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回 喝酒试戏纪晓岚 亲戚泼酒我难堪

钱兴国放下酒杯，好奇地问：“张奶奶，你为什么事修理你丈夫？你一个女的，怎么能摆平男的？你打得过他吗？”

张蕴吃了两口菜，愤愤地说：“他太过分了！下午时我带儿子去逛街，他居然把相好的带回我家里幽会！我回家得早，看见一个穿着妖艳的女子从我家里出去，我就回去盘问老公。不想他恼羞成怒，坚决说没有女人来过我家！儿子指着他说，他是坏爸爸，明明有女人从我家里出去的。老公火冒三丈，竟然狠狠地抽了儿子一个耳光！我顿时勃然大怒，就动手和他厮打起来。按力气，我是打不过他的，但我爸是警察，他也不敢下狠手打我。我就脱下高跟鞋，恨恨地抽了他一顿，他气得甩门出去了！”

钱兴国举杯笑道：“张奶奶你真威武，我敬你一个。”

张蕴端起酒杯说：“二师兄，你说的敬一个，那么我陪你喝完！”说完一仰脖子，把一杯白酒倒进嘴里。

杨佳丽跟着起哄，非要二师兄把一杯干了，二师兄勉强喝完一杯，脸色潮红，分了一圈烟坐着吸烟。

我打量打量二师兄，明显地瘦了，估计是因为丢了工作，心里压力大，还有可能是糖尿病更严重了。

这时张蕴问我：“你们每次都爱对对联，这对联究竟是怎么流传下来的？”

我沉吟道：“对联古代的时候被称为‘桃符’。根据《山海经》记载，远古时期，遥远的东海居住着很多神仙，其中有两位神仙负责镇守妖魔鬼怪出没的地方，一旦这些怪物出现，两位神仙就把它们用苇索捆起来。后来人们干脆把这两位神仙的画像画在桃木板上面，每年换一个新的桃木板，然后再画上新的，所以被称为‘桃符’，意味着吉祥、平安、辟邪的意思。

到了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文人骚客们没事就喜欢聚会，把酒言欢，对对子就成了必做的一件趣事。到了清朝时期，大才子纪晓岚就留下了很多对联趣事。”

王主席笑道：“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还玩纪晓岚的对联。话说纪晓岚还在翰林院供职的时候，有一次遇到了一个太监。太监看着纪晓岚穿着裘皮大爷，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看起来很二（实际上文人无论冬天还是夏天都喜欢拿扇子），就出了一个上联：小翰林，穿冬衣，执夏扇，一部春秋可读否？但是从上联来看，这位太监还是很有才华的，不仅仅蕴含了春夏秋冬四个季节，还嘲笑纪晓岚假装大才子。庄文你见多识广，对个下联看看？”

我笑道：“还是纪晓岚本人的对联贴切。他从太监的口音判断他是南方人，于是就对了下联：老总管，生南方，来北地，那个东西还在吗? 太监听后，灰溜溜的走了。”

杨佳丽听了哈哈大笑，说这个纪晓岚太风趣了。

王主席笑道：“庄文，你每天要上班，下班又要帮着带孩子，哪有时间读这么多书？”

我说：“还是年轻时上大学那会，比较轻闲。别的同学忙着约会、看电影、逛街、打篮球，我却喜欢看书。我们大学的图书馆里的书，几乎都被我看过了。”

王主席问：“你这么聪明，为什么不考研呢？”

我神色暗淡地说：“就在我准备考研的时候，母亲突然患病死了，这对我的打击非常大......”

