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回 讲完故事就回家 次日对联喝早茶

钱兴国连吃几块河豚鱼肉，若无其事。

我这才拿起筷子说：“曾经有一群小伙子，煮了一条河豚鱼，谁也不敢先吃。于是他们看见前面桥旁有一位乞丐，就盛了一碗河豚鱼送给他吃。过了一会，再看那乞丐，若无其事，他们就吃了起来，连称美味。这时乞丐走过来，看看他们都没事，才走去桥下，把那碗河豚鱼肉端了回来，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钱兴国笑眯眯地说：“三师兄，你是怕我学那个乞丐，没吃河豚鱼是吧？我都做过小白鼠了，吃了没事，你们吃吧！”说完又夹了一块鱼肉塞进嘴里。

我们一起举筷，果然河豚鱼味道鲜美，很快吃光！

钱老笑呵呵地说：“该我讲故事了？我就讲个宋朝的巧合故事吧。公元959年，周世宗柴荣死，周恭帝即位。殿前都点检、归德军节度使赵匡胤，与禁军高级将领石守信、王审琦等结义兄弟掌握了军权。翌年正月初，传闻契丹兵将南下攻周，宰相范质等未辨真伪，急遣赵匡胤统率诸军北上御敌。

周军行至陈桥驿，赵光义（赵匡胤之弟）和赵普等密谋策划，发动兵变！众将以黄袍加在赵匡胤身上，拥立他为皇帝。随后，赵匡胤率军回师开封，京城守将石守信、王审琦开城迎接赵匡胤入城，胁迫周恭帝禅位。赵匡胤即位后，改国号宋，仍定都开封。史称这一事件为‘陈桥兵变’。

当时，周恭帝柴宗训只有七岁，小符太后（周恭帝的小姨）20岁，孤儿寡母无力纠缠，只得禅位于赵匡胤。周恭帝在禅位的诏书中说：‘予末小子，遭家不造，人心已去，国命有归。’赵匡胤建立宋朝后，封柴宗训为郑王，并赐他丹书铁券，相当于尚方宝剑，可免一死。

谁知，三百多年后，公元1276年，蒙古兵临临安，宋使请和。元将伯颜说：‘汝国得天下于小儿，亦失于小儿，其道如此，尚何多言！’不得已，也是七岁的宋恭帝与祖母谢太后、母亲全太后奉表降元。宋恭宗在投降诏书中写道：‘臣眇然幼冲，遭家多难……今天命有归，臣将往焉。’宋恭帝等被押往大都，忽必烈封其为‘瀛国公’，也算是善待他了。”

钱老说完，我们都鸦雀无声，历史上的因果报应真实存在，非常神奇！

半晌，孙老说：“我的故事不长，内容却差不多。公元前403年周威烈王命韩虔、赵籍、魏斯为诸侯。公元前376年，魏武侯、韩哀侯、赵敬侯瓜分了晋国。这就是著名的‘三家分晋’，‘三家分晋’标志着中国从春秋时期进入战国时期。时间过了六百多年，到公元280年，西晋六路大军齐下建业，降孙皓三分归一统，这个完成三合一的，也是‘晋’。”

我们听了惊叹不已，李老说：“我的故事也不长，最最有预见性的皇帝非明朝崇祯皇帝莫属。因为要同时防备起义军及清军，所以他在卢沟桥附近的战略要地修建宛平城。最早的宛平城其实就是个军事要塞，既无街巷也无市场，只有两个城门。当时崇祯皇帝给这两个门起了名字，一个叫‘永昌’，一个叫‘顺治’。

后来明朝被李自成的农民起义军灭了，李自成的年号就是‘永昌’！而李自成还没坐稳江山，清军入关，灭了李自成，顺治皇帝的年号，就叫‘顺治’！”

我们听完无比惊骇，历史真的是一言成谶？

又吃了一会菜，大家的眼光齐刷刷地看向我，我知道，该我结尾了。

我想了一会说：“我讲个大宋皇位继承人的故事吧。大宋王朝，在我国历史上是个重要且特殊的朝代。他虽为中华主体，却不能统一全国；他经济繁荣，却总是被他国欺负。不仅如此，大宋皇朝有一个非常神秘且无法解释的存在，那就是他们的皇位继承。

宋朝的开国皇帝是宋太祖赵匡胤，但是，赵匡胤建立宋朝之后，就莫名其妙地死了。虽然民间野史说他是被弟弟赵光义害死的，证据是‘斧光烛影’，但在正史上，赵匡胤的死却是个谜团。

