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斬蟒应战
孝君听了，点了点头，连声说：“对呀，对呀，以前你们七十二人，要干三天活后，我才接见面试。就是一个什么有真正的大本事的人，也要为道观干点什么事情，才有可能在这里抛头露面，然后才有资格斗大青牛。而且这大青牛和你们农家的牛可不是一样哦，它一扬蹄子，就可以踢断一株大树，和它斗，一不小心，就会被它踢碎脑瓜子的。我看，你还是乖乖地回家去种田吧，免得死在这里，还没有一个全尸，那就太可惜了。”
吉吉不敢顶撞爸爸，但是就眼睛一横，对着孔仲氼说：“好呀，那么你说，让这五即子就干点什么事情。”
孔仲氼就说：“大小姐，你不要怪我，就是你推荐来的人，道观的基本规矩还是要吗。好呀，我前天亲自带着徒弟们在双龙山上砍了一担柴。听清楚了，是我亲自砍的，只是太重了，没有担回来，就劳烦五即子去走一趟，担回来吧。”
五即子这时又不狂了，他很有礼貌地说：“首席大师兄的话，我一定照办。只是，我不知道双龙山在哪一方，还望加以指点。”
孔仲氼听了，鼻子里哄了一下，他是想说你现在有什么资格，称我为大师兄，还早着嘞。
但是他看到吉吉正瞪着眼睛看着他，于是改口说：“双龙山在道观的东方，不远，走到那里只有二十九里路。山腰间有一条砂砾路，我砍的那担柴，就摆着路边。”
五即子又向孝君和孔大师兄行了一个礼，就退出大殿，走到殿前的草坪里，要向双龙山走去了。
坪中站着很多的人，看到这个要和孝君斗法的人，呼的一下，就把他围了起来。
一个调皮的小青年说：“我还以为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大神，就是一个土头土脑的农家尕娃，也太不量力了，也敢和孝君斗法。”
还有一个小伙子说：“还以为有什么大场合看了，就是要人家到双龙山去担一担柴，太没有意思了。”
可是有的老人就说：“开场锣鼓才打响，好戏大戏在后头，你小子就只要好好等着瞧吧。”
有一个中年人就说：“你们也不想想，道观的前后左右都有着大片的树木，用得着到那么远的双龙山上去砍柴吗，这里面有猫腻，也就是说，好戏已经开始了。”
有一个白头发老头子对中年人的话，很是赞许，他说：“年轻力壮的，如果能够跟着去，就会看到一场惊险的大戏了。”
大家乱哄哄地笑了起来：就是一点事情也没有，也犯不着到那凶险的双龙山去呀。
张五即都听在耳朵里，但是不出一声。
他向大家拱拱手，求大家让一条路，他要立即到双龙山去。
草坪里的人，哄的一声，散开了。
张五即走了老半天，才看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那山好陡峭呀，山半腰间，就云雾缭绕了。
开头有一条石板路，引导着他向山上走去。
这条石板路，只有三里，就走完了。石板路的尽头，有一栋茅屋，茅屋下，有六块梯田，茅屋左边，是种包谷的旱土。
一个身高体胖的年轻大嫂，在茅屋前的坪里，咯咯地呼唤着鸡群。
张五即走上前去，彬彬有礼地问道：“请问大嫂，近几天，有人到这里来砍柴吗？”
那大嫂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有呀，前天，紫虚道观有个姓孔的，带着三个人，到右边的山坡上去砍栎树柴，那栎树坚硬得很，冬天烧来烤火，最好了。”
说完，还走出来，指着那石板路尽头，那里有一条蜿蜒向上的砂砾路，很陡很窄，两边都是荆棘，很不好走。
大嫂问他：“你今天是去砍栎树做冬天烤火的柴吗？路不好走，小心一点为好。”
“不，我是去担柴，前天那些砍柴的，还有一担没有担回去。”
大嫂笑了：“看来，你不是一个砍柴担柴的好手。还拿着那长的柴杠干嘛。这样陡峭的路，你只能拖。柴杠要短短的。我们号称为担拖柴。”
五即子觉得她说得很对，在梅水村，去砍柴的路比较平，所以担在肩膀上，颤悠悠的挑回家。在这样陡峭的砂砾路上，是无法担着柴行走的。
五即子就丢了长柴杠，拿着砍刀，到上面去砍一条短的就是了。
这砂砾路，很难走，他努力向上爬，好不容易走了一里路，到了一段略微平坦的地方。
果然，路边有一担好粗的栎木柴。斜斜地放在山路边。他砍好一条短柴杠，就要穿进去，拖到茅屋边再说。
他一走到栎木柴边，这担柴就呼的一声，直立了起来，哟，哪里是柴，是两条又长又大的蟒蛇。
两条蟒蛇用尾巴戳在地上，身躯高高地直立起来，它们鼓着眼睛，吐着信子，凶狠地向他冲来。一下就把他缠住了。
幸亏张五即早就在藏蓟老师那里学习过缩骨法，他急忙吐出一口气，肩膀挤拢来，肚子瘪了，一下就从蟒蛇的圈套中溜了出来。
可是蟒蛇的动作也很快，它们急速缩紧腰肢，紧紧地套着了张五即的小腿。
张五即弯下腰肢，用手中的短柴杠，猛力敲打在两条蟒蛇脑壳后七寸穴位上。打蛇打七寸，打到了它们的七寸上，两条大蟒蛇立即软瘫了，松开了紧箍的腰肢。
蟒蛇的气喉很大，它们不断地用长长的躯体，抽打在砂砾路上，砂砾飞溅，灰尘扬起。
