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回 想妙招狗带宝宝 请愿书目的达到

王小琳愤愤地走出去了，我和杨婷婷目瞪口呆！

过了一会，杨婷婷赶紧拿出手机，找电话号码。我问她打给谁，杨婷婷说：“打给王小刚啊，让他劝劝他妹子，要是苏扬生被抓起来，孩子怎么办？小琳又没个工作！”

好在王小刚过了会回电话说，经过他的苦劝，小琳暂时不去告发苏扬生，打了辆车回清涟乡老家了。

杨婷婷说：“小琳脾气真是火爆，不听别人劝，她这么一走，小阿黄怎么办呢？”

坐在地上的小阿黄一听，顿时眼里再次流出泪来，走到杨婷婷身边，不停地用脖子挨擦杨婷婷的裤管。

杨婷婷顿时心软了，蹲下来摸着小阿黄的头说：“狗狗别怕，你就住在我家，小琳过几天肯定会来带你回去的。”小阿黄竟然趴在地上，对着杨婷婷磕了个头！

我看了也好笑，这小阿黄真是通人性，难怪小琳那么在乎它。

杨婷婷忽然站起来说：“抱上葫芦娃，跟我走。”

我问干啥，杨婷婷说：“到超市给小阿黄买狗粮啊！你们食堂又不是天天有东西给狗狗吃。”

我说：“小区对面的超市就有狗粮卖，一会就回来了。还是别抱葫芦娃去了，他太小，我怕无症状感染......”

杨婷婷说：“那也行，我关照小阿黄几句。”随即指着沙发上的葫芦娃说：“小阿黄，我们出去一会，你看着宝宝，不要让宝宝掉下沙发，明白？”

小阿黄居然连连点了好几下头。

我和杨婷婷出门去超市， 随身带了两个口罩。

进了超市一看，人还真多，基本上都带着口罩。

杨婷婷看到卖电器的柜台，很多人围着，就走过去看热闹。

大屏幕电视上在播放：“......客观的说，中国的科技实力近年来正在快速提升。根据2017年在日内瓦发布的《2017年全球创新指数报告》，中国全球创新指数排名第22，是前25名中唯一的中等收入经济体；中国研究与试验发展经费在2017年总投入达到1.75万亿元，居世界第二位，总量比上年增长11.6%，是世界第二大知识产出大国；中国拥有8100万科技工作者，1.7亿多受过高等教育或拥有专业技能的人才，回国人才超过110万，是前30年回国人数的3倍……‘5G’的时代即将来临，伴随着我国互联网科技力量不断的强大，我们只需要共同努力、坚持奋斗，坚持不懈打赢一场‘核心科技之战’。”

我看了感慨地说：“庚子年真是多事之秋，我们国家真不容易啊！5月17日至18日，习近平主席特使、国务院副总理刘鹤率领的中方代表团和包括财政部长姆努钦、商务部长罗斯和贸易代表莱特希泽等成员的美方代表团，就贸易问题进行了建设性磋商。19日，中美两国在华盛顿就双边经贸磋商发表联合声明。20日，美国财政部长姆努钦表示，美中两国已就框架问题达成协议，同意停打贸易战。双方同意，将采取有效措施实质性减少美对华货物贸易逆差。为满足中国人民不断增长的消费需求和促进高质量经济发展，中方将大量增加自美购买商品和服务。这也有助于美国经济增长和就业。

日前，中美双方在华盛顿达成不打贸易战的共识，并就经贸磋商发表了联合声明。然而，5月29日白宫发表的声明显示美国总统特朗普突然变卦，将对中国在美科技投资再加限。贸易战正式开打！”

杨婷婷笑道：“走吧，买狗粮吧，葫芦娃在家里我不大放心。”

我们很快买好了狗粮，一起往回走。走到我家楼下，忽然看见有辆警车停在楼下，一群人在激烈地围着一个老头争吵，警察在劝解，非常热闹。

我一看吵架的都是我们十号楼的邻居，就好奇地挤进去听。

一楼的住户夏爷爷激动地对我说：“庄文，出了这等大事，你也不闻不问？”

我忙问怎么了？夏爷爷说：“我家对门的赵爷爷岁数大了，生活不能自理，被子女接走养老了，把房子卖给这个苏某。没想到苏某狗胆包天，关起门来在家里装修，把南面阳台下面了两堵墙给砸了，整栋楼变成了危房！今天他又施工，把卫生间的两堵墙也砸了，要是楼塌下来，砸死了人怎么办？”

我大吃一惊，说：“夏爷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每天上班，一点不知道一楼住户这样胡来！”

