食的日子。

我先是为他抛秧,由于大田里老是缺少秧苗,便改为拔秧。于是只在秧田里没有往大田中去了。这一天本来是阴天。因为早就听说了今天是日全食,九点多钟了,与我在一起拔秧的老佘说,日全食时,他老婆会很害怕的,便回家陪老婆去了。这时候,天上布满了乌云,看不见太阳所在的地方。忽然天顶上出现了一大块很厚的黑云,天渐渐地暗了下来。紧接着,天整个地黑了,连掉在地上的秧苗也看不见了。我们知道,这就是“日全食”了,于是,都来到田埂上坐着,静观这个过程。

我坐在田埂上,面朝着西边的群山,看着附近的村庄。这时候,天虽然是黑暗了,却还有点微亮,山的影子,村庄的房子都是黛色的。黑暗里有轻轻的东北风。在炎夏的季节里,我们觉得非常舒适。

亲戚的堂兄大奎,亮着冲电的手电筒来了。他是要看看,在这日全食的黑暗里,手电筒能有怎样的亮度。我们看见,手电筒虽然亮着,也有绿色的光柱,却没有真正的黑夜里的亮度大。

大约三五分钟过去了,西边黛色的山上,出现了红白色的亮光,很快,全天下都亮堂起来。日全食过去了,我们又开始了劳动。从天黑下来,到恢复了亮堂,总共只有三五分钟。

近来,媒体将日全食炒得沸沸扬扬,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的过程。遗憾的是,当时天上乌云密布,没看到太阳盈亏圆缺的情况,更没有看到“繁星密布的白昼”。

八、记进大医院看病

我是农村人,虽然有医保,但是只能在当地用,而且许多名堂的费用不在医保范围内。

我有头昏的毛病,当地医生几乎是束手无策。

这一天,我到市里看朋友,说起了头昏的事。朋友说,我们这里的市第一医院有个很有名的专科医生,我带你去看看。

我听了他的话,很高兴地到了市一院,找到了所谓的专科高明医生。我叙述了我头昏的情况。

这位医生二话不说,开了张单子说,你去照个CT。我说,我的头只是老是昏,并没有损伤。是什么情况,想请你看看,你却要我去照CT ,这CT能照到我头昏的毛病吗?我这应该是神经方面的问题,CT怎么可以查得到呢?

他说,你不照CT,我怎么能知道呢?

没有办法,我只好拿着他的单子,交去了200元钱,去照了CT。将照片拿来给他,他看了后说,没有问题。

我说,当然没有问题,我知道,我的头脑没有坏,CT哪里能照得出来呢?这200元钱纯属浪费了。

他不理会,开了个处方,叫我去买药,我怕他又在耍我,就将他的处方扔掉了。

就这样,我算是进大医院看了一次病。想想真觉得现在的医生,只是为了他们自己赚钱,根本不考虑病人的实际情况。

这改革开放,还真的没有办法能够改得好,令人遗憾!

【附记】此后,我因为头昏的事,又去另一家医院求诊,也被叫去拍照,花了70元,仍然是一无所证。无奈,我的头昏只好“随其所以”了。

河杨 说:

生活历程,琐事居多,记录下来,也有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