张五即不顾蟒蛇的躯体的抽打，还是用短柴杠狠命地敲打着它们的头颅，一直把它们俩的头颅敲打得粉碎，才停下手来。
而后，把它们捆在短柴杠上，飞快地拖下山去。
一会儿，就到了那喂鸡大嫂的茅屋前。可是，茅屋倒了，鸡群也没有了。茅屋前也没有了梯田，只是一片一人多高的芒草坡地。
张五即心中很是奇怪，他想难道这中间的一条蟒蛇，就是那个喂鸡的大嫂变化的。
他不去多想了，只觉得这个紫虚山，神鬼莫测，步步有陷阱，处处藏险恶。
他把这两条大蟒蛇拖到紫虚道观前时，太阳还没有下山，草坪里还有三个好事的小伙子没有回家去。
他们是五里外的农户，要看看这个五即子怎么样从双龙山挑回那担大栎木柴。
五即子把两条大蟒蛇，轰地丢到草坪里，大声叫道：“大师兄，你的那担栎木柴，我拖回来了。”
道观里正要开晚饭了，听到五即子的喊声，大家都出来了，团团围住了五即子和这两条大蟒蛇。
孔仲氼尴尬地说：“怎么搞的，你没有担栎木柴，就打死两条大蟒蛇拖回来了。好，好。算你有本事，也算你完成了任务。”
吉吉就调皮地向孔仲氼扮了一个鬼脸。然后说：“好呀，你有资格和大青牛打斗了。”
那三个好事的农家小伙子，大声喊着：“阿罗，明天有好戏看了，明天有大戏看了！”一边喊着，一边飞跑着回家报信去了。
第二天，道观里早早就开了饭。孝君端坐在大殿上，对五即子说：“你真的要和大牛打斗吗？”
五即子说：“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无论如何要和他打斗一场。”
“好吧，既然这样，把大青牛牵出来，让他看看，真的敢于和它一决雌雄否。”站在大殿两边的徒弟们都齐声说。
看牛童子很快就把大青牛牵到大殿上来了。
张五即举头看那大青牛，只见它和一般的牛根本不同，它身高九尺，身长两丈三尺，尾长一丈三尺，一只蹄壳就有铜盆大。大青牛一抬头，两只眼睛，有如两个月亮一齐升上了天空。
孝君说：“后生仔，看清楚了，我的坐骑，能够腾云驾雾，四蹄如飞，日行万里，夜走八千。吼一声天也摇来地也动，扬角一触泰山崩。现在想清楚还来得及，不和它斗你只要一句话。真的摆开了场面干起来，就容不得你翻悔了。”
“我不会后悔的，但是我也有要求，假如我赢了，孝君您也要满足我两个要求。”张五即说。
“好吧，莫说是两个要求，就是三十个要求，我呀，也会答应的。”
“好，第一个要求是，要为我改一个名字，我虽然在家中是五即子，但我不会永远是个即子。第二，要立我为大徒弟，要孔夫子在我的位置之下。”
第二个条件让孝君很为难，他看了看孔钟氼。
孔子毕竟能够成为圣人，因为他是个肚子里好撑船的人。
他向师傅行了个大礼，神色自若地说：“只要张五即能够斗败大青牛，我自然会让出大徒弟的位置，我当老二好了。”
你看你看，后来好多人都称他为孔老二了。当然也有人说他在家中排行第二，称为孔老二的。
孝君想了想，又说：“好呀，这两个条件我都答应了，但是我也有两个附加的条件，虽然你是和大青牛斗，但是也应当是生死有命，无怨无悔，如果大青牛一角斗死了你，你可不能够埋怨任何一个人，此其一也。”
“这个我答应，我如果被大青牛斗死了，绝无怨言。我也绝对不会打死大青牛。还有第二个附加条件是什么，您尽管说就是了。”张五即一点儿也不示弱。
“第二个条件是，即使你胜利了，我还要你为我做三件事情，做好了，你是当然的大徒弟，没有干好，还是不能够当上我的大徒弟。”
“好呀，您老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普天下没有我张五即办不好的事情。”张五即口气好大呀，和开头那副模样，如同两个根本不同的人了。
吉吉在上面听了，就满门心思的暗暗欢喜：这样的人，才是我吉吉的好夫君。
可是孝君听了这话儿，心中很不高兴，当然他脸上是不会流露出一丝儿的，而且他还不放心了，狂妄之徒，只怕和大青牛争斗时会有闪失，收徒不成还搭上一条人命可不是好事情。
于是，他又慢吞吞地说：“你的话虽然这么有豪气，但是你用什么法子能够打败大青牛，我很想听你说出个有用的方案来，我才能够放心。”
张五即不假思索地说：“一二三四五，蛤蟆咬屁股。六七八九十，棕绳穿鼻窦。”
这话说的，好神奇古怪呀，就是孝君也无法理解了。
不过紫虚孝君毕竟是一代宗师，他想了一会就有点儿明白了。一二三四五，就是代表五行呀，就是金木水火土，看来有一场异常凶险的恶斗。
呀，这个张五即还挺不简单的，要动用五方三伤七煞，所以后面接着就提出了六七八九十。不过，这大青牛也不会惧怕三伤七煞的。看来，鹿死谁手，还是难以判断。
孔子提出来，就到大殿前面左边的草坪里，让这个人和大青牛决一胜负。
孝君就说：“不对呀，大殿前面不宜打斗，一旦人和牛斗红了眼，毁坏了大殿正门及当面的装饰物，就不好办了。还是到左边山中的讲道场去吧。通知大家，好吧，明天，张五即和大青牛的打斗就正式开始。”
翡岚赞曰：
无知小儿气如神，妄图夺位挤孔圣。
孙猴不敌大神牛，农家尕娃有何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