王主席说：“哦，我们还是谈纪晓岚吧。话说纪晓岚还在读私塾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较高的文学天赋。某日，先生对对子，考考学生的功课。老先生是山东兖州人，故意想要炫耀自己家乡的名人，便出了一句通俗的上联：齐鲁出圣人。”

我接着说：“那时学生们面面相觑，有对出来的，但是不怎么工整。纪晓岚给出的下联是：燕赵多烈士。烈士指的是侠士，燕赵指河北地区，唐朝大文学家韩愈的《送董邵南序》第一句就是燕赵多有慷慨悲歌之士。所以纪晓岚给的下联可谓十分工整。”

王主席点点头，说：“还有下文呢，老先生见纪晓岚才思敏捷，吃了一惊，出了个难度更高的上联：孔子孟子曾子。这三个人都是儒家学派的代表人物，而且还是先秦诸子。”

我说：“当时纪晓岚思索片刻，给出了下联：夸父相父昀父。夸父是上古时代传说的神话人物之一，夸父逐日的故事可谓妇孺皆知。相父指的是皇帝对丞相的尊称，最著名的相父就是姜子牙和诸葛亮了。而昀父自然就是纪晓岚（纪昀，字晓岚）的父亲了。纪晓岚把自己的父亲和姜子牙、夸父相提并论，可见其远大的志向和抱负。先生听完连连称赞纪晓岚。”

赵老分了一圈烟，笑道：“王主席你今天和庄文唱独角戏啊？也带我们四个玩玩呗。我们四人也知道些纪晓岚的对联，还是老规矩，我们出上联，让庄文说下联，可以是纪晓岚本人对出的，但要讲解一番，给大家下酒。”

王主席点上烟，笑道：“那好啊，还是赵老先来。”

赵老脱口而出：“关于纪晓岚的上联：牛头喜得生龙角。”

我对道：“下联是纪晓岚的原句：狗嘴何曾长象牙。当时纪晓岚年幼，头上梳着髻，一个老和尚就出了这个上联打趣他。但是我对这下联颇有微词，老和尚是善意夸奖纪晓岚，纪晓岚却恶语讽刺他，不妥，有失厚道。要是让我对，我就对：僧顶乐除烦恼丝。”

钱老笑道：“好！庄文不愧是信佛的人，居心仁厚。我来个纪晓岚的上联：小童子暗藏春色。”

我笑道：“钱老过奖了，下联也是纪晓岚的：老宗师明察秋毫。这副对联有出处的，是纪晓岚参加童生试前，被担任主考的教谕大人看见他拿着一根树枝玩耍，便把树枝藏在衣袖里向教谕问好，才有了这副对联。”

钱老嘉许地点点头，举杯敬我酒。

孙老说：“我来个关于纪晓岚的上联：十岁顽童，岂有登科大志？”

我对道：“下联是纪晓岚的：三年经历，料无报国雄心。纪晓岚当时十岁，而考官在朝中任职三年，就相互讥刺。”

李老说：“关于纪晓岚的上联来了：门上将军，两脚未曾着地。”

我笑道：“纪晓岚的下联也来了：朝中宰相，一手可以托天。这是考官看着门神出上联，纪晓岚就对了这个贴切的下联。”

王主席捻须一笑，说：“关于纪晓岚的上联：盲人看牡丹，心中富贵。”

我笑道：“纪晓岚的下联：哑巴念左传，腹内春秋。这是纪晓岚的启蒙老师得了眼疾，近乎眼盲，才有了这副对联。”

赵老说：“关于纪晓岚的上联：五月五日，五弟篮中提五粽。”

我笑道：“纪晓岚的下联：三更三点，三嫂床上抱三哥。纪晓岚在家中排行第五，按照习俗，五月初五这天拿粽子给三嫂，三嫂就出了这个上联。”

钱老说：“关于纪晓岚的上联：细羽家禽砖后死。”

我笑道：“纪晓岚的下联：粗毛野兽石先生。这是他老师石先生，把纪晓岚养的小鸟压死了，纪晓岚对此下联以报复。”

孙老说：“有人出给纪晓岚的上联：水月寺鱼游兔走。”

我说：“纪晓岚对了下联：山海关虎跃龙飞。这副对联水中有鱼，月中有兔，山中有虎，海中有龙，对得自然贴切，天衣无缝。”

