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四回 季老师旧情复发 病毒变异影响大

12月底，天气格外寒冷，我早起赶到食堂过磅，确实受罪。路上虽然穿着羽绒服带着棉帽，浑身还是像掉进冰窟一样！

欧阳芳閠她们也裹得严严实实上班，一到食堂就嚷嚷着开空调。平时都是到吃饭时间才开空调的，今年实在太冷，我也就同意她们开空调。

欧阳芳閠对我说：“主任，我看你也是怕冷的样子，何不跟小苏对换一下？让他早上来过磅，你多睡会再上班？”

我笑道：“还不是一样？小苏晚上要来上班，晚上他回家也冷。再说了，人家小伙子，总有个夜生活，把把妹什么的，我要成全他。”

随后我下楼去吃早饭，然后回到食堂弄学习强国。忙活了一气，正喝着热茶，小苏打电话给我。

他说：“主任，我要晚点去上班，现在在诊所里输液呢。”

我说：“你也不能太晚，防止袁校长来查点你。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输液了呢？哪里不舒服？”

小苏说：“我也是没办法，昨天跟朋友喝过酒回家了，又被另一拨朋友喊出去吃二顿，烧烤加啤酒。我惦记着早上要上班，就提前回家了，谁想路上又被一帮朋友撞见，硬拉着我去KTV，又喝了两三瓶啤酒才放我回家。”

我说：“你也不小了，怎么没个自控能力呢？这个死冷的天，回家早点睡觉多好？还出来喝二顿、喝三顿啤酒，半夜才回家，铁打的人也吃不消！你安心输液吧，校长要是问，我就说你跟我请过假了。”

小苏道了谢，挂了电话。

这时袁校长走了进来，并没有问起小苏，对我说：“庄文，疫情又有新发展了！进入12月份以来，国内多地出现确诊病例及无症状感染者，疫情形势将如何发展？中国工程院院士、天津中医药大学校长张伯礼19日在健康时报客户端文章中指出，目前我国疫情已进入‘多点散发’式防控阶段，类似当初武汉式大爆发不太可能出现，但多地散发的聚集性疫情已经有20多起，这就要求我们防控工作必须严阵以待，反应迅速。

局里开会传达了上级文件，要严防‘物传人’。据相关流调和筛查排查工作结果，多起散发疫情均与进口冷链食品高度关联，且从全国疫情地图可以明显看出多次本土聚集疫情皆发生在沿海港口、边境、一带一路枢纽城市，防疫守国门，外防输入，防人亦需防物。”

我说：“我们食堂用的冷冻食品，都是国产货，批发市场已经不许卖进口冷冻食品了。”

袁校长说：“那也要注意，尤其是三个厨师，他们直接接触食品的。你通知他们一下，要和教职员工一样，每天上班先去传达室量体温，要佩戴口罩，菜要煮熟煮透，以防万一。”

我立刻进厨房通知了三位厨师，转身出来去打水烧。

过了一会，小苏到了，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一边，说：“主任，告诉你个特大新闻！”

我漫不经心地问：“能有什么特大新闻？”

小苏说：“王胖子的老相好--季老师，又和王胖子死灰复燃了。”

我说：“这不奇怪，两人是老相好了，一个要，一个好，苟且之事难免。”

小苏说：“问题是王胖子劫色还劫财！王胖子一直利用季老师的幼稚，把自己吹嘘得天上有地上无，这个呆婆娘还真相信他！最近季老师居然借了一笔钱给王胖子去放水，王胖子给她利息，你说怕人不怕人？”

我震惊地问：“真有此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季老师借了多少钱给王胖子？”

小苏笑道：“我听季老师办公室里的同事悄悄告诉我的。这个呆婆娘很张扬，直接在办公室里接王胖子的微信语音，两人打情骂俏，一点都不避讳。”

我笑道：“女人大多贪小便宜，脑子好的不多，尤其是胸大就容易无脑，你知道为什么？”

