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意外的决定
加了锻练方法的数量得到质量了，终于，大方便由六天多减少到两天多，且顺利，这使古华心情也转化为轻松。他奶奶地个，怎么可能就此过不去呢？心道，我不畏死，但不能胀死吧？这也太没面子了，死也要死得有形象。况且还有一大愿未了呢。但便秘好转的一次能代表长久吗？
古华从东方老年公寓转至松鹤又去如家，夕阳下漂泊，逃避什么，为的什么？现在，他自己就有些不知所以了。最佳出路在于找老婆自己开伙，对付耄耋之年的粗糙饭菜实在不应该属于他所有。但找个合适的老婆对他恰是生活之路的瓶颈，而且有家经济上就受制了。他有限的经济扑腾不开，不能处处应付，只能集中优势兵力打好一路仗，那就是以防万一出版那书。而要利索，排除干扰，只有住老年公寓。这也许就是古华夕阳人生的战略方针了。
于是，古华觉得享受粗糙的老年公寓饭菜这也是他的宿命，必然的续劫。虽然踏出了这一步，虽然总是不想再颠沛，但一直没有安下心来。至于真的是不是最后一站，边走边看。
二十天来吃着寡淡味的早餐稀饭，没有香味便不想吃，便吃得少，影响身体，这会拖垮身体，他身疾所需要的山药、红小豆也吃不到。古华当然也反思意识到，我这是讲究与修佛道相违背的色香味么？好像是，又好像不尽然。自己对人生享受、生活已经够随便的了！我是不是还需要进一步战胜自己，把太糙的强咽也当磨练？我这点儿要求也过份吗？不，我要坚持这点儿己好！
买房吗？这社会更是奢谈，若从买房而论，古华属于最赤贫阶层，若以收入而论，他比农村有些有楼房的又富裕一点。去城边租房请护理么？主家会同意马桶后面安扶手、抹平台坎吗？我在劫难逃，无以突围么？这是否就是突破口呢？
第三次转公寓，使古华更实在地认识到不适合老年公寓生活共性，其实他早已确定这一点，只是无奈与侥幸心理罢了，希望遇上一个不寻常的老年公寓。突破口在哪儿呢？这里119号房间后有小间，适合自己开伙，要么就看能否不交500元生活费，王丽能否来此当服务员，如二者成，则可长住于此矣！如果交了500元大伙食费，又来自己开伙，何必？还浪费钱。
松鹤那边街上批发部许老板见古华消失了身影，几次打听，这又给古华打电话，说舍不得你走，怎么也不给我们打个招呼？
这边如家老年公寓院长原来是个认同佛教与崇拜毛泽东的人，思想的共鸣，这多少减轻了古华的去意，倾重了相融长住的砝码。
依梅这几天常给古华打个电话，那口气与以往不一样，古华听来像恋情。什么情况？恋爱空白与思想又通了一点吧！
记不得又是四天吗五天没上大卫生间了。锻练纵有效果赶不上疾患的时间差。古华从网上查得火麻油与蜂蜜温水搅拌送服可治便秘，食疗法，古华认为这不但治本，且比药疗好，便小心翼翼地网上订购，虽然卖家恰恰称反潮流是真货。他卡上无钱，想请服务员代劳去信合此地改为农商银行充卡，但冯院长给他微信转账，他付现款就方便多了。一家用卡付，一家货到付款。
第四日早，古华吃过早点，驾电椅车问讯去阳春桥中通快递取蜂蜜一斤，150元。天下着微雨，公路湿泞，估计约有4公里，原来这里还有像样的街市。根据咨询，古华来到十字街口向左转进老远，直到感觉不可能再有门面而返转。
留意之下见左边一荒凉的小街道右边立有一块牌子，古华视力已大不如从前，别放过，当然愈近愈清晰了，是“中通快递”。看看也不过多行了百十米怨枉路。
手已感到冻得生痛。驾车回去赶紧开空调加小太阳取暖器。不－会儿，火麻油邮政快递送货也到，120元5斤一桶。两种食料从遥远的地方同一天会合在一起了。古华感觉火麻油墨绿色，有清香而非油香，是真货，但蜂蜜还待确认，不过，至少有七成真。这社会假多真少但一定存真，不可能百个人百个变坏。
咨询火麻油不必煎，那就各一勺温水拌，先喝它妈一小杯下肚吧！
古华感到这里冬季的早餐太早，晚餐太晚。七点半天还未亮明得提前半小时起床早餐。这又不是学校教学、工厂单位上班，老人起这么早有必要吗，这是军营呀？老人来过军事生活呀？太不适合了，这是什么思维，经营者怎么想的？晚餐下午五点半吃毕，服务员摸黑才能回家，起早贪黑，工作时间卡那么紧啦？更不必说八小时工作制了。