李老说：“关于纪晓岚的上联：鬓边斜插一枝带叶嫩海棠。”

我想了一会，说：“下联：腰间悬挂半截连毛老山药。上联是纪晓岚赞美女友文鸾，下联是文鸾所对。山药指红薯，这是一副滑稽搞笑的对联。”

王主席举杯敬大家酒，然后说：“我来个长联：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

我略一思索，笑道：“下联是：鸾九声，凤九声，九九八十一声，声声鸾凤和鸣。这是纪晓岚向马家求婚时，小姐马月芳出上联考验他，他就对了这副下联。”

赵老说：“才子多情，佳人有意。我来个纪晓岚出的上联：佳山佳水佳风佳月，二九佳人逢佳期。”

我笑道：“下联现成的，却是他老婆对的：痴色痴声痴情痴梦，一个痴人说痴语。这是新婚之夜，轮到纪晓岚出上联，马月芳对下联，对完后，一男一女就成就夫妇人伦了......”

钱兴国忽然“噗嗤”一笑，说：“文人真有意思，结婚入洞房，还闹得这么斯文。想当年我结婚时，老婆害羞，我脱她衣服她还不肯，居然喊‘救命’！”

杨佳丽笑道：“二师兄，我看你也不像个怜香惜玉的人，老婆喊救命，你怎么做的？”

二师兄坏笑笑，说：“我继续扒衣服，还对老婆说：‘救命救命，你先救救我的命吧！’”

满桌人哄堂大笑，纷纷举起酒杯敬二师兄！

我分了一圈烟，杨佳丽走过去打开窗户，说：“怪不得你家杨婷婷不肯来，包厢里好几杆烟枪，把我眼睛都熏得受不了。”

我笑了笑，也不解释老婆为什么不来。

这时钱老说：“我们继续吧，还是一个老和尚看见有人爬树，出了个上联：二猿伐树，看小猴子如何下锯。”

我笑道：“纪晓岚对出了下联：一马犁田，瞧老畜生怎样出蹄。这是纪晓岚的两个族侄玩耍爬树，折断不少树枝，被老和尚看到，出了上联，纪晓岚对下联反唇相讥。”

孙老说：“庄文说得不错，古代文人有一个通病，就是喜欢逞才，挖苦别人，显示才华。站在佛教的立场看，不厚道，犯口业。我来个有关纪晓岚的对联吧，上联是：三间东倒西歪屋。”

我笑道：“下联是：一个千锤百炼人。这是纪晓岚为铁匠写的春联。”

李老说：“我也来一个，上联：日落香残，扫去凡心一点。”

我想了想，说：“下联：炉寒火尽，须把意马牢拴。这是纪晓岚为庙宇题的一副楹联，仔细斟酌，上联藏着一个‘秃’字，下联藏着一个‘驴’字，加起来就是‘秃驴’，呵呵。”

王主席站起来分了一圈烟，说：“有关纪晓岚的上联：榜上三元解、会、状。”

我说：“纪晓岚对了下联：人间四季夏、冬、秋。上联为太监所出，讽刺纪晓岚是个进士出身，没有同时考中乡试、会试、殿试的第一名：解元、会元、状元。其实纪晓岚的科考之途比较坎坷，乾隆八年，纪晓岚参加秀才考试，获得第一名，从此开始自满起来。次年回乡参加乡试，纪晓岚所作破题，只考了个四等。乾隆十二年，纪晓岚再应顺天府乡试，以第一名解元夺魁。