赵匡胤死后，他的弟弟赵光义继承皇位，是为宋太宗。从此大宋的的皇位便一直在赵光义的子孙中继承，没有赵匡胤后代什么事了。此时的宋朝，也被叫做北宋。

先秦时期，皇位的传承方式就有两种情况，‘兄终弟及’和‘父死子继’。赵光义本人是‘兄终弟及’，但是临死时却没有传位给赵匡胤的儿子，而是走了‘父死子继’的路子。

大宋皇位在赵光义的子孙中继承了六代，历经186年后，北宋被金给灭掉了。随后，宋高宗赵构在杭州登基，建立被后世所称为的南宋。宋高宗赵构仍然是赵光义的子孙，但从第二代起就是赵匡胤的子孙后代做皇帝！赵光义传位给赵子偁，是赵匡胤的子孙！赵光义传位给他，是因为赵子偁的生父只是个从八品文官宣教郎，在皇族中可谓非常卑微，好控制！

但是从此以后，南宋的皇位就一直在赵匡胤的子孙中继承。也就是说，北宋第一代皇帝是赵匡胤，第二代皇帝开始就是赵光义及其子孙；南宋第一代皇帝是赵光义的子孙，第二代皇帝开始却是赵匡胤的后代子孙。

这个时隔186年后的轮回，究竟是天意还是人为？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王主席等五老意犹未尽，还想再讲一轮故事。

杨婷婷却站起来说：“时间也不早了，葫芦娃都睡着了，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

我一听赶紧起身去结了账，然后送走各位客人。

第二天我准时到食堂上班，过完了磅，走进厨房，对黄志芳说：“昨天为了用水的事斗嘴了是吧？”

黄志芳恶狠狠地说：“欧阳芳閠又不是厨师，我们厨房用水要她管？她懂个什么？”

我说：“节约成本，人人有责。上回局里负责报账的王处长，特地嘱咐我们财务科的徐科长，来食堂里关照，说水费高了。毕竟食堂不是我一个人做主，你们烧菜时水尽管用，菜烧完了就把水龙头关了，要用再开。不能图省事，把水龙头一直开着，就是家里用水，也是随手关龙头，要用再开。”

黄志芳无言以对，我就走出厨房，到办公室里学习强国。

刚刚学完，手机响了，是王主席打电话给我。

我非常意外，老年人一般不会早上就约喝酒，就接通电话，问什么事？

王主席笑道 ：“庄老弟啊，我们五个老头刚刚晨锻结束，准备去喝早茶呢，入乡随俗嘛。听人说‘一见你就笑’茶楼不错， 我们五个人正步行过去，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喝个早茶？我看时间，你食堂里过磅也结束了。”

我笑道：“王主席，您不单单是为了喊我喝茶吧？是不是昨晚对联没有尽兴，今天继续 ？”

王主席哈哈大笑，说：“交友就要交明白人，一点就通。”

我笑着说：“我们江南人喜欢享受，生活节奏慢，饮食挑剔，喝早茶是我们碧水市特有的文化特色。去茶馆喝早茶，当然不是单喝茶，传统的食品有：烫干丝，就是把百页用开水烫熟，再切成细丝，加入麻酱油、白糖、味精等调料，拌以生姜片、花生米、时令蔬菜切成小布丁，一起拌食。还有杂盘，就是个拼盘，里面有生姜片、花生米、海带丝、红枣、蔬菜布丁，煮豆子等，讲究的还放牛肉，当然价格也不一样。再讲究的喝早茶摆放冷盘，跟吃酒席差不多。冷盘种类也多，有：酱牛肉、泡椒凤爪、油炸花生米、呛海带、时令蔬菜等等。

喝茶的程序一般是先吃烫干丝，杂盘冷盘自选，然后吃煮干丝，最后吃点心或面条。这煮干丝也分两种，一种是煮的百页切成的丝，一种是煮的豆腐干切成的细条，口感各有千秋。做法倒是一样，把干丝加入高汤或鸡汤，佐以肉丝、鸡丝、肚丝、河虾、牛肉、火腿肠、胡萝卜丝、也放时令蔬菜丁等等材料一起煮熟。除了酱油不放，其他调料也放。当然各家的配料不同，口味各异，不同价格的煮干丝配料也放得不一样。”

王主席听了笑道：“听你这一说，我肚子更饿了，哈哈。到底有没有时间出来喝早茶？”

我说：“副手小苏马上就来上班了，他一来我立刻骑车去，很快就到。不过我倒是觉得，‘兴隆饭店’比‘一见你就笑’茶楼好，他家的煮干丝很有特色，面条也不错！”

王主席说：“好，你从微信发个定位给我，我们马上过去。就在‘兴隆饭店’遇吧，不见不散。”

我刚挂了电话，小苏笑嘻嘻地进来了。

我问：“小苏，吃过早饭了吗？”小苏说：“今天起得早，在路上吃过了。”

我说：“那你待在食堂里别走，我出去吃个早饭，好朋友约我喝早茶，推不掉，要晚点回来。”

小苏说：“那行，我一步也不走 ，有事就打你打电话，你放心去吧。”

