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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腋下塞松毛
老虎奔走的速度很快,耳朵边只听得呼呼的风声。
吴滢滢开头很是害怕:“姑姑,慢一点行吗。哟,我还不知道这些老虎就像腾云驾雾一样,难怪你们天南海北,来去自如呀。”
“不能够慢的。你可以紧紧地箍着我的腰,闭上眼睛就可以了。”婷脌回答她。
很快就到了九龙山,巍峨的上梅峰今天很安静,只用一缕彩带缠绕在腰间,尖顶就突入蓝天之中。一看到上梅峰,秀金就快乐地说道:
“到了,下面就是梅水村了,因为这是上梅河边的第一个村庄,所以得名的。你们大家看到了吗,这个村子前面后面和南面的山上,都长满了杨梅树,所以叫作梅水村。现在挂满了青青的杨梅,小部分已经发黄了。如果口渴或者饿了,也可以吃了。”
大家降落在村前的杨梅山里。老虎一落地,吴滢滢还没有松手,就听得婷脌尖叫了一声。
大家看她时,只见他突然就矮了一截,身体也小了一圈,吴滢滢赶快把两只手臂缩得紧紧的,才暂时没有掉落下地面。
秀金急忙呼唤:“姐姐,姐姐,你怎么啦,怎么啦。”
婷脌没有回答她。只见她的头上冒出一股紫气,向这村子最东面的那一栋土坯屋箭一般的飞去了。
吴滢滢的双手环抱着的婷脌,一眨眼就不见了。手中紧紧捏着的只有婷脌穿的衣服鞋子。
大家奇怪极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不过只那么几秒钟,秀金心里就就有了几分明白,而且有了主意:“你们都呆在这别动。我去看个究竟,回来后大家再商议怎么样对付这件突发的奇事。”
现在秀金走起来也快如风,一溜烟就到了紫气进入的茅草屋边。这时大门前只有一个老婆婆带着一个小孩子在玩儿。
老婆婆看到秀金来了,呀,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好姑娘呀。心里很喜欢。就说:“姑娘你来的好。我家媳妇正在生产,快进屋坐下,喝一杯喜酒。”
“好吧,我就在你这大门前坐坐。”秀金接过老人家的酒,就坐在凳子上喝了起来。
当婷脌她们一降落在对面山中时,吉吉的肚子里的孩子就闹腾起来啦。吉吉对五郎说:“赶快拿刀来,在我右侧腋下开一条六寸长的口子,注意不要弄破了我的内脏。”
“这个你就放心好了,我剥了多少野兽,从来没有弄破任何内脏的,人和野兽也差不多的。”
这句话,张五郎讲得很不合事宜,如果是平常,一定会挨骂的,只是现在吉吉把全副精力都用在生孩子的事情上去了,随他怎么说,都无所谓了。
六寸口子开出来了,吉吉就没有鲜血流出来,她是运用梅山气功,强行制止了血液的流出的。
这时只听得窗户吱的一声,在没有一丝微风的情况下,就自动地开了一条小缝儿,一股紫气钻入了那个六寸长的刀口之中。
吉吉见了,立即双手用力挤压左边的小腹,只听的呀的一声,就从刀口中跳出一个娃娃来。落地后也不哭,还能够走路,把一条脐带拖得老远了。
吉吉右手中早就捏着一把剪刀,咔嚓一下就把脐带剪断了。这一回她可不让小娃儿吃紫河车了。她一把抓住胎盘和一切杂物,大口吞咽着,一下就吃光了。
可是有一个问题来了,张五郎在吉吉身上开的刀口,虽然不流血,可是就没有像上回吉吉自己开的刀口一样,老是不合拢来。而且,还疼痛起来了。
吉吉痛苦地说:“你个五郎,消毒不彻底,毛手毛脚。你赶快到屋后的山边去,那里有三株老松树,要在每一株树的下面的那根枝条上捋一小把松毛来,快,快!”
