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回 饭店邂逅钱兴国 儿子过周要庆贺

周老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当年我儿子在三中上学，成绩那是一塌糊涂！刚好袁校长调任三中做校长，当时我去找他，准备让儿子退学了。袁校长知道了这件事，劝我先不要让孩子退学，把他调到最好的班级去，由最好的教师教他。我就问，教师开小灶都是要收钱的，补课费是多少？袁校长一愣，说三中自从他调任以来，刹止了补课收费的歪风邪气，教师有义务把学生教好，不许额外收费！

我非常感动，就告诉袁校长，前任夏校长夏勇济，无利不起早。教师补课收费他全知道，却睁只眼闭只眼，不闻不问！袁校长微微一笑，也不说夏勇济的好歹，给我儿子指派了各科最优秀的教师辅导，果然成绩突飞猛进！

三中的教学质量，本来是全市垫底的，能找到关系的家长，都把子女调去别的学校上学了，导致三中年年亏损！袁校长上任一年，各科会考成绩，跃居全市第二名，紧逼第一名的一中！这下连教育局都轰动了，三中历史上从未考过这样的好成绩！”

我忍不住问：“袁校长是怎么把教学质量抓上去的？”

周老板说：“有两条，生活上处处关心，工作上严格要求。袁校长为教师们争取了涨工资，平时教师有私事找袁校长，也是尽力帮助解决，教师们谁不感动？工作上不搞平均主义，教学质量越好的老师，奖金拿得越多，自然人人奋发向上。而且三中的教师，有相当一部分是教育局的子女、亲戚，以前都是混日子拿工资，没几个认真教书。袁校长到任，严格按绩效考核，不讲情面。有一位教师的父亲是教育局的科长，因为奖金拿少了，找局长告状，说袁校长处事不公。袁校长得知后，把各位教师教的班级分数拿去给局长看，局长大力支持袁校长的工作！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所以整个三中教师的积极性都被调动起来，成绩上去了，有些家长纷纷找人托关系，要把子女调进三中读书。教育局一度考虑把一中和三中合并，让袁校长总负责！”

我说：“怪不得袁校长在局里说话管用，都是实干干出来的！对了，你儿子后来考上大学没有？”

周老板叹了口气，说：“这事怨不得袁校长，都怪我儿子不争气。他上高中时就喜欢打猎、摸鱼摸虾，有一次用猎枪打猎还误伤了人！派出所把我儿子抓起来，我走投无路去找袁校长帮忙。袁校长跟派出所长熟，就去说情，说小孩子不懂事，误伤，赔偿了医药费，把我儿子保了出来。后来高考前没几天了，我儿子背着我偷偷去抓野兔，追野兔的时候不慎摔断了腿，结果高考时就差一分没考上！”

忽然一个身影走了进来，喊道：“好啊，瞒着我吃独食，还有野味，我要举报你们！”

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二师兄来了，连忙拉开一张椅子，说：“二师兄请坐，江湖规矩，见面分一半，也请你吃，堵你嘴，哈哈。”

钱兴国一屁股坐下，分了一圈烟，然后说：“真巧！我是到附近找一个客户收水钱（利息），路过这里，想起周老板手艺不错，就进来烧俩菜弄个酒，不想就遇到了你们。”

我说：“我们是临时约的，想和发小陈小明聚一聚，就没想到约你，因为你忙呢。”

周老板说：“钱科长，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放水？”

钱兴国说：“别喊钱科长了，我抗疫不力把工作都弄丢了，不放水我吃什么呢？”

周老板说：“你在药监局工作过，弄点特效药转卖，也能赚钱，何必非要放水呢？”