我从抽屉里拿了包硬中华，匆匆下楼，骑车赶到“兴隆饭店”。

王主席等五老已经占了张圆桌，点了一桌子早餐，等我来吃。

我坐下分了一圈烟，笑道：“五老都融入本地人啦，点的早茶很内行呀，待会我结账吧，尽一尽地主之谊。”

王主席笑道：“都结过账了，东西不算贵，就是煮干丝一份要四十，比别的茶楼贵了点。”

我笑道：“您看看干丝里的配头，放的什么？鱼肚、大虾、牛肉、猪肚、海参、紫菜、肉丝、鸡丝、腰花、虾米、莴苣、胡萝卜丝等等，在别的饭店，能吃到这么好的煮干丝吗？还有这碗，也比一般的碗大些，份量足！一分钱一分货嘛！按照程序，煮干丝是最后上的，先吃烫茶和点心。既然已经端上来了，就先吃煮干丝吧，凉了不好吃。”

王主席表示赞同，我们吃着煮干丝，喝着烫茶，味蕾和胃子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王主席分了一圈烟，笑道：“我们开始对联吧，知道你在上班，只对一轮，过把瘾就放你走，哈哈。”

我笑道：“我们袁校长很仁义，我也难得出来有事，他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请吧。”

王主席说：“还是老规矩吧，我们出上联，你对下联并且讲解。我的上联是：与其十事九如意，不如抱残守缺。”

我笑道：“世事总是不尽人意，我的下联是：未若三平两满休，且将随缘度日。‘十事九如意’，实际上是不可能的，现实生活中总是‘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这才是人生的真谛。下联的‘三平两满’，典出宋代陈叔方《颍川小语》：‘俗言三平二满，盖三遇平，二遇满，皆平稳得过之日。’‘三平二满’即日子将就得过、平稳过得去的意思。‘三平二满’是说，衣、食、住平平常常，满足于已有的名与位，平平淡淡生活就足够了。在如今物欲横流的社会里，肯知足常乐、安顺处常的人少，保持心态平静安详，才能心情舒畅。”

赵老举起茶杯敬我茶，说：“对得真不错，我的上联是：万卷拥书城，精神满腹，著作等身，积卅年雪案萤窗，尤于麟经有得。”

我想了一会，对出：“下联是：两回游泮水，净土皆修，名场倦踏，看明载苍颜鹤发，重歌鹿鸣而来。这是清代学者俞樾为张仲甫八十大寿而作。

对联的意思是：拥有非常多的书，读书可以让自己的精神丰富起来，写的书和身体一样高，就像‘雪案萤窗’、孔子作《春秋》等典故一样，对知识的追求孜孜不倦；多次入学考科举，提高自身修养而不要受名利的诱惑，展望明年，头发变白慢慢变老，可以像寿星一样乐享天年。”

钱老笑呵呵地分了一圈烟，笑道：“我的上联是：绣阁团圞同望月。”

我随即对出：“下联是：香闺静好对弹琴，这是纪晓岚为他表弟牛稔文儿子结婚所作的贺联。纪晓岚的表弟牛稔文，时任天津知府。一日为儿子完婚大办喜事，纪晓岚便派人送去这副贺联，既为贺礼，又打趣了自家表弟。

该联首先是贺婚，写新婚夫妻团圆美满，幸福地享受生活。‘绣阁’和‘香闺’，都是指年轻女子的居室，特别是大户人家，一般都装饰得华丽如绣，这里则指新婚洞房。‘望月’和‘弹琴’，则表现了新人浪漫和高雅的情调。

其次，对联又暗含了两个与‘牛’有关的典故，切合了牛家公子结婚。一个是‘吴牛喘月’，一个是‘对牛弹琴’。前者出自《太平御览》卷四引汉代应劭的《风俗通》，说吴地的牛怕热，苦于太阳，以至于看见月亮都害怕得喘不上气来，多用来比喻因为疑心而惧怕。后者出自汉代牟融的《理惑论》，说春秋时鲁国人公仪明为牛弹‘清角之操’，牛连头都不抬，只顾吃草。此联寓谐于庄，隐喻巧妙，读之令人忍俊不禁。”

孙老赞道：“对得不错，我来个：读书好，耕田好，学好便好。”

我略加思索，对道：“下联是：”创业难，守成难，知难不难。这幅对联出现在《儒林外史》小说第22回，是牛玉圃和牛浦在盐商万雪斋家中的大厅看到的。

对联的意思是说，读书是好的，耕田也是好的，只要学习好的东西，那便是好的；创业艰难，守业更加艰难，然而知道其中的难处便不算艰难。上联中表达的内容与传统的‘耕读传家’思想是有一定出入的，即只要学习好的东西，不论是读书耕田还是其他，那都是好的。下联主要表达知难而进的思想是对创造事业和守护事业的勉励。”