夏爷爷说：“上个月这个苏老头就砸墙了，我们报警，城管局的陆队长把他工具收走了，责令他恢复原样。这个苏老头非常倔强，不肯恢复原样，我们邻居就盯着他不许他施工。今天他又偷偷地在家里装修，我们报警了！”

我听了非常震惊，一楼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竟然不知道！

我打量打量老苏，中等个子，头发已经灰白，长长地披在头上，像个老炮儿。

几个邻居围着老苏吵，老苏指手画脚地说：“这房子当年就是我建的，我买了一楼，我自己装修自己的房子，关你们什么事？”

住在对门的夏奶奶说：“房子是你建的又怎么样？你都买了吗？凭什么我们要受你害？这是楼板结构的老房子，万一倒塌下来，你七十二岁了，死也死得了，我们凭什么给你陪葬？”

老苏竟然说：“你懂还是我懂？我一个建房子的没你懂？这十号楼当初是为市政府盖的，准备分给政府工作人员。后来市政府嫌弃面积小了点，没要，就被开发公司拿去卖了。所以这栋楼都是高标准建的，水泥用的高标号，钢筋也没有偷工减料，我砸的是单墙，有什么关系？”

十号楼对面是十一号楼，住在一楼的赵爷爷说：“装修不允许砸墙，你不知道吗？”老苏立刻反驳：“你又不住十号楼，要你插什么嘴？”赵爷爷反驳说：“我住在对面的一楼，要是十号楼倒了下来，我逃得掉吗？”

我惊奇地发现，站在旁边出警的警察，只是围观，并不说话。

于是我走上去说：“老苏，你买下了金水湾景园十号楼103，住我家楼下。你怎么装修我不过问，哪怕你在墙上贴金条！可你要考虑公共安全啊，这栋楼盖了二十多年了，按照国家规定，所有的砖混结构的楼板房，每堵墙都承重，不能砸的！你偌大年纪，难道这个都不懂？”

老苏狡黠地说：“我又没有砸承重墙，不信你去我家里看！”

于是我让杨婷婷先回去，我走进103看看，门口本来是完整的墙，被他挖了个方框，说是安防电热水器！

走进去一看，厨房两面墙都砸掉了瓷砖，还挖了凹槽安装电线；卫生间一堵墙砸得只剩个柱子，其他地方没有动。

装修的工人是两个，一胖一瘦。胖子主动对我说：“我们懂规矩呢，承重墙不敢砸，这卫生间是单墙，挖掉了安装移门，柱子还保留着，不会有危险。”我估摸着也问题不大，就走出来对老苏说：“装修要注意安全，不能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老苏说：“上个月我把南面阳台下两堵墙砸了，城管要求我恢复，我已经砌好了。”

对门的夏奶奶反驳说：“你家一点钟不到就砸墙，吵得左邻右舍不得安生！我孙子睡个午觉都没法睡，你还有道德么？”老苏无言以对。

警察这时才走过来说：“老苏，以后装修注意点，不要扰民。”然后就上了警车，走了。

我看看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就回家了。

回到家了，杨婷婷惊喜地对我说：“庄文，你猜小阿黄多有用？我们出去后，葫芦娃宝宝不安分，要从沙发上爬下来！是小阿黄用嘴顶住他，不让他下来，还打开了电视给他看！”

我半信半疑地说：“真的假的？小阿黄还能开电视？”

杨婷婷说：“是啊，不信我当场证明给你看。小阿黄，去把电视关了。”

小阿黄果真走到电视面前，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把电视关了。

我惊喜地说：“那以后就叫它阿黄吧，叫小阿黄有些绕口，况且它妈妈早就死了。”

杨婷婷点点头，说：“我来试试，小琳都教了它什么。阿黄，趴下！”

阿黄果真伸直了四只爪子，趴在地上。杨婷婷又喊：“阿黄，磕头。”阿黄果真趴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我也试着喊：“阿黄，立正！”阿黄就站起来，两只后腿站着，两只前腿举在胸前。

我又喊：“阿黄，敬礼！”阿黄果真举起右前腿，敬了个礼。

杨婷婷笑道：“怪不得小琳视它为命，还真是通人性。阿黄，你还会什么？”

阿黄一听，居然走到学步车前，叫了几声。我把葫芦娃抱进学步车，阿黄用嘴轻轻地推着学步车，葫芦娃乐得“咯咯”直笑！

杨婷婷说：“小琳走了，一喜一忧啊！她住在我家里，我可以不用带葫芦娃去单位，你也不用早下班接葫芦娃回来。可小琳一走，我又要照顾葫芦娃，又要照顾阿黄，你也要上班，忙不过来啊！”