乾隆十三年春，纪晓岚参加会试，由于太过自负而被挡在了进士的门槛之外。

乾隆十六年朝廷再次举行会试，而纪晓岚在家守孝，没能参加这年的会试。次年朝廷为祝贺皇太后六旬大寿特开恩科，八月举行会试，纪昀孝服刚除没有参加。

乾隆十九年四月，纪晓岚参加正科会试，中第二十二名。会试之后是殿试，殿试后揭榜，纪晓岚中二甲第四名，任庶吉士，后散馆授编修，再迁左春坊左庶子，开始了他的官宦生涯。

所以太监出的上联揭了纪晓岚的伤疤，纪晓岚就以下联：人间四季夏、冬、秋，却没有春天，反讽太监被阉割了，一年四季都无春！”

赵老带头鼓掌，说：“庄文熟读历史，非但说出了纪晓岚对联的来龙去脉，还把他的生平都记住了，不简单！我来一个简单的上联：牛皮拧鞭鞭打牛，就看你能不能说出来历。”

我笑道：“这是纪晓岚蒙学时的一幅对联，下联是：苇草织席席盖苇。”

钱老接着说：“还有一副对联，上联是：虽然毫发技艺。”

我笑道：“下联是：却是顶上功夫。这是纪晓岚给理发店的对联。我说得不错吧。”

孙老笑道：“是不错，我来一个纪晓岚对过的对联，上联是：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我想了想，说道：“下联是：有寡妇遇鳏夫而欲嫁之。这是纪晓岚和乾隆皇帝对的对联，哈哈。”

李老分了一圈烟，说：“再来！上联是：吃西瓜皮向东抛。”

我微微一笑，说：“下联是：看左传书向右翻。这也是纪晓岚和乾隆皇帝对的对联。”

王主席意气风发地说：“痛快！我来一个古怪的上联：屎壳螂，撞南墙，乒乓，扑拉，炭。”

我笑着说：“下联是：癞蛤蟆，跳东洼，咯呱，咕咚，薹。这副对联怪就怪在，上下联最后几个字，都是象声词，却用得很贴切。”

赵老说：“纪晓岚也拍马屁呢，他的一个上联是：四万里皇图，伊古以来，从无一朝一统四万里。”

我笑道：“下联是：五十年圣寿，自前以往，尚有九千九百五十年。这是纪晓岚为乾隆献的寿联，那时候是封建帝王集权的时代，为皇上歌功颂德，也是文人们免不了的。”

钱老说：“纪晓岚还是个烟鬼，有上联为证：抽烟呵气，眼前风云聚会。”

我乐不可支，说：“下联是：撒尿放屁，胯下雷雨交加。纪晓岚喜欢抽烟，人称‘纪大烟袋’。文人们聚会时，才子刘师退以此给纪晓岚出了上联，说完后竟放了个屁，被纪晓岚听到，对出下联。‘抽烟呵气’对应‘风云’二字，‘撒尿放屁’对应‘雷雨’二字，可算是大俗大雅。”

孙老说：“纪晓岚与刘师退互不服气，经常比拼对联。有一次刘师退出了个上联：一大冷天，水无一点不成冰。”

我笑道：“下联是：少女为妙，大来无一不从夫。不过这个下联却不是纪晓岚对的，而是一同饮酒的妓女‘小如’对的。当时的妓女不同于现在的失足妇女，只会卖肉；那时的妓女很小时就学习琴棋书画，算是才女呢！所以失意落魄的文人，大多与妓女打得火热，寻找心灵寄托......”

李老说：“那我们就冒充刘师退出上联，你冒充纪晓岚对下联。刘师退出：洞庭湖，八百里，波滚滚，浪滔滔，大宗师自何而来。”

我说：“纪晓岚对：巫山峡，十二峰，云霭霭，雾腾腾，本主考从天而降。”

王主席兴致勃勃地说：“刘师退出：天当棋盘星当子，谁人敢下。”

我说道：“纪晓岚对：地作琵琶路作弦，何者能弹。”

赵老说：“刘师退出：山竹无心，空生几对枝节。”

我说：“纪晓岚对：河藕有眼，不沾半点污泥。”

钱老说：“刘师退出：松下围棋，松子每随棋子落。”

