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零回 学习事迹又国祭 再谈方方愤离席

我和老婆的辩论，因为小三子的话告一段落，但我知道，《方方日记》的毒害不会很快结束。

第二天上班，到了八点钟，校办陈主任通知，所有中层干部八点半到大会议室召开例会。

我准时去了，却发现今天的例会有些不寻常，借用到局里帮忙的胖丫头、办公室主任赵玉环也来开会，手上还拿着文件。

大家拿笔签到，赵玉环看看袁校长，袁校长说：“开会了，今天的会议精神，是传达局里的文件。赵玉环，你先给大家放一段幻灯片。”

赵玉环随即拿出投影仪，放了一段视频：“4月4日，庚子年清明节。国旗低垂，山河同悲。上午10时，防空警报鸣响，汽车、火车、舰船鸣笛，举国默哀3分钟。

中国，以国家的名义深切悼念新冠肺炎疫情牺牲烈士和逝世同胞。

伊朗驻华使馆当天在官方微博中这样写道：‘这一国家祭奠，让我们看到了中国对个体尊严与生命的尊重与敬畏，也读懂了14亿中国人集体情感释放背后的团结与力量。’

同一天，万里之外的瑞士日内瓦，世卫组织统计数据显示，全球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已超过110万例，席卷全球207个国家和地区。

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以一种近乎惨烈的方式再次向世人证明，人类是一个休戚与共的命运共同体。

经过艰苦卓绝努力，在付出巨大代价后，中国有力扭转了疫情局势，维护了人民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中方始终本着公开、透明、负责任的态度，及时向世卫组织及相关国家通报疫情信息，第一时间发布病毒基因序列等信息，毫无保留同各方分享防控和救治经验，尽己所能为有需要的国家提供了大量支持和帮助！”

看完视频，袁校长说：“下面请赵玉环给大家念一下2020抗击疫情英雄事迹。”

我们纷纷鼓掌，赵玉环坐着说：“当我们安安静静窝在家里觉得无聊、惶恐、焦虑的时候，却不知有多少人签下生死书，在抗战的一线上，没日没夜在为我们跟‘敌人’做斗争。为的就是保卫着我们的这片家园，关于抗战疫情期间涌现出的感人英雄事迹现在分享给大家。

事迹一：武汉大学人民医院东院区护士单霞，为了避免交叉感染、节约穿防护服的时间，在投入一线工作前，她剃光了及腰长发！单霞说：‘头发没有了可以再长，首要问题是保护好自己的同时，尽力量去救更多人。’

事迹二：武汉汉口医院呼吸科二病房主任接受采访的时候，提到：‘在增援助的医护人员还没有到武汉前，武汉的很多医护人员超负荷应对疫情，一周每天只睡2个小时。直到增援的医护人员到后，压力才得到缓解，医护人员在疲劳的时候，将就一下，席地睡倒休息。’

事迹三：一个95后的护士名叫李慧，响应医院应征参与一线工作，从除夕坚守工作到现在。这是她给医护部发来的一段话：‘到现在我的家里人不知道我干嘛，如有不幸，捐献我的遗体做研究攻破病毒，请大家也不要告诉我父母，唯一的要求请妥善安排我的家人。我虽然工作能力不强，但是关键时刻不会做逃兵。’

事迹四：来自四川省第四人民医院内科四病区的护士佘莎，今年24岁，报名请战前往武汉加入救援工作。但是第一批选派的是重症监护室和呼吸科的护士，没选到佘莎。小姑娘又再次请战加入第二批医疗队，她给出的理由是：‘1、我年龄小，如果不幸被感染了，我恢复得肯定会比年长的护士老师快；2、我没有谈恋爱，也没有结婚，没有牵挂。3、我和其他护士不一样，我是汶川人。看了这几天的新闻，让我想到了汶川地震的场景，我觉得我应该去，因为我和其他护士不一样，我是汶川的呀！’

事迹五：在抗击疫情一线连续工作48小时的医生父亲，趁午餐时间给隔离区的儿子写字加油。两人同是医生，却只能隔着防护玻璃，父亲给儿子加油打气。中国有这么一句话：‘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现实版的上阵抗‘敌’父子兵，让很多人落泪了。有一名医生看到一个19岁的患者，心理承受力差，因为被感染内心有些崩溃，父母都在安慰这个患者。当这名医生接受采访提到这个小患者的时候，痛哭起来，他说：‘因为看到他，我也想到了我的小孩......’