李老笑道：“庄文博览群书，记忆过人！我出个上联：万卷藏书宜子弟。也请你说说出处。”

我也笑道：“下联是：十年种木长风烟。此联为孔府东偏堂楹联，意思是，家有万卷藏书，书香传世只为后世子孙；庭植十年树木，林木荫庇更助清风岚烟。”

王主席看了看手机，笑道：“时间还早，我再出个：行不得则反求诸己。”

我对道：“下联是：躬自厚而薄责于人。这是一副对人生哲理的感悟联，上联讲自己的所作所为得不到认同时，应该反过来问问自己这是为什么？下联讲人要自爱同时更应少责怨别人。”

赵老笑道：“我抓紧时间，出个：慎其前则无悔于后。”

我对道：“下联：忘以往而有失之今。上联讲小心地借鉴历史就能少留遗憾，下联讲遗忘了过去的教训，今天就难免有过失。”

钱老说：“我也来个：囊中旧有归田记。”

我想了想，说道：“下联：松下新成种树书。‘囊’是布袋子，旧时为装书所用，‘归田记’即《归去来兮辞》。‘种树书’引《五柳先生传》之典，此联表达了传统文人的归隐思想。文人一直有不得志的感觉，比如李白的‘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其实历代文人，绝大多数是不得志的，为什么呢？文人提倡的是‘王道’，比如孟子多次游说梁惠王。而各国诸侯，表面上比较重视和礼遇文人，以表示自己爱才，使得贤士更愿意来自己的国家效力。实则上君王却信奉的是‘霸道’，比如鬼谷子的弟子苏秦张仪大行其道，挂六国相印。‘王道’推行起来太慢，而且‘霸道’立竿见影，所以‘霸道’得势。我个人认为，自古到今，知识分子大多没有独立的人格，喜欢依附于统治阶级，以求进身，谋取富贵。其实不管‘王道’、‘霸道’，都是被统治阶级利用的，天下安定时，统治者就喜欢‘王道’，用来维稳。天下将乱时，统治阶级就提倡‘霸道’，让百姓起义，为自己所用。”

孙老鼓掌说：“分析得很精辟！我来个上联：孝弟绳其祖武。”

我想了想，对出：“下联：诗书贻厥孙谋。孝弟就是‘孝悌’，指孝顺父母，敬爱兄长。绳其祖武是指继承祖先的德业。下联的诗书，原指《诗经》和《尚书》，后泛指书籍和一般的诗文。

对联意思是说：孝顺父母，敬爱兄长，继承祖先美好的德业；多读诗书，修身养性，为子孙的将来积累阴德。”

李老笑着说：“对得不错！我来个：行道有福克勤有继。”

我对道：“下联：居安思危在约思纯。对联意思是说，学以致用才是有福，能勤劳才有发展；在安全时要考虑到危险，贫困之时要想到好的发展形势。”

王主席再次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说：“今天就到这里吧，你还要赶回去上班。我们点的点心和面条怎么还不送来？”

我笑道：“服务员都看着我们呢，干丝没吃完，点心和面条送来怕我们吃不下，哈哈。”随即我招手喊来一个服务员，请她把点心和面条一起上。

服务员很快端来一笼点心，说面条马上就有。

王主席举筷劝我们吃，自己夹了个饺子品尝。吃了两口，问我：“庄老弟，这饺子怎么这么鲜？好像还有虾仁？”

我笑笑，说：“这就是虾饺，虾仁和猪肉馅的，个头也比一般的饺子大，八块钱一个呢！”

赵老夹了只包子咬了一口，说：“味道不错，有螃蟹的味道，这就是蟹黄包子吧？”

我点点头，说：“是的，这还是普通的蟹黄包，螃蟹钳子肉和螃蟹汤汁居多。要是专门定做，蟹黄蟹膏多，一口能咬出蟹油来！”

钱老羡慕地说：“我来过好多次碧水市了，你们这里水土好，美食多，生活节奏也不快，真是宜居！”

孙老赞同说：“我也有此想法，我们五个老头回去商量一下，干脆买套房子在碧水市养老！你们这里房价也不高，人还和气。”

李老说：“我们点的鸡蛋面，服务员送来了，大家先吃面吧。”

我注目一看，果然有个服务员端着一个托盘，端来六碗鸡蛋面。

我吃了吃面条，确实味道不错。鸡蛋煎得外焦内嫩，汤心。面条也很爽口，不烂也不戗。面里放了些雪菜，微辣，汤里还加了些酱，口感很好，这饭店厨师看来是个高手！

刚刚吃完面条，手机响了，小苏打电话来说：“主任，你早茶喝完了吗？有事找你呢。”

我就势站起来分了一圈烟，笑道：“五老慢用，我单位有事，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