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凤求凰

“春暖花开，蝶舞依依，白羽飘落，孤芳自赏……”轻拾起山茶花，嘴角微勾，如光芒绽放，霎时天地尽失光泽，白袖轻拂，卷起一地芳华……

她缓缓旋转着，飞舞着，渐渐与飘落的白色融为一体，眉间一点血红朱砂痣，花儿划过雪白的脸颊，蝶翼般的羽睫微颤，清风吹来幽香，与她共舞……

“公主。”丫鬟雨儿掩下眼中的惊叹，福了福身，低着头恭敬道：“五皇子邀主子您赴龙舟宴。”

龙船里众宾欢笑，歌舞生平，蝶羽轻步走向席位，这时，船内一片寂静，转过头，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啪嗒”，众男子酒杯落地，众女子惊呆……

蝶羽不悦地蹙眉，径直走向自己的席位。

“百里将军到——”

一阵香粉扑鼻，男子笑声伴随着女子的娇笑传入耳中，百里陌左拥右抱，邪魅一笑：“怎么，因本将军的到来而惊呆了吗？”

蝶羽面不改色，独自喝着清茶，百里陌笑容一僵，却很好地掩饰了下去，转身走向自己的席位坐下，船内又一片喧然。

“皇姐，能否抚一曲助兴？”五皇子凌轩望了望蝶羽。

淡淡点了点头，蝶羽对着雨儿吩咐了几句，便让人抬来一把古琴，莲花移步至前，盘膝而坐，指尖轻点，白袖飘拂，琴声悠扬，如行云流水之间，透彻心脾……

百里陌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白衣仙子，单手支撑着脸，食指敲打着木桌，细长丹凤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一曲毕，蝶羽缓缓起身，礼貌地行了个礼，正欲转身回到席位，却被一道声音叫住：“可否让本将军为公主抚一曲？”

百里陌嘴角微勾，媚眼如丝，直直地盯着她瞧。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似乎不太相信这位执胯能有什么才艺。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指尖轻抚，琴声抑扬顿挫，若有若无，勾人心弦，百里陌嘴角微扬，时不时抬眼望望白衣佳人，眼底一片认真。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一曲已毕，余音缭绕，全场一片寂静，良久，直到百里陌在蝶羽耳旁轻声道：“羽儿，可还满意？”

众人一惊，蝶羽淡淡抬眼：“很好。”

百里陌泛起笑意，掩下心底的失望，“那公主可否接受……”

说罢半袖拂面，向她眨眨眼。

蝶羽眼底微怒，嘴角勾起一道讽刺的弧度，对着雨儿吩咐道：“回去吧。”

望着佳人远去的背影，百里陌眼中带着一丝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