我说：“纪晓岚对：柳旁垂钓，柳丝常伴钓丝悬。”

孙老说：“刘师退出：读书好，耕田好，学好便好。”

我说：“纪晓岚对：创业难，守成难，知难不难。”

李老说：“刘师退出：今日过断桥，断桥何日断。”

我说：“纪晓岚对：明朝奔圆月，圆月几时圆。”

王主席又说：“刘师退出：洛阳桥，桥上荞，风吹荞动桥未动。”

我说：“纪晓岚对：鹦鹉洲，洲下舟，水推舟走洲不走。”

赵老说：“刘师退出：此木为柴山山出。”

我说：“纪晓岚对：因火生烟夕夕多。”

钱老说：“刘师退出：池中莲苞攥红拳，打谁？”

我说：“纪晓岚对：岸上麻叶伸绿掌，要啥？”

孙老说：“龙飞五十有五年，庆一人，五数合天，五数合地，五谷登，五云观，五事修，五福备，五代同堂，祥开五凤楼前，五色斑斓辉彩帐。”

我一愣，说：“这个却不是刘师退出的上联，纪晓岚对过了：鹤算八旬逢八月，贺万岁，八千为寿，八千为秩，八宝进，八恺呈，八面畅，八风和，八方从化，歌舞八鸾队里，八仙会绕咏霓裳。这是乾隆八十岁大寿，纪晓岚撰写的另一副寿联。”

李老哈哈大笑，说：“瞒不过你庄文，我们五个老头轮番上阵，都对不倒你！听好，我要出大招了，这个却不是纪晓岚的对联！上联是：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注意哦，这副对联有十二种读法！”

我沉思良久，缓缓说道：“如果我没记错，这是近代文人、同盟会会员黄文中写的。黄文中是甘肃临洮洮阳镇人，东京明治大学经济学学士，并加入同盟会。回国后任甘肃省教育厅一科科长，并在各大、中学校兼课。他抨击军阀专制，批评时政，倡导民主自由，有民主斗士之称。1931年后避居杭州，为西湖景观题写了多幅名联，为一代楹联大家。

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

黄文中的这幅楹联，仅用10个通俗易懂的字简单重叠，即道出了西湖四时景色，游人到此，每每留连驻足，反复吟咏玩味无穷。

逐字顺读：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

将行书和草书分开读：水山处明秀；晴雨时好奇。

将叠字拆开读：水明山秀，水山处处明秀；晴好雨奇，晴雨时时好奇。还可这样读：水处山处，水山明明秀秀；晴时雨时，晴雨好好奇奇。

亦可这样读：水处明，山处秀，水山明秀；晴时好，雨时奇，晴雨好奇。

还能这样读：水山明，水山秀，处处明秀；晴雨好，晴雨奇，时时好奇。

跳读是：水处明，山处秀；晴时好，雨时奇。也可这样跳读：水水处明秀，山山处明秀；晴晴时好奇，雨雨时好奇。

又可这样跳读：水水明 ，山山秀，处处明秀；晴晴好，雨雨奇，时时好奇。

停顿读是：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还可停顿读为：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

倒读是：秀秀明明处处山山水水；奇奇好好时时雨雨晴晴。”

我一口气说完，五老一齐鼓掌，掌声雷鸣！

杨佳丽、张蕴、钱兴国却听得似懂非懂，但也跟着鼓掌。

我们正谈得高兴，忽然一个人走了进来，正面对着我。

我一看，居然是小三子！估计他也来这里吃饭，听见了我们说话。

正要和他打招呼，却见小三子两眼通红，显然是酒喝多了。

小三子走到我面前说：“庄文，你又在这卖弄斯文？你一个小小的食堂主任，有啥了不起？外人不帮也就罢了，我是你老婆的亲戚，你也不帮忙？甩什么甩？去你妈的！”

说完竟然把杯中白酒泼到我身上！