事迹六：河南的137人医疗队驰援武汉，一个护士的丈夫在车下痛哭大喊：‘王月华，我爱你。’妻子是偷偷报的名加入医疗队，丈夫则是另外一家医院的外科大夫。后来记者采访痛哭着给妻子送行的那位丈夫，他说：‘知道这个事儿应该由我们去做，但是真正放到我们身上的时候，很难转过弯来，感觉很矛盾。本来感觉男人不应该这样哇哇大哭的，但是那个时候受不了，感情控制不住了......’

事迹七：昨天，一名步履蹒跚的老人来到广东省信宜市合水镇排东村村委会，留下10000元说要捐给武汉，转身就走。工作人员询问他的名字，他说：‘我叫中共党员、老军人！’据了解，老人名叫谢兰前，1964年入伍，1966年入党。网友评论：‘手插口袋离开的背影，真帅！国家有难，我出一份力，但别写我名字。’

事迹八：一位环卫工人老人来到派出所户籍室，在柜台上放下一个纸包。工作人员起身询问，老人只匆匆说了一句‘在那个纸包里包着’，便匆匆离开。工作人员打开纸包只见到1万2千元现金。老人随后被记者找到，面对采访他只说道：‘国家有困难，我就出一份力，不要写我的名字，也不要报道我。’

我们静静地听赵玉环说完，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袁校长总结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4月8日，武汉‘解封’了！武汉给世界带来了希望！

4月8日，乘客在汉口火车站排队进站。当日零时起，武汉市正式解除离汉离鄂通道管控措施，有序恢复对外交通。

每一个在疫情中逝去的生命是家庭之殇，更是城市铭心之痛。为确保信息公开透明、数据准确，针对疫情早期因收治能力不足导致患者在家中病亡、信息登记不全等原因，4月17日，武汉市公布了订正后的新冠肺炎确诊病例数据，其中确诊病例核增325例，确诊病例的死亡病例核增1290例。

世界卫生组织当日表示，中国武汉订正新冠肺炎确诊病例数和确诊病例死亡数，是基于对之前统计数据的复核，以不遗漏任何病例记录。随着疫情进展，其他国家也可能出现订正疫情数据的情况，这种数据订正宜早不宜晚。”

说完袁校长拿出一包中华烟，让陈小春分了一圈。

然后接着说：“我国疫情告一段落了，但是美国又对我国发起了贸易战！中国向来提倡互利共赢，多次与美国谈判，以期取得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自2019年1月底，中方团队就在华盛顿与美方举行经贸磋商。2月15日，中美双方在北京完成第六轮高级别贸易磋商。2月24日，特朗普曾表示，磋商取得实质性进展，美国将延后原定于3月1日对中国产品加征关税的措施。这一关键表述的变化令人备受鼓舞。 4月5日，第九轮中美经贸高级别磋商顺利结束。但是进了三月份，美国发生了一件大事，美股10天内第四次熔断！特朗普最爱甩锅，总是要‘美国优先’。庄文，我不炒股，你来说说这事。”

于是我侃侃而谈：“由于新冠疫情给金融市场带来的恐慌没有得到有效缓解，纽约股市三大股指18日早盘大幅低开，午间跌幅扩大并再度触发熔断机制。

当日午后，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和标准普尔500种股票指数分别暴跌7.82%和7.01%，触发7%的熔断机制，市场暂停交易15分钟。

这是纽约股市在三月的第四次熔断，也是1988年设立熔断机制以来的第五次熔断。连巴菲特都惊呼‘活久见’。

值得一提的是，到了19号凌晨，特朗普就职以来道指的涨幅已经全部抹去！

我个人的看法，美国霸权的衰落，是因为美国的工业霸权已经彻底地失去！从奥巴马到特朗普无一不梦想工业回流美国，但是所有的努力都失败了。

其实让工业回流美国，这根本就是个悖论。如果将中国的供应链体系全部搬到美国，以美国的人力与支出，从源头就开始提升成本。以手机这样的产品为例，全程美国制造，到最后价格至少翻5-10倍以上！与中国脱钩，美国的一些工业完蛋得更快！

我国的底气就在于制造业强国，有完整的产业链！美国希望通过关税措施遏制我国产业发展，主要就是想打断我们的‘工业4.0’计划。而我们则可以理直气壮的回应：要打则打，要谈则谈。