小苏茫然地问：“为什么胸大就无脑？”

我一本正经地说：“胸大，需要更多的血液去供养，脑部供血就不足了，自然影响到大脑！”

小苏乐不可支地说：“第一回听到这种说法，哈哈。对了，我看新闻，城市里出现了许多‘蹲族’，有高学历却不愿工作，日常看剧、打游戏，钱快用完就去找临时工作。这是为什么呢？”

我分析说：“有社会的原因，有自身的原因。这些‘蹲族’大多受过大学教育，但不去应聘自己奋斗，而是选择宅在家里或出租屋里。自身的原因就是懒惰和任性，对自己的期望值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宁可蹲在家里。社会的原因就是竞争激烈，大学扩招，就业难，好工作不好找。

现在不光是‘北上广深’一线城市，二三线城市也存在这种现象。不过他们不同于‘啃老族’，城市‘蹲族’特指拥有一手好牌、被人寄予厚望，却‘放弃’自我、甘当社会‘隐形人’的年轻人，他们往往以‘现实低欲望、网上多冲浪’的方式闲散度日。

这类人平时没有正式工作，日常是在出租屋里看剧、打游戏。他们的物欲不高，房租只需几百元、基本不买衣服、也基本不出去买菜，全年总共消费不到2万元。钱快用完时，便找一份临时工作，干一两个月就辞职，继续‘蹲’。令人震惊的是，这些人中不乏‘985’重点高校的毕业生！

他们往往因求职受挫，转变了观念，认为找不到理想工作，还不如‘蹲’着，心态也从‘勇往直前’变成‘就地躺平’。或者是厌倦曾经有过的工作，觉得加班太多，每天都做一些重复无聊的事，看不到发展前景。 他们更想要自由，享受生活，成为‘蹲族’后，靠存款维持生活。日常开销很低，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网络世界中。

‘蹲族’中也不是人人消沉，也有人准备‘考公务员’、‘考研究生’。其实大多数人是自我逃避、缺乏目标、找不到生存的价值和意义。往往这些‘蹲族’家境不错，父母对他们的期望很大，一旦毕业了进入社会，容易不知所措，不擅长人际交往。加上好工作竞争激烈，失败者被压力击垮，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于是他们选择了‘蹲’。”

我刚刚说完，手机微信响了，沈副校长发语音给我，要我去人事科一趟。

我匆匆赶到人事科，沈副校长调出手机上的三张照片给我看，我一看就火了！

一张拍的是打菜间，一个大碗，盛了四个肉圆放在碗里。一张是拍的厨房里的桌子，盛了一大碗青菜汤，汤里有不少青菜。还有一张是拍的打菜间工作台下，放着一排苹果，都是个头大、颜色红的！

沈副校长说：“这是教师偷拍了发给我的，说食堂伙食不如从前了，服务员和厨师搞特殊！”

我解释说：“四个肉圆盛在一个碗里，并不是一人吃四个肉圆，而是四人一起吃饭的！还是每人一个肉圆，没有搞特殊。”

沈副校长笑道：“但是形象不好看，教师们看了，以为每人四只肉圆。”

我说：“一会我回食堂去给他们开会。还有第二张照片上的青菜汤，应该是汤刚烧出来时，打好了放在那里的，这个也不允许。因为吃饭的人多，先吃的人，汤里汤料多，每人都盛得满满地；后来吃的人，汤里几乎就是清汤了。这个问题我也头疼，叮嘱过厨师，青菜这样的汤料，要分几批放进汤桶。但是先吃的人不自觉，还是盛满满一碗青菜。我回去给厨师开会，吃饭的时候才许盛汤，不许提前盛好。第三张照片，也是老毛病。服务员都是女的，爱贪小便宜，水果在洗的时候，先挑个头大的、颜色鲜亮的放在一旁，虽然没有多吃，但也是搞特殊！”

沈副校长说：“我们都知道你的为人，从不多吃多占，吃水果都是选小的吃。但是有的教师颇有意见，说伙食吃得没以前好......”