钱兴国笑眯眯地说：“你说的是‘水货客’啊？香港也有呢！水货客是从香港购买紧俏商品，偷运进内地倒卖。可是这种人出事了你知道吗？7月13日，香港有人以‘反水货客’为名发起所谓‘光复上水’游行，但游行最后演变成暴力冲突。激进分子肆意拆除附近铁栏，堵塞主要干道，以雨伞、铁棍等围殴警员，还有警员被疑似有毒刺激性粉末及腐蚀性液体袭击，事件中至少有16名警员受伤。有路过的无辜市民被指拍摄激进分子容貌，遭到拳打脚踢。区内大量店铺落闸停业，生意大受影响。入夜后，激进分子转往区内商铺捣乱，把药妆店门口的货物扔向店内，还有店铺招牌被拆毁。其后警方依法展开清场行动。

7月14日，激进分子在沙田再次使出‘先游行，后占领’的伎俩，暴力袭警，行径极其恶劣。激进分子不仅拆下附近栏杆，筑成三角形的‘铁栏阵’作路障，还用削尖的竹枝作武器；还有激进分子从高空向地面的警员投掷砖头、雨伞等杂物。在沙田新城市广场，激进分子与警方发生激烈冲突。一名便衣警员在电梯上被暴徒踢倒，滚落到地面，其后激进分子一拥而上，围殴警员，并从商场高层向增援警察扔杂物；在新城市广场另一位置，有暴徒用雨伞袭击多名警员；还有十多名防暴警察被激进分子包围，被拳打脚踢……事件中，至少有十名警察受伤，有的被硬物击中倒地昏迷，有的面部及眼部骨裂，更有手指被咬断的，血肉模糊……”

王小琳笑道：“二师兄看上去大大咧咧地，还挺关心政治啊？香港局势你都知道。”

钱兴国笑道：“二师兄还是党员嘛，照常参加党员学习。不过乱港份子没几天好日子过了，我国人大顶着压力，出台了《香港国安法》，七月一号就正式实施了，暴徒再敢胡作为非，吃不了兜着走！”

周老板继续劝他：“兄弟，老哥当年也放过水的，但是这么些年看下来，心寒了！早期放水的，到最后都是亏。哪怕你之前做得再好，结局还是破产，不是跑路就是成为老赖，不义之财不能拿啊！”

钱兴国点点头，说：“我知道哥说的是好话，可我上船容易下船难啊！放水的都有败笔，我修了个好姐姐，窟窿她替我填上了，可是我除了放水还能干啥？力气活干不了，做小生意又拉不下面子，开厂吧资金又不够，也没有门路，你说我干啥好呢？”

周老板想了想，说：“是业好容身嘛，你看我开个小饭店也能生活，不过是人辛苦些罢了。”

钱兴国眼睛一亮，说：“你炒菜的手艺不错，要不我跟你合作，租个大些的门面房，开个中等规模的饭店？我常年在外面吃喝，朋友多呢，客源你不用愁，赚到钱我们五五分成。”

周老板很感兴趣，说：“我儿子也闲着，现在开网约车赚钱，等我和他商量下，他肯给我帮忙，我们就开！”

钱兴国笑道：“网约车我坐过，也是套路啊！2014年滴滴、快的火拼促销之时，出门不打车简直就是亏了。那会真是你好我好司机也好，也没有打击黑车这档子事。话说天下大事，分久必合，烧钱多心疼是吧？结果滴滴、快的2015年初就合并了。

当时感觉也还行，多亏了优步及时插入竞争，吃瓜群众的优惠券还是不少的。随着打车业务的发展，滴滴玩出了快车、顺风车、专车等多种花样，大量私家车被接入打车平台，打车确实更方便快捷了。这段野蛮生长期也暴露了许多问题，比方说早晚高峰打车的人更多，城市是不是就更堵了？大量司机进入平台，乘客安全问题频发。

19年7月，上海市突发一起19岁美少女被网约车司机奸杀案件，舆论再次轰动，血淋淋的惨案再现人间。

通过路边监控视频显示，女孩在世上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低头玩手机，之后被一名网约车司机以拍戏为名诱骗，遭囚禁、强奸、暴打等。

而且网约车抢夺了出租车的地盘，出租车司机与打车平台也是纠纷不断。

政府和出租车司机说你丫网约车是黑车！我们要打击黑车！滴滴、优步说我们是共享经济，我们致力于盘活资源解决出行困难。这事到底怎么弄？交通部也没正式发文呀，网约车就这么一边挨打一边扩展着长成了巨人。大部分年轻人出门打开滴滴或者优步已经是下意识的习惯，烧了不下百亿的市场已经培育好了！