五郎如飞似地去了,一会儿就拿来了松毛。吉吉接过,拿了一点放在口中大嚼起来,把其余的都一古脑儿塞进自己的腋下,把刀口严严实实地堵住了。果然,一会儿伤口就愈合了。只是腋下像男人一样生出了一丛乌黑的毛来了。
而且,左侧的腋下也生出了同样的体毛来了。
一直到现在,还有的女人像男人一样腋下生毛,这是没有关系的,不必为此烦恼,这象征这个女人身体强健,能够吃苦耐劳,反而是件好事情。其实还应该祝贺您,您的是吉吉流传下来的亲亲的后裔,不管您是姓张姓李还是姓刘,都是一样的。
千百万年来的变迁,大规模的南迁,各种族其实都有了变异,就是吉吉腋下生毛的典故,也有了变异,大多数女郎都没有留下这个特征了。
伤口愈合了的吉吉就立即躺在床上,身体一挨被褥,就发出了细细的鼾声。
张五郎打开房门,要老母进来洗这个刚落地的妹子。
这一切秀金听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老人家一起身,她也道了一声谢谢,就回对面山上去了。
老母进得房来,那小妹子就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脚舞手舞,闹得挺欢的。
老母一把抱住她,放在水桶中,桶中水已经是变得温暖了的,老母细细地洗着。小妹子就更加高兴了。手儿不停地拍着水,水花四溅。山梅哥哥在喊她了:“妹妹,不要太顽皮了,出来和哥哥玩去。”
什么奇怪的事情都发生在五郎家里。山梅一喊,这个刚从娘肚子里出来的小人儿就老老实实了,老太婆才给她洗得干干净净。
五郎帮着老母给小家伙穿好衣服,山梅就要来抱小妹妹。五郎骂了一句:“你太不像话了,你一出娘肚子,就把那紫河车和一应杂物都吃个零打光,妹妹可没有吃一点东西,让她吸饱奶水,明天才能够和你玩儿。”
“那就是怪了,难怪前次没有看到你把胎盘和一切杂物拿出去掩埋,这一次,那胎盘莫非是吉吉自己吃了。”
“对呀,妈妈,这有什么不好吗?”
“那么我还想问一句,这房间里血污极少,这两小孩都是从哪里出来的。”六十的老妇人了,就还穷根究底,因为她觉得这两个小孩子不可以用平常的道理来解释了。
“这一次,我剖开她右臂膀下的腋部,开了条六寸长的口子。吉吉用手一挤压左边的小腹,小妹子就自己从右边腋里钻了出来。那一次吗,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折腾,我晚上看到她的左边的小腹上有一道六寸长的疤痕。开那个地方,吉吉自己看得很清楚,就没有要我进来帮忙的,妈妈和我不都在大门外坐着吗。”
“是不是我家里要出怪异了,祖先呀,保佑我们一家呀。”老母听了,脸一下就变得灰白,显露出很害怕的样子。
“有什么好怕的呀,我出生的情况您老不记得了。我比这两个小鬼头出来的情况还古怪万倍吧。”
这时,女娃娃已经吸饱了奶水,歪到一边睡着了。吉吉听到娘俩的对话,一翻身坐起来,大声说:“妈妈呀,这五郎是怎么样从您老的身上出来的,怎么样稀奇古怪的,您老说来听听。”
麻曼曼只好把张五郎出生的古怪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吉吉。
吉吉笑了:“比起他们的爸爸来。这样出生就一点儿不奇怪了。”
麻曼曼把张五郎的出身讲完了,吉吉就一骨碌从床上下来,手里心疼地抱着小女娃子,口里就说:“比起你们的爸爸来,你们的出身太平淡无奇了,可是你们奶奶开头就还觉的奇怪”
“是的,我的好孙女好孙子,你们虽然没有张五郎那种太过于奇特的出身,但是也很不俗气了。你们的爸爸妈妈是清清楚楚的,毫无疑问的。”