产业链分为四个维度，包含价值链、企业链、供需链和空间链。

我国目前正在进行产业转型升级、培育新动能，我国产业价值链、附加值是在上移的，正处于上升通道。

我国的价值链在竞争中正在逐渐完善。前一段时间的美国对中兴发出的‘芯片恐吓’让不少制造企业虎躯一震，然而也正是这种竞争与鞭策让国家投入了更多的资金用于芯片研究。华为等企业在高端芯片制造领域均获得了不俗的成就，下一代FinFET芯片研发进展喜人，海思半导体、紫光展锐两家企业也已经挤进芯片设计世界前十名。

企业链我们很齐全，拥有39个工业大类，191个中类和525个小类，是全世界唯一拥有联合国产业分类中全部工业门类的国家，各种产业门类的企业蓬勃发展！

去年的中兴芯片事件，把我国高科技产业巨头中兴推上了风口浪尖，让其科技业务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但是另一巨头华为很快出手反制，迅速在5G领域独占鳌头，迫使美国采取其他非人道主义手段应对。

价值链与企业链都需要有庞大的供需链作为支撑。我国之所以能够在多次中美贸易摩擦中不受太大影响的原因之一，就是国内有庞大而稳定的需求市场。巨大的市场需求促使丰富的企业链源源不断的产出价值，维持我国产业链整体竞争力。

我国所生产的智能手机已经占据全球的74%，集成电路销售额近十五年已经增长20倍。虽然目前前端设计和材料以及下端产品销售我国占有率仍不高，但是稳定的市场需求会吸引更多的企业参与其中。

空间链受到大力对外开放的支持，吸引了一大批优秀的外资企业进入国内。通过合资等方式，国内产业链学习到了不少海外先进技术，例如合资汽车制造领域，一汽-大众等等合资企业已达到国际先进制造水平。

另外，‘一带一路’战略，也让我们广交朋友，对我国产业链完善提供巨大的帮助。”

我刚刚说完，手机响了，我立刻挂断。等散会了，走出会议室一看，是王主席打来的。

我立刻回拨过去，说：“不好意思王主席，刚才才开会，有什么事吗？”

王主席笑道：“我们五个老头想念你啦！明天我们就回省城了，今晚在凯悦大酒店摆一桌，向你辞行。”

我笑道：“王主席太客气了，我是碧水市人，理应尽地主之谊，还是让我请吧？”

王主席说：“你就别客气了，帮我约一下钱兴国。此外我还请了碧水市的两个老朋友，都是退休干部。一个是政法委的前书记陆书记，一个是政协前副主席孙主席。六点准时哦，我还想过过对联瘾，呵呵。”

我答应了，挂了电话，随即约了钱兴国。

钱兴国说：“感谢你啊三师兄，有饭局总想着我。我现在混得不好，丢了工作，每天在赌场放点水，混口饭吃。我都好久没请你吃饭了，真不好意思。”

我笑道：“玩朋友就在乎吃喝吗？不过兄弟劝你一句，你的糖尿病只是暂时控制住了，不能根治，喝酒还是悠着点。”钱兴国道了谢，挂了电话。

晚上六点，我准时来到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凯悦大酒店，王主席已经在大厅里侯客。

我们依旧来到2808房间，一看人都到齐了，就差我一个。

我连忙分烟打招呼，王主席给我介绍了胖胖的陆书记，和瘦瘦的孙主席。陆书记比较傲慢，坐着不动，孙主席却主动站起来和我握手，请我入座。

钱兴国果然听我劝，小口地喝着酒，不大说话。

吃了一阵，王主席谈起了《方方日记》。

陆书记叼着烟说：“方方有写作日记的自由，也有发表和出版日记的自由。我国现行《宪法》明文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言论、出版、集会、结社、游行、示威的自由。’方方是我国公民，自然享有宪法规定的言论和出版自由。方方在疫情期间，是否写作武汉封城日记，在日记里写些什么内容，是否公布、选择什么方式来公布，都由她自己来决定，因为她有宪法赋予的言论自由。方方是否在国内或国外出版她的日记，也由她自己决定，因为她有宪法赋予的出版自由。”

我听了不悦，反驳说：“言论自由和出版自由都不是绝对的，要受到一定的限制。如果方方写的日记只给她自己一个人看，那属于私人领域，完全不受外界的限制。如果她要发表日记、出版日记，则只受法律的限制，起码要对文章的内容和真实性负责！”

陆书记反驳说：“只有法律授权的国家机关可以限制方方，在这方面，基本上是‘法无明文限制即许可’。”

我随即反驳：“我们国家层面没有出面限制方方，正体现了法治与民主！看看美国怎么做的？有人爆料特朗普，他不择手段地打压，还要起诉作者！”