官方为网约车定好了基调：‘优先发展城市公共交通、适度发展出租汽车，按照高品质服务、差异化经营的原则，有序发展网约车’。网约车归顺后归属各地交通主管部门管理，原来管出租车的，现在也管网约车。

而政府规定的网约车性能要明显高于出租车，势必打车费用也水涨船高。所以网约车现在也没多少优惠了，等于是变相的出租车。滴滴和优步都涨价了，打到便宜车是不太可能了。

所谓的‘共享经济’，我觉得就是噱头，目的还是分一杯羹！”

钱兴国侃侃而谈，我倒觉得他没有胡说，确实是这个情况。

说完钱兴国站起来，说要出去方便一下，我们几人继续吃。

没一会钱兴国回来了，笑着对我说：“三师兄，我刚才去结账呢，你却抢着结过账了？”

我笑道：“总不能老要你买单吧，何况你现在还没工资拿。”

钱兴国笑道：“改天我去找你们袁校长，他爱喝酒呢，等我的饭店开张了，请他去捧场。最好多带几个教师去，这样有些爱拍马屁的教师有事请客，会把酒席放我店里，哈哈。”

我笑笑，对周老板说：“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二师兄血糖高不宜吃米饭，给我们下一大份饺子，我们分了吃吧？”

周老板站起来说：“好啊，刚好我老婆上午包的牛肉馅饺子，我去弄。”

第二天上班，我和袁校长说起钱兴国要开饭店的事，

袁校长笑道：“我爱喝酒，那是年轻时的事了，你没见我今天走路脚有点瘸？痛风又发作了，待会我要去医院挂水呢。钱兴国和你不同，他有江湖习气，说的话不能当真。等他真的开饭店了，我去捧个场吧，毕竟看在他父亲是老局长的面子上。”

我关心地说：“校长，我得了个方子，活血化瘀非常有效，应该对治疗痛风有用！我发你手机上，你可以试一试？”

袁校长微笑着点点头，走出去了，果然脚有点一瘸一拐。

我赶紧回办公室学习强国，弄完没多久，就开中午饭了。

这时服务员宣爱华对我说：“主任啊，我发现有个问题，有些教师吃完饭，还打一盒子米饭带走，这样成本会增加......”

我忙说：“你们看见了，为什么不制止？”

宣爱华说：“说了得罪人......”

我不悦地说：“做工作怕什么得罪人？你当初和几个同事吵架的时候，怎么不怕得罪人？”

宣爱华无语了。卢翠华说：“主任，你和小苏是干部哎，你们说没事，我们服务员不好说。”我反驳道：“”那好，你们以后也不要跟我提福利，也不要做工作服！”

袁大姐笑呵呵地走过来说：“庄主任，我发现你辟邪呢，跟貔貅差不多，哈哈。你站在这里监督，一般的教师都不敢乱来，你就多辛苦一下吧。”我回答说：“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行！我自己从不多吃多占，自然管人人家没脾气。但我也有事呢，要排菜谱，要算每天的成本，还要给供货商报账。”

小苏在旁边听，没吭声。我也不想说他，这小伙肯做事，但是太仁义，没有煞气，看见违规的事情不好意思说！

我随即拿出手机，打给一中分校的陈主任，请她在工作群里通知一下，米饭管够，尽吃，但是不许吃过了再带！然后又在我们七中的工作群里发了通知，一视同仁。

第二天我上班，早上过完磅，袁校长照例走进来巡视一番。

我分支烟给他，问道：“校长，痛风好些了吗？”

袁校长说：“这次发作得比较厉害，挂水之后效果不大。我想起你给我的方子，去药店配了药物，回去泡酒喝，果然舒缓多了！”

我说：“那就好啊，快要放假了，放暑假您可以在家静养一段时间，饮食要清淡。”

