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这个社会全乱了

对于古华来说，栖居老年公寓也是磨砺的延续。因为大锅饭、耆耋之老饮食之口味都不适合他，他的口味还和正常人一样，讲究味道。想脱离公寓而自开伙食，却又难有如意的出路，这也叫在劫难逃。当初准备从渔渡中学出走，老保姆说：“还是留下来自己开伙好，想吃啥就啥，味口自已调，你进养老公寓就难如意了。”古华说：“既是老年单位，那肯定，至少是按老年特点做饭吧！”然而事实证明老保姆的话是对的，古华太诚实，一切果然不是预想的那么回事。但当时如何听得进劝呢？留下就摆不脱老保姆。

应该说古华运气不错，之前在东方老年公寓遇到的护理员张梅是最好的，如今已被提拔为主管，并给古华报了喜。如今遇到的护理员王丽也是最好的。她不多语，干活主动，都对她评价好。可是这样素质的却被教条地准辞不挽留，说只耍提出辞职的一律不要，剩下的两三个服务员素质与爱心就差了去了。这里顿时显得冷淡了些。

扬院长家里也经营有餐管，兼职这里面的公寓，承包经理汪经理家里也经办有农家乐，承包公寓当经理，另合营那边的玉米方便面厂什么的，这种背景下的人，怎么可能全心全意经营养老事业呢？此二人原都是村长大老板的小车司机。用人不沾亲就带故，不管品性如何，任人为亲是私有化的通病，结果往往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不？刚刚重兴的食品厂质量检查又出了问题，被停业。这些素质的人，其实根本不够生产食品的水平。

依梅把爸爸给的一千一百元不到半月就化光了。又叫黄德芹阿姨微信转她200元，叫爸爸给黄德芹还现款。依梅的借口是请假了半个月，只有半个月的工资哪里够用嘛？古华说，你回我这里来也不过用了5天时间，你请半个月假干啥？贪玩好耍，好逸恶劳，不好好上班，又想奢侈，哪来的钱化？靠东扯西借生活！你打了这么多年的工，没给老子挣到一分钱，还背一屁股债，没给老子尽到半点护理责任，还靠老子救济你在外浪荡，岂有此理！于是发Q信：

这么多年了，给老子挣不到半文钱还浪一屁股债，你上路吗，正常吗？现在就是能回来我身边服务，我还嫌你一屁股债呢！有几个女子像你这样狼狈。与人家聊微信，人家从对话中就能看出你有不有名堂。

依梅回话了：资助我在外面浪？我会把你之前给我的钱给你。还有，人家想跟我聊就聊，不聊就算了，我也没说指定谁谁的。还真有比我狼狈的。就算我一屁股债，也没想过让你替我还，从没想过。你也别必要多虑。

古华：谁他妈叫你给老子还？跟我是讲还的吗？

依梅：不就问你要了二百嘛，就在那说说的。

聊聊...听不懂人话，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你他妈还得清吗？仅仅说的二百吗？

我去年困难到那程度，还不是我自己挺过来了。

没叫我还，我都说的是一种道理

说话归说话，动不动就骂人脏话。  

跟不懂道理的人讲话真他妈的等于受气！

嗯，那就不说了，我睡觉了，

我说你的不是事实吗？你不管我，打了这么多年工，打的怎样？

没存下钱，都花完了。

还强词夺理，不反省自己。

嗯。

比你差的还有，那你学嘛，为什么不学好的？学坏有你的苦吃。

反正在你眼里我一直都那么没用。无所谓。

什么叫学坏？我为什么要跟比我还差的待一起学她们呢？  

你说的还有比你狼狈的，是你说的。

对阿但我为什么要学她们？她们脸大还是？

那我说你，你为什么和比你狼狈的比，不和正常的人比？这不是学坏不学好的吗？

我就那样一说，还不行。

跟你这种人讲，太费神了

我也费神。

那就叫不讲理，随口胡说。

十点了 我该休息了，你随便咋说。

泼妇型。

嗯，对。你说啥都对。

在老子面前少耍你妈的个性脾气，那你就好自为之，别烦我。

哦，我只有爸，没有妈。

那你更应该懂事、珍惜、自重、有出息才对，可你呢？

我要睡觉了。

本来你表现好了，我还有心帮你还债，从新开始。

我自己能慢慢还的

你那化钱习惯，慢慢还？切！世上你只有我一个亲人，一个非凡的人物，可你自私不珍惜，会想的不是你这样的。你说你对我贡献了什么？对不对得起我？12岁开始抛弃我，漂游浪荡，就算抛弃我，你又漂出了个名堂没有？换个人早就与你断绝了。如果是个懂事的女孩，会像你一样离开残疾养育你的人在外胡浪吗？如果你一直护理我，恐怕早就找了个好男友了。上面所有的这些话重复说过多少次，相信你现在能听进了一些。