我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年关将近，各种食材涨价，生姜都涨到七块一斤！蔬菜几乎一天一个价，荤菜除了猪肉没涨，其他的都涨！为了控制成本，不得不精打细算......”

沈副校长说：“我理解你的难处，关键是一开始办食堂，成本定得太低。”

我说：“这两天我悟出来了，一开始局里的顾副局长和财务处王处长都不想办食堂，认为费用太高，不如承包给私人办，还能收房租。是袁校长念着外卖盒饭质量太差，还不卫生，跟一把手局长争取下来，学校自己办食堂。局里为什么要从十块一份的工作餐里抽出两块来发工资？是打的这个算盘：原来订外卖盒饭，是十块钱一份（中餐、晚餐），但不需要支付人员工资。现在自己办食堂，从十块钱里抽出两块来发工资，等于是还订外卖，没有增加开支！”

沈副校长说：“是这个道理，所以那些打算告状的教师被我拦住了。我对他们说，你们自己就付了三块钱，现在物价这么贵，还想吃什么样的工作餐？”

我说：“其实我希望有人告状！他们去告状，局里才知道，现在物价这么高，办食堂有多难！”

徐科长说：“其实可以改善伙食的，比如红烧萝卜，跟芋头一起烧，不就好吃了 ？”

我说：“芋头要打理去皮！厨师懒，不肯去皮，要供货商去皮后再送来，这样成本就高出一截！”

沈副校长说：“我理解你的难处，厨师不配合工作。其实有些蔬菜可以换换花样，比如这次红烧，下次可以用糖醋烹，再下次可以凉拌。厨师图省事，一律用开水烫熟，再拌以调料，当然不会好吃。”

我说：“谢谢沈副校长理解，我这就回去给他们开会。”

我走回食堂，召集全体人员，就在打菜间里开了个短会。要求以后工作人员吃菜，严格按照标准工作餐，不得多吃。比如吃肉圆，每人只许一个，各人吃各人的份子，不许打在一个碗里吃，免得有些教师误会工作人员多吃多占。汤和水果也是如此，不允许提前弄好，吃饭时才许吃，要严格执行。

偏偏欧阳芳閠笑嘻嘻地问：“主任，我们有时候自己带菜来吃，能不能吃？”

我说：“自己带菜可以，坐到厨房里去吃，免得被老师们看见，以为我们吃的是公款买的！”

散会后，我又发现一个问题，因为天冷，大厅里空调都开了，导致塑料门帘经常坏！

自从柳工贪心捞钱，维修费用过高被校长发现后，校长嘱咐办公室，一般的维修都不让柳工干了！柳工因此只拿上班的水电工工资，业余在外面搞室内除甲醛，赚取外快。现在的维修，都是找柳工的徒弟小方弄，小方憨厚，不敢玩花样。

但是我们食堂就餐的师生就有三百人，加上工作人员进进出出，门帘掀起放下太频繁，上方的螺丝经常滑落，都修了好几次了。于是我让小苏去校办，用红纸打了一张“天气冷，请随手关门。”贴在大门上，这样大厅里会暖和些。又让宣爱华把门帘用带子扎起来，人员开门、关门进出，减少门帘的维修次数。

第二天上班，过完磅又弄好学习强国，我去人事科串门。

忽然袁校长走了进来，向办事员陈小丽要了几张卫生纸去上厕所！

我心里暗暗发笑，自从食堂加强管理，餐巾纸在打扫完毕都收起来了，导致袁校长没纸上厕所。

我走回办公室，拿了一包自带的卫生纸，送进校长室。袁校长不在，我放在他办公桌上，转身出来。

回到人事科，沈副校长对我说：“庄主任你知道吗，往年的圣诞节和元旦之前，义乌小商品城人头济济，到处都是下明年订单的采购商。但是今年，一天只有几单生意，下午三点大部分店门已关闭，你知道是为什么？”