袁校长点点头，说：“我倒是想休息呢，可疫情还没完全消失，美国又借机搞事，我担忧啊！7月10日，美国商务部解禁对华为供货。7月16日，白宫再次对华施压，白宫表示：如果美方愿意的话，可以对其他3250亿美元的中国商品加征关税。”

我说：“美国非但发动贸易战，还大打台湾牌！早在5月1日，美国国务院国际组织局接连在其官方社交媒体账号上发布数条推文，公然为台湾地区参与联合国说项，要求让台湾参加世卫大会。这严重违反联合国大会第2758号决议和中美三个联合公报规定，严重侵犯中方主权和领土完整，严重干涉中国内政，严重伤害14亿中国人民的感情，中国常驻团对此表示强烈不满和坚决反对。”

袁校长颔首道：“美国还多次利用签证手段，阻止或迟滞有关会员国和民间社会代表参加联合国活动，在联合国发声。这充分暴露了美方上述论调的虚伪性，还引起俄罗斯的不满，倡议要把联合国总部迁出美国！

当前，新冠肺炎疫情仍在肆虐，世界人民普遍期待国际社会团结一致应对疫情。美方在国际社会最需要团结的时候，在事关中方核心利益的问题上进行政治操弄，进一步恶化会员国合作氛围。美方这种借制造话题转移视线、推卸自身责任的作法是徒劳的，蒙骗不了国际社会的眼睛！”

我分析说：“也难怪美国眼红，因为他至今没控制住疫情。国内经济不要说发展了，国民吃饭都成问题，好多人靠政府救济！就在7月16日，中国经济半年报出炉。二季度中国经济同比增长3.2%，比一季度增速提升了10个百分点，全年经济有望实现正增长，这在全球主要经济体中，是唯一正增长的国家！

中国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工作取得重要成果，经历疫情大考的中国经济稳步恢复，经济运行逐月好转，也为世界经济注入信心和动力。”

袁校长说：“在我看来，美国必打‘台湾牌’，‘台独’必借机‘谋独’，这就是当前台海形势的大环境，也是全球的政治气候和地缘政治大环境决定的。

一是因为美国把中国看作首要对手，其打压遏制中国的战略，决定了美国政府必对中国打‘台湾牌’，只是时间早晚和时机的问题。

二是因为美国大选临近，特朗普的民调在疫情肆虐下一直落后，美国民调70%的人对中国不友好，为了更多的选票打‘台湾牌’就是其必然选择，这张牌既好用又没有成本。

三是因为‘香港牌’彻底被美国打废了，美国现阶段基本没什么牌可打，为了取得打压中国的‘成效’，也为了选票，特朗普政府也只能打‘台湾牌’。”

我赞同说：“但是美国忘了，中国是有底线的国家！台湾闹分裂，非但政府不答应，军队不答应，全国人民也不答应！虽然目前在军事上，中国比美国还有些差距，但是差距已经不大！当年中国只有陆军，还是杂牌装备，没有制空权，没有海军配合，照样在朝鲜半岛打得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找不到北！如今中国解放军经过军改，战斗力得到极大的提升，航母战斗群也有两个了，加上在家门口打仗，可谓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美国要是敢玩火，蔡英文当局要是敢冒险，必定是头破血流，中华民族实现伟大的统一！一旦拿下台湾，美国封锁中国的‘第一岛链’不攻自破，我国核潜艇可以直接进去深海区，马六甲海峡也得到安全保障，中华民族复兴指日可待！”

我正和袁校长谈得投缘，忽然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老婆打电话给我，说：“老公，明天就是葫芦娃过周岁了，你说热闹不热闹？”

我毅然地说：“当然要请客，咱们碧水市一直没有发现新冠患者，饭店酒楼早就正常营业了！明天我照常上班，晚上请客，你把要约的客人算一下，等我下班跟你商量，赶做请柬，立刻送给亲戚朋友。”

挂了电话，我趁机约袁校长：“校长，明天犬子周岁，请您吃个便饭？”

袁校长却说：“明晚我有饭局，好意心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