古华当初捡养依梅是为自己老年着想，未料依梅也是为己，只图自我好玩，这就相悖而不相融了。

家事国事天下事啊，事事关心！这是个魔鬼猖盛的时代，正能量的小说难出世，歪风邪气铺天盖地，人民麻木不仁，是非颠倒，就连最大的红色网站红歌会也变节投降于魔政，害怕评论经常关闭评论，发献媚文、修正主义文，发不出正气的文章了。乌云遮满了天空，最后一缕阳光消失，暗无天日啊！而今年中央“农民丰收节”的设立，更显得可笑，荒唐，无耻！农民还在安居乐业种地吗？从何丰收起？这节日有实际意义吗？不怕有名无实吗？青壮农民大都在外为新兴地主、资本家苦打工，老弱苦守乡里，何谈过“农民丰收节”，何谈丰收？

通过微信聊，古华才明白，那些青春女子多是把他当聊友，失恋啦，有病啦就向他倾吐心情，得以安慰。就是有点诚心的，一年半载也不会来见。他等不起。但山重水复疑无路，等不起也在等待中消耗着光阴。

晚年的漂泊、生活的不好、亲戚的无助、身疾的磨劫、女儿的不争气，他似乎应该被压垮，沉浸在孤苦情绪中。但他不以为然，心境一如正常。超然的情操，那是种修练，是种境界。

再后来，古华见有两女子失恋情节相同，即男友国外留学，电话开始冷淡……这就使古华怀疑起来，奇了怪了，怎么都是情节相同？这些年轻女子究竟是干什么的？又有一有思想水平的女子随着交流深入，称过生日，要他发红包。隔几天又一个称过生日的；竞然已遇四个女子都是开茶庄的，原来都是生意目的。古华鼠标指向了这样的女生：删除！

进入三伏天了。一开门外面热浪滚滚，屋里空调的负作用不宜长开，只有清晨稍凉快一点，但大多数时候早晨也是热的。

又过几天，古华删除了剩下的两微信女。人的差别是很大的，有的好说好散，有的什么也不懂，但会讽刺，古华也没给予反讽。

凡是年轻的女子都不靠谱，有的是假名假地址。

一日，古华的双胞胎弟弟张伦玉打电话给古华，说得了糖尿病中期，还带有并发症视网膜病，现在已从新疆回乡。“什么？”这使古华大为惊诧，“你怎么可能得糖尿病？”弟弟两口子去年底从北京打工回乡，准备再不出去飘荡了，但家已待不住人，开春弟媳依然去了北京，弟弟则去了新疆打工。古华还以为弟弟身体正常，比他好呢，谁知早已埋伏病患。这下，弟弟一人留守老屋，生活自理，与他古华的独身差不多了。

张梅又去看古华，不过事先电话没打通，进了门古华才晓得张梅来了，带了个小儿子，他总是不带老公就带儿子，独身来怕老公生疑。古华专去街上唯一家餐馆点了三样菜120元，正难得古华恰有了饿感，便有了味口，加之老人们大锅饭的简劣拖到了，故吃得很来劲。古华根本不在意礼物，张梅硬给古华买了礼品，黑芝麻糊与特仑苏牛奶。不过，古华叫张梅拿他的医保卡去买了百多块钱的药。

古华问：“东方老年公寓任人为贤，破例提拔你当主管，工资该升了吧？”张梅说：“活没少干，多操了心，工资却没长。最近心情不好，不然我不会休假。今天满假。”古华说：“你可以提嘛！这社会多干活少拿钱！”张梅学了几小时电脑操作，因为每周得写工作总结，那边挺正规地的，正规得有点过份。

张梅每次总是当天回去。古华每次都送客。

一周后，二扬老太治蛇缠腰病好了，又回到松鹤山庄。她说听那边老人说，张梅提为主管，被新来的女服务员打了，那女人被开除了，张梅在那边就是最优秀的。古华惊道，被人打了？她前几天来没说呀？二扬老太说，这种事她还随便讲呀？古华心道，怪不得张梅说最近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