我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葫芦娃也九个多月了，都有十斤重了！你早上八点上班，可以给葫芦娃拉屎拉尿，然后把葫芦娃喂饱，把奶瓶灌满放在他身边。然后让阿黄陪着葫芦娃玩，你去上班。我中午早点回家，这样就不用把葫芦娃带去你单位了。”

杨婷婷担心地说：“就怕葫芦娃半途又尿啊？”我说：“你可以给他抄上纸尿裤再去上班，要不我们演习一下？”

杨婷婷果真抱起葫芦娃，催他尿尿。然后喂了些辅食，把奶瓶装满，将葫芦娃放在学步车里，对阿黄说：“阿黄，爸爸妈妈去上班了，你看着宝宝，行吗？”

阿黄居然连连点头，还“汪汪汪”叫了几声。

杨婷婷拉着我，走到门外，从锁眼里往里看。

只见阿黄围着葫芦娃跑了几圈，然后做出“磕头、立正、趴下”的动作，逗得葫芦娃笑个不停。

过了一会，葫芦娃不耐烦了，带动学步车往电视前面走，伸手去抓电视遥控器。

阿黄奔上去拦住葫芦娃，然后走到电视前面，伸出前爪把电视打开，坐在葫芦娃身边陪他看电视。

杨婷婷这才放心了，对我说：“我八点上班，你十一点就下班，这样让阿黄带宝宝三个小时，应该没有问题吧？”

我说：“其实我等一中分校拿饭的把饭菜拿走，我就可以下班了，袁校长从来也不过问我几点下班。”

杨婷婷说：“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啊，葫芦娃这么小，让他一个人在家，唉......”

我想了想说：“这个容易，我们家不是有旧手机吗？你拿来插上电源，打开视频，当监控用！这样你在单位，就可以通过手机，看到葫芦娃的一举一动。”

杨婷婷果真推门回家，找出一个旧的苹果手机，调试了一阵，还真的有用！

第二天上班，我过完磅，看到校长室门开着，就走进去分支烟给袁校长。

我问他：“校长，前几天听一中分校的老石说，您有可能要调走？”

袁校长深沉地一笑，说：“有这个风声，还没定下来呢，过一会我要去局里开会，就为这事。”

我心里一紧，问道：“您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调走？”

袁校长说：“是我们教育局有许多人要参公了。现在不是事业单位改制嘛，该参公的参公，该转企业的转企业编制，涉及到好多人，不是我一个。我目前是事业编制，当然也希望转公务员。”

我听了半晌无语，袁校长又说：“你放心，即使我调回局里，也能帮到你，我还是能说到话的。”

我连忙说：“我个人的得失到无所谓，就怕重新调一个校长来，也像夏剥皮那样，私欲极重，我们全校又没好日子过了。要不这样吧，我发动教职工向局里请愿，等您转了公务员，还来我们学校挂职？”

袁校长笑了笑，说：“不用了吧，这事还没定下来呢。前几天我跟陈小丽谈过这事，陈小丽也不想我走，说要发动教师们去局里请愿，被我拦住了。还是听组织安排吧，谁来做校长都一个样。”

我心事重重地回到食堂办公室，拿出手机学习强国。

到了九点半，一中分校负责拿饭菜的老石和老陈推着推车，带着一箱箱打包盒子进来了。

我分支烟给老石，问他：“放打包盒子的泡沫箱，是我跟供货商要的，没花钱。我看有几个箱子破损了，你是不是换成新的？”

老石说：“没问题，上回你找给我们的泡沫箱，我们学校还有几个呢，需要换我自己会弄。”

我继续问：“上回听你说袁校长要调走的事情，怎么样了？”

老石说：“今天局里就开会，要定下来了！我们学校的校长也要变动呢。”

我顿时紧张起来，站起来走到沈副校长办公室，问他：“沈副校长，袁校长要调走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沈副校长点点头，说前几天袁校长在他办公室说过这事。

我立刻说：“不能让袁校长走啊，再调来个贪污卖官的校长怎么办？我这就写请愿书，您签名？”

沈副校长神秘地一笑，说：“袁校长转公务员是好事啊！你想挽留他也行，等他开会回来，再谈这事吧。”说完沈副校长走了出去。

我更是着急，问人事科办事员陈小丽：“小丽，袁校长要调走，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们？”

陈小丽说：“局里要调他，我有什么办法？听天由命吧。”