我说：“之前，全世界80%的圣诞用品都是义务供应的。全世界都从疫情相对平稳的中国进口商品，而作为中国外贸市场指向标的义乌小商品市场，却迎来最艰难的关头。而另一边，小商品市场之外的工厂和外贸公司却赚得盆满钵满，不同的商业模式造成了两者在疫情下不同的境遇。

外贸公司和工厂因为获客渠道多样，抓住了出口需求暴增的机遇，订单已经排到了明年。而义乌小商品市场的小商家们以实体店铺为核心获客渠道，依赖国外中小买主的实地采买。往年他们可以享受到商贸城产业聚集的红利，但是在疫情封禁的情况下，线下客流被一刀切，他们几乎完全失去订单来源，只能守着几平米的店铺，苦等疫情结束的一天。今年的疫情，把所有的节奏都打乱了。非但圣诞用品买家萎缩，工艺品、玩具生意更惨！”

沈副校长问：“外贸生意这么差，为什么不尝试转内销呢，卖到哪儿不是卖？”

我答道：“现在国内不提倡过洋节，需求很小。以前国内需求圣诞用品的，大多是些开放型大城市，比如上海，外国人多，就有这方面的需要。而疫情反反复复，在华的外国人很少了，谁还有心情去买圣诞用品？义乌小商品城，往年高价难求的店铺开始被转租。连卖鞋子的都受影响，因为外国许多人也居家防疫了，也不开party，在家穿拖鞋就好了，还有谁会买鞋？”

沈副校长叹息道：“雪上加霜的是，英国宣布发现传播力增强70%的新冠变异病毒，并开始实行4级‘封城’。12月24日，英国再次宣布，又发现一款来自南非的新冠变异病毒，确诊病例为2例。超过50个国家和地区选择与英国‘保持距离’，对英航班及旅客进行限制，其中也包括中国。不得已之下，英国终于放下了傲慢的身段，向中国求援，两国达成抗疫合作方案。”

我微笑道：“英国一直是美国的小跟班，但美国现在自身难保，而且害怕变异病毒流入，对英国来的旅客严格执行14天的新冠病毒防疫隔离令。无奈之下，英国只得向我国求助。”

沈副校长说：“日本也‘关闭国门’了，这是150年来首次！日本政府12月26日宣布，鉴于变异新冠病毒在包括日本在内的多个国家出现，从12月28日起至2021年1月底，将暂停批准外国人新入境。日本发现了好几例从英国回来的国民，感染病毒。国内好几个地方病例创新高，连自卫队都参与抗疫了。”

我说：“是啊，日本的重症病床和医护人员都短缺，还有部分官员屡屡打破‘抗疫’禁令聚会，使政府公信力受到重挫，菅义伟首相都因为参加聚会道歉了。明年在日本召开的奥运会，不知道还开得成不？”

沈副校长说：“但是疫情如此严重，蔡英文仍然折腾！在岛内展开多次军演，还挥霍巨资购买美式装备。我们解放军保持强大的压力，继续巡航台湾。台媒疾呼，进入12月不到半个月时间，解放军已经累计进入台湾空域11天，‘广播驱离’超过28次。但是，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攻台呢？”

我说：“战争不是小事啊，国家有多方面的考虑。台湾是我们的同胞，不同于穷凶极恶的敌人，在和平手段没有穷尽之前，不好贸然攻打。而且还要考虑美日干涉的因素、国际反映的因素、美国制裁我国的因素以及军事斗争准备程度的因素......”

沈副校长问：“难道台湾问题就这么拖下去？”

我答道：“不会的，习大大都说了，台湾问题不能留给下一代！现在我们的军力足以收复台湾，美日介入也阻止不了。外媒预测说，中国六年之内必定动手。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