今日早餐菜只有一点儿泡萝卜丁，且无调料，味平淡。古华看到的不是泡萝卜丁，而是省工减料，省成本求利润，目光短浅，私有化下的通病，何谈关心老人？离开老年公寓的心潮再度泛起。
古华很诧意冯院长进屋来了，招呼坐床上，冯院长主动说：“老板把伙食已经搞成承包制了！”
这又是一诧意，古华道：“啥？老年公寓老人伙食搞承包，那会搞出个球出来了！怪不得伙食没改善，反而更简单。”
“我为老人说话也不起作用了，本来也想把伙食搞好，对不起你，我再过一个月也走人，你别对别人说！”
这意外事的出现，倾重了古华的离意。
去哪？依然是个问题，想不出个头绪来。
他给王丽打电话，说明出现的新情况。王丽因古华在此，有心来就业，离家也不算太远，况且古华许诺若你来就业，私下帮我开伙做饭可给800元，你每月可有2700元以上工资。王丽笑道：“那我拿双份工资了。但一工作起来，难有空闲给你做饭，公寓也不会同意吧？”
古华说：“那你来了再看。”
古华驾车出去院内遛达。碰上少老板夫妇。少老板照常见他就发一支烟。古华趁便说：“我原来的服务员因我愿来当服务员，最近可收？”少老板说：“那我们这工资情况她愿意吗？”
“我还有个问题给你说下，这里的生活我适应不了。如要解决，只有我自己开伙。”
“那谁给你做饭？”
“我原服务员来了可以抽空帮我。”
“那安排了工作哪有时间帮你？这是个原则问题。”
“那是。”
“你现在住的三号公寓不能自己另开灶，1号公寓有专门开小灶的居家套间。”
“还有这设备呀？”
“你不晓得呀？我带你去看！”
其夫人也出来，还有一年轻小伙子，三人也是无所事事，便陪古华去看居家套间。夫人长得漂亮，三十出头却如二十岁姑娘，她给古华捋了捋衣领，显示出川妹子的贤淑，古华的逗人喜爱。小伙子对电动轮椅感兴趣，问：“你这能上楼吗？”古华答：“不能。上楼的不好看！”夫人笑道：“那是，没你这车子精干，好看”古华说：“对，没有你看起来顺眼。”夫人暗笑。
到了1号公寓前，少老板说：“这坡你车能爬上吗？”古华说：“再陡三倍我车更喜欢。”
进了一居家套间，是一室一厅，里面还处在粗装修状态，古华很老实地玩笑道：“还是双人床啊？你叫我在哪去再找一个人来？这不是为难我吗？”三人听懂了他的风趣，笑了。
问了下肯定不同的价，多780元，而且古华原住处3号公寓楼也要长价200元。算了算，连请保姆加零化，一月恐怕要5000元。古华目前退休工资5920元，所剩无几怎么行？今年这长的工资700元与补发9千元觉得很有问题，比他级别低、高级迟的同学少多了。人家一补几万，工资就长到6千多。听同学王春木说，镇巴县很多退休老师去找县人事局理论，甚至吵闹，说克扣的不少，还有人牵头准备采取集体行动。
参观后出来，古华说：“哎，我觉得你们4层公寓楼不安电梯是个问题呀，想想七八十岁的老人再怎么正常爬楼梯能有几回爬呀！”少老板说：“我们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古华心道，切！专业修建老年公寓，连这点就想不到，可见外行到何种程度。未开窍。夫人笑说道：“没钱，缺票票了。”古华说：“那把我卖了凑一点。不过我可能最多能卖几千块钱。”夫人偷笑。
古华明白了。这私有化社会，个人的力量一般是有限的，已投资了七千万元，太少老板不负债经营的，还得应付官场社交。他们已经缺钱了，老年公寓两月前开业亦是仓促之举，是为了尽快筹资。
回舍后，古华再打王丽电话。他已有心重回松鹤山庄暂时将就了。他问王丽：“如果给我帮不上多少忙，你还愿不愿意来如家老年公寓上班？”王丽说：“如果只是白天上班还没事，晚上有陪护老人恐怕……”
古华说：“是啊，我观察了下，你来只能住下，如果安排有值夜班一对一护理，我感到你吃不消。”当初王丽离开松鹤，最主要的原因是王丽吃不消夜护之苦。
“我老公也怕那样，反对我去。”
“那就算了吧，我仍回你们那边松鹤。”
“你走了又返回，扬冬冬会怎么看你呀？叫我的话，再差也不好意思回头，坚持走下去。只要你放得下脸面，那就回来吧。”
拿不定主意，古华又给扬冬冬打微信，扬说在开车，未接，待后我给你打过去。古华留言：给我配个固定服务员，不要轮流，影响服务质量。房间桌子调个向，不让空调对着我背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