“但是,张五郎的爸爸和妈妈,到底是哪一个呀,别人不清楚,我觉得是清清楚楚的。我是这么看的。我说出来,您老人家可不要见怪呀。”
“你说吧,你是我心爱的儿媳妇,我怎么会见怪呀。”
“五郎的爸爸应该有四个。南瓜东瓜,无疑是他的爸爸妈妈。五郎是它们怀孕养育一年,儿子出生后,它们俩就灰飞烟灭,当然要好好敬奉这两位大人,这是五郎的责任,东瓜南瓜的恩情,永世不能够忘记的。麻奶奶和娃娃的爷爷,前期就给予了南瓜东瓜以精血,它们是代为之孕育的。
所以,爷爷和奶奶,又精心养育大五郎,更加是天经地义的父亲和母亲。只可惜的是,娃娃的爷爷过早去世,我在这里祈祷上天,愿奶奶长命百岁,看到五郎飞黄腾达,为万民造福。”
麻奶奶听了,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们和南瓜东瓜,都算得上是五郎的父母。不过,我们现在还有一件大事情,就是要为女娃起一个名字。那个算命神仙后来再也没有来了,只有我们自己起名字了。”麻奶奶说。
“好呀,男孩子叫山梅,女娃儿就叫做梅山吧。”张五郎站在一旁,这时才开了言。
“这个不太好吧,山梅和梅山,太容易混淆了。”麻奶奶不同意。
“这个看法是对的。我也有同感。我看,给女孩儿起个有特色的名字,当然不能够少了梅字,就叫作梅婆蒂母吧。”吉吉语出惊人。
“这个名字还可以,只是太老气了,比我和你都老气了,和奶奶差不多了。”张五郎笑了。
“好,我来中和一下。现在叫做梅娃蒂母,十岁时就叫作梅妹蒂母了,十六岁时就叫作梅姑蒂母,到了三十以上,就是梅婆蒂母了。”
五郎和吉吉都拍手叫好:“还是妈妈有个好头脑,想出了一个好办法。这名字妙极了。”
可是张五郎又说:“我看要来个改革,这个男孩子不要梅字了,叫做张伯时,不知道好不好。”
吉吉点头同意了,她说:“好呀,伯时,含义很深,也很好。当爸爸的也有改名的权力。”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大家都在心里想着,梅娃蒂主,加上一个张字,这个名字就是五个字,念起来好像不太顺口。
吉吉提了出来,麻曼曼就说:“没有关系的,平时叫四个字,就顺口了,大家都知道她是姓张,就行了。”
村子里的人都来说,要给这个女娃儿打三斗,就是做三朝酒。是呀,女娃儿是很金贵的。男孩子是根贱草,容易养大。好吧,大家就都来热闹一番吧。
一家人算计了一下,要给梅娃蒂主打三斗,全村都会来,一共要摆三十六桌。桌子好说,挨门挨户去借。不,不要借的。只要知会一声,大家自己会主动背来的。
每桌要一只全鸡,一条活鱼,六斤猪肉,四瓶酒还要四斤米。
吉吉说:“这个好办,打三斗是打娘家屋里的。我发信给我哥哥,要他也来,明确指出要这些米呀鸡呀,鱼呀。”
“那不行的,他们还没有得到消息,就向娘家要这要那,很不好。要讲点规矩,我就先去报喜,首先捉只大母鸡,他们一看就知道你添了一个妹子。米和酒以及鸡,他们会拿来,兜率宫里没有,可是紫虚山上养了许多。
至于鱼吗,就不要他们拿了,我只要今夜到河里去,立马捕来。”
第二天早,果真五郎就担了两大桶鱼回家了,放在屋前的小池塘里养着。
吉吉给了五郎一方手帕,五郎拿好礼品,一脚踩上去,一下就上了天,一天工夫就报喜回来了。
翡岚曰:
五郎父母传奇谈,儿女同样不平凡。
剖腹生育古来有,塞上松毛非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