孙主席看我们争了起来，说道：“我也看了新闻，文化界几乎没人反对方方 ，是因为受了胡风案的教训， 这正体现了我们国家宽容与进步。”

王主席笑道：“就请孙主席说说，文化界怎么看这件事？”

孙主席抽着烟侃侃而谈：“中国人民大学教授王家新说：方方不仅在遭受大肆围攻、甚至人身威胁的情形下坚持写了下来，而且愈写愈‘猛’。她的这六十篇日记，几乎每一篇都是巨大的冒犯。它们不仅让很多人‘不舒服’，也不仅令权贵们和那些还在发号施令的人‘相目而变色’，也让我们很多人感到汗颜。

这不是简单的个人记录，这是顶着暴力和谎言发出的声音。

她的这六十篇日记，并非‘完美’，也可能存在一些问题。但它们却是不可磨灭的纪念碑，也是那些死难者和无数还活着的人们的安慰。

她不仅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为我们的文学多少挽回了几分高贵和尊严......”

陆书记附和说：“还有作家、中国人民大学教授阎连科说：”这些日记是时代最坚实的细节。如果没有这些日记，不要太久，疫情之后的三年或五年，十年八年，在这场疫劫里死去的数千鲜活的生命将会成为记忆的空白。比如17年前的SARS，我们去哪儿还能找到如方方日记这样的记忆作品呢？

......要感谢方方，是她捡起了作家和文学掉在地上的脸......如果不能让我们成为方方那样的写作者，那么至少在猜忌、嘲讽方方的人群里，要没有我们的身影和声音。不能做李文亮那样的吹哨人，就让我们做一个听见哨音的人。”

赵老也附和说：“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彭永捷说：方方日记可以公开流传，体现了我们这个国家政治不断走向进步，社会不断走向成熟。我们看重从苏俄来的那套制度中有极强凝聚力、动员力的部分，也需要清醒地认知和克服那套制度中许多负面的东西......人们支持方方日记并不是同意和欣赏日记本身所有的内容，而是珍视并试图守卫我们这个国家经历过惨痛磨难、惨痛教训之后，而使我们逐渐成为正常国家的那些点滴进步。”

钱老说：“同济大学教授陈家琪说：当一个人不得不面对自己时，最需要的是什么？是勇气。首先，你敢不敢承认你心中还有一个自己；其次，你敢不敢面对心中的这个与现实生活中的自己全然不同的自己？......无论如何，当自己说话时要左顾右盼，担惊受怕，总不是我们心目中的美好生活。在勇气上，我们，至少是我，还真的应该向冯天瑜先生和方方女士学习，尽管这不一定就能使我从此变得更有勇气，但至少，我会敬佩他们，心中暗暗看不起自己。”

孙老说：“同济大学教授朱大可说：......她身居病毒爆发的原点，以女性的敏锐和独特的勇气，在众所周知的语境中，尽其所能地讲述‘围城’中的事实和感受，独自建造起一座虚拟的互联网哭墙，并提供了一种罕见的中式奢侈品--真相......”

李老说：“南京大学教授丁帆说：在这一场世界级的大灾难面前，一个作家，一个有良知的知识分子，应该传播什么样的价值观，这是一个哈姆莱特式的生死叩问。

方方日记这种非虚构文本要比纯粹的文学创作的魅力要大得多，这种文体更切近民众，也更能触动人心，直扺人的灵魂深处......方方不是肩扛着闸门的女英雄，也不是施放林中响箭的‘吹哨人’，她只是在表达一个智识者的良知，为普通人的心理疾病开一剂良方而已，这就是启蒙者的职责所在，从中我们又望见了人性的微光......”

我听了无比愤怒，站起来说：“作家有权利曝光阴暗面，也有舆论监督的权利，但这一切，是建立在说真话的基础上的！殡仪馆一地手机的照片是假的，广西梁护士去世也是假的，当时根本没死！滥用职权送侄女出城是真的！小产权别墅转正获利千万是真的！一边抱怨工资低，一边拿着三分收入出国到处旅游是真的！文学批判难道建立在‘听说、医生朋友说、可能、也许’的基础上吗？外国反华势力利用方方主动送过去的‘刀子’，妄图对中国发起‘庚子赔款’，难道方方没有罪过？是所谓的文人自由批判权重要，还是国家利益重要？一个前作协主席，就是这么个觉悟？”

说完我愤然离席，走出包厢，王主席拉我都没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