我说：“等局里任命了再去请愿，就晚了！我这就写请愿书，你签名不？”

陈小丽犹豫了一会，说：“也不知道袁校长是什么意思，万一他想走呢？”

我说：“不管他想不想走，我们要表达一下民意。我这就在你电脑上打请愿书，然后一个个地签字，由我送去局里，犯法的话我一人承担！”

陈小丽还在犹豫，我说：“前几天你不是对袁校长说，要发动教师去局里保他，现在怎么又犹豫了？”

陈小丽脸一红，说：“说是说，做是做哎。好吧，你把请愿书弄出来，我签字就是了。”

我一屁股坐在陈小丽的电脑前，不假思索，打出一份请愿书，把袁校长到我们七中以后做的种种德政、七中教职工的崭新风貌、各班学生成绩的明显提升，都打字出来，随后按了打印键，打印了一份。

陈小丽看了看，立刻拿出一盒印泥说：“主任，你带头签字吧，然后我就签。每个签字的人再在名字上加盖手印，显得郑重。”

我毫不犹豫地签名，再盖手印，然后让人事科的徐科长和办事员都签名。

随后我急匆匆地拿着请愿书，在三楼走了一圈，除了校办的陈小春主任不在，其他人都签了字盖了手印。

随后我匆匆走到一楼，找沈副校长签字。沈副校长看了看，笑道：“我最后一个签吧，你先让别人签好了。”

于是我拿着请愿书，各个办公室地跑。遇到保卫科科长赵锐洪，他看了会，说：“等我考虑下再说吧。”

我心知他是王胖子的人，也不勉强他签字，拿去给别人签。

刚好在一间教师办公室门口，遇到局里的顾副局长，来学校检查文明城市创建工作，方副校长和陈小春都跟在后面陪同。

我心中一喜，把请愿书给顾副局长看了。不想顾副局长皱着眉头，说：“庄文，你不要弄这些事，听局里的安排。”

我反驳道：“这事犯法吗？我又没煽动别人罢工，只是表达一下群众的心愿，挽留一个好官。”随即我拿回请愿书，给陈小春看。陈小春看了看，说：“现在陪顾副局长检查工作呢，再说吧。”方副校长刚刚调来不久，也怕顾副局长不高兴，看都没看就走了。

我回到食堂里，老师和学生们已经有人来吃午饭了。

我把请愿书和印泥放在大厅的一张餐桌上，对教师们说：“你们都看一看，袁校长要调走了！大家自愿，愿意签字的就签字，不勉强。”

教师们拿起看了看，纷纷说袁校长不能调走，个个签字！

我正感到欣慰，手机响了。一看是物管处的张莲主任打给我的，就按了接听。

张莲说：“庄主任，你下楼来看一看吧，一楼的下水道堵住了，都是你们食堂的残渣。”

我无暇多说，挂了电话就从楼梯走下楼去。

张莲主任指着地上打开的窨井盖说：“里面都满了，我请了掏窨井的师傅来，掏一次要一千块呢！”

我笑道：“张主任，这个窨井不光通我们食堂，也通围墙外面的两家饭店呢。而且窨井有三个堵了，不可能我们食堂同时堵三个窨井吧？所以，要我们食堂负担掏窨井的费用，我最多承担三分之一。”

陈小春在旁边说：“是啊，要食堂给钱，还是公款，等于从东边的口袋掏钱放到西边的口袋。张主任你就把账报了吧，反正学校围墙外面，几家店面是我们学校的，都缴租金呢。”

正说到这里，我忽然看见教育局一把手唐局长，带着一个秘书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唐局长看了看窨井，说：“今天不要掏了，太不卫生。今天有省里的验收文明城市小组下来呢，被他们看见不好。明天弄吧，明天就没事了。”

我看见唐局长，喜出望外，说：“唐局长，能不能耽误你一会时间？我们学校有个请愿书，请您到食堂看一下，教师们在签字呢。”

唐局长深沉地一笑，说：“我是来检查文明城市创建工作的......”

我立刻分他一支烟，说：“就耽误您五分钟，我去拿下来请您过目。”

唐局长点点头，把烟点上抽了起来。我快步走上楼梯，两层楼梯一跨，冲回食堂，把请愿书拿了下来。

唐局长接过去仔细看了一遍，笑呵呵地说：“第一，感谢你们同事对袁校长的信任。第二，目前袁校长不够参公的条件，还负责你们学校，但是职务有变动。第三，大家好好工作，把教学质量抓上去。”

我听了万分高兴，没想到一件大事就这么圆满地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